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转身离去,食客们立刻冲他整齐道了一声“公子慢走。”而叶依依揉了揉软膝盖也跟他身后离去了。
跟着千竹走到一座院门前,叶依依抬头望了望门匾——白院,这白院中树木葱郁,山石林立,曲水游廊穿插其间,即使晚上并不强烈灯笼光照射下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路上,刚刚那女子撕心裂肺尖叫一直如梦靥一般缠绕她心头,她战战兢兢走他身后,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多问。
也不知行了多久,再停下时候她才现他们已经来到一个六进门房间外,她抬头看去,见门匾上大书了“会室”二字,见千竹大步进去,来不及多想便跟着他进去了。
“将你今日归室馆中弹奏曲子再弹一遍与我听。”
“喏”
她乖顺千竹身边软榻跪坐下来,正准备抚琴,不料身旁千竹又道:“你这琴怎生如此破烂?”
她现所用这把琴还是当初那把将她从人贩子那里救赎破琴,虽然之后也修葺了一下,但是看着依然破旧。
“这琴曾经救过我,所以一直不舍得丢弃。”
千竹只是略略点了点头,见他没有疑问了,便开始抚琴弹奏起来,弹完了一遍,千竹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把上好琴,竟然一个音不差将她刚刚所弹弹了一遍,她不由感叹,他琴上造诣果然非同一般。
正疑惑间,突听得门外响起禾天雄厚声音,“启禀太子殿下,樊昌大人给太子殿下准备了一份礼物。”
叶依依听罢,眉头猛然皱起,这樊昌是大夫幸纪家臣,而幸纪却是姑蔑人,可是为什么樊昌会给太子送礼物,听刚刚禾天口气,这樊昌应该不是第一次送礼物给太子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勾结一起。
那么樊昌他究竟透漏了多少姑蔑消息给太子呢?
还有就是,是幸纪要倒戈还是樊昌要倒戈?
正叶依依百思不得其解间,只听太子沉声吩咐道:“拿进来吧!”
言毕,便见禾天当先一步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几个壮汉,壮汉肩上扛着一个大箱子,那几个壮汉将箱子扛进来之后便随着禾天退下了。
叶依依疑惑看着那摆殿中箱子,这樊昌还真是阔绰,看样子,他是有心要结识太子,得找个机会告诉姑蔑,让他注意一点。
“你猜,那箱子里面装是什么?”
叶依依收回纷乱思绪,微一颔说道:“东施不知。”
千竹慢慢站起走到箱子边上,“我猜,里面装一定是个女人。”说着,将箱子一揭,她看到,那箱子里装着果然是个女人。
这女子长得很是娇小,一张巴掌大小脸上,盈盈美目中闪着泪光,脸上也还挂着两条泪痕,此刻正像一只受到惊吓小兔子一样戒备看着千竹。
第十九章 太子的风流事(一)
千竹将她从箱子里拉起来,可能是蹲时间长了,刚一站起,那女子身体便摇摇晃晃栽倒他怀中。
千竹将她扶正,带着玩味笑容由上而下打量着她。
叶依依这才看到这女子穿着一件透明纱衣,纱衣里面根本没有穿肚兜和亵裤,她甚至能够看到女子胸前那柔软双峰和双峰顶端红色樱桃还有双腿之间那一小撮密林之地。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樊昌还真是了解千竹胃口,给了他这么一个尤物。
就这时,只见千竹突然将那女子打横抱起疾步走到不远处床榻上放下,他大手一挥,女子身上那轻如蝉翼遮羞布便被他硬生生扯下来,再见他袍子一撩,一个挺身,双手死死扣住女子蛮腰,那像是装了马达臀女子身上摇摆起来,只听得那女子一声声撕心裂肺惨叫,像是猫爪子一样抓叶依依心上。
她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她要用什么样语言才能表达此时心情,仿佛有一万字草泥马心头狂奔,明明这种场景非常毁三观没下限,偏偏就是如此吸引眼球。
叶依依双手用力将自己头板正,她不是不想看,她是害怕长针眼。
以四十五度角望了望房梁,假装自己是死人,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但是:
要不要这么激烈?
要不要弄得这么响?
要不要叫得这么放浪?
你滚个床单弄得这么高调干嘛,生怕别人听不到么?
“将你刚刚弹那曲子再弹一便!”
做着那么激烈运动,千竹语气居然还能如此清明。
叶依依心中大骂千竹混蛋,想她那曲子是多么高雅,多么纯洁,千竹居然让她这个时候弹那曲子给他助兴!?你滚床单就好好滚吧,还听什么曲子?你听什么曲子不好,偏偏还听她原创曲?!
想是这样想,但叶依依腹谤之后还是乖乖抚琴弹起来,刚刚那淫靡之音搅得她心神不宁,不想这曲子一弹出,她灵台竟然清净了不少,慢慢弹去,竟然连自己身处什么地方,眼前有什么场景都忘了。
一曲弹完,她怕自己再被这淫靡之音给侵扰,又再弹了一曲,当第二曲完毕之后,那两个人终于停了。
千竹让人将女子带出去了,站床边盯着那个半低着头,仿佛神游天外女子,这种情况下,她琴音竟然没有一丝错乱,如此定力,怕是这世上也没有几人。
收回打量她目光,他重又走到她身边坐下,双手抚琴,竟然丝毫不差将她刚刚所弹完全弹奏了下来,这一次不像第一次一样只是单单弹曲,而弹曲同时还夹杂了曲中感情,听上去生动了不少。
她惊愕地看着他,这曲子虽是她自己所做,但是要培养出曲中感情,她却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没想到千竹只是听了几遍就能随意弹出。
此刻他,因为刚刚激烈运动,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汗珠,汗珠氤氲成淡淡雾气让他脸染上了迷蒙之色,那挺拔俊俏五官看上去如梦似幻,身上那生人勿进气息让他就如天上神祗一般,只能匍匐膜拜,不能近玩。
然而那双眼睛却依然是冰冷,仿佛这世间一切事都与他无关。
一曲弹完,千竹转头看她,叶依依收回打量目光,笑道:“千竹公子果然造诣匪浅。”
“这曲子有什么故事,说来与我听听。”
当初创作此曲之时,她为了增强它感情效果,便为这曲加了一个故事,没想到千竹只是弹了两遍便能知道这里面包含着故事,如果他不是吴国太子,不是她仇人,不是姑蔑要对付人,她倒是很愿意跟他成为知己。
叶依依眼神悠远,缓缓道来:“有一只鱼,它无忧无虑生活河里,有一天它看到天上有一只漂亮飞鸟飞过,飞鸟有着好看羽毛,矫健身姿,鱼看到它第一眼就爱上了它,飞鸟每天都会从河上飞到对岸觅食,而鱼就躲水中痴痴看着它,它多么想跟飞鸟一起遨游天空,可是那注定是不可能,飞鸟世界天上,而鱼世界水底,直到有一天,鱼看到飞鸟身边多了另一只飞鸟,他们相依相携,空中交劲而歌,它默默看着它们乐,可是它们却看不到它暗自流泪,它每天就这样痴痴看着他们乐,多么希望陪伴飞鸟身边是它,可是有一天,河对岸没有了飞鸟需要食物,他带着自己同伴飞向了遥远天空,而鱼再也见不到他,就这样,因为相思成疾,心神俱损,慢慢溺死自己绝望中。”
叶依依讲完,见千竹眉头紧皱,便问道:“公子有何见解?”
“我笑那鱼太不自量力,它绝望而死是它活该。”
叶依依摇摇头,“我不觉得它不自量力,爱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不分高低贵贱,鱼爱上飞鸟是它自由,飞鸟不选择鱼也是它自由,谁也不能说谁是错,至于后鱼绝望而死,那是因为情到深处,魂断五内,它灵魂早已跟着飞鸟而走,死只是它躯壳,曾经我听过一句话,是说,这世上遥远距离是鱼与飞鸟距离,所以我那曲子名字便叫做《距离》”
千竹紧紧盯着她,叶依依被他盯得汗毛倒竖,刚刚她说错什么了?他干嘛用这种奇怪眼神看着她,难道他对她动了杀心?他应该没有变态到这种地步吧?
就她胡思乱想之时,千竹慢慢收回自己目光,从琴边站起,冲她丢下一句:“你好生休息”便离去了。
看着千竹身影消失门口,叶依依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上,她睡得不是很好,梦中老是听到被烫死铜板上女子尖叫。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醒了么,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姑娘要不要先泡个澡。”
叶依依这才现床边多了一个女子,这女子穿着一件蓝布印花深衣,三千青丝半挽脑后,从她并不华丽头饰和衣料可以看出,这女子是一名侍婢。
见叶依依疑惑打量着她,女子便冲她笑道:“奴婢叫穗子,是太子殿下让我来照顾姑娘,今后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管向我提出,穗子一定竭所能为姑娘办到。”
叶依依点点头,揉了揉有些晕脑袋,只听身边穗子又道:“姑娘怕是昨晚上没睡好吧?姑娘刚来可能有些不习惯,要不姑娘先洗个澡吧,用热水泡泡身体也要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