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丽怒喝道:“放肆!”徐雅丽走到君鸿骞面前直指着他:“老七,你为何就要这么气你的父皇,啊?”
君鸿骞打掉徐雅丽指着自己的手:“因为,我要自立为帝……今日,这只是开始,只是少数的将士来‘探探’军风罢了,一会儿就收回……”
君子楚怒不可遏,赵武志、君黎熙与徐炎彬已经去了兵窑,如果调遣了大量兵马,那么君鸿骞又将将士收回,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没想到,这个一直野心未见的君鸿骞也城府如此之深,还……不容君子楚小觑了呢……现在君楚江山岌岌可危,那三人如果调了兵马来与已经少下的了的苏州兵窑的将士对战,那才是亏了本!
040回 三人终归京
君子楚眯了眯眼睛,冷声道:“君鸿骞……你是朕的儿子!可朕,没有想到你会如此来诓骗你的父皇,好哇!你翅膀硬了,就想着君骞王朝的大好前途了!”边说着,君子楚将声音提高了好多分。
君鸿骞毫不畏惧,厉声道:“君子楚!你是我父皇你就可以冷落我!你是我父皇你就要处处管制着我!我是你的儿子,为何就不比其他几人得到你的赏识!你知道……我听到宫人乱嚼舌根,我是宫女所生的皇子,我有多寒心吗?你明明是自作孽而强了我娘亲,我娘亲怀胎十月你又不管不顾,这是一国之君吗?这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与丈夫吗?连自己的妻子与儿子都保护不了的人,是能统治这片江山的人吗?”
君子楚虽然生气,想起二十几年前,自己还是王爷的时候,中秋酒醉,不小心撞了个莳花宫女,那宫女忙跪下来请罪,自己模模糊糊看成了先王妃,即先皇后,就一时难忍,不顾宫女的阻拦而强要了她,没想到就有了君鸿骞……宫女生下君鸿骞后,君子楚声令不得给这个宫女打理月子,宫女月子里得了重症,结果高烧不起,也没有人管顾便撒手人寰,据宫女死的时候一个嬷嬷进来,还听到了那个宫女喃喃抱怨:“裕亲王……他好狠的心……”
那个嬷嬷当时对那个宫女也不错,听到这个消息便让人买了口木棺好生葬了……至少,人家已经是裕亲王即现在的皇上的人了……
对眼前这个逆子,君子楚在生气之余也不免愧疚……因为,的确是自己那时一厢情愿才误了事的,这又怎么能怪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呢?又怎么能怪得那时年龄尚小就被严加管束的君鸿骞呢?
君子楚沉声道:“朕自知……对不起你们母子俩,但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朕是一国之君,既不能丢了面子,也不能丢了权势的里子……朕以后会给你加官进爵,将你母亲移至妃陵册为贵嫔可好?收回兵马……不要让江山混乱……”
君子楚自认为给了君鸿骞与她母亲天大的面子,君鸿骞是无论如何也会听从他的,但,君鸿骞只是冷笑连连:“君子楚,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前脚将你伤的伤痕累累,江山岌岌可危,又求着我让我宽恕你!君子楚,我只想告诉你三个字,你,做,梦!我不但不会收回兵马去坐什么王爷,我会与卿无心共同打下一整座江山!”
君子楚鼻孔不由得气得老大:“君鸿骞,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朕已给足了你们母子荣耀与机会,你不要不识好歹!”
对这样的人,君鸿骞不屑,更加看不起,在他认为,一个能将妻子与孩子的人抛弃的,是绝对别与他论谈什么真心诚意!
不屑地瞪了君子楚一眼,看了看旁边焦急的徐雅丽,轻哼了一声,走了出去,带走了将士。
君子楚的拳头紧紧握着,一下捶在玉案上。
徐雅丽心里暗自冷笑:“哼,你如果不好好待人家,人家当然不会与你这昏君打交道,说好话!”
君黎熙推着车,行走在南山上,看了看车上仍在昏迷的徐炎彬,暗痕儿女情长,字字句句害人性命。
看到不远处有个茅草屋,便继续推着车子到了茅草屋前。
茅草屋前院是一片菜地,周围是篱笆,有个后院是厨房与客房,简单朴素,不算简陋,更谈不上华丽。
茅草屋在窸窸窣窣的老者磨药的声音下,更衬得出寂静,屋前便是一条小溪流,再向远方看去已然是一座大山,木秀于林,虽然这时已不是春日,也依稀觉得鸟语花香。
庭前很干净,一看就是刚打扫过的了,离茅草屋不远还有一些枫叶的堆放。
君黎熙呼出一口气,便架着徐炎彬进内。
到了门前,君黎熙一手架着徐炎彬,一手在木门上叩了叩。
“谁呀?”问话的是一名老者,声音却清脆,精神抖擞。
随后老者便开了门,见到君黎熙并没有惊讶,到看了看他旁边的徐炎彬,便帮他扶了进去。
这老者已经年过花甲,终身无伴,一个人在这茅屋生活了大半辈子,倒也清静。
老者两鬓已然斑白,可脸上却显得一丝皱纹都没有,长长的灰白胡子垂在胸前,也是让人看了只以为他还是个年过半百的人。
君黎熙道:“医师,近来可好?”
老者撸撸胡子笑了笑:“一直住于这清静之地,倒也能照顾自己。三皇子,不知这位是?”声音却不老,老者看向了昏迷之中的徐炎彬。
君黎熙道:“当朝将军,不慎中刀,伤口却不浅……”
老者微微颔首,拿起徐炎彬的手腕开始诊,不过半响道:“他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倒也可治。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三皇子会亲自前来?”
他抿了抿唇,道:“京城失守,以致敌军攻入京城,寡不敌众,自然失了防备,若是无我与赵将军的救命,他恐怕早已是刀下亡魂。”
老者并无惊讶,慢慢地从旁边的木屉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将徐炎彬的衣物卸下,看了看徐炎彬仍在小量流血的伤口,蹙了蹙眉,道:“情况不容乐观了,现他的伤口止不住血,只怕要缝。”
君黎熙忙道:“那就缝啊……”一路上舟车劳顿,只怕伤口再不出血了也怪。
老者点点头,与君黎熙将徐炎彬挪上一草床之上,让徐炎彬趴着。
老者边用蜡烛上的焰火烧着手里的一枚银针,边道:“还好他昏迷着,这缝纫之苦可是受不得的……”
老者将穿针引线,先给徐炎彬撒上了刚刚瓶子里的止血散,便开始用针缝着徐炎彬的伤口。
一针一针下去,徐炎彬的伤口已经缝了大半,一小半还在汩汩流血,老者又将剩余的止血散撒上,便继续缝着。
君黎熙已经别过头去,因着……他不忍看,不惜看,更不屑看一个男子受着缝针之苦。
君楚有一种宫廷刑罚,就是将人的皮肉一刀刀割开,再一针针缝住,甚是血腥,更为痛苦,更加残忍的是,这种刑罚只限于女子,如嫔妃、宫女等。
徐炎彬在受着无声之苦,君黎熙觉得,此时有声胜无声,这种沉寂的气氛才更令人害怕。
约莫过了一刻钟,徐炎彬的伤口才好转,都缝住了,也上了药。
在这里与老者絮聊了一会子,徐炎彬才醒了过来。
徐炎彬初睁开眼,便看到已经破旧的屋棚,又看到旁边的君黎熙与老者,刚想坐起来,便一声低呼,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又躺了下去。
老者看见徐炎彬醒来,忙叮嘱道:“你受了伤,万万不可在动气。”
君黎熙回过头来看徐炎彬,道:“你受了伤,就躺一会儿再回京城与赵将军回合也不迟。”
徐炎彬沙哑地低低说道:“我的……我的荷包与帕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衣囊,那里还鼓着,便将绣了并蒂莲的荷包与帕子紧紧攥在手心,闭了闭眼,心里暗道:“真儿,我们的并蒂莲还在。”
徐炎彬看向君黎熙:“王爷,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君黎熙淡淡道:“赵将军已经去了兵窑,这会儿应该已经带领军队抵京了。”
徐炎彬呼出一口气,按着自己的伤口起了身,急匆匆道:“王爷,现在我们应该立即回京了。”
君黎熙蹙了蹙眉,道:“你的伤口还没好……”
“我的伤口不要紧……”徐炎彬打断了君黎熙的话。“现在,是百姓的安危,我这点伤,比起京城的百姓,又算何物呢?”
老者一边劝慰着徐炎彬还是先养伤要紧,一边还频频夸赞徐炎彬是个好将军。
君黎熙也是犹豫不定,终是借了老者的一顶马车,让徐炎彬坐在车里,自己则骑马赶路。
马车上颠簸不定,徐炎彬的伤口也不住牵扯起来,徐炎彬硬是咬牙忍住,边是拿出刚刚老者赠与的一瓶止疼药拿出一颗咽了下去。
到了刚刚三人分开的地方,徐炎彬下了车,面色却又是苍白的要命,君黎熙探了探他的额头,说是他感染了风寒,发了热。
君黎熙让徐炎彬先待在马车里,君黎熙去看了看京城内,才忙地过来驾起了马车,边是喜色道:“看来,敌军已经退了……”
徐炎彬勉强撑起一丝笑容,不住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