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话让舒赫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可以说是一语中地便是道出了他的用意来与意。
“呵呵!”舒赫冷笑,用着一种完全不认识皇后的可怕眼神直视着她,冷冷的说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般善于处心积虑了?就连自己的家人也时刻不忘记算计?到底在你心里,还有什么是不能用来算计的?上一次,你让紫鸢回府,你知道母亲最在意的是舒家的声誉,所以你教唆鸢儿杀害自己的生母,以此来威逼我重新早朝!这一次,你又想用她来得到什么好处?我自己的女儿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就她那样的脑子,怎么可能会想到用威胁卿九九以要胁臻妃再来逼迫你,若非是你在背后给她出的主意,她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你是打算用她的一条命来换靳破天对太子殿下事先挑衅,然后用一个以下犯上的罪治了靳破天,顺便的也好拔除了安逸王爷!你的目的根本就不仅仅只是威胁卿九九而已,而是让借刀杀人,让鸢儿替你杀了卿九九甚至或者是臻妃!可是如此!”
“啪—啪—啪!”皇后不慌不乱的拍掌,笑的一脸“钦佩不已”的看着舒赫,“兄长果然分析的头头是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自己也说了,她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那么用她这一条不管是生是死都只能属于本宫的命来成全了她的夫君,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吗?只可惜,你这个女儿从来都是有头无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次,她不止没完全本宫交待的事宜,甚至还坏了本宫的大事!如何,本宫能留她一条贱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说话之间,已经踱步到了舒赫的面前,咬着牙,手指重重的戳着舒赫的胸膛,阴森凌厉的双眸逼视着他,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没有这个资格在这里跟本宫大呼小叫!若非本宫,你也坐不上相爷这个一品大官的位置!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从你们为了舒家的前程,为了你的仕途,不惜一切送我进宫的那一刻起,本宫就变了!本宫说过,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
“你……怎么会知道?”舒赫瞪大双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更是往后退了两步。
皇后冷笑,笑的是那般的诡异又森冷,如魔般的双眸用着幽怨的眼神直视着他,“本宫怎么会知道?本宫知道的又何止这些!你对沈之轩夫妇又做了些什么?别以为本宫不说就是本宫不知道!也别以为本宫不提就表示本宫不再追究,舒赫,你心里安的那份小心思,本宫看的一清二楚!本宫能从当初一个小小的婉嫔直至今日的稳坐后位,若是连这点心思的都没有,本宫在这个后宫里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初进宫的时候,本宫在宫里受的委屈,受的罪,你们可都知道?你们从来都只会要求本宫如何的让舒家所名立万,可有想过本宫的感受!啊!怎么,如今本宫做到了,你又来责怪本宫了?所以,舒赫,你没有这个资格!母亲,她更没有这个资格!现在,在本宫心里,只有后位与皇位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全部都可以设计与算计,全都不在本宫的考虑范围之内!”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舒赫有些无力的看着皇后,看着那一脸阴狠又充满戾气的皇后,在她的眼眸里早就没了当初还只是舒家小女儿的那一份天真与纯洁,在她的眼眸里,有的尽是深深的算计与沉沉的心机。为了她,为了南宫佑登上皇上,她可以不惜一切的算计任何人任何事。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有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丧于她的手中。而她则是一步一步踩着那些因她丧命的人往上爬。
同样的,他的手里亦是沾满了鲜血,他又有何颜面在这里责问和质问她呢?是他和母亲亲手将她送上了这条不归路的。如今,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怎么做?”皇后凌厉的双眸怒视着舒赫,然后唇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森笑,对着他一脸阴冷的说道,“任何人也不能坏了本宫的事情,若是你女儿不能完成本宫交待的事情,那么就由你替她完成了。兄长,可别怪本宫不看兄妹情份,该怎么做,本宫相信兄长心里已经很明白了。本宫话就说到此了,小林子,送相爷!”说完,一个愤然的甩袖,对着门外的林公公说道。
林公公赶紧从门口处迈大步而入,对着舒赫做了个请的手势,微躬着身子道:“相爷,请吧!奴才送您出宫!”
舒赫一脸深沉的看一眼背对着他的皇后,长长的叹一口气后,有些无奈的转身离开。
……
东宫
百里飘絮坐在铜镜前,一脸面无表情的如锦站在她的身后,替她解着发髻。
“太子妃,看来那个夏兰还真是有些本事的。”如锦一边解着百里飘絮的发髻,一边看着铜镜里的百里飘絮说道,“太子妃打算如何安置她?”
百里飘絮冷冷的一弯唇,同样看着铜镜里的如锦说道:“只要是真心跟随本宫的,本宫就一定会给她机会的。不过现在可还不是让她跟在本宫身边的时候。”
如锦点头,表示赞同百里飘絮的说法。
“如锦。”
“太子妃有何吩咐,奴婢听着。”
“明儿你去打听一下,舒赫是如何处置的舒紫鸢!本宫是绝对不会让她再有进东宫的机会的。”百里飘絮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锦点头:“是,太子妃!”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百里飘絮与如锦对视一眼,然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主仆二人对着南宫佑鞠身行礼。
南宫佑斜一眼如锦,眼眸里划过一丝的不悦之色。如锦下意识的微微垂下了头,然后对着二人鞠了鞠身:“奴婢告退。”
如锦自然明白是什么令南宫佑划过那一丝不悦,无非不就是她的这一张残破的脸蛋。转身之际,右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脸上的那一道长长的伤疤。
如锦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内的自己。
伤疤已经脱荚了,新的肉已经长出来了,微微的朝外凸出一丝,新长出来的肉是粉色的,那么长的一条伤疤,使她的脸看起来是那般的狰狞恐怖。原本俏丽的脸蛋不复存在,唯只有一脸的鬼样。
太医有开过一方药给她,说虽然不能让她的伤恢复到之前那般,但是至少可以让这个疤看起来不会那么明显。但是,她却没有用那药,她要时刻记着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她要时刻提醒自己该做的事情。
手指轻轻的抚着那条长长的疤痕,眼眸里露出来的尽是深深的恨意。
起身走至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包袱,打开包袱,里面除了一件旧的衣裳之外,还有一块灵牌,只是那灵牌上却是什么也没有写。不知道这灵牌到底是谁的。
将灵牌放于桌子上,如锦在灵牌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我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她欠我们的,我会让她的女儿双倍的还回来!以慰你的在天之灵,你等着,这一天很快就会来的!”说完,小心翼翼又恭恭敬敬的将那灵牌与旧衣服重新放回包袱裹好,放于枕头下。
相府
绮云居
这一夜,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云姨娘与舒映月。
此刻,母女俩正面对面的坐着,脸上均是各怀心思。
“月儿,今儿尚书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云姨娘眉头微拧,一脸疑惑的问着舒映月。
舒映月细细的想了一会,然后摇头,“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娘,为何这么问?”
“没有?”云姨娘垂头深思,一脸想不明白的样子,“那为何老爷和老夫人要发那么大的火?还将舒紫鸢给关进了祠堂里?我可是听说了,你父亲还动了家法呢!”
“又是舒紫鸢?”舒映月露出一脸鄙夷的神情,“她就不能安安份份的过日子,就非得在惹事生非?这回竟然还惹怒父亲动用家法?”突然之间舒映月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那鄙夷的神情快速的敛了去,改而换上一脸的肃穆。
“怎么了,月儿?可是想到了什么?”见着舒映月这一脸的肃穆,云姨娘一脸小心的轻声问道。
舒映月的脸上扬起一抹弯弯的却又高深莫测的浅笑,对着云姨娘柔柔的说道:“娘,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些事情,或许是跟舒紫鸢有关的。”
“何事?”云姨娘一脸好奇的问道。
舒映月浅笑:“娘,可还记得,舒紫鸢被遣回府,祖母可是不怎么想离她在府上的。不过父亲始终不能抛开那一份父女之情,才留她在府里,不过却是言令她不得迈出绛绫阁半步,让她好好的反省的。”
云姨娘点头:“没错,是这样。”
“不过今儿在尚书府,我可是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贴身婢女,夏兰。”舒映月一脸神秘的对着云姨娘说道。
云姨娘微显的有些错愕,“夏兰?她怎么会去尚书府的?她只是一个婢女而已,就连你,那都是老夫人开口了,才能前去的。靳破天的婚礼,莫说婢女,就连庶女那也是不能带的。更别说只是一个被遣回娘家的过气侧妃的婢女了。等等……”云姨娘似乎突然之间也想到了什么,一脸讶异之余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舒映月,“夏兰能去,那也就是说,她舒紫鸢定也是去了。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去了,那也就是说,一这是去做见不得光的事情。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