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打横抱起向房间走去,在后院院门外却遇到斩天。
斩天看了看他怀中的人,“她喝醉了?”
白君逸点头,正要往前走,斩天却拦了上来,“你回去忙你府中的事了,将她给我吧,她已经收下了吴国聘礼,按理来说她就是吴国太子的人了,在这当口我不希望再生什么事端,也不希望她再受到什么闲言碎语。”
“斩天,你也赞成她嫁给吴国太子么?”
“我只赞成她的选择,她做什么事必然有一定的道理,她没有选择将军你而选择了吴国太子,定然是因为她觉得吴国太子更加适合她,或者,吴国太子比将军你更会疼惜她,所以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将军就不要再垂死挣扎了。”
白君逸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将你当成朋友来着,你这样说可真是伤我的心。”
“就是因为将你当成朋友才给你这样的忠告,不要让她为难了,这一路走来她太不容易了。”
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头顶白亮的太阳变成了清冷的月亮,白君逸伫立着望了望那轮圆月,语气中透着惆怅,“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就算是最后的告别吧。”
也不等斩天回答,他抱着她径直进了屋中,将她轻柔放在床上,走到门边正要关上门,却见斩天跟着走过来,“她已经是吴国的准太子妃了,你这样跟她呆在一个房间毕竟不妥,还望将军回府吧。”
白君逸苦笑了笑,“我说过,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如果我真要对她如何,这么多年我有很多机会的。”
斩天正要再说什么,白君逸却猛地将门关上了,为了防止斩天再作乱,他还故意拉上了门栓。
斩天无奈,在门口叹息一声转身离去了,只希望白君逸不要在这当口做出什么糊涂事。
白君逸慢慢走到床边注视着床上的人,她脸上泛着红晕,那一张小脸柔嫩得就像那蒸笼上的寿桃一般。
她长得不够美,可这美在他看来已经足够了,他将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将脸凑到她的脖颈上,她身上氤氲着酒气,和着她身上的体香,蒸腾成一种特别的味道。
他心头满是欢喜,虽然小时候也与她耳鬓厮磨,可是后来她总是躲着他,他想跟她亲近都被她无情推开,像今天这般靠的这样近还是第一次。
以前他想要亲近她,心头并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要挨着她,靠近她,可是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准备。
他怎么能容忍她嫁给别的男人,哪怕亲手毁了她。
心头虽有难受,可却从未像这般激动过,他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抱在怀中,只是这样轻轻贴在一起他的身体就已经开始沸腾,他听到体内有一种陌生的东西在叫嚣。
“蛋蛋,不要恨我好不好?”
说罢,他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将手伸到她的衣襟里,心潮澎湃的,怯生生的将手覆盖在她胸口的柔软之上。
他倒抽一口凉气,这种感觉痛快得快要窒息了,他的手指在上面轻轻蠕动,感觉她柔软的皮肤挤压着他手掌内壁,最顶端一点慢慢复苏,硬硬的抵着他的手心。
血液开始在体内沸腾,他全身开始战栗,额头慢慢沁出细密的汗水,喉结也下意识的蠕动着。
她突然翻了个身,他浑身一僵,急忙抽出手来,然而她却并没有醒来,不仅如此,还伸出手搂住他的身体。
他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却突然听到怀中的她喃喃叫着:“千竹……千竹是你么?”
就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泼下,身体中燃烧的火焰顷刻之间灭为灰烬,只听到那热火与凉水纠缠时痛苦的滋滋声,体内叫嚣的某种欲望瞬间如潮水退却。
他从头凉到了脚,只怔怔看着怀中的女子,四肢如被定格了一般无法动弹。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勾起一抹苦笑,他将她推开,平躺在床上,望着房梁,他脸上那苦笑渐渐被放大,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眼角泪光闪烁。
第二日,叶依依被刺眼的阳光晃醒,她慢慢撑起身来,眼角余光撇到一旁的身影,她猛地转过头来,却见白君逸衣衫不整躺在她身边,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
脑袋痛得快要炸开一般,她根本想不起来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叫出声来,让自己冷静了之后她一脚将白君逸踹下了床。
白君逸瞬间惊醒,捂着疼痛的背脊坐起来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叶依依将被子捂在身上,用着仿佛要凌迟他的目光望着他,“昨天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白君逸眯着眼睛想了想,“我怎么知道?我昨天喝多了酒,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依依急忙从床上跳下来狠狠抓住他的衣襟质问道:“你给我好好想想,别给我装糊涂!”
白君逸咽了口唾沫,歪着脑袋果然仔细想了想,“昨天我好像一直在钻一个洞,我进去了又出来进去了又出来,钻洞的时候手中好像还握着两个软软的馒头。”说完摇了摇头,“混乱死了,我也不知道了。”
叶依依绝望的闭了闭眼,简直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响起敲门声,还有斩天焦急的询问,“依依你醒了没有?快开门!”
叶依依深吸几口气,转头冲白君逸小声警告道:“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呆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门外站着斩天,而斩天身后站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长袍,在她的映像中她从未看到过他穿这般鲜艳的颜色,他可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衣架子,穿什么都那么好看。
长袍上用黑色丝线绣出一只巨大的瑞兽,这瑞兽头上长着兽角,身上长着翅膀,而那兽头正好在胸口处,那双眼用红色丝线绣成,看上去威猛无比,震摄人心,陪着他那张冰冷的脸,瞬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
好几日不见,他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身体也比分别时候壮硕了不少。
如果换做其他时刻,看到这样的他出现在这里,她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迎上去紧紧抱住他,然而这时看到他她只觉得真是讽刺。
“这么早的,斩天你干嘛?”白君逸抓着杂乱的头发来到门前,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这里衣还半敞着,露出胸口结实的肌肉线条。
卯时,太阳才刚刚露出半个脑袋,叶依依的房间出现白君逸。
千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可他放在长袖中的双手却瞬间握紧,跟着千竹一同而来的白莲花嘲弄一笑,“看样子,公子不在的时候叶姑娘的生活也是多姿多彩啊,我们的准太子妃还真是耐不住寂寞。”
叶依依咽了一口唾沫,平静的吩咐着:“斩天,先将太子殿下带到会客厅中,我换了衣服便来。”
斩天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冲千竹抱歉道:“太子殿下这边请。”
千竹终于移开看向她的目光,转身向一边走去,她看到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鬓角的地方猛地抽搐了几下。
叶依依合上门来,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君逸,脸上绽放出一抹苍白的笑容,“你想做什么?”
白君逸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千竹这么早会来这里?”
叶依依闭了闭眼,“白君逸,别装了,那一袋酒还不至于让你喝醉,以你的酒量,恐怕喝十袋酒也不一定会醉,你昨天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白君逸目光闪了闪,低下头,嘴角翕动了半天才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还能做什么,这个你比我有经验,你也该比我清楚才对。”
叶依依双手紧握成拳,气得浑身发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向白君逸一步步走来,走到他面前,一双眼睛冰冷的落在他的脸上,他一直垂着目光不敢看她的双眼,她猛地挥手重重给了他一巴掌,反手又是一巴掌,他也没有躲避,这两声脆响在寂静的早晨中听来可真是突兀。
她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愣愣走到床边坐下,过了许久才道:“你说该怎么办?”
她的语气中带着沙哑,像是被粗糙的石子来来回回磨了无数次,白君逸心中一痛,走到她身边蹲下紧紧握着她的双手,清澈明亮的目光锁住她的脸,“我娶你,做我的正妻。”
她却嫌恶的弹开他的手,嘲弄道:“昨日,你并不是真心想要跟我送行的对么?什么哥哥,不过都是你的屁话而已,你想将我灌醉,从而毁了我,哪怕我不嫁给你,但是以我的性格,我也不会再嫁给千竹,这就是你的目的对不对白君逸?”
白君逸低着头,叹了一口气,“依依,有时候你的聪明真是让人觉得很难受。”
叶依依猛地将他推开,捡起屏风上的衣服换上。
“白君逸,我不会嫁给你的。”
她冷冷丢下这句话这才出了门。
来到会客大厅,气氛凝重得让人不能呼吸,斩天看到她来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几人交谈得很不愉快,也可以说根本没有交谈,她太了解千竹不过了,只要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就会扼杀所有人向要与他交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