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熙宸自顾自的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转头严肃的看着她,眸光阴暗逼人,“july,我问你,当年疏影离开,是不是跟你有关?”
高琳眸光一乱,不自然的将视线瞥至别处,脚下更是心虚的后退,磕巴说:“熙宸,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了?莫不是,莫不是他遇到了疏影?还是道听途说了什么?
将她的心虚纳入眼底,易熙宸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原来,她真的这么做了!太让他失望了!
易熙宸逼近一步,低头看着她,冷声质问:“july,你是不是跟疏影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所以她才离开的?”
高琳慌乱而急切的问:“谁跟你说的?疏影吗?你碰到她了?!”
“是,我碰到她了,如果我没有碰到她,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july,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易熙宸真的生气了,这三年来,他也埋怨过疏影的决绝狠心,可知道她当时的委屈,他真正的心疼她!
高琳眼眶溢出一滴清泪,顺着脸颊快速的滑下,留下一道痕迹,“熙宸,你现在还问我为什么?从我在美国遇到你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你了,为了你,我放弃了美国的一切,无论何时都陪在你身边,我都跟你订婚了,你却喜欢上了疏影!你要我情何以堪?是,我承认,当初欺骗疏影我怀孕了,我不应该,可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把她捧在手心里,却对我不屑一顾,熙宸,你不觉得对我不公平吗?疏影都走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高兴的时候我比你还高兴,你伤心的时候我比你还伤心,我对你的感情你当真看不到吗?难道,这三年的相守还敌不过疏影跟你的几个月吗?”
看着她伤心落泪的样子,易熙宸心里也不好受,但他还是无法原谅她的欺骗,“疏影是你妹妹,你怎么忍心欺骗她?你知道她当初离开有多伤心吗?”
高琳眼角发酸,微仰头将眼眶的泪水倒回去,抽了下鼻子道:“那么我呢?她当初跟你在一起,可有想过我这个姐姐?熙宸,你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易熙宸将头别至一边,长长的舒了口气,“感情一事,谁又能说得清!说到底,是我负了你!”
“熙宸,疏影她在法国好吗?她,什么时候回国?”高琳小心翼翼的问,如果可以,她希望叶疏影永远不要回来,可她知道,这已经不可避免了!
“公司和查尔斯家族要联合开发世界连锁酒店项目,这几年疏影就在法国学习设计,三日后回国!”说完,易熙宸坐在床沿,眉心隐隐泛着疲惫之色。
“熙宸,对不起,我该骗疏影逼她离开,我这就离开易家,不给你造成困扰,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高琳说完,立即悲戚的离开他的卧室,砰地关上门,背靠在门上伤心的捂着嘴抽噎着,门里,易熙宸听到外面的低泣声,不禁感伤的捏了捏眉心,事情怎么会闹成这个地步?
在楼下听到高琳的低泣声,安雅萱不安的上楼,看到高琳身子缩在哪儿哭着,立即快步上前,关切的询问:“琳琳,怎么了?你跟熙宸吵架了?”
梨花带雨的脸上泪痕斑斑,高琳从双膝上抬起头,悲戚的看着安雅萱,刚低唤了声“伯母”,胃里便翻江倒海起来,立即跑到卫生间连连呕吐起来,安雅萱看着她的背影,立即追上去,“琳琳,你怎么了?”
“呕——”高琳捂着胸口上方,趴在洗漱台上剧烈的干呕起来,吐了好一会儿,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安雅萱站在她背后,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不禁眼前一亮,欣喜的问:“琳琳,你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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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撞上二皇子
含露送上热茶时,忍不住抬起眼皮打量了阮氏一眼。阮氏正在气头上,见含露撩起眼皮眼神怪异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地更火大了。她顺手一掷,将含露递上来的茶杯扔到了含露脸上。
含露顿时惊声尖叫了起来,捧着面倒在了地上。院子里的丫头都好奇地往厅边围了过来,只见阮氏一脸愠色地指着含露训斥道:“你家小姐放肆,你这贱婢也跟着放肆吗?在郑府的时候,主子没教过你规矩吗?”
“大夫人,奴婢哪儿招惹您了?”含露捧着被热水烫伤了的脸,委屈地撅起嘴含泪问道。
“递个茶还偷偷摸摸打量主子,信不信我挖了你两颗眼珠子出来?我收拾不了你那不可一世的小姐,还收拾不了你吗?相思,取根藤条来,罚她二十下!”
“是!”相思脆生生地应着,冲含露挑了挑眉毛,转身问小丫头拿藤条去了。
含露一听这话,心底暗暗叫了一声不好!大夫人恐怕是刚刚受了自家小姐的气,这会儿子要拿自己出气儿呢!含露也不是个任打任骂的,往常在郑府也学了些嘴白,忙说道:“大夫人,您要罚奴婢,是不是得先问问我家小姐?奴婢可是小姐的陪嫁,您不能说罚就罚呀!就算要罚,那总得有个缘由吧?您这一身怒火都冲奴婢发了,奴婢可冤枉死了!”
“说你一句,你还顶撞了三句!我知道你是郑悦媛的陪嫁,我打的就是你!我倒是要瞧瞧,就算我打死了你,她又能把我怎么样?相思——”阮氏转过脸喝道,“取个藤条那么慢吗?要寻不找,随便拿根拂尘来也行!没拂尘,往树上折根枝条来!”
片刻后,相思捧着一根拂尘小跑了进来,递到了阮氏跟前说道:“就寻着根拂尘,摸着像是玉柄的。”阮氏拿起那拂尘打量了一眼,冷笑道:“哟!这还是玉骨拂尘呢!我屋子里都没这好东西,她倒藏着自己用了!这样的儿媳妇真是叫人糟心呢!”
含露见了那拂尘忙说道:“大夫人,那拂尘是我家老爷送给小姐的,您可不能动呀!相思,你怎么能跑到我家小姐房里去拿拂尘呢?”相思翻了个眼皮,抄手说道:“谁叫你们这儿连跟藤条都没有呀?可见少夫人平日里对你们这些丫头的管教是多么地怠慢,这才教出你这样放肆无礼的丫头!夫人说得没错,非得狠狠罚你一顿才行!”阮氏把拂尘丢给了相思,吩咐道:“就拿这东西打!不必顾念着什么陪嫁不陪嫁的!难不成我罚我儿院子里的一个丫头片子,还向她郑悦媛请示吗?相思,动手!”
相思得了令,挽了那散开的马鬃尾,手握玉骨柄,上前就抽打起含露来了。含露生生的挨了两下,疼得眼泪花儿都掉下来了。第三下落下时,她赶紧躲开了,那玉骨柄正好打在旁边茶几上,只听见当的一声脆响,骨柄断裂成了两半!另一半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截儿!
“真是不经打呢!”相思随手扔掉了手里的半截说道,“我再去折根枝条来,你这顿打是跑不掉的!”含露看着地上碎成一截又一截的骨柄,含泪气愤地说道:“这拂尘是小姐出嫁前,老爷送给她的嫁妆!你们凭什么给她折断了?”
“呵?你还怪起我来了?”相思挽起袖子叉腰道,“你闹清楚了!是你自己躲开,敲在这茶几上才断的。你要不躲开,指不定就不会断呢!夫人责罚你,你还躲来躲去的,真该再多罚几下!”
“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含露脱口而出,“等我家小姐回来,自会跟你们算这笔帐的!”
“呵!说我拿着鸡毛当令箭?”相思立刻转头去对阮氏说,“夫人,您可听见了?她说回头找您算账呢!”阮氏盯着含露冷笑了一声道:“我就在这儿候着,等你家小姐回来跟我算账!我倒要瞧瞧,她这儿媳妇能跟我这婆婆算哪本帐!相思,你停下来做什么?寻根粗点的棍子接着罚,罚到她求饶为止!”
“大夫人,您别太过分了!”含露说道。“过分?我在这府里过分的时候,你家小姐还是个奶娃呢!你以为你家小姐能跟我顶两句嘴,就了不得吗?那我做长辈儿的让着她!别忘记了,你眼下是在韩府,不是在郑府!”
相思不知从哪儿捡了根粗棍子,挥着进了厅里。她晃了晃手里的棍子,哼笑道:“这棍总不至于打打就断了吧?”
含露见了那棍子,吓得脸都白了。要受几棍子的话,只怕命都得去了一半儿!阮氏喝道:“照打不误!我还不信教训不了你这小丫头了!”话音刚落,含露就爬起来冲出了厅里。相思哪里肯放过她,追了出来,往她后脑勺敲了一下,吆喝道:“胆儿还不小呢!竟敢当着夫人的面跑!只当这府里没规矩了吗?给我站住!”
只听见含露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竟不能动弹了!相思上前几步,把棍子戳了戳重重地戳了戳含露的后背,问道:“哎,才打你一下就装晕了?哄谁了?赶紧起来!”
含露拿手缓缓地摸着头,昏昏沉沉地吐了两个字出来:“好疼!”相思在她身边舞着棍子晃悠了两圈说道:“知道疼了?那往后还敢顶撞夫人吗?这会儿子趴过去求个饶兴许还来得及呢!”
“好晕呐……”含露摸着后脑勺念道。
“吓唬谁呢?赶紧起来!”相思拿棍子抽了含露一下,含露立刻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相思喝道:“还敢叫呢?再叫我就出手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