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两个就别再添乱了。”姜皇后再次斥责了二人,二人就再不敢插嘴了,姜皇后在心里估量了一番,语气平缓的看着穆尔楦说:“本宫也不是不明白事理,可是竹春这丫头又岂会撒谎,这不是作死吗?但是你楦嫔说的没错,本宫定会查明一切再定夺,好向太后交代,不过……”姜皇后犹豫了会继续说:“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本宫下旨让凝贵人在没有查清楚此事真相之前,不得出清心阁半步,直到此事明了,但要是查清楚此事与凝贵人有关,本宫,自会按宫中规矩处置。”.
穆尔楦和宝儿算是松了一口气,穆尔楦明白,若不是自己的一番话,这会儿,宝儿估计也就进了那车城府了,穆尔楦双双手抱腹,恭言说道:“皇后圣明,此事定会水落石出,也望还凝贵人一个清白。”
“此话说的尚早,究竟是不是凝贵人,还没有定夺。不过本宫也希望,不是凝贵人。”姜皇后那两字“不是”说的甚是重。
估计是生了一肚子的气,姜皇后嘴里轻声一哼,抚着衣袖就走了,不留下一言一句。
众人见皇后着气离去,互看一眼,各自就散了,只是还在哪儿议论纷纷的。
穆尔楦看着宝儿那张还惊魂不定的脸,心里很是担心,从长春宫出来,外头大雪纷纷,个个披着厚厚的披帛,整得严严实实。
穆尔楦和宝儿撑着伞儿,后头跟着几个宫女,两个挨得很紧,穆尔楦瞧着宝儿一脸惊异犹存的脸庞,就拽着宝儿担心的问:“宝儿,你到底怎么了?”
宝儿张张嘴,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说道:“尔楦姐姐……我……我.……”
“你若不想说便罢了,可别给自己慌着。”
宝儿急了,说:“我……其实昨晚……我……”
还没有等宝儿说下去,刚才长春宫出来的郑妃叫住了穆尔楦。
“还请楦嫔留步。”
穆尔楦和宝儿行了礼。穆尔楦问道:“郑妃娘娘有何事?”
奴才帮着郑妃撑着伞儿,郑妃上前笑着说道:“本宫常常听人说啊,说你长着一张勾魂的脸,上次使臣接待时,本宫没有好好端详你,今儿一看,果真比那馥贵人还要清新可人啊!”
“尔楦及不上郑妃娘娘您可人,只是一张脸,哪来的好与坏。”
“呵呵,丽妃说你一张巧嘴能说会道,本宫今日倒是体会到了,就连皇后都不及你楦嫔啊!气得拂袖而去。”那郑妃说完,捏着手帕笑得很是开心。
关于郑妃,穆尔楦有几分了解,此人善于随变,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温柔百般,岂是一个满嘴嘲讽的女子。
穆尔楦微微低头笑颜,轻语说道:“尔楦言语触怒皇后,皇后不降罪于尔楦,乃是皇后大气,尔楦哪里敢与皇后相比,倒是尔楦,能与郑妃你同席,反倒荣幸。”
“荣幸?呵呵,这宫里头的荣幸岂是这样算,对我们女人来讲,得到皇上,那才是荣幸,本宫提醒你,这宫里头啊,人多嘴杂,小心说话总是没错的,今儿你得罪了皇后,明儿的事,可就说不定了。”郑妃楸眼一看穆尔楦,踏着满地的白雪就走了几步,笑了望着宝儿,说:“本宫也提醒凝贵人你几句,无论那女鬼是真是假,你可也要打气十二分精神,小心,小人难防啊。呵呵。”
郑妃一说完,就带随着宫女扬手而去了。
穆尔楦和宝儿呆站在原地,天空上方漂下来的雪儿,落了两人一身。两人不言,宝儿不愿不说昨晚发生的事,穆尔楦也就不再问了。
那天,皇后下旨不准宝儿出清心阁半步,清心阁外守着两个侍卫,谁也不让进,谁与我不让出。
穆尔楦在宛宁宫内,心里很是着急,此事蹊跷,那宫女所说之话是否属实?穆尔楦派人去找那个叫竹春的丫头,可是皇后有旨,在此事没有查明之前,任何宫中都不可传召竹春问话。
深深宫墙内,谁说谁的对。
她穆尔楦,进宫只是数月,先是尤筝,后是宝儿,心里实在难受,若是现在仍在锦江穆府,随着父亲习读爱好,伴着姐姐长夜浅谈,岂是如今的冰冷。这都城,终年寒冷大雪,这皇城内,冷得发抖。
点着一盏盏明亮的烛台,亮了整个内殿,穆尔楦躺在榻上,闭着双眼,似是睡着了。
谷雨在旁将那暖炉子里加着木炭,一会儿就暖了整个房子,看着榻上的穆尔楦,谷雨放心的关上了房门出去了。
听着那一声关门声,穆尔楦缓缓张开双目,那容颜,有几分疲倦。掀开身上的毛毯子,起身穿上鞋子,取来披帛,拿了把伞儿,提了盏明亮的灯笼心的推开内殿的门,朝外看了看,放心的出了宛宁宫。
晚上的皇城,很是安静,更是这么大的雪,宫女太监们也就不怎么出门了,后宫围墙高耸,一到晚上,甚是心生胆颤。穆尔楦提着灯笼一路来到了寿阳宫外,望着紧闭的宫门。穆尔楦小等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寿阳宫的门便开了,尤筝很小心的四处张望,看见了穆尔楦,就放下心了,关上寿阳宫的门,朝着穆尔楦快步走去。
穆尔楦见着尤筝,赶紧召她过来。
两人躲在在寿阳宫外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尤筝拉起穆尔楦的手,一颤,赶紧说道:“尔楦,你手怎么那么冰啊?为何事非要大晚上的呢,你身子不好,着了凉可怎么办啊!”
“我不碍事,我找你就是不想被人知道,怕被他人误会我在为宝儿开脱。”
“尔楦你说,究竟是何事?”尤筝赶紧问道。
穆尔楦不安心的又看了一眼四周,轻声说:“宝儿说邬嬷嬷死的那晚,她在寿阳宫外,还有宫女看见她慌慌张张满手是血的从寿阳宫出来,筝儿,那晚宝儿是不是来找过你?”
尤筝赶紧摇头说:“宝儿未曾来找过我啊!若是来找过我,岂会没人告知?”
穆尔楦不解,宝儿明明说昨晚来过寿阳宫,若不是找筝儿,竹春为何说宝儿是从寿阳宫出来呢?
尤筝继续说:“今儿宝儿的事,我也听着了,此事,定是竹春那个丫头胡说。”
”不管怎么样,我不相信此事与宝儿有关,事关人命,半点不得漏,现在宝儿出不了清心阁,我也进不去,竹春那边,皇后下旨不得传召,若是皇后有心报复,宝儿怕是......”说到这儿,穆尔楦就不敢说了。
“尔楦,你放心吧,宝儿定会没事的,她性子好,岂会杀人,再说,邬嬷嬷的脸........哎,宝儿胆小,此事绝对不会是她。”尤筝斩钉截铁的说。
”希望如此吧。“穆尔楦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宝儿相安无事,天色太晚,穆尔楦不敢久留,让尤筝赶紧进去,免得太后发现。尤筝叮嘱穆尔楦路上小心才进去了。
离开寿阳宫,穆尔楦实在想不明白,心里就像是打了一个结,半天解不开。
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心里涌上一股酸痛,小时候,穆尔楦的娘告诉她说,一个心好的人若死了,定会是天上某颗星,闪着光点儿,给自己爱的人点路。
寒风吹着,雪儿下着,何时,才算是个头。
第十八章:宝儿(一)
“死人了……死人了。”
时隔几日,宫里又传出死了人,仍是长春宫的人,是一名姓戴的嬷嬷,身上刺了许多刀痕,死在长春宫后亭的一口井里,被打水的宫女看见了,整个尸体泡在水里,实在恐怖,吓得整个长春宫的奴才们说是鬼怪,宫里头的人也都人心慌慌,也说是女鬼又出来作祟,先是寿阳宫的邬嬷嬷,后是长春宫的戴嬷嬷,仅仅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怪事。
当天,皇城下着很大的雨,嗒嗒的作响声敲打在皇城的房梁上,天气也变暗了,皇城变得阴森诡异。而发生此事之后,皇后就立刻下令搜查凝贵人宝儿的清心阁,穆尔楦当天赶到长春宫叩见皇后。
姜皇后因戴嬷嬷的死,心情很是不好。见穆尔楦求见,心情就更是不好了。
“究竟何事竟让楦嫔如此费神,匆匆赶来见本宫呢?”
穆尔楦叩上,说:“尔楦不明皇后为何要派人搜查清心阁,邬嬷嬷一事,皇后下令不得凝贵人出清心阁,而如今再次发生人命,足以证明不是凝贵人所为,皇后下令搜查清心阁,岂不是断定是凝贵人了?”
“大胆楦嫔,你这是在质问本宫吗?你知不知道,本宫可以治你死罪。”
“若皇后要治尔楦的罪,尔楦绝不会苟言相求,只求皇后在凝贵人之事上明查。”
两人争锋相对,姜皇后扬眉气怒,直直的看着穆尔楦,慢慢的走到穆尔楦面前,两人紧紧对视。
姜皇后勾起嘴角:“穆尔楦,你知不知道本宫最讨厌你哪一点?不是你的聪明,不是你的胆色,而是你的多管闲事,本宫身为后宫之首,就有权判定你们的生死,在宫里,不仅奴才说话要小心,身为妃嫔,是错也不能错,多管闲事,最后,只会白绫一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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