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回 动作的暧昧
“既來之,则安之。现在未到君骞的元年,应该他不会借此下手的。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彼此先安下心。”君黎熙宽慰道。
“嗯,只要有你,一生无憾。”徐梵墨浅浅地笑着,那芊芊玉手早就与君黎熙那干燥却温暖无比的手十指相扣。
“咳咳……”此时听见一声低咳,徐梵墨转过头去,君穆炙站在门前提着一些蔬果。
徐梵墨的手不自觉地想松开,还是被君黎熙拦下,君黎熙紧紧握着,好像这一生,这一世,他再也不要放开她的手。
“皇兄这时候了还有闲情逸致与皇嫂谈情说爱,却殊不知京城是何等之乱吗?”君穆炙将几包药递给倾玖,又将蔬果放到了小几上面,问道。
“我自己做事自有我的分寸。但,父皇刚刚驾崩,七弟也应该守在灵房为先帝祷告,而不是有那些‘闲情逸致’去市上采购。”
君黎熙说道。
呵,他大夸其词,那么他就原本照搬。
君穆炙此番却置之不理,柔声问徐梵墨道:“墨儿,伤寒可还好了?”
“伤寒?!”君黎熙目光盯着君穆炙,又看了看徐梵墨。“墨儿何时得了伤寒?”
那日煜舞挡箭离去,她哭得太凶,且城楼之上风甚大,于是便感染了风寒。
不成想,病延绵,拖拖踏踏一直到此还未痊愈,为了不让君黎熙担心牵挂在怀,反而耽误了他养伤,就一直沒有告诉他。可今日,却是君穆炙说出來了。
这叫做“唯恐天下不乱”吗?
徐梵墨深深呼出一口气,道:“黎熙,我……我的确染了风寒,可这无关紧要的。”
君黎熙点了点头道:“既然墨儿染有风寒,实属不必日日來这儿陪我。倒不如安心养着。”
“不,有你在,我便有安全感。”
君穆炙咬了咬牙,一甩衣袍,拂尘而去。
墨儿,你当真不知我心,不知我想吗?我现在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不必要你再去锦上添花了。
徐梵墨却不知此时那闻旧人哭,倒也沒有在意到君穆炙的离去,与君黎熙相视一笑。
而她则是那病态的虚弱笑。
落花扬扬,梨花飘飘,那一串梨花,又该谁來为她折下?
殳漠这几日心不在焉,茶不思饭不想,几日里张目对日也不足为奇,只她目光呆滞,仿佛有什么心事莫言,又好似什么事儿与她与世无争,也不过是个念想。
这日晚上,她便又沒有吃饭。十三雪听说后,有些捉摸不透,也有些担忧,,她已三日未进餐食了,再这样下去可不可啊……
一个红木的托盘上,是米饭与麻辣豆腐,还有红烧鲜鱼。虽说这经济条件不大发达,却四周水环,鱼啊虾啊的确不少。
十三雪一只手将托盘顶在门上,另一只手叩了叩门,便打开门进了去。
殳漠背对着他,像是在看什么东西,见有人进來急忙将东西收了起來,支支吾吾问道:“你……你怎么來了?”
十三雪知道她是在刻意避过,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也许殳漠会有难言的苦衷。十三雪也不会强人所难,便道:“三天不吃饭,你是要当神仙吗?”
殳漠吸了吸鼻子,道:“我不饿。”
十三雪将碗筷摆好,道:“我一天未吃便已经身疲力尽,虚弱难当。你况且是女子,又怎会不饿?”他将鲜鱼汤盛出來一碗,放到案边轻轻吹了吹,将汤匙放了进去,道:“來吃一点罢,虽然少,却也不至于饿着。”
殳漠想了想,轻轻点点头,走了过來坐下,看到鲜鱼汤就忍不住了,干脆拿起碗來一仰头喝下。
【画外音:味鲜美。】
“啊,,烫!”一鼓作气喝下去,岂有不烫之理?
殳漠疾呼着,舌头已经模糊了。
十三雪紧忙上前來看了看才道:“别那么急,若是这点子不够,厨房大有,不必挂怀。”
“舌头……”
十三雪看了看那烫的嫣红的地方,已然知道这样也不好受,却接下來,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十三雪竟然吻住了殳漠。
他用他那温热的唇舌舔舐着殳漠的舌头,动作再暧昧不过。
而殳漠也愣住了,,她从小至大,从來沒有被吻过,被呵护过,被关心过。
今日十三雪之举,让她热泪盈眶,感动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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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回 皇榜的隐伤
六月初十,徐梵墨在市上买蔬菜,准备今晚让君黎熙好好吃一顿。
而她提着篮子在那小镇上转悠的时候,却看见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着皇榜贴板正在议论纷纷。
旁边有两个官兵守着,并管理着人群。
徐梵墨好不容易挤出一条道來,看了看那宣纸上写的文字与那用毛笔细描的人像……
爹!
徐梵墨心中大惊,那石头狠狠砸在她的心口。
爹!
“丞相徐弘文,大逆不道,与外臣私交甚笃,对先帝怀有戒心,亦欲叛之。朕已即位,仍须为己朝清除先留党羽,故,俆府一门,男丁作充士发配边疆,女眷圈禁于天牢。钦哉。”
“帮主无名氏,意欲铲除后己,于先帝新帝皆不怀好意,而勾结朝臣结党营私,与之里应外合。故,剥削其兵力、势力归于君骞元朝开朝国库。对无名氏处以极刑,无赦。钦哉。”
狡兔死,走狗烹。而如卿无心这类之人便都皆属于陈旧代新的帝王铺路砖。本是,君鸿骞的即位,若不是君子楚的“苦苦相求”,自然他也不会理所当然登上皇位。而这背后,卿无心用尽兵马大杀京城,耗费的精力,君子楚那点子乞求却也不足万一。
卿无心本就想在君鸿骞之前一步杀进皇宫,逼迫君子楚退位让贤。这样也不至于寄人篱下了,可无料,却是那人算不如天算妙。
若真有那样会让竞争敌人代替自己皇位的人,却定是个无算之人。这点,君鸿骞做的不比别人差。
全凭在君鸿骞即位后,卿无心会用勾结的朝臣那儿“骗來的”兵马还有苏州的大千兵马來进攻新皇之城。再诸如此类却是用暴力來征服君鸿骞,卿无心自己才能登上大宝。
可皇位之事又有谁能摸准其中水之深呢?
看着那白纸黑字,仿佛一切不回头,她眼睛里好像有被什么东西浸满了,那黑字也好像渐渐地失去了原有的温度与清晰感。
徐梵墨醒來之时,是第二日黄昏。
她看了看窗外耀眼的夕阳即将落下西山,她不由得捂住眼睛,却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这刺眼的光芒。
“墨儿,你可感到好一些了?”君穆炙坐在床边,问道。
徐梵墨看了看门外是那碧水门前长流,却不见了另一人的影子,而这自己身处的床榻,可不正是那几日君黎熙养伤的床榻吗?
那么……他去哪儿了?
“黎熙呢?”徐梵墨声音有些沙哑。
君穆炙递过來一杯热茶,顺便吹了吹那袅袅的热气,递给她道:“墨儿,此时我并不想与你谈论他人的事情。”
徐梵墨手里握着茶杯的手柄,那热茶应该在这寒春感到温暖罢,她却觉着杯身也渐渐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冷无比。
“噼啪,,”
茶杯落地,那茶杯碎片四溅,热茶也倒在地上,而升起一缕缕热烟。
徐梵墨声音也变得厉声了很多:“我问,黎熙呢?”
“你眼里只有君黎熙,墨儿,你到底有沒有想过我?想过这一切阴冷的背后有个人在默默付出自己倾尽所有的爱?!”君穆炙一字一句地问道。
徐梵墨无言以对,可她眼里早已噙满了泪珠。
“你知道那日我在王府里吗?我亲眼看见,徐芯柔在湖畔步步威迫。可她早已不懈一击,以至于我脱手而出的石子却击落了她手里的匕首!前后两次,难道墨儿便沒有发现其中的端倪吗?我很不起眼是吗?你知不知道,我打听到,你喜欢莫荷,我便让绣房绣了几件莫荷的香囊,听说那是养心静气的良方!可是自你入宫去的时候,太后觉出了莫荷香的不对,你也却沒有发现其中的阴谋!
那香包并不是叶香薷抑或是等人作为。是我在山崖上摘取一种极其有利于受孕,且不至于伤人的一种药材來与莫荷配置成香囊。难道墨儿沒发现,那香包质料可是蜀锦!就算再懂药理之人,也不会那么点子时间就察觉出來,更不会与太医那么巧妙地相撞!”
105回 圣旨打地狱
徐梵墨现下并不关心是谁用了莫荷,却关心那前面的一段话。
她目光呆滞问道:“那……那是你?”
哈哈哈哈……徐梵墨啊徐梵墨,你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纵使过了再长时间也依然放不下去。
“沒错,是我。”君穆炙认真地看着徐梵墨迎对夕阳那泪痕交错,却不失为一个美人坯子的侧脸。“我那日去了王府,很想去找你,终是不理。却去了醉恋红颜,能对湖水倾吐我的所有全部。却不想,我看到了也听到了……这一年过來,你竟是这么的无助与悲苦。兴许是这种日子岁月不饶人罢,你现在却又是这般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