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皇太后歇一会。”寻香放下碗,和周氏将太皇太的扶着放倒在软榻上。
沛林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碎瓷,不小心手滑伤一块,伤口立即变黑,铃儿尖叫一声:“表哥也中毒了!”
周氏着急道:“还有解毒粥没有?”
寻香拉着沛林,走到一边,从衣袖里摸出一段水参子塞进他嘴里,“含着这个。”然后端起桌上一盏清水,手指在水中画几下,递到沛林嘴前,“喝几口水!”
铃儿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寻香会画解毒符,太神奇了。
罗妈妈却紧张道:“铃儿姑娘端来的粥有毒,这清水该不会……”
寻香从衣袖里又取出根银针似了似水,针色银亮,从人舒口气,周氏愤怒道:“得马上彻查有人在参茶中下毒的事!”
太皇太后摇摇头,小声道:“暂莫声张。如是下毒的人知道哀家没事,还会再派人动手的。”
铃儿愤愤道:“外祖母,有人利用金指甲让你昏睡了几十年,如今又有人敢借我之手下毒,你能咽下这口气,铃儿可不能!”
沛林眉峰微蹙,看着地上洁白的碎瓷:“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皇姑婆装作中毒,那下毒的人见成功在望,却未得手,定不会善罢甘休!”
51 有人认罪
众人疑虑,不敢想象这个下毒的人是什么来历,竟然能这么顺利的得手,若非寻香出现即时,只怕太皇太后已经魂归西天。
周氏眉头紧皱,“此次带出来的宫女、嬷嬷,还有马府的人,俱是精挑细选出来,不想还是有奸有混迹其中!”
罗妈妈道:“奴婢觉得这下毒的未必一定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此处并非宫中,官驿的防范和守备远远不能与皇宫相比,这事说不定另有人为。”
太皇太后急切道,“好,就这样,立即传信出去,说哀家中毒了!同时,沛林抓紧时间审案,只怕这几件事有关联的!”
屋外,周氏把太皇太后中毒的消息散布出去,马侯爷父子急得连忙下令封锁官驿,和铃儿一起去厨房回顾熬粥前后的经历,薜洪志带着人专门守护太皇太后。
午后,沛林和马希元继续去衙门审案。没有薜洪志在场,沛林和马希元商量好,先审询秦妈妈和张妈妈,后面的人由他主审。
“秦妈妈,你可还认得我?”沛林改变询问方式。
秦妈妈在堂下,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抬起头,却见沛林威风凛凛地端座上首,怀中抱着一柄金剑,英俊威严地直视着她,不由瑟瑟一抖,福礼道:“原来是六少爷衣锦回乡了,奴婢见过六少爷。”
沛林冷冷道:“你还记得我是六少爷?可记得当初我睡在担架上被抬出去,你们是怎么样地搜我和六少奶奶的身?”
秦妈妈心中一颤抖,六少爷这阵势似乎还记着当初的怨仇。心中后悔不初那些事做得太绝了些,勾着头偌偌道:“老奴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找外面的人要打死我,也是你奉命行事所为?”沛林突然喷出这样的话语,令马希元吓了一跳。瞪着沛林,竟不能语,似乎沛林知道的不少。
秦妈妈不敢抬头。努力镇定着,一幅委曲的样子:“六少爷这话何讲?”
“你还装作无辜?当初你出去找了一伙江湖人士,到半山酒舍来害我,这么大的事,你现在竟然忘了?”沛林抱着金剑从上座下来,将剑鞘指着秦妈妈,冷冷道:“你可知我手中这剑的厉害?”说着拔出金剑。将剑锋向秦妈妈喉处缓缓刺去。
马希元眼睛一转,心道吓一下谷家下人,也许能审出意想不到的结果,在上座将惊堂木狠狠一拍,“杨大人。皇上赐你这金剑好比尚方宝剑。谷家下人刁顽,不杀一儆百,如何能审出案情?我看这老妇奸滑刁怪得很,不如给她些厉害看看!”
冰冷的剑锋刺进秦妈妈的皮肤里,一道殷红的血痕划出。
秦妈妈虽然吓得双腿一软,浑身直颤抖,可是这事不能就这么认罪出来,心中又害怕得紧,两眼一闭。晕倒过去。
“泼冷水。”马希元喝道。
一个官差提着桶凉水往秦妈妈身上一泼,秦妈妈缓缓张开眼,金灿的金剑指在眼前,她一动也不敢动,剑锋猛地往她眼前一刺,秦妈妈惊叫一声。“啊”,再次晕过去。
“这老妇有问题!不然怎么一吓就晕?”马希元恼道,“待她醒来给我用大刑。”
秦妈妈即时清醒过来,趴在地上可怜地高举着一只手央求:“青天老爷饶命呀。民妇愿将知道的供认出来。”
“快说!”沛林金剑指着她喝道。
“民妇所知并不太多,知道的不一定对案情有所帮助,原来六少爷大喜时张妈妈有心将膝下的表侄女杏儿塞给六少爷做姨娘,张妈妈是大少爷的奶妈,大太太因此有私心要帮助杏儿,不想大喜之夜,杏儿被六少奶奶给打了出来,后来杏儿心中恨上六少奶奶……”秦妈妈漫无边际地说道。
沛林又羞又气,感觉秦妈妈故意搪塞,金剑指着她的鼻尖,“你怎么地说这些事?”
“六少爷,你听奴婢说完后再定夺有益还是无益吧。”秦妈妈此时淡定下来,跪在地上镇定地道:“后来传闻寻家有五万两银子在钱庄,大太太爱钱,便相谋算寻家的银子,将两个上等的丫头派向松香院,不想这两个姑娘和杏儿合不来,三人都有争当姨娘的想法,因此打起架来,六少奶奶英明,将她们三人都痛打一番。大太太为了讨六少奶奶高兴,将三个姑娘卖了出去……”
马希元心中一动,那谷浴为死前不是和个姑娘有关吗?那姑娘莫不是这三个姑娘中之一?
沛林却道:“快点捡重要的说,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彩凤和春桃被卖到了巡州的一家大妓楼。杏儿是张妈妈的姨侄女,大太太便给了个人情,将杏儿放了出去,谁想杏儿凭着几分姿色,很快和外面的一个江湖野僧勾搭上,唆使着那人帮她出气。本来这事奴婢并不知道,有天听张妈妈身边的小婢珠儿暗中说起,六少爷被人打残了,张妈妈暗中高兴得烧香谢神灵,奴婢便疑心上此事,将此事和大太太说了,大太太那时正恨着六少奶奶家有五万两银子的假消息令她吃了亏,便把张妈妈叫来询问,张妈妈承认了打伤沛林那干人是杏儿姘夫的同党。”
马希元气愤地拍一拍惊堂木,“可恶。怎么文氏竟不说这一段事?”
秦氏叫道:“谁想惹火上身?大太太不说这事,恐怕怕沾上麻烦。”
马希元气得吹胡子,“胡扯!肯定是文氏一直恨着寻香!”
秦氏嚅嚅道:“大太太不喜欢六少奶奶,不关奴婢们的事呀。”
“这么说当初是杏儿勾结江湖人士来害的我?”沛林眼睛转转,秦氏有承认野僧之事,难道海涛叔当初调查的有误?要弄清这事,恐怕得找到杏儿来问,“杏儿如今在哪?”
“那死丫头惹下大祸后,因为官府捉人的风声紧,那野僧等就逃走了,丢下她一个姑娘无依无靠的,便靠做暗娼过日子。”
秦妈妈的话令沛林好生震惊,“杏儿如今在哪?”
“要知道杏儿在哪,恐怕得问张妈妈了。”秦氏顺利地把所有问题推开了来。
沛林问道:“大老爷之死是怎么回事?”
秦妈妈茫然地看着鼻前的金剑尖,“大老爷不是暑役死的吗?”
“浴为死是怎么回事?”
秦妈妈身子得瑟几下,恐惧道:“听说大老爷曾经撞见浴为和杏儿在一起的事,具体怎么回事,杏儿在哪,得问张妈妈才知道。”
突然间案情有了进展。秦妈妈被带下去,张妈妈被带了上来。
张妈妈抬头看着怀抱金剑的沛林,一阵颤抖,叫着“六少爷”,似极害怕。
马希元拍着惊堂木,一阵怒喝,“张氏,还不快把你和杏儿联手暗害六少爷,杀害谷大老爷和谷浴为的事从实招来?”
张长得瑟几下,腿软软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地分辩“草民不知大人所言何事?”
马希元横眉冷对,怒目眦牙地喝道,“混帐?不动大刑,你不知罪。来人,大刑伺候恶妇张氏!”
沛林抱着金剑在一旁,脸色也冷得可怕。
张氏一听要上大刑,作个揖,连忙叩头:“民妇招了就是!”
“……杏儿被赶出谷家后,因无处可去,老婢的老家又离此极远,大太太念在老婢曾经哺乳大少爷的情份上,将城中一处小宅借与老婢安置杏儿。不想杏儿与江湖上一个野僧勾搭成奸,那野僧受了杏儿叼唆,与一干兄弟在半山酒舍,将六少爷打成重残便逃往别处,杏儿独处深宅,靠老婢的接济度日,日子过得甚至是无聊,老婢曾四处为杏儿物色相公,可是进运不济,一直未曾中意。”
“一日,杏儿坐在院子里打秋千,不想谷家偏房大少爷谷浴为从院外经过,因院门未闭,见到院中有一美貌女子玩耍,识得却是杏儿,便进去与她说话,杏儿在谷家时,谷浴为对她便暗中有情,两人因此便好上了。过半年,大老爷回乡任官,一日传唤谷浴为后,暗中派人跟踪他的行迹,不想直接跟到杏儿的住处,二人的私情被大老爷撞破,大老爷说谷家名声清正,岂能吮许出这样的事?要清理门户,让偏房一系从此脱离谷姓。杏儿与谷浴为情同夫妻,生活上全仗老婢与谷浴为的接济才过得快活,怕谷浴为从此身败名裂,毁了他的前程,便央老身设法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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