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吕雉的想法,带着一贯矜持的微笑道:“我听说沛公的伤势不轻,看吕夫人的神色,沛公的伤势应该没大碍了吧?羽将军昨日还说起沛公呢。”
吕雉心神一凛,笑容微敛叹息道:“多谢羽将军和夫人的关心,沛公的伤势现在还没有大号,他毕竟上了年纪,断了条胳膊可是大伤,不养个一年半载怎么都好不了的。我这做妻子的,总不能时时以泪洗面,更要坚定下来。做女人的,没嫁个好男人,只能自己撑起来了。”
晨曦公主颇有感叹,看向吕雉的目光中带着同情和钦佩,*面上虽有感叹,心里却不以为然,刘季确实很渣,但这也是吕雉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笑了笑:“什么样的男人其实还是女人的选择,记得多年之前我就和吕夫人说过了,可惜夫人您一直坚持不改初衷。”她顿了顿才又道了:“两位今日只是为了探望我吗?”
晨曦公主咬了下唇,突然起身跪在了*的面前哀求道:“夫人,晨曦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事相求,夫人是心善之人,还求夫人救救秦地的百姓。再则,羽将军若是要得了这天下,我秦人也是楚国的子民啊!”
*暗中撇了下嘴,她就知道晨曦公主是来相求的。她看了吕雉一眼,心想项羽下严令禁止烧杀抢掠之事,让吕雉知道了也无妨。忙道:“公主这是做什么?快请起来。你放心吧,羽将军已经下了严令,从明天起就不会再有烧杀抢掠了。”
“真的吗?”晨曦公主惊喜道,随即向*磕了一个头才起身:“多谢夫人慈悲,晨曦这就放心了。”
吕雉心中惊讶,项羽下了严令?她得快些儿回去将这个事儿告诉萧大人他们才成,又附和着晨曦公主奉承了*几句,两人才开口告辞一道离开的。
“公主,吕雉一见公主就觉得亲切,以后我们要多多亲近才是。”走到项府门前,吕雉牵着晨曦公主的手亲热地道。
晨曦公主心中虽然诧异吕雉莫名的亲近,但是想起刘季仁厚的名声,还是点头应下了。两人各自上了马车后,这一幕很快就被人报去了*那里。
*正笑看着项羽抱着儿子逗弄,听了婢女的回报后才道项羽道:“你不觉得章邯投降以后一点都不像在秦国为将的时候吗?”
项羽一愣,随即笑看着儿子流着口水乐呵呵的样子,淡淡道:“不错,章邯虽然降了我,但是他始终是秦人。”项羽想起曹无伤暗中送来的消息,刘季遣人去了齐国和魏国,田氏兄弟和项氏不和,魏地的话,应该是收买彭越了。冷哼了一声,项羽掩住了眼中的暗芒。
作者有话要说:……边看电视边码字的速度,果然很杯具啊···
☆、73阴毒频出无赖尽显
“不行,必须得给项羽找些麻烦。”等张良、郦食其几个走后,刘季对萧何道。他在萧何面前半分不掩饰他的急躁和小心思,就算刘季没有读很多的书,却有着非同一般的看人目光,在所有的沛县出来的兄弟中,他最信任的不是光着屁股一道长大的卢绾,也不是好哥们兼连襟的樊哙,而是萧何。
萧何也没有让刘季失望,他马上就知道刘季是想做些什么了,毕竟项羽若是严令下去,得益的是人家项羽,他们可是半点好处也捞不到的。只是这个时候动手,若是被项羽发觉了,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我倒是觉得还是慎重些比较好。主公啊,我们现在可是再也受不起半点的波折了啊。”萧何劝道。
“我知道,萧大人你是怕项羽发觉了嘛。那我们就让他发现不了啊,就算他发现有人在坑他,但是却找不到具体的对象,甚至以为是被快没命的前燕王韩广的余部在坑他不就行了吗?”刘季沉思道。
萧何看刘季这样子,知道他有了主意,便妥协道:“主公可是有了什么好主意了?”
“让人穿上楚军的甲衣继续做乱,就算他项羽知道不是楚军干的,但是老百姓认定了就是他们干的呢?”刘季笑得格外阴险地道。
萧何心中一动,确实是个好主意,对百姓来说也太不厚道了。但是他没有反驳,因为百姓的死活同他有什么关系呢?
“萧大人既然没有意见,那咱们就说定了,这件事情不能找卢绾或者樊哙领头,他们俩不是能藏住话的人,让夏侯婴领头,你觉得怎么样?”刘季立刻考虑这个人,想了想后觉得夏侯婴是最适合的人选。
“我也觉得夏侯婴比其他的兄弟更加适合些,那就唤夏侯婴过来,咱们好生伙计一番吧。”
萧何心中暗叹一口气,他比谁都了解刘季,站在眼前的男人再也不是从前沛县里小小的无赖亭长了,而是一个有着野心更有头脑的男人。
而项羽完全没有想到,没有了陈平的投靠,刘季依旧想出了让人装作楚军烧杀抢掠的主意来。不过当事情发生后,他召集了所有的部将责问之后,得知不是楚军干的,很快就想到记忆中得那一幕——楚汉之争中,彭城之战之前,项氏在楚地竟然很难征到兵丁,百姓对项氏也没有了从前的拥护,原因就是汉兵穿上了楚军的甲衣溜到楚地来烧杀劫掠。项羽定了定了神,一身怒意,*说得果然没错,刘季这厮居然还敢动歪主意,还不死心?
“韩信、钟离昧、季布,我命你们三人各带一路人马四处缉拿这货假装楚军的恶贼,记住留下活口,到时候我要当着咸阳百姓的面将他们夭斩!”
陈平留意到项羽的神色,暗中猜测不已。起身道:“将军,败坏我楚军名声的,也只是那些诸侯们,要不要派人去诸侯出打探?”
项羽冷笑一声,怒气四溢的重瞳看向陈平道:“这样的无赖阴损的主意,也只有无赖才能想得出来,这事和诸侯们无关,是刘季做的。”
众人顿时大哗,龙且第一个跳出来道:“羽将军,刘季这老匹夫竟然敢这样做?且让我带人去砍了他!”
“将军可确定是刘季做的?”范增问道?
“大伙都在这,都清楚不是我们做的,如今最恨我项羽的人是谁?肯定不是秦人,他们不会自己抢自己的。前燕王韩广?他都快没命了,他的手下也都各自投靠了他人,没有一个对他忠心的。英布?他还不敢来惹我;齐国的田氏兄弟?他们还没有入关远在齐国鞭长莫及;魏王豹?不过是个墙头草,他更不敢惹恼了我;韩王成?软弱无能且还贪财,他手下没有什么人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赵王偕?他如今几乎大权旁落了,且我项羽对他有大恩,他也不会这么做。但是刘季呢,出身市井,之前我还让他断了条胳膊,只有他同我有仇有怨,也只有他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项羽带着怒火和讥诮的声音,让众人也开始觉得刘季的可能性最大了。
“对付无赖的举动,必须更无赖才成。”倗彻沉思了片刻献策道:“始皇帝嬴政还活着的时候,因为严酷而繁重的劳役,庶民百姓中的青壮流失了许多,又经过这几年的兵荒马乱,如今天下人口不存一半,将军,若是将活着的百姓强行迁徙至大的城镇或者建存聚居,即便有人才冒充楚军胡来也不行了。”
范增有些不满地扫过倗彻,断然道:“不可,无论是哪一国人都不喜欢背井离乡,若是强行让人迁徙,只怕也会惹来非议。老夫倒是以为,现在要紧的是如何平息民怨,昨日阿房宫的那场大火,诸侯们已经按捺不住了。”
项羽觉得倗彻的主意不错,只是迁徙之事所费时日极长,且如今四方并没有真正的安定下来,而范增也说得很对,诸侯们那里,就算他项羽说火与楚军无关,他们也会不相信的。
“或者还有一个法子。”却是陈平笑得高深莫测,“将军,陈大人和范老先生所虑都不错,不过要减轻百姓们的怨恨惧怕之心,其实还是有一个法子的,让人出来认罪啊!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真凶,只要他认罪了,且将军并没有包庇他和他的亲信属下,那些对将军和楚军的怨恨自然会消退一些的。”
项羽抿了下唇,冷意依旧不减少。陈平的心性果然最为毒辣,而他项羽也果然不太喜欢这样的阴谋啊,什么阴险的主意都想得出来,虽然这个主意是为了解决他的麻烦。而在座的大将们也都交头接耳起来,生怕陈平的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唯独虞子期和龙且,他们俩有些犹豫,要不要表明愿意做这个替罪之人呢?他们还没有打定主意,项羽出声了,“你们的主意我都知道了,百姓迁徙之事,郑君和项他商议着办吧,至于诸侯们等不得了,那就谈条件,没道理我项羽及楚军被人泼污水,他们反倒上来占便宜,只要他们找出了那个陷害的主使者,我项羽便给他们请封!至于让人顶罪,若是能抓住主犯,何须要牺牲兄弟们?”而且就算要人顶罪,最好的人选就是英布了,这个混蛋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就起了异心,只能说他本来就有不臣之心了。
等众人散去之后,项羽坐在堂中的主坐之上没动。他其实并不是不爱思考的人,但是记忆中以及现实之中,几乎所有的手下幕僚都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大概*知道一点点?他并不知道他此时的瞳孔隐隐露出了血色来,他看着自己的手,他很想拿着刀剑去将耍阴谋诡计的刘季杀死,但是他却不能这样做……项羽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其他人都不曾见过的阴冷而肃杀的神情——要不要让英布出面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