她又看了看西门延昭,见他们俩都是醉醺醺的,脸色都胀得通红,眼底还泛着暗红色,每个人都是直瞪瞪地看着她,眼神之中很是不善。
她心头浮起不妙的感觉。
“你们想干什么?”她抓紧了小竹的手。
西门延昭冷笑:“怎么?你也怕了?你也有怕的一天?”
柳新丰身形踉跄,歪歪扭扭地走到桌子旁边,蓬得一声坐下,将上半身斜靠在桌上,嘴角斜挑,狞笑着望着她。
满屋子都是酒肉的味道,还有俗媚的脂粉味,要么是西门延昭,要么是柳新丰,总有一个人是刚从窑子里出来,这种脂粉味就是典型窑姐儿身上的香味。
“小竹,开门!”
知秀立刻吩咐小竹。
小竹自然快速地去开门,却发现这个雅间的门居然是可以反锁的。
“小姐,打不开!”她焦急地向知秀说道。
这时候,柳新丰才抬起一只手。晃动着手上一把铜制的钥匙,嘿嘿地笑。
知秀跟小竹背靠门站着,将屋内扫了一遍,很简单的一个雅间,中间是酒桌,左边是墙壁。右边是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有供客人休憩用的榻。
桌上的酒菜已有些狼藉,酒壶歪了好几个,显然西门延昭和柳新丰已经喝了不少,中间有一盘脍鲤。也就是鲤鱼做的生鱼片,已经被削了一大半。
生鱼片其实并不是现代才有,中国唐代的时候就有一道很有名的飞刀脍鲤。就是用鲤鱼做的生鱼片。轩辕朝人也吃生鱼片,海边的都是海鱼,白马城这边因为白马河的鲤鱼不同于别处。十分鲜美柔嫩,做生鱼片时也没有普通河鱼的土腥味,所以各大酒楼都有这道菜。
但是一般客人吃生鱼片,都是厨房已经脍好了的,像柳新丰是因为有自己削生鱼片的爱好,所以才让酒楼给上了新鲜的剖干净洗好的鲤鱼,自己亲手削。
那脍鲤的盘子里。还放着一把锋锐的双刃匕首,看着也不是酒楼的。大约是柳新丰自己的随身兵刃。
这雅间,窗户已经被关上,门也被锁了,西门延昭和柳新丰都是醉鬼样地盯着她,仿佛要用目光从她身上剜下几片肉来。
深深的危机感,紧紧揪住了知秀的心。
但她表面上,却已经冷静下来。
“西门延昭,原来你是故意砸杯子把我引上来的。”她冷冷说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西门延昭抓起杯子,狠狠灌了杯中的烈酒,然后将杯子往桌上一扔,跟盘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想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自从你进了家门,就没一天太平过!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老是在别人面前出丑!如果不是你,西门家就不会跟这么多人交恶!如果不是你,若儿也不会对我不理不睬!”西门延昭说到激动处,捶着桌子大骂,“你这个贱人,总是跟我过不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原来他在万花园碰到东方若儿,满心欢喜,但东方若儿却处处给他摆脸色,还因为知秀的缘故,将火气都撒在他身上。尤其是西门延昭忍不住向她表露心迹时,被东方若儿狠狠嘲笑。
“就你?!你也配?!”东方若儿无情地嘲讽着。
“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看上过你!尤其在你妹妹西门绣心出现之后,我对你们西门家的人都讨厌到了极点!你就死了那痴心妄想的心吧!”
东方若儿冷酷的拒绝,让西门延昭像被雷劈中一般的震惊。
而他将这一切又归咎于知秀。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东方若儿怎么会这么讨厌他,怎么会说他是痴心妄想!
心情大坏的西门延昭离开万花园之后,欲喝酒买醉,却不料碰到了刚从烟花胡同里出来的柳新丰。
柳新丰自那日被西门战老太爷赶出安国公府,虽怨恨羞惭,却并没有马上离开白马城。在黑矛军时,他作威作福,视军规如无物,酗酒嫖/妓都是常有的事,但他被夺了职权,回黑矛军去怕受嘲笑,所以只能在白马城逗留,经常出入烟花之地,每夜都要御女数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昨夜也是一样胡天胡地到半夜,快近正午了才从青楼里出来瞎晃,正好碰到西门延昭,两人随便一聊,便提起了新仇旧恨,全都拜西门绣心所赐,顿时同病相怜,相约来酒楼喝酒泄愤。
也是柳新丰在窗边看见知秀从街上走过,怂恿西门延昭砸杯子把她引上来。
西门延昭只是想着狠狠地惩戒一番知秀,撒撒心里的火气,却并没有想到,柳新丰宋勇她是有什么更深的目的。
总之,听到西门延昭一说起东方若儿,知秀便恍然大悟了。
“原来你是被东方若儿给摆了脸色啦!哈!真是好笑,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像哈巴狗一样围着东方若儿转,在她那受了气,却找自己的妹妹撒火!你可真有本事啊!”
“你闭嘴!”西门延昭怒喝着站起来。几步冲到她面前,“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惹急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西门家的人!”
知秀脚步往旁边滑,从他身边让开,绕到桌子旁边。冷笑道:“少装模作样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做西门家的人了?你们大房,恨不得我们二房死在美罗城,你们才好霸占祖产吧!”
西门延昭脸色潮红,胸膛起伏。嘿嘿邪笑:“你说得对极了!我们巴不得你们死在美罗城!你说你干嘛要回来!回来了还这么不安分,处处招惹事端,你这样的女人。早该狠狠教训!”
他一面说一面便开始挽袖子:“今天就让我这个大哥,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说着便朝她扑过来。
知秀忙往旁边一闪。
西门延昭大怒,又是一扑。
知秀又是一闪。
他喝多了酒。身形不甚灵活,竟接连被她躲过了好几下,登时怒中火烧,脑子里发胀,大吼一声,再次扑上来。
知秀这次见他盛世迅猛,知道来者不善。忙往旁边再躲,却不料柳新丰已然绕到她身后。一把就抓住了她的两个胳膊,用一只手反剪起来。
“放开我!”知秀又惊又怒。
西门延昭见她被制住,顿时转怒为喜,嘿嘿笑着,伸手在她脸颊上啪啪拍起来,没两下知秀的脸蛋就通红一片。
“你不是嘴皮子很厉害吗?你再厉害一个给我看看呀!”
柳新丰邪笑道:“你在她手上吃了那么多的亏,她这么会惹祸,早该好好教训了!给她点厉害看看,让她知道,你是她大哥,由不得她撒野!”
西门延昭极为认同地道:“说得对!”
他往桌上一扫,随手拿过一只酒壶,将壶嘴对着知秀的嘴巴道:“好歹都姓西门,别说哥哥我欺负你,你把这壶酒全喝了,给我赔罪,我就既往不咎,怎么样?”
知秀身后的柳新丰已经用手把她的脸颊捏住,迫使她张开嘴,所以虽然西门延昭是问的语气,但是她却根本答不出话来。
西门延昭也不是真的要她回答,说完话的时候,就把壶嘴往她嘴里伸去了。
知秀扭头想躲,却被柳新丰牢牢地捏着,根本躲不开。
细细的壶嘴已经伸入她嘴里,压着她的舌头,顶着她的牙膛。
“喝呀!喝呀!”
酒从壶嘴里出来,流进知秀嘴里,但是她根本来不及咽下,酒液便又从嘴角流出来,顺着她的下巴滴到地上。
知秀呜呜地往后躲,柳新丰却死死捏着她的脸颊,西门延昭的手不稳,壶嘴不停地撞着她嘴里的软肉,很快便把她弄痛了。
知秀痛苦地皱起眉,极力地挣扎。
“大公子别这样!”小竹丫鬟开始的时候害怕西门延昭,不敢上前帮忙,但此时见他这样折辱知秀,惊怕极了,同时也觉得不能如此,忙上前去拉西门延昭的胳膊。
“大公子,她好歹是咱们家的小姐呀……你不能这样……”
被她拉着胳膊,酒壶的壶嘴就从知秀的嘴边滑了出来,把她的嘴角给擦破了,渗出丝丝血迹。
西门延昭烦躁地将小竹一推。
喝了酒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小竹又是年少体弱,被他一推,直接甩出去,脑袋正好撞在墙边花盆架上,顿时头破血流。
“大公子……”
小竹却顾不得疼痛,仍然坚持扑过来拉西门延昭。
西门延昭被她纠缠得不行,没办法再顾知秀。
知秀原想趁此机会挣脱,柳新丰却是死死地钳制着她。
“你这个贱人,不是很会算计人吗?你当初让我受了奇耻大辱,我可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今天新帐旧账跟你一块算!”
柳新丰一只手反剪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开她的脸颊,抓住她的衣襟猛地一扯,撕拉一声衣襟就被扯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中衣里面还透出抹胸鹅黄的颜色。
知秀愤怒至极,拼命地挣扎起来。
柳新丰却张嘴在她脖子上啃了一下,贴着她的下颚,猛力地嗅着她的味道,狰狞地笑道:“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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