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厉叫声。惊傻了在山端看戏的一帮众人。
子车页雪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把,棉布填充的类人人质扔下他的木兽,坏了,被划了一下,子车页雪心疼的抚弄着他的木头,快速从木兽腹部掏出一块桦木,迅速雕刻着他宝贝木兽的外衣。
孙清沐匆忙跑来,本想让子车页雪快跑,这里马上不安全了,见他已经‘神游之外’立即派人抬上他和倒地的人质,向终点的左反方向隐去。
欧阳逆羽等人在有陷阱支援的情况下,节节败退,显然被激怒的武、战两国抱着自己死也不想焰国好过的方针,势必要夺回自己的人质。
苏义灰头土脸的从一个战壕跑另一个战壕,把所有藏毒的引线拉开后,借着自己的金蚕宝衣飞盾,边跑边骂对方不仗义,不就才抢了一个,至于吗!啊!该死的树枝,划的他破相了他就把这里全烧了,该死!来个人救救他啊!死了就不好了。
远处的山上,周天看眼惊愕状态的武王、战王,非常不好意思的冲他们笑笑,随即飞身而下,一脚扫落留守的十余敌军,旁若无人的注视着地上仅剩的两个人质,这样……算焰国赢了吧。
周天对赶来的武王、战王笑笑:“不好意思,俺是参赛选手。”
武温泽、战王要死的盯着周天,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旁若无人的把人质带走,这场莫名其妙的战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输了,估计所有人都忘了该死的焰国还有这么一个该死的选手。
人质送往目的地则算成功,焰国、武国、战国的这次交锋以焰国完成任务而结束。
武国、战国即便不服也不能重新再战,何况三方均损失惨重,众多伤员要回去救治,武国、战国冲进丛林后没少在孙清沐那里吃苦头,虽然目前的局面对武国、战国有利,但人质以送回,焰国赢局已定。
场外,漠国的记录人员和没有离开的众臣看着‘伤亡惨重’还是焰国迎了的三方人马惊异不已,怎么回事?不是点到即止,看他们的样子殊死搏斗了!而且为什么是焰国赢了?
苏义气喘吁吁的一拍桌子,脸上划破的伤口还在滴血:“快点记!”疼死了!
周天见他脸上奇形怪状的伤口,不自觉的笑了:“行了,擦破了点皮。”
苏义闻言立即行至太子身边:“我要到您那里擦药,您那里药好,否则属下就破相了,那还不如让我死了。”
“你有相好破吗。”
苏义面色立即狰狞,靠色侍人容易吗,还嘲笑他:“少爷!”
“好,好,待会带你去。”
☆、269思索
沈飞闻言,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而看眼同样忍痛的孙清沐,心想,他们谁身上没有伤口,不过不如人家会伤,长在脸上!
周天对大家这次的表现都很满意,无论是五次偷袭,还是循环不断的死磕,虽然被敌军咬的很紧,但能从武、战两国首将的军兵下战出这样的成绩,周天已然很满意。
武温泽脸色则难看的多,两国相合与区区焰国交手竟然输了?不管周天最后出现是不是变数,都严重挫伤了武国该有的威严,所有参赛士兵回去一律军法处置!“恭喜周兄,进入下一轮,希望周兄抱得美人归。”
“承让,天色不早了,周某恭送武王爷、战王。”
两人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周天身后的胖子,没有吭声的拱手带人离开。
夜色越来越浓,没有战出结果的方阵还在继续,皇家丛林内在明早之前势必选出下一批能继续竞选的国家,所有提前完成任务的可以暂且回驿站休息,等待明日的结果。
孙清沐与漠国官员交接完令牌,带着众人离开。
苏义跟在周天身边,挤开了胖子的视线,他对此人知道不多,只知道这人看周天的眼神让他不悦:“少爷,你看我伤口化脓了吗?能不能医治好,破相了你还喜欢苏义吗?”伤脑筋。
周天心情不错,对属于自己的团队,终于看到了些曙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他们,其实也没自己平日骂的那么无能:“不会,都是皮外伤,回去擦些药就好。”
“真的?”苏义靠近周天,伸出脸道:“您帮属下看看,有点痒。”说着就往周天身边靠,整个人就差趴周天怀里要安慰。
鹰风流忍他很久了,一个大男人恶不恶心,何况,这个苏义是谁?她从哪里又冒出来新的男人!鹰风流突然觉的不止气愤,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蛰了一下,恨不得一掌拍死那些谄媚的人,她怎么能跟这些人有说有笑,她没看出来这人明显在邀宠!
周天无奈的拍拍苏义,让他起来,以前有些应付的态度,如今却觉的他们亲近不少,果然出门在外方知家人的好:“别闹了,都看着你呢,身为禁军副统,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回去帮你看,现在战好。”
“属下腿软。”他的那点事谁不知道,又不是第一次见,以往他们还当着所有人表演过,切!
沈飞见苏义有粘了上去,看到他那副样子就来气,但他偏偏可以凭借一副贱人样给他弟弟谋来好差事,而他付出了,太子竟然拒绝他不说,且不准他再议父亲被贬之事。
沈飞越想越来气,突然扶住孙清沐,大声道:“清沐!你怎么了?留了很多血,刚才你没包扎!”说着狠掐了一下孙清沐胳膊上的伤口,本来就很重的伤顷刻间流出浓浓的鲜血,浸透了单薄的外衣。
孙清沐吃痛,怎么回事?孙清沐还没回过身来,太子已经满脸担心的站在他身侧:“怎么回事?伤的这么重也不说话,来人,拿酒精、绷带再找一块木板过来,简单的包扎不行,估计伤到了骨头。”周天剪开孙清沐的衣服,触目惊心的伤口涔出汩汩鲜血,外翻的肉上甚至有发黑的痕迹:“你——?有毒?”
孙清沐闻言急忙回神,却没说伤口的血是沈飞掐的:“没事,是属下等自己磨合的毒,没有致命成分,已经擦过麻醉的药物,所以属下不疼。”
周天不认同的看他一眼:“不疼也是伤了,陆公公那里有好东西,让他给你看看,今晚你别回驿站了。”
苏义闻言脸色立即难看,但他不断翻看自己的手腕也没有那么深的伤口,瞪向孙清沐的眼神,仿佛被抢了肉吃的狐狸。
沈飞脸色终于缓和,不屑的瞥眼苏义,苦肉计谁不会,既然太子吃这套,表演的总不如实际疼的,哼!
鹰风流突然不动了,看着三个男人间为争夺她的注意力施展的无聊的手段,他仿佛看到了皇宫中,为父皇谋尽心思的女人们,不管入宫时多美丽的精灵还是聪慧的红妆,到头来,都成了为各种私利想占据父皇的人,他们绞尽脑汁的计量和那些女人何其相似。
记得小的时候,父皇说,她们都是闲暇时的消遣,喜欢了就看两眼、不喜欢了则不需计较,无需因她们扰了心境,但他能看出父皇不是完全置身事外,他有偏宠、有宠爱的女人,那些会撒娇懂隐藏的能博得他长时间的关注。有时父皇也会蒙蔽其中,忘了他该置身事外的心。
周天呢?她有没有看到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掐了那会弹琴的男子,还有另一张明显不服气的脸,周天那么聪明,她是当看不见,还是也不介意这些计量,她也会像父皇一样,喜欢为她费尽心力的男人吗?她是享受还是喜欢被需要的存在感?
队伍仍然在前行,鹰风流却没有跟上,他不喜欢那种氛围,就像小时候就不再喜欢疼爱他的父亲,不是为母亲抱不平,只是觉的不该如此……
欧阳逆羽则低着头,谁也没多看他们一眼,后宫的事已经完全把他摒弃在外,这时候,连两年前的事都好像是做梦,孙清沐似乎也早已不再提起太子以前跟一位将军怎么样过。
队伍渐行渐远,孙清沐看眼身后,借着夜色小声道:“他没跟着,属下没事,您不用担心。”
周天夺了子车页雪护着的木板固定在孙清沐的胳膊上:“还是弄上,伤了骨头就不好了,让陆永明给你看看吧,他懂这些。”
子车页雪殷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周天,那是他的木头。
孙清沐见周天心不在焉,不敢多说什么:“多谢殿下。”
“还我木头!”子车页雪处在暴走状态,大有周天不给他就咬死她的错觉。
周天见状,拎了子车页雪去一旁理论:“好了,回去了焰国的木头都是你的。”
“那你以后一棵也不能砍……”
“想的美。”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了,队伍拉出很长的距离,每个人都沉默着,似乎还未从刚才的‘营救’中回过神来。
苏义见周天离开,悄悄的不计前嫌的凑孙清沐身边,严肃的问:“刚才那男人是谁?”
“你脸不疼了,去抹点药,真留下疤,就不好了。”说完留下苏义快行两步跟上前面的沈飞和欧阳逆羽,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刚刚结束的‘游戏’……
荣祥客栈外,陆永明;拎走了挣扎的苏义,也带走了孙清沐。
周天回到住处,刚打开门看到桌子上放了三封信件,一封是‘珍品斋’送来的:东家,打磨好的狮杯,骆爷又出了十一万两黄金带走了,需要属下退还一部分银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