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桑玥,面目已变得狰狞,“我一心一意地服侍你、效忠你,从来没有半句怨言的!但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小小的失误也能让你怀疑我?自古帝王多疑,我玉如娇真真是见识到了!你不仁我不义,从今往后,我玉如娇再也不会听候你的差遣!”
桑玥的眸光一凉,语气也越发寒凉了:“你知晓了本宫那么多秘密,想逃?子归,杀了她!”
“是!”子归摸出腰间的软剑朝着玉如娇刺了过去,玉如娇的武功远不如子归的,她手臂一挥,洒出了一片紫色粉末,子归扬袖遮面,一瞬的动作,玉如娇已逃之夭夭。
桑玥按住小腹,气得面色发白:“传令下去,全力击杀玉如娇!”
……
是夜,一群从潍城和郓城窜逃的散兵途径辽城,攻入了城主府,苏赫和苏柔依为救太女丧命于胡人之手,桑玥将此政绩上报了朝廷,请求云傲追封苏赫为男爵,追封苏柔依为县主,同时,她另立了新任城主。辽城是通关要塞,这个敏感地段必须由她的人掌控。苏赫不是大奸大恶之辈,甚至他骨子里对大周是忠心耿耿的,但谁让他没能好好管束自己的女儿呢?刺杀一国皇后,便是株连九族也不为过了。
黑漆漆的帐篷内,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昏黄的、微弱的烛光照在苏柔依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她的身形一晃一晃,光洁的脊背已被粗糙的被褥磨破了皮,浑身各处都是掐痕和咬痕,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在她身上发泄欲火的士兵了,下体由最初的锥心刺骨之痛,到后面的如同火烧,眼下……已经失去了知觉。
“你快点儿!还没好?后面还有一个百多人排着呢!”营帐外传来了淫荡的笑声。
苏柔依闭上空洞无神的眼,她不就是想杀了孙宁?怎么落得如斯下场?
身上的士兵发泄完毕后,探了探她的鼻息,惊诧地叫出了声:“哎呀!晕过去了!”
姚秩在门口厉声喝道:“那你还不快滚出来?”
士兵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衫,跌跌撞撞地跑到营帐外,给姚秩行了一礼:“姚副将!”
姚秩冷眼看了看那些排队的士兵,大掌一挥:“换正常的军妓,把她抬下去,记住,不能让她死了,否则,我宰了你!”
“是是是!”姚秩先前就已经在祁山杀出了名声,军士们对他都佩服得紧,这个副将的职位完全是他用敌人的骸骨堆出来的,况且就在刚刚,他五马分尸了一名口无遮拦、肆意谈论太女的士兵,那个惨状,士兵想想就毛骨悚然,他三步并作两步,把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苏柔依抱回了一个单独为她准备的帐篷。
……
慕容拓返回辽城,跟桑玥匆匆见了一面,便拿着兵符,集结百万雄师杀入了胡国,和别的将领不同,他不喜欢呆在营帐看士兵厮杀,每一场战役,他既是主帅,也是排头兵。
他毕竟不是大周人,想要赢得三军将士的心,必须付出双倍甚至三倍的努力,当士兵们酣眠歇息时,他独自挑灯,进行沙盘推演以确定下一轮的战术;当冲锋陷阵时,他不顾安危,誓死冲在最前方。这样的将领,没办法不令人折服。在他的指挥和带领下,大周军士一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直叫胡人闻风丧胆。大周和胡国交战多年,大周的军士从没有这般凶猛过,居然敢踏破胡国的边境。乌苏女皇坐不住了,本就丢了玉玺成为了胡国的千古罪人,女儿还被当众羞辱成了那般模样,更要命的是,慕容拓趁胜追击,几乎要杀入了她的帝都。于是,她即刻修书给云傲,请求和谈。
云傲同意了乌苏女皇的和谈,之所以不吞并胡国是因为胡国是一个很奇特的民族,他们的子民远比其它国家的子民更具有爱国热情,即便吞了也是一块儿石头,磨破了自己的肚子可就得不偿失了。与其如此,倒不如从乌苏女皇那儿得到优渥的和谈筹码。
转眼已是阳春三月,荀义朗收复了郓城之后,又即刻被任命为祁山总督,着手进行城镇的规划,大战后的祁山百废待兴,许多官职空缺,他日日从朝廷派来的官员中进行甄选和试用,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回辽城好好地陪冷香凝。
好在,京都传来圣旨,命赵锋接管了他的职务,他和桑玥、慕容拓将在十日后启程返京,今晚,他总算能回辽城了。
冷香凝自从上次一事后,就沉默寡言了许多,即便知晓桑玥怀了小宝宝,她高兴之余,夜里仍是惶恐忐忑。
现在,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她窝在浴桶里,脑海里的记忆碎片越来越清晰,她确定自己被一个青衫男子关进了密室,那人用冰凉的尺子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那人甚至用手……
她不敢想!不要想!好难受!
“香凝。”荀义朗一回辽城就马不停蹄地过来看她了,却发现她一个人窝在浴桶里抱头痛哭,哪怕而今已是三月,但夜间依旧寒凉,浴桶里的水已没了热气,她这是……在泡冷水澡?
冷香凝回过头,泪眼婆娑的模样似清晨一滴要从叶尖儿上跌落的露珠,脆弱得令人唏嘘,荀义朗心疼不已,把她抱出浴桶,拿过毛巾给她擦干水渍,喃喃道:“香凝在哭什么?我太久不回来惹你生气了?”
见了心爱之人后,心底的委屈立时翻了一倍,冷香凝扑进了荀义朗的怀里,泣不成声:“他……他关我……还脱了我的衣服……用尺子在我身上量啊量的……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荀义朗俊逸的面庞上突然蒙了一层浓厚的雾霭,阴沉得宛若自此不见天日。他用被子裹住冷香凝,双臂紧紧地搂着她,隐忍着道:“别怕,那是个噩梦,不是真的,你只是做梦了,忘了就好。”
冷香凝摇头,似是不信:“可是为什么那个梦越来越真实?我天天都看到!看到的……越来越多……他不仅量我的身子……他……他……”
“香凝,相信我,真的只是噩梦来着。”荀义朗吻住了冷香凝的冰凉的红唇,按耐住想杀人的冲动,一点一点地安抚着她濒临失控的情绪。
冷香凝似被丢弃在了寒冷的暗夜,无助得几近绝望,哭喊了许久才终于等到一个温暖的依靠,她探出手,圈住了荀义朗的脖子,生怕这个也是一场梦,她再次睁眼,就又回到那个阴森森的密室。
荀义朗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和依赖,深情地吻了她许久,直至她呼吸紊乱,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怔怔地望进她迷离如醇酒的眼眸,认真地道:“香凝,忘了那些,只记得我们,好不好?”
冷香凝“嗯”了一声,不明所以得看着他,那眼神,依然是用了一整个世界的力量,却夹杂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惊惶。
荀义朗心疼地摸了摸她的细滑的脸,如果可以,他宁愿她一辈子失忆,不要忆起那痛彻心扉的屈辱过往,但为什么,她的记忆似乎有了复苏的迹象?
荀义朗将她放平在柔软的大床上,轻轻抚摸着她的秀云墨发,微笑着,眼底隐有水光闪耀:“香凝,从今天开始,做我的妻子,好不好?我虽然没能给你一个很好的过去,但我一定努力给你一个圆满的将来。”
冷香凝的头脑懵懵的,事实上,最近两个月,她时常处于这种混沌状态,对于荀义朗的话她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荀义朗大掌一拂,绫罗帐幔层层落下,遮了笑看人生的烛火荧辉,也遮了他白皙的颊上忽而泛起的一抹绯色。
他俯身,再度吻住了她的唇,只是这一次,少了几分温柔,多了些许狂野。尽管冷香凝很早就提出再要个孩子,但先是他伤势未愈,再是她感染风寒、来了葵水,好不容易二人身子都合适时,他又一走两月。这一次,说什么也不放过她了。
冷香凝第一次觉得被“咬”也可以这么舒服,每一寸被他吻过的肌肤都像过了电似的酥酥麻麻,小腹更是频频闪过奇异的感觉,很陌生,但又恨美好。
荀义朗吻了她的白玉耳垂,又滑过她那白天鹅般优美的雪颈,继而在锁骨处流连忘返,最后含住了……
“嗯……”冷香凝忍不住叫出了声,荀义朗以为自己弄疼她了,赶紧抬头,含了一丝难为情地看着她,冷香凝有些微喘,“你怎么不继续了?”这种感觉,她很喜欢。
荀义朗的眼底闪过一丝羞赫,更多的是迷情的欲火,但他到底是没经验的,又不像慕容拓那个腹黑仔细研究过春宫图,他就怕自己的青涩不够好,眼下得了香凝的鼓励,他不禁有些心花怒放,低头,如香凝所愿……或温柔、或狂野地掠夺了她的每一处领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冷香凝闭上眼,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碎波一般的愉悦浪潮。
荀义朗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身子轻轻一送,彻底占有了她。
合二为一的那一刻,二人的脑海里同时空白一片,紧接着,似七月夜流星雨过,漫天璀璨;似八月天桂花香飘,满园迷醉。
冷香凝出现了短瞬的晕厥,不知置身何方,不知今夕何年,耳边的呼唤若有若无,她努力从那种虚无的状态中解脱,奈何头顶仿佛压着一个巨大屏障,她踮起脚尖,努力用手去推,却怎么也掀不翻这层禁锢她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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