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请期礼,时间就定了,就是下月的十六。王家动了起来。因着刚过来的时候,二太太和雅姐儿的处境艰难。雅姐儿很是老实乖巧的做了半年针线。后来,得了法宝空间,雅姐儿锻炼眼力和动手的细致之力,也没断过手上的绣活儿,只是从练了初级功法后,随着身体感官更加灵敏,绣出的帕子、荷包、衣物也更是鲜活精巧。二太太打算得早,从雅姐儿十二岁就开始绣嫁妆了,现今那些被子什么的已经都备好了,也就剩下雅姐儿的嫁衣和送给婆家的见面礼了。
二太太丁氏盘算着自己手里有多少银子,丁家医馆的分红,除去鹏哥儿的花销还剩九千两银子,再加上这几年老爷给的私房钱,算算,也就一万四五两银子的样子。自己和鹏哥儿留下四千多作急用,把一万给雅姐儿作私房钱,再想想赵夫人和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嫁进府里时候的嫁妆明面上就都是四、五万两银子的嫁妆,更别提她们私底下各自的私房钱,估计至少也还得是这个数。嫁妆是府里给置办的,雅姐儿的例顶多也就一万两银子。二太太还是不放心。拿个精细的帕子,把银票仔细包起来,吩、咐牛嬷嬷和凝安好好照顾鹏哥儿,就带着凝闲、夕晨、夕萌去了石榴院。打发了丫鬟下去。二太太,把帕子小心掀开,正是一小沓银票,道,“娘也没什么嫁妆,就是现在的银子还是靠你的本钱赚起来的分红,和近几年你爹给的。现在娘就给你一万两,姐儿,你可别嫌少。”雅姐儿不知道二太太手里有多少银子,但在有三个嫡子的情况下,恐怕也给不了二太太多少,更何况鹏哥儿也快到了正式请先生启蒙的时候了,到时候礼节往来,少不得花费,再大了,朋友往来什么的,更是短缺不得,丁家医馆的分红恐怕也就刚刚够吧,想到这儿,雅姐儿下定决心不收这个钱了。“娘,好好收着吧,眼看着鹏哥儿就大了,到时候少不得花费。女儿这一嫁,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一面呢,娘多留些体己银子在身边,女儿也好安心。更何况女儿嫁过去,就是当家作主的正房太太,那薛家也是富的,女儿的日子苦不了。”二太太听了这话,再想到薛家是朝廷封的“皇商”,女儿嫁过去又是当家作主的,也就放下心来,把银子替哥儿好好攒起来。
余下的日子,赵夫人安排着嫁妆,二太太丁氏就带着鹏哥儿和雅姐儿说说话,母女俩格外珍惜余下的日子,鹏哥儿虽不懂出嫁的意思,至少也是知道这个对自己好的姐姐,不能像以前那样陪着自己,哄着自己玩了,更是腻上雅姐儿几分。
贤姐儿听说了雅姐儿要冲喜的事儿,差点儿没乐出来,到底还是很有大家风范的没在外边表现出来。金玉很能体会贤姐儿的心思,“还是咱们小姐福气大,大姐儿没定亲前,荣国府虽是开宴相媳妇也是迟迟没定下来。结果,等大姐儿跟薛家定了亲,荣国府那边就立刻遣了人来求亲。现在好不容易大姐儿得了薛家的重视,又赶上冲喜。看咱家小姐,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巴巴上赶送上来,这就是福气。”金玉是贤姐儿的奶姐儿这话虽说得有些自得,但哄得贤姐儿倒是颇为认同金玉的话语些道理,也难得同情了雅姐儿一番。“那我可得去好好安慰安慰姐姐,毕竟这是事儿赶上谁,心里也不得劲儿。”“还是小姐宽和大度。”金玉赞同道。
“姐姐,你放心的好好准备出嫁吧。母亲那儿,妹妹也说得上几句话,妹妹会在府上帮姐姐好好照看二娘的。”贤姐儿劝道。我不放心太太,还更不放心你和三姨娘呢,雅姐儿腹诽道,确也谢道,“那就劳烦妹妹了。毕竟大嫂子和二嫂子还要管家,母亲还要照看三妹妹,也就二妹妹还有个空闲时间。”1794一番话下来,贤姐儿脸皮都撑不开了,应了几句就告辞了。
雅姐儿除却绣嫁妆,想起还有一个要紧的,吩咐小丫环招来王嬷嬷,“嬷嬷,你看石榴院的这几个丫环,带哪几个带过去。”王嬷嬷想了想,道:“听嬷嬷的,就别带同喜和同贵过去了,毕竟这两个丫环都大了,又都是府上的家生子;让习春、习夏、习冬、习年这四个当陪嫁丫环就行,一是她们年龄还小,但平时做着二等丫环,行事也都还算稳当,到了薛家就可以直接当姐儿的一等丫环;二呢,也不怕姐儿及笄前,那年龄大点儿的丫环爬了姑爷的床。”虽说薛家给自己做了保证,但在没掌管薛家之前,还是别冒这个险了,拿出40两银子赏了同喜、同贵做嫁妆,雅姐儿也把自己的陪嫁人员安排妥了。
25心愿得了舍人辞世
“娘,这些丹药你好好收着,都是极好的救命药,只要有一口气在,服一丸,就可让病情轻上几分,再让大夫开些调养身子的药就行。”雅姐儿拿出自己从法宝空间里换来的三丸药,递给二太太。二太太知道雅姐儿平日里经常教导鹏哥儿习武的。这三丸药可得给哥儿好好保存起来。二太太又跟雅姐儿说道一些夫妻相处之道也就回去了。
坐船到了金陵,薛择早已经在岸边早早等候了,接了新娘,拜了堂,送了洞房。掀起喜帕。为着紫薇舍人的缘故,没人来闹洞房。薛择看着眼前的妻子,虽说娶妻娶贤,但看到妻子也是个好颜色的,心里更是高兴。“一路过来,怕也是劳累了,我去前边了,你自己吩咐丫环去厨房给自己找些吃的,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薛择叮嘱道。雅姐儿在没拜堂前,心里是左也忐忑右也不宁的。直到了拜完堂,进了洞房,心知大局已定,心也就安稳下来了。“大爷自去吧。妾身自会照顾好自己的。”雅姐儿道。薛择从老仆人那儿得的消息,也是知道妻子几分的,也就去了。
雅姐儿换下嫁衣,吩咐新房外候着的小丫环打了水来,让同年伺候着除却首饰,洗去脸上的研制水粉。又吩咐一候着的媳妇让厨房准备了醒酒汤和一些简单吃食送来。
却说外边的紫薇舍人,也是欢喜不尽,看着大孙子成了亲,也算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薛择嘱咐弟弟照看着祖父,别喝多了酒,自己专敬着来客的酒,以表谢意。
热热闹闹的一天终于过去,紫薇舍人打发了大孙子去了新房,留下二孙子在身边侍奉着。紫薇舍人道,“祖父没给你也定下一门亲事,不是祖父不疼你。祖父非得想法儿替你大哥哥娶了你大嫂子,为的就是嫡长媳关系重大,也是为了找个真正的妥当人,待祖父百年,也不轻慢了你。再者,等你大哥哥将来考个功名,也好给你挑个好的。”薛指听了祖父的一番话,心里因着祖父这一段时间的忽视生起的怨气才算平了。“傻孩子,都是祖父的乖孙子。祖父哪会不疼你们。”紫薇舍人抚摸着指哥儿的发顶。真是小孩子,都嘟起嘴儿来了,眼中也满是委屈,自己还能看不到。到底还是个孩子,受不得冷落,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祖孙俩人说开了,也是和气融融。
却说薛择一回屋就见夫人在看书,旁边侍候的两个丫环见着大爷回来了,福个礼,就要上前伺候。薛择摆摆手,吩咐下去,自来到雅姐儿跟前儿。雅姐儿虽是没听到走路声,但薛择近来呼吸喷出的气儿,确是感觉到了。忙放下书来,起身,“ 妾身伺候大爷更衣。”雅姐儿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薛择转去屏风后边,擦洗了一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夫人,可用了饭?”薛择出了屏风。雅姐儿唤来丫环收拾了换下来的衣物,道,“没呢,妾身等着和大爷一起用呢。”雅姐儿伺候着薛择坐下,自己先把醒酒汤递过去,“大爷先把这汤喝了,野性醒醒酒。”薛择依言喝下。俩人自是安生用饭。
等着薛择和雅姐儿用完饭,丫鬟们自是收拾下去不提。为着雅姐儿没及笄的缘故,俩人虽是入洞房,也不过只是同睡在一张床上罢了,俩人都是累了一天,也没得空说上几句话,就都睡熟了。
次日一早,雅姐儿就起来和薛择去给紫薇舍人请安。到了正院,昨日,指哥儿难为着自己的小心眼,缠着紫薇舍人,同宿在了正院。等雅姐儿他们到了正院也见紫薇舍人和指哥儿也已经起了,刚坐好。雅姐儿恭恭敬敬的跟着薛择给紫薇舍人敬茶见了礼。“孙媳王氏见过祖父!”紫薇舍人高兴的叫起,又把一个雕花凤镯子给了雅姐儿作见面礼,“这是你祖母留下来的,给你吧。”雅姐儿又给指哥儿行了半礼。解开了心里的别扭,指哥儿也恢复以前的活泼,佯装大人状道,“嫂嫂请起。”
等一家四口用了早饭,紫薇舍人就领着薛择夫妇到了祠堂,先上了香,又让雅姐儿往前行跪拜之礼告诉紫薇舍人的夫人和薛择父母、叔父、叔母,薛择已娶妻王氏。礼毕,紫薇舍人亲自在薛择左侧添上娶妻金陵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长孙女。自此,雅姐儿才算正式成了薛家的人了。
薛择还没成亲的时候,紫薇舍人心里装着事儿,再是难受,也得忍着。现今,薛择也成了亲。紫薇舍人了了心愿,也就不强忍着了,于是,紫薇舍人的病情迅速急转直下。薛择直吩咐吴布庭请来了在家的老太医。这老太医也是清楚紫薇舍人情况的,再一诊断,就直言准备后事吧,没留方子去了。薛择虽是男儿,眼中满是热泪,自己是自幼在祖父身边长大的,等自己大了,又是祖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父母去后,是祖父兼着父职,教养自己的,而今,自己刚成亲,还没来得及孝顺祖父,还没让祖父看着自己考个功名。薛择心里痛不能已;旁边的指哥儿也不好受,以前,只道,祖父偏向大哥哥,直到昨个儿听了祖父的一番话,才知祖父的一番用心,刚与祖父温情相处,又无机会了,心中尽是难受。雅姐儿虽是才成亲,但也是知道紫薇舍人为孙子用心筹划。虽是伤怀,但也不能没人管事儿,唤回薛择的理智,薛择唤来吴布庭准备后事事宜,自己和着指哥儿凑在紫薇舍人跟前儿,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