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柏,备马!”
“是!”
“王爷,靳大人这样不行,你和寒叙陪他一起上相国寺。”看着靳破天这一脸惨白的脸色以及那虚弱无力的样子,舒清鸾着实的不放心。
“你……”南宫樾同样不放心舒清鸾。
“王爷,我这不是还有相诗,知情和夙宁么。府里能有什么什么事?现在九九和靳大人要紧!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们赶紧去。写意,你跟着王爷和靳大人一起去,靳大人这个样子,你路上照应着些。”
舒清鸾是一个很明事理,很思绪有清晰,条理很明确的人,在任何情况下,她不会不让自己乱了思绪。
“是!”
南宫樾沉沉的看一眼舒清鸾,“你自己小心点。你们照顾着王妃。”交待着相诗与知情。
“王爷放心。”
再看一眼她,南宫樾快步的追上了靳破天的脚步。
“九九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南宫夙宁轻念着。
但是,心里的那一份不安却是那么的沉重,能让靳大人如此的人,除了九九又还能有谁呢?或许这就是爱人之间的心灵感应。九九出事了,靳大人感应到了。九九,你千万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有事的。你要是有事,你让我和嫂嫂如何面对靳大人,是我和嫂嫂让你去相国寺的,你要是出事了,我们的心该何安啊!九九,你不可以有事。母妃,你若是有天有灵,你保佑九九,千万不能有事。
舒府
老太太突然之间生龙活虎的回到了俯里,楞是把云姨娘和舒映月给吓了一大跳,特别是舒映月,在看到老太太的那一刻,脸色“唰”下的就白了,差那么一点,手里的舒圆缺就被她给摔到了地上。
“祖母,回来了。这佛祖真是灵验了,祖母的病就好了。”舒映月苍白着一张脸,硬绑绑的看着老太太说道。
“是吗?”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直视着她,“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舒映月眼眸里划过一抹闪烁的心虚,对着老太太露出一抹浅笑,“祖母能安然回来,映月自然是开心的,祖母何来说映月失望一说呢?这可真是折煞了映月了。”
“老夫人,奴婢和映月都担心着老夫人呢。这下好了,老夫人安然回来了,真希望老爷也能快些好起来。”云姨娘一脸喜悦的看着老太太说道,然后在提到舒赫的时候,却又露出一抹担忧与惆怅。
老太太一双阴森如狐般的老练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母女俩,对着陈嬷嬷厉声道:“陈嬷嬷,把圆缺抱过来。”
“是!”陈嬷嬷点头,往舒映月面前走近两步,双手一伸,“三小姐,请把四小姐交给奴婢吧。”
“祖母,您这样……”
“老夫人?”
母女俩一脸不解的看着老太太,舒映月没有要将舒圆缺交给陈嬷嬷的意思。
陈嬷嬷索性的就将舒映月手里的舒圆缺给抱了过来。
“以后圆缺就不劳你们费心了!”老太太冷冷的盯一眼母女俩,“扶柳。”
“奴婢在。”季姨娘很是恭敬的朝着老太太鞠了鞠身。
“你膝下无儿无女,可愿意收养这个残缺的女儿?”老太太阴沉着脸,很是凌厉的问道。
季姨娘“扑通”一声在老太太面前跪下,“奴婢谢老夫人大恩,奴婢愿意,一定视四小姐如亲生女儿,绝不辜负老夫人的厚望。”
“老夫人,您这是为何?可是奴婢有做的不好的?”云姨娘一脸不解的看着老太太问道。
“为何?”老太太凌视着一脸可怜相的云姨娘,“你真的不明白吗?真的需要我把话说绝了吗?”说完,拿眼尾沉沉的扫了一眼舒映月,“你太厉害了,我怕我这孙女没这个福份。这孙子,我能是这辈子都指望不上了,可能也就指望着这个小孙女了!”
云姨娘与舒映月同时的身子一抖。
“还有!”老太太依旧阴沉着双眸,狠狠的凌剐着母女俩,“以后你们母女俩就好好的呆在绮云阁,赫儿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插手了。有扶柳和陈嬷嬷照顾着就行了。我累了,你们回吧。”
“老夫人……”
云姨娘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舒映月给拉住了,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着老太太鞠了鞠身:“映月告退,祖母安歇着。”
老太太看也没再看云姨娘与舒映月,由着陈嬷嬷扶着朝舒赫的院落而去。
……
如画醒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念恩的身影,而她自己则是在一间禅房内。
“女施主醒了。”一小僧正好推门而入,见着如画醒来,朝着她单手行了个佛礼。
如画顾不得这么多,“噌”下从床上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自己的绣花鞋,顾不得与小僧说什么,直接就冲出禅房。
念恩,我如画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这辈子的事情,就是取你的狗命!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要将你碎尸万段。
“九儿,九儿。”靳破天上山的时候,天已黑有些暗了。一到相国寺,会是叫着卿九九的名字。
如画刚从禅房里出来,便是隐约的听到了靳破天唤着卿九九的名字。
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那声音的发源地跑去。果然,远远的便是见着了靳破天和南宫樾等人。
靳破天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焦躁而又憔悴,尽管天已经暗淡,而且还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但是如画却能很清楚的看到靳破天脸上的表情。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感觉到。
“王爷,靳大人!如画有罪!”如画在离南宫樾很远的地方时便是重重的一跪,用着膝盖跪行着朝靳破天而去,“靳大人,如画没能做到对你的保证照顾好九姑娘,让奸人害到了九姑娘。靳大人……”
“九儿怎么了?”如画的话还没说完,靳破天直接打断,浑身阴寒而如阎王般的凌视着如画。
“九姑娘……九姑娘……被百里飘絮推下悬崖了。靳大人,如画在这里发誓,这条命是如画欠你的,如画应该现在二话不说就自行了断以应了对靳大人的保证,但是如果……”
“悬崖?九儿?不,不可能的!九儿,在哪里?”靳破天再一次打断了如画的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双眸一片腥红又阴鸷。看得如画恨不得现在就自己跳下悬崖陪了卿九九这一条命。看得南宫樾很是担心靳破天的现在的情况。
“破天……”
“噗——!”又是一大口鲜血从靳破天的嘴里吐出。
“破天!”
“靳大人!”
“九儿到底在哪里!啊!”靳破天直接甩掉上前扶他的寒柏,阴寒着一张脸朝着如画大声的咆啸着。
此刻的靳破天,谁也没放在眼里。他的心里就只惦记着卿九九,只想知道卿九九在哪里。怎么都不相信,他的九儿会掉下悬崖。
不!
他的九儿是不会先离他而去的。她答应过他,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她说过了,要和他白守不相离,要陪着他一辈子。她说过,想跟他生个孩子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可能的。
他的九儿说算向来算数的,答应过他的事情就一定不会食言的。她是不会抛下他自己先离开的。她舍不得他的,他也舍不得她。
“靳大人,是如画不好,都是如画的错……”如画跪在地上,朝着靳破天直磕头,就连磕破了额头,渗出了殷红的鲜血,她也浑然不知。
“我问你,九儿在哪里!”靳破天再一次朝着如画大声的吼道。这一刻,他完全的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他只想知道他的九儿在哪里。
他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焦距,他的脸色一片的苍白,唇角还沾着血渍。心,在一阵一阵的抽痛着,是那般钻心又蚀风的痛,可是他却半点没有感觉。他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知道他的九儿在哪里,只想看看他的九儿,抱抱他的九儿,听他的九儿唤他“破天”。
“如画,带路。”南宫樾对着一脸自责过度的如画沉声说道。
“是!”
如画一路带着靳破天与南宫樾等人来到卿九九出事的地方,指着那卿九九掉下去的方向,哽咽:“九姑娘就是在这里,与百里飘絮一起掉下去的。”
“九儿!”靳破天站在悬崖边,朝着悬崖底大声的喊着,“九儿,你应我一声,我是破天,你的破天。九儿,你应我一声。”
眼角看到那一片念恩从卿九九的衣服上扯下来的袖角,靳破天一个剑步的冲过去,捡起那一片衣角,喃喃自语:“九儿,这是九儿的衣裳。”
胸口又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靳破天强忍着那一阵一阵的刺痛,紧紧的拽着卿九九的那一片袖角,心急之下便是要朝那悬崖处纵身往下跳。
幸得南宫樾眼疾手快,制止了欲纵身往下跳的靳破天。
“靳破天!”南宫樾勃然大怒,朝着靳破天连名带姓的一声大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