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府
夜
舒清鸾坐于软榻上,手里拿着那个新婚之日南宫樾给她的木盒,脸色显的很是沉重。
她一直在猜测着这个盒子,为何娘亲的东西会在宁国公府?
其实这段日子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还真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来猜测这个盒子与百里青松的关系。又为什么,明明盒子里的东西是娘亲与百里青鹤的,可为什么却会是落在了百里青松的手里。到底百里青松在这里又扮演着一个什么身份。
然而,今天突然之间却是脑子里就那么闪过了一个不太可能却又最是可能的念头。然后,便是现在这般,她坐在软椅上,右手拿着这木盒,左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处,沉厉的双眸就那么盯着木盒上那刻着的松树图案。
舒清鸾很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去,但是似乎只有这个才是最接近于事实的。不然,又怎么解释呢?
写意陪在她的身边,见着那一声不吭,一脸沉重的舒清鸾。写意亦是不敢出声,只是静静的站于她的身后。
“咻——!”一支短箭穿破格子窗上的油纸,直朝着舒清鸾射来。
“王妃,小心!”写意一个凌空翻身,很是敏捷的接下了那支短箭。只见短箭上刺着一张纸条。
写意欲拿下那张纸条,却听见舒清鸾不慌不乱,十分淡定的声音响起:“聂公公,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喝杯茶吧。不然倒是显的我安逸王府是这般的小气了,竟是连杯茶也喝不起。”
写意正好将纸条从短箭上拿下,欲递于舒清鸾,乍听这么一说,倒是整个人微微的僵了一下,那拿着纸条的手更是僵在了半空中,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舒清鸾。
然后,写意还未回过神来,便是见着那关着的屋门打开,而后聂进大摇大摆的迈坎而入。笑的一脸果然没令他失望的表情朝着舒清鸾走来:“安逸王妃果然是安逸王妃,倒是奴才失礼了。”
舒清鸾对着对面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聂公公请坐,写意奉茶。”
写意一鞠身,转身去倒茶。
“安逸王妃不好奇,奴才为何三更半夜前来打扰吗?”聂进似笑非笑的看着舒清鸾。
舒清鸾抿唇浅笑:“不好奇,想着,聂公公也该是时候来了。”
“哦?”倒是聂进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笑看着她:“原来安逸王妃早就等着奴才了。”
“怎么是清鸾等着聂公公呢?不应该是聂公公要见清鸾吗?”舒清鸾反问,笑的一脸灿烂如花。
“王妃,不好了,出事了!”门外传来寒叙急切而又惊慌的声音,然后便见着寒叙迈坎而入,在看到屋内的聂进时,微微的怔了一下,倒是显的有些不知是否该当着聂进的面说接下来的话。
“寒叙,有什么事尽管说,聂公公应该不算是外人。”舒清鸾看一眼聂进,对着寒叙道。
寒叙看一眼聂进,然后朝着舒清鸾走来,一脸凝重的说道:“王爷被关入大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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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
135 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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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凭什么把王爷关入大牢!”舒清鸾还没出声,端着茶杯进来的写意便是一声怒叫,眼眸里透着愤恨。
舒清鸾重重的一咬唇,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寒叙:“以什么罪把王爷关入大牢!”
“刺杀太子殿下!”寒叙道。
舒清鸾拧了下眉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刺杀南宫佑?怎么……”看一眼坐在她对面的聂进,最终还是没将后面的那句话给说出来,“皇上怎么说?”
寒叙摇头:“皇上好像并未随王爷和太子一道回来。”
“聂公公。”舒清鸾转眸向聂进,精睿的双眸直视着他,“现在是否该说说你的来意了?我想,既然聂公公人都坐在这里了,那应该就不用我去看那张字条,然后再猜测聂公公的用意了吧?”舒清鸾一脸沉寂的看着聂进。
“聂公公请用茶!”写意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将茶杯双眸奉至聂进面前。
聂进接过写意奉上的茶,往一边的桌子一摆,然后从椅子上站起,直视着舒清鸾:“安逸王妃觉的奴才应该是为了什么事情前来呢?奴才倒是很有兴趣听听王妃的看法。还有,似乎王妃对安逸还不够被太子殿下关入大牢一事并不怎么担心。是王妃觉的安逸王爷一定有办法脱险呢,还是王妃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舒清鸾浅浅的弯唇一笑,也不从椅子上站起,与聂进面以面的站立,双眸更是一眨不眨的与他直视着,然后唇角一弯,“聂公公觉的如何才算是担心与牵挂?是否在寒叙说王爷被关入大牢时,清鸾第一反映应该是带着寒叙等人直冲大牢?又或者冲到东宫前去质问太子殿下,凭什么将我们王爷关入大牢?还是应该抄家伙劫牢?如果清鸾没有猜错的话,聂公公前往应该也是为了这事吧?应该是父皇出宫前有什么话交待于聂公公吧。”舒清鸾一脸自信的看着聂进道。
聂进抿唇浅笑,似乎对于舒清鸾的反应很是满的样子,然后轻点着头一边说道:“安逸王妃果然是安逸王妃,皇上没有看错。是,没错,皇上临行前确实有交待过奴才。奴才身为皇上身边的御前大太监,皇上出行,理应随同。但是,此次皇上却并没有让奴才随同。安逸王妃可知是为何?”
“父皇的圣意,清鸾不敢随意猜测。聂公公还是请直言。”虽是心里明白南宫百川让聂进留在宫里是何用意,但是却绝不能在聂进面前显露出来,是以舒清鸾只是浅笑着看着聂进。
“王妃大可放心,既然奴才这会已经站在王妃面前,那就表示奴才一定是向着王妃的。所以,王妃不管说什么都不需顾忌,尽管直言。”聂进一脸诚心诚意的看着舒清鸾道。
舒清鸾微微一笑:“那清鸾替我们王爷谢过聂公公好意。”说着,对着聂进鞠了鞠身。
“只怕这一次,安逸王爷是大祸了!”聂进沉沉的看着舒清鸾,一脸沉重的说道,“皇上让奴才留下,一来是监视着皇后娘娘。二来自是助王妃一臂之力。皇上没有一道回宫,只怕是凶多吉少。”
舒清鸾平淡的看着聂进,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何以聂公公会这般认为呢?”
聂进摇头,沉寂的双眸看向了站于一旁的写意身上,然后沉声道:“王妃何须在聂进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奴才虽然身在宫内,但是也不表示对安逸王府的事情毫不知情。写意姑娘是前些日子刚从南岭回来的吧?还有知情姑娘也是刚从南岭回来的吧?且还身受重伤!王妃,您府上两个婢女均从南岭回来,您会不知道南岭那边发生的事情?奴才说过了,既然奴才站在了王妃面前,那就表示奴才是绝对向着王妃的。所以,王妃大可不必防着奴才,也不必在奴才面前遮遮掩掩。”
“呵”舒清变浅笑出声,弯弯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直视着聂进,笑的有些深不可测:“既然聂公公都说的这么直白了,那也恕清鸾好奇问一句,聂公公三番两次出手相助于清鸾,我想不应该只是父皇的意思吧?若是清鸾没有猜错,上次相府的那张字条应该也是出自聂公公之手呢?不知聂公公是否能圆了清鸾的好奇之心?是否与娘亲有亲?”
聂进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毫不掩饰的点头:“是!和沈姑娘有关!”
他说的是沈姑娘,而非舒夫人。足以说明,对于舒赫,聂进也是有恨意的。
聂进毫不犹豫的承认,倒是让舒清鸾微微的讶异了一下,就连寒叙与写意亦是眼眸里划过一抹诧异。见着聂进有意要与舒清鸾说有关沈兰心的事情,是以寒叙对着写意使了个眼神,示意写意与他一道离开,好给舒清鸾与聂进一个空间。毕竟这事关到王妃母亲的事情,并不是他们几个下人能听的。虽然王爷与王妃并没有将他们当成下人看待,但就是因这这样,所以他们几个才更加的有分寸。
写意接到寒叙的眼神后,心领神会,欲与寒叙一道竞悄然离开。
“寒叙,写意留下!”寒叙与写意还没迈出两个步子,便是只到了舒清鸾唤住了他们,“事关王爷,你们两人一起留下。”
寒叙与写意又是对视一眼,然后对着舒清鸾鞠了鞠身:“是,王妃!”
倒是聂进对于舒清鸾的做法,略显的有些不解。他以为事关沈兰心,她应该会让其他人避开的,却是没想到竟是让寒叙和写意留下不说,还说这是事关安逸王爷的事情。这倒是让聂进更一步的对她另眼相看了。怪不得安逸王爷会看上她,如此有自智慧之人,也只有安逸王爷才能配得上了。如果当初真是与太子殿下事成了,倒是一件憾事了。
“聂公公可以说了。”舒清鸾对着聂进做了个请的手势。
“奴才当初还不是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时,曾受过沈小姐的恩惠。若非沈姑娘,只怕奴才早就一命归西了,又何来今日的聂进。所以,奴才立下过誓言,只要是沈姑娘有难,奴才一定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可惜,奴才未能实现自己的诺言,眼睁睁的看着沈姑娘香消玉殒,却无能为力。奴才也知道,沈姑娘的死定是与舒赫和曲宛若有关,但是沈姑娘临终前却是让奴才不要插手管这事。至于姑娘为何在这么做,奴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