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国公主,阿猷自然不能娶她的,等她到了楚地再说吧。”项梁深深地看了项羽一眼,他知道项羽极为喜欢虞,但是那赵国公主真的来了,能够纳她的人,也唯独项羽而已。
项羽浓眉一挑,猜到了项梁的意思,却没有多说什么。他若是记得不错的话,这个赵国公主是绝对不可能到得了楚地,她很快就会在赵国的内乱中被大将李良给杀了。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侄儿告退了。”项羽行礼后便转身离开,目的地虞家——岳父既已入土为安,也该回家来了。
项羽没有坐马车,而是冒着凛冽寒风骑马而行,虽然不是疾奔,却也不是很慢。眼角余光瞅见了在街边熟悉的人影,手自觉地勒紧了缰绳停看着季布、张良和萧何。
“会盟之后,我猜项梁公很可能分兵攻打秦兵。一路往定陶而去,一路攻打魏地,一路则是攻打三川郡。这三路之中,以魏地最为容易得胜,我建议沛公同魏豹先打好交情,只要魏豹提议让你的人一起北上魏地,那便是沛公的机会呀!”张良极为诚恳地道。
“主公,子房先生说得极为在理啊。定陶一看就是个陷阱,三川郡由强兵把守易守难攻,也唯独攻打魏地容易些。我看就昭子房先生说的意思办,早点和魏豹搭上关系比较好。”萧何点头同意道。
“魏豹?他是魏王咎的弟弟,是魏国王室血脉。虽然现在他手中没兵没粮草的,但是也不见得愿意搭理咱们啊?”刘季摸着下巴犹豫道。
“沛公,你仔细想想,依项梁项羽叔侄两人的心胸,他们肯定会借兵给魏豹的,但是这个数目绝对不会超过一万人。沛公手上的人手不说几万,八/九千人总是有的,只要你当着魏豹的面提出来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他绝对会答应的。沛公若不满足只做沛公,便要把握这个机会啊!”张良细细分析道。
刘季顿时茅塞顿开,嘿嘿笑了两声,正想说话便被凑近的喷着热气的大马头给吓了一下,才想破口大骂,抬头一见是项羽,恼羞变为笑容,客气地道:“原来是羽将军啊!虞公已经下葬了,将军节哀。对了将军这是往哪儿去啊?若是无事,兄弟我请将军去饭肆坐坐大伙儿说说话亲近亲近啊。”
项羽哼笑了一声,扫过张良意味深长地道:“子房先生倒是和刘季很要好,不知道韩王成可知道?”说完便打马而去,留下神色既尴尬又有羞怒的三人。
张良苦笑道:“良改日再和沛公说话了,告辞了。”
等张良走远了,萧何才道:“看来韩王成和传言说的一样软弱无能啊。主公,若是能说动魏豹同意我们一道,那正是留住张良的好时机啊!”随即凑近刘季耳边低语了数句。
刘季双眼大亮,哈哈大笑了三声,拍着萧何的肩膀道:“若是就此留住了张良,我刘季和众兄弟们请萧大人你喝好酒!”
萧何也踌地笑了起来,心中格外地激动——只要去了魏地,就不用继续呆在项家的鼻子底下了,可以放心地发展势力了……
只是两人还没有高兴一会儿,卢绾就匆匆寻来了:“主公不好了,嫂子从虞家回来了和戚氏小嫂子吵了起来,现在更是打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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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刘季的恼项羽的怒
刘季一听卢绾的话脸就黑得像锅底,什么话都没有匆匆赶回了住处,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戚栀嘤嘤嘤的哭泣声和吕雉愤怒的责骂声。
“贱人,竟敢对我儿子下手,我饶不了你!”吕雉抓着戚栀的头发,大巴掌就往她脸上挥。
“你胡说什么?谁动你儿子了?好心当做驴肝肺,我是给你儿子送吃的而已……”戚栀用力地挣扎,要说起来动手撒泼打人,年仅十八在家中娇惯的她自然不是嫁进刘家十多年各种重活蓬都得亲自做的吕雉的对手了,不一会儿假哭就变成了真哭。。
“你们还不快住手!都成什么样子了啊?是不是要所有人来看我刘季的笑话,两个女人都管不住啊?”刘季指着两个女人怒吼道。
就算刘季心里头明白吕雉大概也没有错,但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戚栀的长发被吕雉拉得乱七八糟得,俏脸的一边还带着红痕,一看见刘季就伏到他身边哭得好不委屈。刘季也是男人,还是正对戚栀新鲜感没过的时候,当即就指着吕雉道:“娥驹,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去,明天一早就给我带着孩子回沛县!”
吕雉的脸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季道:“刘季,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赶我们娘仨走?你可知道咱们的盈儿吃不得线瓜?这个女人今天趁着我不在想要害我们的儿子啊!你可以不把我放在心上,但是盈儿也是你的儿子啊,他出生到现在你抱过了他几回?你笑着和他说过几句话?刘季,你想清楚了,你若是真要赶我们娘仨回沛县,以后莫要指望我会带着孩子守着了!”
樊哙毕竟娶了吕媭,越过尴尬不好出声的兄弟们出声劝刘季道:“主公啊大哥,嫂子也是心疼孩子,我看你就算了吧。嫂子好不容易带着孩子出来了,你是不知道,刘大嫂那张嘴,两个孩子在家里头的日子过得真不容易。”
夏侯婴、萧何等也忙开口帮腔相劝,对他们而言,戚栀才相识了一月不到,就算因为她是个漂亮的会说笑的女子而没有恶感,但是那也及不上同吕雉十几年的交情那。
刘季其实比谁都明白,戚栀瞧上他许是因为他现在是沛公,但是正要她跟着一穷二白啥都没有的刘季,她铁定不干的。只有吕雉,一个富家女子,毅然决定嫁给年长她十六岁的自己,他还记得成亲时心中的感激的。且自己身边这么多的兄弟,都和吕雉有交情的,若是真赶了吕雉和孩子们走了,势必让他们韩信。当即叹气改了口风道:“不是我狠心绝情。你看看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戚栀这小娘生气?她不懂事做错了什么,你好好说就是了,这样大吵大闹,看到的人会怎么想啊?好啦好啦,儿子没事吧?走,我们一道去看看去。”
刘季笑哄着吕雉,拉着她的手就往东屋而去,将之前还哭得委屈不已的戚栀扔在一边不闻不问了。
戚栀心中又急又恨,她不是个傻瓜,早早就知道了男人都是要脸面的,这个时候上赶着说委屈也不过是闹个没脸。她见萧何等人都不理自己,竟然都散去了,她心中恨得不轻,狠狠瞪了东屋一眼,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便扯起袖子遮着脸做哭泣状跑回了房。
却说刘季牵着吕雉回了房,仔细瞧了儿子见他没事了又低声说了几句情话哄着,甚至还亲自去端了水来给吕雉洗脚:“娥驹啊,我知道你和孩子们这些年吃了苦头,我心里头明白呢。你放心,我刘季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我的妻子只有一人能够做,那就是你啊。”
吕雉双眼泛红,忍住泪意靠进了刘季怀中,带着复杂的淡笑道:“我知道刘季是个想干大事的人,我也知道这些人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只要你心里头还有我们娘仨的位置,我就满足了。”
只是她心里头想的却和嘴上说的完全相反,她吕雉为了刘季为了刘季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付出了这么多,正妻大妇的地位本就是属于她的,谁也不能夺去。她的儿子也将是沛公的继承人,这也任何人都不可改变的。戚栀虽然没有肖想她正妻的地位,也并不是要害盈儿,但是却在刘季耳边吹风想她带着孩子回沛县去,她吕雉可以听从刘季的要求而离开,但是却绝对不能就这样容易地让戚栀的心思得逞,所以才故意地里露话,说是儿子吃不得线瓜,果然戚栀真的上钩了!想到这里吕雉心中一冷,这个戚栀是真的对盈儿生出了杀心,若是她以后有了孩子,一定会因为孩子和自己相争的!
吕雉心中响起了巨大的警告声。恭喜吕雉,她竟然完全猜对了戚栀的心思,只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戚栀不生孩子,失落担心中,她伏在刘邦怀中更加紧了。
倒是刘邦摸着吕雉老茧丛生的手,心里暗自叹气,还是戚栀的皮肤嫩抱起来舒服啊!不过这次她竟然拿着盈儿来试探吕雉,是该冷她两天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地不知天高地厚呢。
“刘季啊,今日去虞家祭拜吊唁,看见项伯和项羽争吵呢,他们叔侄可是不和?”吕雉定下心神,说起了今日在虞家所见的一幕。
“项羽目中无人骄横无比的名声不是假的,他和项伯虽是嫡亲的叔侄,但是一直不大和睦。不过今天这样就快撕破脸的样子倒是少见。”刘季也没瞒着,直接说道。
吕雉脑中闪过一个主意,从刘季怀中稍微退开点距离:“之前你还有兄弟们不是说在项羽帐下感觉很窝囊吗?还差点被派去养马喂马了。何不同项伯交好然后在楚王面前露面呢?他项羽再目中无人再骄横,也得对楚王跪拜。若是楚王开口封了你个侯啊君的,他项羽也不好出言反对的啊。”
刘季听了双眼变得更精了,对着吕雉亲了一口大笑道:“娥驹你果然是个聪明的。我这就去萧大人仔细商量一番,你先歇着吧,我们商量妥当了就回。”
等刘季出了屋,吕雉脸上的淡笑立刻就消失了,双手紧握成拳,刘季,你真是一个薄情的男人啊!
却说虞子期一回到家里,便告诉了他把秦贞给杀了的消息,并将秦贞嘀咕出的秘事儿都说了,最后忧心忡忡地看着妹妹道:“项伯此时一定恨透了你和项羽,还有那赵国公主的事儿,她若是来了楚地,项猷肯定是不可能娶她的,我怕项梁公会让项羽纳了她,人家可是公主啊!我真担心你回去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