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后院的二管事,他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嘴里总是骂骂咧咧,腰里别着马鞭,他除了管着林晚和另外两个烧水的婆子,还管着马棚。
稍有不注意就会惹得他抽鞭相向,好在今天他的鞭子并未落下。
林晚躺在床上听着一墙之隔的喧嚣吵闹,她静静地思考着,后天或是大后天公主的车队应该到容城了,她们会住进春来客栈吗?高贵的三公主长什么样儿呢,公子苏夜会有什么样的安排让自己能成功地李代桃僵呢?一旦成功,他们会将真正的公主怎样处理?
就这样带着疑问,狭小的柴房里在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中她渐渐入眠。
第二天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林晚和另外两个婆子就被喝斥着起床,她们需要给一早要赶路的旅客喂马刷马。
络腮胡子的管事手中的马鞭抽得声声作响,瞬间让她清醒了过来,埋头刷马。
"你们这些个娘们儿就是不中用,吃饭睡觉不含糊,做起事拖拖拉拉,"他扬起马鞭指着林晚,"你,说你呢,不会用点力啊?会不会干活儿啊?"
林晚手上顿时更加使劲儿起来,一刷子下去,那马匹边打喷边扬腿,林晚躬腰驼背地就在它后腿的位置,要是被踢到这一下肯定不轻,所以她连忙后退闪开一下,准备换到另一边去洗刷,哪知道忽然背上一条剧痛。
络腮胡子男人手里的鞭子已经下来了,"往哪儿跑,干活儿就会偷懒!"
那道鞭痕在背上火辣辣地烧着,疼得她直咧嘴,她站起身,扭头看着这个甩鞭的人,其他两个婆子吓得头不敢抬,使劲儿地泼水刷马。
"看什么看,还不干活!"络腮胡子男人看林晚直盯着他,顿时一副更怒的样子,手上的鞭子紧跟着又甩了下来,这一鞭正甩在她的前胸一直延伸到下腹,虽然隔着衣服,但疼得厉害,特别是胸前。
然而那鞭子似乎还要无情地甩下,林晚赶紧转头干活儿,这鞭子才终于没有再落下。
忽然感觉脖子上热热的,伸手一摸,竟然有血迹,应该是刚刚那甩下来的鞭子尖端刮在了j□j在外的脖颈上。
吃早饭的时候她没有去后面的灶房领取,直接回到了小柴房,打开衣襟一开看,胸前一直到下腹都是一条青紫的鞭痕印子,一触就疼得厉害。
特别是前胸的地方,那鞭痕直接划过了左胸,雪白颤立的峰上,那道鞭痕触目惊心,她没呼吸一下都感觉隐隐作痛。
门外有人走近的声音,很快,走到门口,"咣当"一个瓦碗放在门口的声响,她打开门一看,门口放着一碗粥,两个馒头。她看看前后并未见到什么人,拿起食物坐在床单边上,狼吞虎咽地一气吃完,又是一天堆积如山的盘子需要她洗,不吃饱她怕自己再次头晕眼花。
果然,又是无比忙碌的一天,她像个机械一样重复着洗完刷盘子的活儿,坐在几个大水盆中间不停的扭转,一直到晚上入夜了,才终于忙完回到小柴房,还是象前两天一样,腰快要断了。
她躺在床上热切地期盼着公主的车队赶快大驾光临吧。
又过了两天,终于春来客栈迎来了一行大车队。
看到一群长相端正的男子井然有序地冲进后院一一查看,林晚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些人正是公主车队的侍卫。
人间四月正芳菲。
春来客栈最美的景象就是最里面的一进院子,三层的小楼背靠山边,前临的小院子不大,但却是一座樱花园,十几课樱花树此刻正开得如火如荼,山樱花不像桃花那样地白中透红,也不像梨花那样地白中透绿,它是一种十分高雅的丹霞色,丰满红润,近乎南唐京都里初春的娇海棠。
公主就和几个贴身侍女侍卫就住在这栋小楼里,而樱花院里处处可见侍卫哨岗,更有一层侍卫和十来名侍女居住在前面的一层小楼里,那里是进入后面一栋小楼的唯一进出口。
而林晚干活儿的地方就在第二进院子的最西头。
自从公主出嫁的车队入住后每天的日子似乎并未改变什么,两栋小楼都把守得滴水不漏,闲人免进,连酒楼里的伙计都不得入内,一切饭食用品均是由他们的人送入。
而林晚依旧洗着推积如山的盘子,络腮胡子的男人依旧时不时地来臭骂一通,或是挥鞭相向,好在林晚这次聪明了,只要他鞭子在手她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绷得紧紧的,她实在不想再挨鞭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激烈剧情的文不受欢迎啊??
怎么本公子这里贼冷清啊!!
露胸肌求人气。。。。。
☆、皮肉之苦
第二十五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又是劳累了一天,林晚躺在床上心里有些隐隐着急,她只知道公子苏夜的目的是四方城城主的寒冰剑,手段就是靠她李代桃僵成为四方城的少城主夫人,但她完全不清楚接下来的计划和步骤,而琥珀又不知所踪,她只能静待候命。
只是自公主出嫁的车队来春来客栈入住后已经整整三天了,她连公主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看见,这位公主行事似乎十分低调严密。
又是一天暖阳高照的日子,林晚正在院子里象以往的每天一样洗碗刷盘子。一个婆子不断地从第二层院子里搬出用脏的碗盘,看来公主的人已经吃完中饭了。
另一个婆子在大灶下不断地烧火,不时给林晚的木盆里加上一瓢热水。
"歇歇吧,我来洗一会儿,你去烧火,一会儿他们来提热水的。"婆子说到。
林晚十分感激地冲她笑了笑,正准备站起身,忽然她脚下的一落盘子被婆子脚尖一拉拔,顿时摔了下来,地上的石板上,一个接一个发出清脆的破裂之声。
林晚顿时傻眼了,刚暗道一声不好,已经有人听到声音冲乐了过来,正是络腮胡子的二管事,他看着地上摔裂的一片狼藉,面容顿时狰狞无比,大步逼近着抽出腰间的马鞭,"你们这两个臭娘们真是找死啊!"
在马鞭逼近抽下的那一刻,她紧紧护住头脸和胸前的要害部位,蜷缩在地上,任那马鞭劈头盖脸地砸下,疼痛雨点一样的此起彼伏。
很快她就瘫软在地上,只感觉全身疼得快要麻木了,紧紧咬着牙关打着颤,始终没有发出哭喊声。
那络腮胡子对于她沉默地接受鞭打似乎有点意外,啜了一口,转身向那个婆子抽去,"你个老货,要死不死的,敢跟个小杂种一起甩东西。"
林晚没想到的是鞭子一落下来那个婆子就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哭的一把鼻滴一把眼泪地求饶,估摸着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都能传到最后面的小楼里去了。
林晚马上想起刚刚那个婆子似乎并不是无意中带倒了那落盘子,倒像是故意的,她迅速想到这婆子一定也是公子苏夜的人,但她如此嚎叫苦闹即使引来公主的人又能如何呢。
但还没等她来得及想明白,那鞭子又再一次地落在了她是身上,疼得她无法思考,更无法听到抽鞭的男人的臭骂羞辱声。
但她始终紧紧护住头脸和胸前的要害部位,蜷缩着默默承受着。
整个下午林晚都躺在大灶房的外面的廊下,她一动感觉全身都疼的厉害,皮开肉绽不过如此吧。
那个婆子蓬头垢面,极为狼狈地瘫坐在墙脚啜泣着。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位衣裙亮丽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端正威仪的男子,正是公主的贴身侍女锦瑟。
她走到这个偏小的院子里,对于满地的狼藉似乎并不意外,先是看了看墙脚的婆子,走到廊下,身后一个侍卫像是不经意地用脚拨开地上昏过去的人。
这人头被一拨,顿时整个脑袋袒露了出来,露出了一张紧皱眉头的面容,正是昏死过去了的林晚。
看到她胸口微微的隆起锦瑟才心下明了,这人不是少年而是少女。
再一细看她的面容微微一愣,带着身后两个侍卫迅速离开。
短短一会儿,那个婆子已经站起身,貌似蹒跚着走到林晚身边,探了探她的脉搏,这才离开,剩下林晚一个人躺在廊下的地上象个死人一样。
樱花园里像是下起了一场漫天樱花雨,雨蕴春意,飘飘洒洒,花瓣洒落,将树下绿衣华服的少女沾染得格外的空灵。
这女子淡妆素眉的眼眸,肌肤晶莹如玉,玉颊粉黛不施,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正伸出掌心兜接扬洒落下的樱花粉瓣。
在她身后紧随的男子一身墨绿的劲装,长身握剑而立,只是目光一直紧随身前绿衣华服少女的身影。
正是在春来客栈休憩了好几天的三公主秦影和她的贴身侍卫秦佑。
她转身看着身后的男子,轻叹着说到,"阿佑,你我花间锄地的生活该是多美啊!"
说话间她美目光华巧转,似是拢了半世的烟雨。
他却沉默着但笑不语,看向对方的双眸春风化雨。
整座院子出奇的宁静平和。
一身淡蓝色衣裙的锦瑟一穿过第二重院子,跨入樱花园,脚步便放轻了许多,像是不忍干扰此刻的宁静美景,她轻步走近,柔柔覆下身,浅施礼,柔声言到,"公主,那人是个女子,相貌当真和公主有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