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看着苏水渠嘴都有些干裂的样子,瞬间转移到苏水渠身边,拿起汤勺往他嘴里喂一点。
苏水渠惊了一下,顿时从座位上起身,急忙给周天施礼:”微臣逾越,请太子示下。“惊吓的频频后退,不知太子想干什么。
周天茫然的举在那,都抿到了怎么不吃,不吃就不吃她吃,周天顺手就喝自己嘴里:”你没怎么吃东西,让你吃点,躲什么!坐下!“
苏水渠哪敢,太子这是要折谁的寿。
子车世摩擦着桌子上的酒杯,似乎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周天强硬的指指苏水渠原来的位置,口气坚定的指着位置:”坐!“
陆公公见主子生气,立即督促苏水渠入座:”你干什么!赶紧坐下,非让太子给你点厉害你才知道怕。“说着直接推过去,瞬间让苏水渠入座。
周天满意的再盛一勺汤:”你们继续谈,吃,吃。“
苏水渠哪敢吃,顿时低下头把桌上的食物瞬间往自己嘴里塞,能塞多满就塞多满就是不让太子喂。
周天奇迹般的看着狼吞虎咽的苏水渠,瞬间把汤跃过他往子车世嘴边送:”来,吃,反正都盛了。“
子车世看了他一眼,拿起手边的茶碰了周天的勺子一下,轻描淡写的道:”请。“
周天嗤之以鼻,老油条,不好玩,哪有苏水渠可爱,周天伸出手拍拍吃呛了的苏水渠:”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苏水渠直想钻桌子底下,脸色被憋的通红的看着太子,希望他老人家高抬贵手。
子车世突然笑了,不是往日的淡然,而是透着很正的笑意:”有些福份果然会噎死人。“
周天突然猛吸口口水:”车子,你笑起来真好看,不,不子车先生,你果然有姿色。“
苏水渠终于解脱,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先去一边缓缓去。
子车世擦擦嘴角,秉承他一贯的优雅不被周天所动:”你还有心情想这些,想来是不担心亡国了。“
周天放下饭碗,瞬间向外走去:”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一步,水渠、永明、贺惆、贺怅走了。“
陆公公、苏水渠、贺惆、贺怅急忙给子车世行礼告辞,快速去追太子。
天色已经很晚,街上的行人零零散散,灯笼高高挂起,有些地方的客源络绎不绝。
周天出了子车府,向西城门赶去,
贺惆贺怅架上苏水渠飞速追上。
子车世看着满桌狼藉,揉揉额头:”来人。“
”少主有何吩咐?“
”出府。“
”是。“
子车府的大门再次打开又关上,整条街又恢复了原本的宁静。
此刻西城之人头攒动,城门已经关闭,外门空旷的地域寂静无声,下面已经有人在定点试射,唯恐太子来了,全部人死在这些小事上。
周天很在意这次演练,再勇猛的士兵也是一场场战役磨砺出来的精锐,掌控定点打击的力度需要反复的磨合和了解团队的张力,才能一击即中。
周天带着众人赶到。
欧阳逆羽已经等在城下,见太子过来,默不作声的迎上。
周天对他笑了一下。
欧阳对他免疫,不管每年的月色下,那抹属于太子的身影多让人一目惊艳,也改变不了不想看第二眼的事实,可,可此时就算再不愿意也要上前:”太子,天已经黑了,不如明早再来。“
周天直接绕过他:”不用。“虽然只是一次小规模演习,她还是想确定一下将士的应变能力:”准备好了吗。“
欧阳逆羽跟上,站在黑夜中的欧阳逆羽更添威严,一身铠甲威风凛凛,护手的铁光凸刺狰狞坚硬,给人无限的力量和压迫力:”嗯。“
周天刚抬步,突然发现城墙阶梯上站着沈飞和太子殿后宫一干‘美人’。
怎么回事?
沈飞微笑,月色的精华之光似乎瞬间照在他身上,华美尊贵,一袭淡银色的流光就如月下翩舞的精灵,把周围的一切映衬的暗淡无光,好似那巍峨的城墙也已为此刻的美人倾倒。
周天的目光不自觉的放在他身上,但又迅速收回,心想等打仗的时候把他吊城楼上吓人。
欧阳逆羽瞬间对沈飞使眼色。
沈飞迎上太子,自然而然的男子英气无需他做任何修饰,他低眉言语,明明是正常语速,却能勾起无限美的回忆,他完美,不用刻意展现的完美:”太子。“仅此两个字,似是在诉说无限忠肠。
周天打个机灵,红颜祸水,周天果断推开他:”回家再闹!然后带着其他人继续上楼。
沈飞愧疚的看眼欧阳逆羽。
欧阳逆羽让他跟上,就算到时候拦一下太子也是人手。
孙清沐站在第三层的转弯处,即便周天上来他也没打算做什么,他跟了太子六年,三年宠爱,三年冷落,如今太子记住有个他也是因为有欧阳将军,他的生活早已是寝房、琴房,不怎么被世人记起。
周天还是一眼看到了他,忧郁的气质没有他名字中的轻盈,反而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周天对他最深刻的印记不是他违逆周天的那天,而是孙清沐初入皇宫时那份傲然的骨气。
不知何时他收起满身荆棘,不再愿意与人交流,即便是太子也懒得再应付,并不是他不受宠了,而是孙清沐让自己不受宠了。
周天从他身上收回目光,不知他今生的所求能否如他所愿,周天直觉认为孙清沐心中有人,那个人一定很重要,可以让他抛却所有繁华。
周天与他擦肩。
孙清沐一动未动,两人身上的香气交织相碰了一下,又悄然散去,没留下一丝痕迹。
欧阳逆羽、沈飞、孙清沐一直跟着周天走上来。
欧阳逆羽并不意外太子能上来,太子如果找到一件新鲜事,绝对不会轻易的说放弃,除非有更有趣的等着他,比如南城再给他准备一出。
周天站在顶上,三十架大机、六十架小机全部到位,炮口按她说的话精确的隐在城内,前方有障碍物遮掩,在城下看不到炮口,一千八百多名投石士兵已经准备好随时待命。
欧阳逆羽看着太子绕了一大圈,突然开口道:“投石多有失误,万一……”
周天没让他说完,直接无视他看向贺惆:“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贺惆点点头,顿时觉的压力很大,万一太子砍他头怎么办?他还不想死呢?
周天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贺惆更没底了,小心翼翼的看眼陆公公,希望等会他能救命。
周天转而看向欧阳逆羽:“贺惆没有接触过投石机,给他四次机会,如果他能打中既定的目标,你的人没理由说不行!”
西城顶上一片肃穆,一千多火把把整座西城照耀的分外明亮,所有将领屏息以待如临大敌!
欧阳逆羽觉的很公平:“一切按太子吩咐,如果贺惆四次没打中,太子即刻离开西城如何?”
“如果贺惆四次内打中,你们这九十门投石机全部给我,并且低于贺惆击中目标次数的,军法处置!”
“太子请!”
“请!既然是我方打击,你方定点,在石机打击范围内,随便定!”
欧阳逆羽也不客气,直接让下面的人亮火把。
顿时漆黑的城下,出现一点亮光:“太子,请。”
周天让贺惆上前。
贺惆走到相应炮口的位置,往下眺望,火光距离城门三十步,太子说过投石机的有效距离是五十步,贺惆没有浪费机会,直接示意五人离开拉拽绳索的位置,然后挥手示意全力打击。
石头越过火把三步外偏右停住。
贺惆位置不懂,直接打了两个简单的收拾,炮架旁再扯下一人,炮口向左偏移一点,第二次打击开始。
石头准确击灭亮起的火把。
欧阳逆羽等人趴在瞭望口往下看,三根火把组成的目标已经熄灭,周围所有火把亮起,确认石头落在三根火把之上。
欧阳逆羽、孙清沐全部看向贺惆,投石机的准确率向来不高,并且他刚才的打击是连续两下。不间断出石!
贺惆憨厚的挠挠头:“侥幸,侥幸。”
贺惆的确侥幸,他并不熟悉每条绳索的张力,也不熟悉这些人加在一起的合力,恐怕除了侥幸以外,这些拉绳的人暗中可定有把戏,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的力度,能退的如此精准,可惜这些人看不到打击的地方,否则还不扼腕:“将军,该你了。”
此刻,众人的目光才转向太子,见他一派悠然的站在那里,所有人都怀疑是他在捣鬼,要不然怎么会单凭一个指挥能让石块击中目标!?
周天一眼看出他们的所图,很大方的到:“再来两个,咱们玩连续打击。”
欧阳逆羽闻言,顿时向下挥动一支火把,瞬间城下一片大亮,所有的一切无所遁形,士兵依照指示又放了三根火把,但其他火把未熄灭,让所有人可以看到石头是怎么落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