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若非这是岳父大人的意思,我可是一点都舍不得的。”从声音里,听不出来易征有几分真心,只有一贯的吊儿郎当。又听他问:“华音,你可知道为何岳父一定要你入宫?”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摇头,“我不知道。”
“岳父拥有东岳大半财富,宫里的玩意儿理应看不上眼才是,怎么还舍得让宝贝女儿进宫?”
“你就会说些甜言蜜语,若你真心待我,那便离开姐姐,连九王爷的身份也不要了,与我私奔如何?”然而话说完后她又很快嗤笑一声,“算了,我知道你爱的人是姐姐。不过没有关系,很快,你的眼里便只会有我。”
“华音?”显然易征并不明白她最后这么说的意思。
看来与易征相会的便是骆华音,她始终背对着蓂夜,一直没有机会看清她相貌,可蓂夜就是觉得她的声音耳熟。照理说,她应该并不认识骆家这位二小姐才对。
这么想着时,另一边却传来一道声音:“谁在那里!”
“是十公主。”落雁马上认出来人的声音,小声对蓂夜道,“糟糕,没想到十公主也会来。虽然十公主为人不好生事,但让她发现九王爷与骆华音姑娘深夜相会也不妥当。况且我们也在这里,很难撇清关系。”
“别慌。”蓂夜仍旧冷静。十公主方才问的是“谁在那里”,而非“你们在做什么”。到处是梅花树,又是夜晚,应该没看见易征和骆华音的亲密举动才是。
从方才的对话听来,易征与骆华音必定有所密谋。万一在这里他们被抓,恐怕就没机会弄明白了,不如先帮他们解围的好。
因此,在十公主到来之前,蓂夜和落雁先一步从梅花树旁现身。易征与骆华音都没料到深夜的梅园中竟还有其他人在,不由得都愣了愣。
“十公主,你也出来散步么?”蓂夜镇定自若地开口打了招呼。
恰好十公主与两名服侍的宫女也才走上前,见到蓂夜不免有些意外。十公主福了福身,冷淡道:“参见皇后娘娘。宴席已快结束,我身体不适,便先离席了。”
十公主只施了一层淡淡的脂粉,神色漠然,但看了一眼在场的易征,仍是略显疑惑。
“皇后只是出来散步?”
“月色正好,花香沁人,我与落雁来赏梅,可惜途中不小心掉了个簪子。恰好遇上九王爷,便让他帮我一同寻找。”蓂夜趁机瞥了一眼骆华音,却见她低着头,行了宫女的礼。
十公主仍然神色冷淡,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起疑心,只是对着骆华音问:“那这位是?”
“新来的宫女,也是陪着我出来的。”蓂夜微微笑道。
倒是骆华音震了震,似乎没想到她会袒护自己。
“皇后娘娘掉的,是什么样的簪子?”
“一支金凤簪子,上面嵌了颗红宝石。本来只是一支簪子罢了,可那是皇上送的,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蓂夜说得具体,完全不似在说谎。
易征趁机嬉笑道:“我也劝了皇后隔日来找,可皇后特别看重十三弟送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肯。”
今夜蓂夜的打扮太令人印象深刻,十公主看过去,发现她的发上果然是少了那支簪子。然后又瞧见后面的梅花树上有一个发光的东西,便走过去拿起来问:“皇后说的,是这支簪子吧?”
“就是它!”蓂夜露出笑容,“竟然是卡在树上了,我们都只顾着在地上找了,怎么都没有发现。多亏十公主眼尖。”
“皇后娘娘客气。”十公主应当并未生疑,“我身体微恙,便先回宫了。”
“我也要回去了,十公主小心保重身子。”
“多谢皇后。”她又对蓂夜行了个礼,便就走远了。
易征仍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拱手道:“谢谢皇后方才解围。”
蓂夜知道现在不是审问的好时机,便道:“九王爷几次为我指路,便当是还了人情罢了,九王爷不必客气。”见骆华音始终低着头,蓂夜也不深究,只向落雁道:“我们出来久了,回去吧。”
离开梅园,延仪宫中依旧丝竹声不绝。只是蓂夜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先唤了抹雪。
暗处很快出现一道几乎与白墙融和的白影,抹雪悄无声息地出现,安静地在一旁候命。
“抹雪,你去暗中监视骆华音,一旦她有任何可疑的举动,立即与我汇报。”
“是。”抹雪领命,悄然离去。
落雁不解地问:“我还以为皇后会更提防着九王爷,怎么却对骆家的二小姐如此上心?”
“落雁,你记不记得以前跟天倾到万重山时,我师父身边常跟着一个服侍的小丫头?”
“记得。”
“那小丫头是师父不知从哪儿带回来的,名唤华儿。我与她并不亲近,便从不知她来历。方才我觉得那女子声音耳熟,后来她一直不敢抬头看我,我猜想骆华音也许是华儿。我师父的人想混进皇宫绝无好事,还是小心为上。”蓂夜凝重道。
“九王爷要帮她进宫,莫非也是他们的同伙?”
“还不清楚,未查清事情之前,今晚的事先不要声张。”
“知道了。”
达成共识,二人重新回到宴席。
☆、68 情系
宴席结束时夜色已深,沁着淡淡梅香和酒气,小雪缓慢降了下来。几名宫女在前方提着灯笼照明,走出延仪宫,早有御轿在外等候。
有人掀开轿帘,恭敬地站在一旁等他们上轿。凌天倾一路不曾言语,蓂夜无法把握他目前的心思,故而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对此,他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并不理会。
只有他们两人独处时,尤其能感觉出他心情不好。看他现在淡漠的态度,蓂夜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落雁说的什么皇上在吃醋的鬼话。
算了,管他的!她有些赌气,又满脑子想着骆华音和易征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便也不与他说话。反正骆华音是否就是当年师父带来的华儿也还未确定,贸然跟他说了,若是她弄错,岂不糗大?
可是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又不安分起来,手在头上动来动去。
“你在做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后,凌天倾终于问她。
蓂夜仍在摆弄头上的发饰,抬眼看着他:“这些东西好重,我想拿下来。”发上的饰物实在累赘,若是这么一直戴着,她迟早得被压垮。
但是牡丹步摇似乎缠住了头发,她解了好久都解不下来。
凌天倾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道:“过来。”
轿子正平缓地行进,并不太颠簸,照理说要过去也很容易,可蓂夜偏偏迟迟才挪动脚步。等她过去时凌天倾已有些不耐烦,伸手便将她拉下。
蓂夜一个不稳,顺势跌坐在他身上。
“等……”她想要起身,但被打断,“安静,别动。”
蓂夜僵住,乖乖靠着他。他的手绕过她脑后,将被缠住的步摇取了下来。
可是这个姿势就像是被他圈在怀中。鼻间全是他清冽的气息,沉稳的心跳声传递过来,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觉得好……煽情。
再继续坐在他身上,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定会承受不住。
“我可以下来没有?”
蓂夜抬起头问,但被一双黯沉的黑眸俘获。下一秒唇已经毫不留情地压下,舌跟着探了进去,让她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你……”她想退开,但他一只手按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抱紧了她的腰,这样的距离根本密不可分。恍惚间感觉到轿子停下了,有人在外恭声说道:“皇上,却天宫到了。”
然而他好像一点都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宫人都在外等着,再不出去就太可疑了!他不在意可是她很介意!
蓂夜一找到机会,便猛地推开他,在两人喘息间她瞥见他唇上沾染了她的胭脂,又慌忙帮他抹去,然后立即掀开轿帘跑了下去。
他他他、他刚刚肯定在轿子里就想压倒她了啊!再不跑难道在外头就开始上演春宫大戏吗!
蓂夜飞快跨过宫门,慌忙跑到长廊尽头才停下休息。
小雪持续下着,绒花般轻轻飘落,在月光下好似在发光一样。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好半天才发觉哪里不对。
却天宫只有门外有守卫,平日里他不喜欢有人打扰,故而这里除了白天会进来打扫的宫女外,根本不会有其他人在。反正晚上都是只有他们两人独处的,她跑什么……
长廊多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立即回头看去,发现凌天倾气定心闲地走来,脸上淡淡有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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