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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完结+番外 (冰妃袭阳)



“行,我暂为保管着,等问明了兄弟们再说。”他轩起长眉,瞪了青萍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来到莆园。老远就听见箫琰屋里发出来的欢声笑语。

两相对比,花重泪揣着怀里的戒指,万分委屈。

乐青端着一只空碗从屋里走出来,面色阴沉如乌云密布,看见花重泪进来,便重重地将碗往地上一摔,气势汹汹地道:“别进去了,里边拜天地呢。”

花重泪满头雾水,还没来得及说,乐青便顶着一张被人欠了三百两银子没还的臭脸。一阵风似地走掉了。屋里是箫琰循循善诱的教导,只是他久伤气郁,声音飘飘摇摇。竟带三分诱惑。

“对,腰可以塌一点,别绷得那么直,放柔一此儿,不对……臀不能翘。不好不好……太端正了,生硬,再来一遍……像这样……”

窗格上映出两道人影,正在面对面行礼,真有点像乐青刚才说的那样……拜天地。

只不过这一拜,却是女子行的万福之礼。

花重泪上前去敲了敲门。过来开门的却是卫嫤。

“咦?花胖子也来了?”她脸上热腾腾地冒着汗,打开门便引得一股热浪喷涌而出。

“今日就到这儿吧。”箫琰正软坐在一张竹椅上,胸前的衣带散开一半。露出洁白如玉的锁骨。他的脸有些红,额上也同卫嫤一样在冒汗,可多半都痛出来的冷汗。两个人鬼鬼祟祟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花重泪险些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要是想让你们知道,我还用得着这样藏着掖着?”

卫嫤翻箱倒柜地找出几把花团锦簇的折扇,一脸嫌弃地挑了几遍。自己拿了把腊梅花样式的,给箫琰的是一把富贵牡丹。剩一把花间扑蝶纹样的团扇,便潇洒大方地丢给了花重泪。

花胖着拿着那把小里小气地圆形绢扇,哭笑不得。

“花兄弟深夜前来,所谓何事?”箫琰倦倦地倚在桌旁,却强撑着没有吹灯赶人。

“对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卫嫤盘膝坐在一张小几上给自己斟茶倒水。

“是这样的,方才在下遇见落英居的青萍姑娘,她说在失物清单中发现了这个,是多出来的物件,非让我去向兄弟们确认一下……还有就是,兄弟们出来这么久,都在府上白吃白住,在下委实心下难安,就想向卫姑娘讨个机会,让兄弟们当面道个歉。”

花重泪本意是来向箫琰诉苦的,但碰巧遇上了卫嫤,一肚子苦楚就化成了乌有。

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他将那方锦帕搜罗出来,递了过去。

卫嫤头一次听说认了赃还会有多出东西来,当即丢了茶杯,伸手一把接住:“多出来的?天下还有这等奇事?你就不怕我觉得东西太好,便睁着眼睛说瞎话……污……了……去……”

语声在她打开锦帕的瞬间戛然而止。

手中碧绿莹透的戒指在明亮的烛火下滚落,“叮”地一声掉在地上。

箫琰吃了一惊,霍地站起身来,绷直的身体牵扯到伤口,仍是噬骨蚀心的痛。

卫嫤手里托着的那方锦帕飘了下去,落在了脚边。

她原本如常的脸,在他视线触及的瞬间变得乌青,饶是被烛火照着,也惨烈得几欲透明。

是它?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记忆里那一剑穿心的绞痛,击碎了眼前的所有,她站在原地,身子却摇摇欲坠。

她永世不会忘记,那执掌致命一剑的修长手指,那手指很漂亮,骨节匀称,轮廓分明,可是虎口染血,伴着那柄透胸长剑生冷地扣在身前,她低头,嘴角的鲜血滴落,一点点浸湿了那人无名指上的祖母绿。

如今,这颗萦绕着噩梦的戒指,竟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左相府里。

难道说,凶手……就在左近?

“嫤……小姐!”箫琰没预料到她会生出这样的反应,撑着桌沿站起来想拉住她。

却不料她猛地从小几上跳下,一把揪住花重泪的领口:“说,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手腕犹在颤抖,她漂亮的风目里隐隐闪动着一丝悸动,却不是兴奋,而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卫姑娘,你先放手,有话好说。”花重泪试图掰下她的手指,可是触手之处却一片冰凉。

“你说啊,这东西哪来的?”卫嫤六神无主地往四下里看了看,目光空洞失常。

箫琰的视线与那目光相触,胸口生生地揪痛了一下:“嫤儿,你先放手,没事的!这里没别人!”他柔声劝说着,想将她拉开,却反倒被她推了个趔趄。

“你走开,我没问你!”她的语气渐渐凶狠起来。

“卫姑娘,你冷静些,青萍姑娘说这东西是多出来的,我在寨中也没见过,说不定,是府上哪位客人遗下的……”

“客人?”

卫嫤竭力压住心头的波动,慢慢地松开手。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枚戒指,幽幽目光中全是怨憎,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迸出了这句话:“带我去见见你那些兄弟!不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他们,包括你在内,谁都别想走出我左相府的门!”

苍白的脸上,汗水涔涔的。

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带着浓烈的杀气。

PS:

竞猜,谁是杀害卓桦的凶手?

第90章 忽悠

来到花重泪的住处,灯火已暗,人都睡下了。

卫嫤站在屋外,低头看着树影间漏下的银色月光,默默攥紧手里的东西。好容易才平静下来。

“兄弟们习惯了早睡,我去叫他们起来。”他走出两步,复下停下,看向了路边的花坛。

“老刘,出来,不用再守了。”卫嫤拍拍手掌,便见花坛中悉悉窣窣,钻出三五个人来。

“小姐,箫公子。”老刘带头拱手,得卫嫤颔头示意,便带着人撤离。

“不好意思,我左相府里前前后后进了几次贼,怕是有些不安全,所以得叫人盯紧点儿。”卫嫤冷淡地笑笑,目光却依旧凌厉,这话里的意思到了这儿,自是令人十分糟心。花重泪虽是理亏在先,陡然听得此言却也免不了三分怨怒。

箫琰见情况不妙,慌忙上前将两人隔开,轻声道:“小姐,花兄弟,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卫嫤将那包裹着戒指的锦帕团成一团,微微向上一抛,嘴角啜着淡笑,勾出了漂亮的弧度:“是啊,有什么话先进去了再说。”明明是重复别人的话,却总给花重泪被一种算计的感觉。

他心里打了个等,不再说什么,即转身推开了门。

屋子里好一阵慌乱,人才一一到齐了。

卫嫤再见到那四个小贼时,他们已经比印象中小了一号不止,一个个面容枯黄,全是一副逃荒难民似的倒霉相。

箫琰跟在卫嫤身后打量着这四人,边看边摇头。

他就知道卫嫤把人留在府里没安什么好心,果不其然。

卫嫤从遇见花重泪的第一天起,便有意无意地将亭山寨那些山贼们晾着。

沈茂是出名的酷吏,与左相府又一向交好,再加上卫嫤上次替他破的那宗案子。算是给足了恩遇。现在有个机会让他报答卫梦言,沈大人自是当仁不让。不用说,山贼们在他手里吃尽了苦头,却没想到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又要天天被困在左相府里担惊受怕。

相信任何一个做贼的都不愿意自己被困在作案地点太久。

他们在牢里虽然吃食不怎么好,但毕竟能还能睡个安稳觉,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地狱十八层,食不甘味不说,还要整天听花重泪念叨什么“侠之大义”。

他们都快愁死了。

“当家的。卫小姐。”四人打了招呼,目光却在卫嫤脸上睃巡。看得出,小丫头面色不善。

“都坐。”卫嫤勾腿拽过一张椅子。却是留给箫琰的,自己则绷着一张粉脸占踞了正上首的太师椅,她张开五指,将手里的戒指亮出来,使得祖母绿的一面正朝着外沿。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胖子,你来问还是我来问?”

花重泪只好干咳一声,指道那枚戒指问道:“你们几个可曾见过此物?”

四个山贼相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从未见过。”

卫嫤将那枚戒指扣在手中高举过头,冷声道:“从未见过?你们可都看仔细了?”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凑近了些。又仔细看了一遍,答道:“回卫小姐的话,这个戒指的款式奇特。令人一见难忘,我等要是见到过必定会有印象,只是……确实未曾见过……”

卫嫤柳眉一轩,就要发作,却被箫琰悄悄按下手背。触及温柔目光的瞬间。她竟然强忍下来。

花重泪的脸色极不好看。

箫琰起身拱了拱手,温声道:“几位兄台。容在下斗胆问一句,既然几位认定此物并非贼赃,又缘何会到了大理寺卿的手里,难道说,沈大人有心拿出这样一件奢物,便是为了冤枉你们?是不是都该再认真想想,那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又或者,你们能否说出这笔交易的实质内容,比如说,杀人,还是掳人?又或是,寻物?”他说得不徐不疾,却又句句沉缓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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