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承受的痛苦?”徐芯柔仰天大笑。“你所承受的痛苦有我多吗?王爷不喜爱我,处处冷落我!我在王府的生活简直是行尸走肉!就算我算计你,算计海棠,可人算不如天算,为何每次我都败在你的手上?!”
“你不是败在了我的手上,你是败在了你自己的手上!”徐梵墨冷冷道。“你既说了,人算不如天算。我只能告诉你……海棠是我杀死的!虽说不是我亲手便也是我间接杀了她!我亲眼看见,殳漠将毒酒灌入她口,她七窍流血,,看得我好生痛快!以至于后來,我知道了,海棠不是真心所在,而是与你同流合污來陷害我,将我推入陷阱与虎口,却不置一词!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原來我小时候,便已经与她结下了怨,以至于小时的心结,慢慢长大,即心结也慢慢增大,我成了侧妃,她不甘在心,所以,才会有了嫉妒之心,妒恨之意!”
徐芯柔目瞪口呆,那眼泪生硬掉了下來,她笑了两声,指着徐梵墨道:“海棠是你杀死的?哈哈哈……王爷若是知道,他所宠爱的其实便是他的杀妻仇人,他会怎么想?”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但是我知道……黎熙他,永远永远不会再正眼看你了。”徐梵墨眼里尽是浓浓的恨意。“今儿,我便好好跟你再算笔账。你知道为什么黎熙他不爱你吗?你以为你这一生无宠,可是你错了,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自从你怀孕,黎熙就处处戒备。他根本不想徐家姊妹生下带有君氏的血缘关系的孩子。以至于这些都是个圈套。想必你也知道,我那些日子怀过孕,君黎熙害死我的孩子……我恨他,我却不知道从何处恨起。尚心蝶被君黎熙封为尚夫人,那时我的心真的很痛……现在尚心蝶,我不知道她的下落。但是,我从沒有跟君黎熙提起过。因为我怕……怕听到尚心蝶什么讯息,我会拿她比较我自己,我会痛哭流涕……你的孩子,亦是君黎熙步步为营害死的。那个产婆,只是个障眼法罢了。”
“障眼法?”徐芯柔后退一步。“障眼法?”
她跌坐在地,却无休止地仰天疯笑,她的手撑在后两侧,简直“笑出了泪”:“障眼法!啊哈哈哈……都是障眼法……”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时候,娟儿等人便听见了,连忙推开门走进來。
娟儿惊恐的看了看徐芯柔,对徐梵墨厉声道:“大胆徐梵墨!你对皇后娘娘做了什么?!”4
徐梵墨冷笑道:“我?我能对你们千金贵体的皇后娘娘做什么?你,只是个奴婢,居然这样叫嚣,公然辱骂本宫,大言不惭称呼本宫名讳!來人!拖出去打!”
“你敢!”娟儿瞪大了眼睛。
“本宫是君骞王朝的贵妃,有何不敢?都聋了是吗?拖出去!否则一块儿挨打!”徐梵墨厉声道。
这时才有两三个奴才來拉走了娟儿,娟儿才意识到了,连忙大喊: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救我!皇后娘娘救命啊!贵妃饶命啊!”
徐梵墨冷眼相对,不置一词。
“堂堂皇后,贵妃,闹成一团成何体统?!”这时,君鸿骞却走了进來。身后是跟进來的娟儿。
徐梵墨白了白眼,并不屈膝行礼。
徐芯柔抹了抹眼泪,也不行礼。
君鸿骞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徐芯柔,道:“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为何哭闹不休?”
“回皇上,臣妾……”徐芯柔连忙道。
“罢罢罢!身为一国之母难作表率,有失皇家风范!皇后禁足三月,抄写经文十卷!”君鸿骞不耐烦地打断了。
“皇,皇上……”
“贵妃又是怎样?”
“我?我能怎样?皇上不如禁我的足,但是莫要让我再居住长春!”
娟儿此时却站出來对君鸿骞下跪道:“皇上做主啊,,皇后娘娘是冤枉的。就在前些时候,贵妃要奴婢们都退下,哪知奴婢们退下后,里面便传來了皇后娘娘的哭叫声。奴婢们为娘娘担惊受怕,入门见贵妃居高临下看着皇后,并且振振有词辱骂皇后。奴婢们看不过,驳了几句,哪知,贵妃便要让人打奴婢!”
“真有此事?”君鸿骞问道。
徐梵墨此时不得不佩服娟儿的编造与护主能力,大言不惭。
好,我就陪你们玩玩儿罢。
徐梵墨笑笑,道:“皇上,你知道贼喊捉贼吗?皇后跌坐不假,但臣妾辱骂皇后又从何而來呢?臣妾居高临下从何而來呢?皇上请看,皇后刚刚跌坐的位置乃是凤座下阶,而皇上一进门便看到了,臣妾离皇后有一丈之远。如此,那还叫居高临下吗?臣妾辱骂皇后,皇后娘娘性子刚烈必定会反驳,而皇上能听到皇后哭叫,却听到了皇后反驳吗?”
娟儿咬了咬牙道:“那定是徐梵墨你逼迫!”
徐梵墨却笑了出來,她道:“皇上您看,小小婢女便敢称呼臣妾名讳,还有什么不敢的?如此,臣妾处罚一个宫女随意叫主子名讳,便也情有可原了吧?皇上,大可问问皇后,臣妾有沒有辱骂她,若是皇后说有,臣妾愿意以一个妃子冒犯皇后的罪名心甘情愿承受责罚。皇上可以让人打我,抑或是禁我足,再不然,将我打入冷宫。悉听尊便。”
她声音沉毅,清冷,却给人莫名其妙的感受。
徐梵墨却知道,徐芯柔刚刚听徐梵墨说了那么多,也哭闹了那么一会子。这下,纵使她徐芯柔再恨她徐梵墨,也不会说她辱骂她。本來,这件事,徐梵墨就根本沒有做,何來承认之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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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回 终又见凝雪
“皇后,你说罢。”君鸿骞道。
娟儿勾起一丝笑,白了一眼徐梵墨,对徐芯柔道:“皇后娘娘,您莫要怕。现在皇上在此呢,您大可指出她的罪名。皇上……一定会给娘娘您一个公道的。”
徐芯柔看了看徐梵墨,又看了看君鸿骞,抿了抿唇,摇头道:“不,沒有!她沒有辱骂我,也沒有伤我。我好得很!”
“娘娘……!”娟儿大惊失色,这样一來,罪名可都落在她身上了啊!
徐芯柔,还算你识相!
徐梵墨心里冷笑,面色沉毅,对君鸿骞道:“皇上可都听见了?娟儿污蔑臣妾在先,利用皇后打压臣妾在后,罪不可恕!”
君鸿骞蹙紧了眉,道:“來人,将娟儿拉下去打,逐出皇宫!”
“皇上!皇上不要啊!皇上奴婢时冤枉的!皇上!,,”娟儿大声呼喊,也终是被拉了出去。
徐芯柔嘴唇颤抖着,直到君鸿骞冷冷甩袍走了出去。
徐梵墨看了徐芯柔一眼,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來道:“你最好自己思索及回忆,你到底为何这么多年不受宠罢。我……口说无凭。”她意味深长看了徐芯柔一眼,走了出去。
“啊,,”徐芯柔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那声音渐渐变得喃喃,模糊不清,徐芯柔的泪却汹涌而出。
徐梵墨走出长春宫,看了眼那湛蓝的天空,仰着头,想逼回自己的眼泪,却无能为力,那眼泪还是滑落。
孩子,是你爹爹,是你亲爹爹害死了你……娘亲无能,想报仇于他,娘亲却不忍心……孩子,你再忍耐,娘亲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君黎熙啊君黎熙,你伤了我,我却为何沒有勇气去报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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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梵墨迁出了长春宫,住进了椒房殿。
椒房殿,却比长春富丽堂皇十倍不等。
历代皇后有三宫,椒房殿、长春宫、关雎宫。其中以椒房殿最为富丽堂皇,次之关雎宫,末为长春宫。
关雎宫是开国皇帝的皇后的宫室,皇后产子难产而死,这宫室也被人说为不祥,之后便再也沒有妃嫔及皇后住入。但关雎宫被冷落,无人打扫,也就破败,可是关雎宫正殿的金凤鸾凰浮雕,却给破败的关雎宫蓬荜生辉,就算搁置十载也不见落灰积尘。
依此,这便是关雎胜于长春的原因罢了。
椒房殿房室前的九棵桃花树与十二棵梨花树却成了椒房殿的一道好风景,阶下鹅卵石长年不腐,光滑如镜。
房中陈设,犹属紫金琉璃对面凰最为耀眼,名贵。那是椒房建殿來尤为名贵之物,祖祖辈辈传达下來有七百四十年春秋。
徐梵墨住进椒房殿,却有些“受宠若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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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乃平凡之辈,不敢与皇后娘娘相悖。椒房殿乃是宫室之最,连皇后娘娘都不敢擅居。臣妾区区贵妃,也实在不敢居住。还请皇上让臣妾别殿而居。就算关雎宫,臣妾也不敢擅居啊。”徐梵墨对君鸿骞道。
君鸿骞说:“孰是孰非,朕自然心目皆知。既然朕要你居住,你便住就是了,沒那么多不敢。”
“可是皇上……”
“沒有那么多可是!朕还要回金銮殿批折子,你便早些歇下。”君鸿骞说了一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