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可怜兮兮的噗咚给周天跪下,瞬间抱住周天的大腿开始哭:“太子饶命呀!草民不知道您是太子,太子您大人大量绕了你的子民吧!您不能把无知的草民当草一样埋死呀!”
莫凭站在一旁,满脸冷汗,这时候还有这胆子,不知是不是化名周天的太子,对他们太仁慈。
地鼠的目光只在周天身上停留了一下,便也释然的站在了队伍的最后,他们猜过周天的身份,只是没料到会是最糟也最不糟的一个,可地鼠知道一点,太子的性情没有盛都所传的那么糟!
周天把他踹开。
陆公公赶紧上前给太子整理衣服。
贺惆、贺怅赶紧上前,给太子擦脸上的尘土、快速整理头上的发冠,瞬间又是一位风采照人的太子!
黑胡不敢起来,是虎他现在也得趴着,太子的威名不是作假的,何况周天以前对不听话的俘虏也特狠:“太……太……太……”
周天把他揪起来:“走之前让你练习的队形怎么样?”
莫凭上前一步:“回太子,没有问题。”
周天总算满意的放开这头牛,拎着他手臂都痛:“现在全体拔营!带着你们认为最好的将士跟我进皇城!告诉他们!看见皇帝和太子就脚软的立即滚淡!”
黑胡、莫凭立即道:“是。”
西城门今晚大开,一样石火通明的夜晚,每块投石机的偏差目标是不能击中行进中的黑胡众将士。
黑胡看这架势就想跑:“你看周天!不是让这人给咱们下马威!咱们进城,他们在这里练袍!想吓死咱们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
莫凭斜他一眼:“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楼上可是欧阳逆羽的精兵,你能从他们的炮下过不是该高兴的祖坟冒烟。”
黑胡立即吸口冷气!镇南大将军的人!若是以前他估计会绕行三里,叩拜鸣谢,现在谁没有在生死地玩过命,一个月前攻打有支援的天会山,他们也伤亡惨重,且!不能丢了周天的人:“兄弟们!打起精神冲!这是欢迎咱们呢!”
莫凭一脚踹在他的马鞍上:“是将士们!匪气要改!必须得改!”
巨大的石头在周围轰鸣,无差别打击让经过的黑胡精锐还是心惊不少,他们一路从南向北,也打过一些看似艰难的战役,但没有一个山头的石头能击打的如此准确!
行进的队伍慢慢变的严肃沉默,若是图中有这样的抵抗力,他们根本不可能一路顺达。
莫凭却不在意,他现在联系的七种阵型是攻防,虽然将士们还没装备上兵器,但是单气势也不是说着玩的!“走!现在先让他们狂着!早晚一锅端了他们!”
黑胡首次对这位娘娘腔般的军务有点另眼相看:“他们可是镇南将军的属下!”是真……真……上过战场的杀神!
“那又如何!”
黑胡闻言顿时气焰高涨!小白脸都不怕,他怕什么!大喊一声:“干掉镇南将——”
莫凭一脚把他踢下牛:“白痴!这时候喊,大石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装备整齐的黑胡大军缓缓进城,步兵队的甲胄刀枪、骑兵的铁骑双鐙、侦查兵的远眺配置、轻兵队的攻击战车、弩兵阵营的三百米射杀!每一个兵种都有最精致的装配,武器均在路上打磨过血色!此刻看起来一样雄壮、威武!
肖雷向下望去,嗤之以鼻:“不知道太子从哪里弄的一群人,参差不齐!”
西城副统领给予了不错的评价:“没,看着也那么回事,至少都有武器,没有拿着棍子、铁具充当门面,听说这些人打土匪很在行!不知太子去了一圈河继县是不是比较喜欢看将士打土匪了!情形吧,不是你我去收拾土匪!”
两人相视大笑,陡然间把打击目标向左推进一米,擦着进程队伍的脚边而过,有时大石滚动一下能压到行军队伍的脚趾。
队伍依然整齐,没一人闪避!即便石鸣震响在耳边,火星擦到将士的两颊也没人避让分毫。
黑胡走在队伍的最后,恶狠狠的瞪着上的瘪三:给老子等着!
火光散去,最后一道破晓划过天际,三天的瞬间眨眼而逝,月国一万七千人的使臣队伍,今天将抵达永乐平郊!预计中午进城!
周天首次出现在了皇宫,淡金色的太子宫装上,长龙飞卧,玉冠长发眉目如刃,英姿勃发的焰国太子在外貌上绝对有阴狠、邪狞的本钱,随不上战场但也没少杀人,屠野千里的血腥散发着他焰国太子比武伦比的邪气。
周天一早亲自下令批准月国史团在永平休整安置!
刚刚送走两万人马的永乐,安置一万七千人并不显慌乱,不到一个时辰,月国长队全然规整,补给、马匹、房舍统统到位,加上永乐平原新换上的城主是刚出狱的尹大人,所有的安置没一处差错。
四十六岁的尹惑留着略长的胡须,即便刚出狱,他也始终保持着弹劾太子的高昂脾性,他率领永乐城郊五十位大小官吏,率先为焰国皇帝尽地主之谊:“尹某有失远迎,请大人进城后勿给我皇高命,让下官高升无望啊!”
月国出访使臣高铭文,乃月国左相高丞相之子,十三岁考取进士,进国编院做校(jiao)正一职,熟读各大典籍,曾因一部《礼祭拜》闻名海外,开创了国编礼祀第一人的雅名!
高铭文今年三十二岁,眉目疏朗,清风满袖子,颇有月下闲人的潇洒,不怪乎有公主非他不嫁,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誓为结发妻守丧的高铭文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却在第二年跟一位名妓传出了说不清的关系。
总之这位文采斐然,幽静豁达的高大人,比之月国皇帝还令人津津乐道:“哪里,尹大人客气,想不到你我十年没见,你们睿智明达的皇帝还没让你入土为安!哈哈。”
尹惑顿时脸色难看:“你也还是老样子,不知尊老敬贤,该国帝王能让你活着实在有容忍之量。”
高铭文哈哈一笑,那份自信的高傲和天生的不羁,时刻彰显着他骄傲的身世和‘高人一等’的家国:“我皇慈悲,不忍小臣凋落成泥,给了小弟一方净土修养而已。”
尹惑含笑以对:“不巧的很,我国太子豁达,说微臣乃忠言逆耳听听解闷也好,让高小弟失望了。”
高铭文眉毛一挑,那份锐气不冲自现:“我怎么听说你差点见祖宗!牢犯不好吃吧。”
尹惑无奈的摇头:“谏臣不好做啊,每每在生死边缘徘徊,哪有高老弟悠闲,吃饱混天黑。”
高铭文含笑的指指他:“又学坏了,拧脾气上来就不认输,我们去年兴兵贵国,不知谁给写的降书,难道那方玉玺不是皇帝盖的!尹兄坐,站着说话更有底气不成。”
尹惑没坐:“不过是方玉玺,太子嫌弃太小送人玩了,如果高老弟看到可要帮忙找回来。”
“是吗?”高明文意味深长的暗示:“玉玺都能送人,不知国家可不可以?”
尹惑神情自然:“你可以当面问问皇帝,不过镇南将军说过,地到之处定有兵符相随!”
高铭文眉头微皱,但瞬间松开:“不可否认,你们焰国也只有这条狗难缠,那来得让我月国给点骨头好好养养,看能不能喂熟!”
“不知高老弟现今有了这爱好,但孽畜无情小心扎手!”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连杯茶都没喝各自离开!
月历鞍见高铭文出来,阴冷的看过去:“怎么样?”
“嘴硬着呢!焰国这几根难啃的骨头怎么还不死!”高铭文坐下来,为西平王倒杯茶:“尹惑都到阎王殿了也有人把他拉回来!以我之见,把尹惑和欧阳逆羽都杀了,我们大军长驱直入!”
西平王月历鞍,攻打焰国次数最多的原陆威大将军,老皇帝死后两兄弟同谋夺位,后因立功被现任皇帝封为西平王!
“本王担心的是南部子车家!焰国准许大势力拥兵自重!谁知道能蹦出什么人来!孙家久不担当欧阳家军师,但别忘了莫家和子车家的关系,昔年并不比孙家差多少的大将!”
“王爷有更好的主意吗?”
“有的话就不来探了。”西平王月历鞍至今很介怀南部三城未让他们通行,反而让他们绕出了七里!
高铭文也心有怨火:“焰国帝王好对付,反而这些小人物不知道为昏庸的皇帝坚守什么吗!”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看永乐的布局,有附城叠加,若想在这里攻下欧阳逆羽,我方也会损失惨重!”
高铭文没注意:“我们回报的探子没附城叠加?”怎么会有!
月历鞍冷目微扫:“你踏地!”
高铭文顿时心惊,两人瞬间不再言语,互换了交换了眼神,起身离开这里!
临近中午,欧阳逆羽亲自出城相迎。
月历鞍走在了队伍的最场面。
长龙舞起、万人歌舞,刀光剑影的飞速、翻飞腾云的彩带,瞬间装点出奢华耀目的焰国皇城,万里穿云而舞,脚下踏浪而歌,不用任何准备,焰宙天也早已把她的国都打造的足够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