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公主和秦佑相视闪眸。
"打听清楚她的来历,看看是否有诈?"秦佑沉着低语到。
公主秦影微微颔首示意。
林晚醒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坐在床边照顾自己的是公主的贴身侍女锦瑟。
她心中大为吃惊,但马上意识到,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并不应该知道她的身份。
一副迷茫的神色她望着她,不知所措。
"姑娘,你醒了?"她温柔问候,体贴周到,"来,吃点汤吧。"
林晚顺着她的牵引喝下一碗热汤。
"小姐是谁?怎么会在我房中?"她颤声问道,一副受宠若惊的意味。
她嫣然一笑,并不搭话,盯着她的面容好一会儿这才说到,"听说姑娘以前是从青州辗转过来容城求生存的,在这客栈里做苦工已经一两年了,看来真是受了不少的苦啊。"
林晚面上一副苦楚,心中想的是,看来她已经打听清楚了她的底细,而显然整个春来客栈里的人都口径一致地骗了她们。
而她还真是受了不少苦,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儿还要被打得皮开肉绽,公子苏夜行的难道是苦肉计。
可凭什么他能断定她会被公主的人同情到呢。
不过很快她就有答案了,因为她被带到了第二进的小楼里,那里有个房间,里面还有两个女孩子,刚开始初一进房见面的时候林晚只是觉得看这两人的面相有些熟悉,但看她再一端详她们的容貌,心中大惊,因为她们和自己一起,三个人的容貌眉眼竟是隐约相似。
她立即想到了的是,公主为什么找三个面容相似的人放在一起呢,并且以一副救世主的身份解救她们,特别是她。
不但为她搽药送衣,还说要认她做姐妹,从此跟着她过好日子。
另外两个少女似乎完全不知道锦瑟这一行人的身份来历,只知道跟随的人是官家小姐,对她们照料很好,锦衣玉食的,是她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为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她们以纱遮面生活已经有快大半年的日子了。
林晚算了算时间,如果按照她们所说,那基本上就是公主一出京城就连续找到她们几人的。
但为什么公主要收容三个容貌相似却并无关系的少女跟随呢。
这一晚,林晚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
第二天一早,锦瑟过来她们的房间,却只带走了林晚。
在另一个房间里,林晚被两位侍女伺候着沐浴,上药,梳洗打扮,最后被引着穿过樱园一直到第三进小楼一层的一处偏厅。
锦瑟一直在外间坐着,看到她进来了,不由得端看起她的面容形态来。
有心装扮的林晚此刻雅致的玉颜上画着嫣红的梅花妆,正好掩盖了眉心的那颗红痣,使得殊璃清丽的脸蛋上显现出丝丝妩媚来。
林晚什么也不问,乖巧待立着。
锦瑟看着她点点头说到,"倒是个安静懂事的。"
林晚心中腹诽,只怕她的主人,南唐的三公主正在某个暗处看着当下的一切吧。
其实她不知的是,三公主秦影和她的贴身侍卫秦佑此刻真的就在墙后。
偏厅的后面仅仅是一墙之隔,然而透过暗眼却将外间看得清楚无比。
"阿佑,这个怎么样?"公主端坐墙后的暗室的茶座上。
秦佑面露欣然,"公主,这个比前两个都更像,这个一定能行的。"
三公主看着他难得露出喜意,也轻松一笑,"那就好,赶快安排锦瑟准备,时日不多了,可要加紧。"
"好。"
外间的偏厅里,锦瑟还在细细问着林晚一些事情,也交待了一些事宜,多是有关生活习惯了,比如入睡和晨起均要沐浴更衣,关于如何看人,行礼都有嘱咐。
林晚暗暗记在心上。
最后锦瑟配给她两个侍女专门负责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不过是过了两日,林晚就发现了自己的变化,身上原本那些青紫的印子竟然都不见了,连以前在外山上满山追着动物跑留下的刮伤伤疤都好了,而且皮肤变得娇嫩滑腻。
她觉得她们肯定是往每天沐浴两次的水里放了什么皇家秘制的养肤雨露之类的东西。
再综合锦瑟所要求她养成的一些习性,她很坚定地得出一个大胆的推测,公主自从出京就一直再找替身,而她的容貌神情必定与之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展胸肌求关注。。。。。
☆、早有预谋
这样大胆的猜测有点石破天惊,但却又十分合理地解释了一切。
怪不得公主出嫁的队伍里会已经收容了两个面容和她有些相似的少女,并且按照贵女的规格悉心训练照料。
怪不得她被安排在春来客栈做一名不起眼的苦命工,并且没有任何易容,琥珀也不知所踪,原来她根本无需易容,她的脸就是接近三公主的最好机会。
由此可推出更让她心惊胆寒的结果,年轻的白衣公子苏夜一年前就已经看中了她的容貌进行精心布局。
即使相隔千里林晚想起他依旧是后背发寒,那个人的太可怕了。
他早知自己的容貌和南唐的三公主相近,步步为营,不动声色,整整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教习自己轻功,琴艺,礼仪。
而这些教习显然是以三公主为标准的。
他能知道三公主的容貌和习性,这是不是说明他的身份会有一个惊天大秘密呢,但她并不想去发掘,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三公主对自己是如何安排的。
这天她被再次带到第三进小楼的一层偏厅里,她依旧低眉顺眼,但一举一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粗野。
锦瑟依旧坐在上位上,一身繁复华丽的衣裙,她充当的还是幕前主人的身份。
不想随后进来一名目不斜视的侍卫,捆了一个汉子进来,正是以前对她又打又骂的络腮胡子男人。
"这个人据说打骂你已经一两年了,你恨他吗?"
林晚扫了他一眼,认真的点点头。
那人一见到林晚似乎半天才认出来,赶忙跪行过来,"小姐,对不起啊,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
面对这人惊恐的求饶声,林晚眼睛一直看着他,心中想着刚刚锦瑟说的话,她说这个人一直对他打骂了一两年。
但她心里清楚自己真正来春来客栈不过十来天不到的样子。
如果并不是象她先前所想的,这座春来客栈里上下十几口人都是公子苏夜的手下,那是不是说明在她来春来客栈之前,一直有个易容成她容貌的女孩在这家客栈的后院真实地洗了一两年的碗,刷了一两年的马匹呢。
而她是不是也象自己这些天一样每天经历着这个络腮胡子男人的臭骂毒打呢?
想到这里,林晚心中已经动了杀机,眼眸露出明显的愤恨来。
"求小姐帮我惩罚他!"林晚郑重地请求,果然她猜对了,锦瑟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挥挥手,那个侍卫抽出一把刀递给林晚,"姑娘请!"
看着明晃晃的刀,林晚呆楞着,一脸惊愕地看向锦瑟。
"杀了他!"她面色威仪地说到。
林晚此刻心中恨不得一刀直入这络腮胡子的咽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否则一定露馅儿。
试问一个生活困苦长期受压迫的女子如果干脆利落地杀人,还是自己最狠的人不惹人怀疑才怪。
她抖索着不敢碰那把刀子,那侍卫近了一步,直接将刀子塞到她的手里。
那被捆死跪地的络腮胡子男人已经吓得一个劲儿地叩头,林晚脑中迅速想着对策,怎么样既杀了他又能不露出马脚。
墙后面的暗室里三公主秦影和侍卫秦佑依旧通过暗眼观察着偏厅里的一举一动。
"公主,为什么要这样?"
"阿佑可是不忍了?"
"不是,属下只是不明白为何要她亲手杀死那个男人。"
他刚一说完,就对上三公主幽怨的眼神,"说了,只有你我的时候不需自称属下。"
他讪笑着说到,"是,对不起,我刚刚忘记了。"
三公主这才喜笑颜开地说话,"仅仅是五天的时间,这个女子就被教导得仪容优雅端庄,说出她以前是个后院里看不出性别的杂工估计没人会相信,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不是说明锦瑟教导得好吗?或者她学得快。"
她摇摇头,"想想其它两个女孩锦瑟教了多久才有所改变的。"
秦佑一想,那两个女子似乎花了快一个多月的时间,记得那时候锦瑟还抱怨过几句,说什么"恶习难改""鸡永远当不了凤凰"什么的。
"公主还是怀疑她的身份?"
想想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三公主听一样地慢慢道来,"他身上的伤我亲自验过,那鞭痕印子深浅不一,确实是旧伤新伤都有。她的双手都有薄茧,看得出是长年累月干粗活儿的。而锦瑟问的一些关于青州和到容城的来路上,她也说了个大概。我们唯一不知道的是她到青州以前的生活。"
三公主一边饮茶一边静听他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