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怎样?难道,雨下个十天半月,你们就一直不出门?”秦驭雨想不出,老爷爷还会煞费苦心设计个折腾自个儿的小桥来。
“过了怎样我也不知道,因为,还从来没人去试过。莫非,你想当这个先驱者?”季潇牧挑着眉梢,满脸的戏弄。
“不当怎么办?难不成真在这儿等雨停?”秦驭雨说着,真的就冲进了雨里。
季潇牧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秦驭雨,生生把她从雨中给拽了回来。“那座桥下雨便会自行断开,连接的开关,得是天明才能启动!”季潇牧气急败坏地说。
“哦,原来如此!看来,淋这几滴雨,还是挺值得的!”秦驭雨用手捋捋额前的头发,转身进了屋。留下季潇牧在身后吹胡子瞪眼睛。
一夜倾盆大雨后,第二天一早,雨便只剩得毛毛细雨。季潇牧和秦驭雨戴了斗笠披了披风,骑上马儿来到小桥边。
果然,小桥是断开的。
季潇牧并没有下马,而把马停在断口处后,用马鞭狠狠地抽打正好在断口最末端的围栏。几鞭之后,那断开的桥板竟然从两头慢慢朝中间铺了开来,很快,桥便通了。季潇牧双腿一夹,马儿就“得得得”地跑过了小桥。
“喂,我说,你师傅怎么尽喜欢发明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呢?就比如这桥,好好的收起来干嘛?难道,还会有人去抢你的那些宝贝不成?”秦驭雨照例坐在季潇牧怀里,照例挑着季潇牧的刺。
“我的宝贝,哪有我师傅的吸引力大?”季潇牧苦笑道,“总是有神通广大的人寻到这里来请师傅去设计机关或是破除机关,师傅不过是想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这么说,你师傅还很出名啰?”秦驭雨对老爷爷的兴趣,再次被点燃。 “江湖人称‘赛鲁班’,你说我师傅够不够有名?”季潇牧很是引以为豪地说。
秦驭雨愣住了。她爹秦慕天曾经告诉过她,江湖中,但凡有名的精巧机关,大都出自“赛鲁班”之手,就是有不经他手的,也都是在模仿他的设计!秦驭雨没想到,如此绝顶智慧的人,竟然跟父亲有如此微妙的关系,难怪,每次父亲提起这个人,总是不免叹上几口气。
“你师傅……天生就没有双腿吗?”秦驭雨决定,在回家的路上,把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全都弄个明白。
“你怎么又来了?”季潇牧的语气显然很不耐烦,“如果你想了解男人,你后背就贴了一个年纪相当的,别舍小取老这么标新立异,好不好?”季潇牧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甚至还用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指桑骂槐地说:“好走的路不走,往哪儿瞎撞呢?”
“两百两!”秦驭雨忽然没头没脑地提议道。
一提到钱,季潇牧的反应出奇地好:“每星期三百两,想知道什么,全告诉你!”
“一言为定!”秦驭雨才不是对自己的赌技有自信,而是对自己耍赖的本事有信心,“先告诉我你师傅的腿是怎么回事?”
“被老太爷打断的!”
季潇牧爽快的答案,让秦驭雨大吃一惊:“你是说……外祖父把你师傅的腿给打断了?为什么?”
“不知道,我很小认识师傅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季潇牧不以为然地说。在他心底,一直都以为师傅是被自己的机关给算计了。
“那又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呢?”秦驭雨越听越糊涂。
“我爹啊!三年前,我撞见我爹跟师傅在一起,爹让我在祖父那里保密,所以就告诉我了。”季潇牧得意地说,对于能掌握爹的把柄,他十分开心。
“外祖父跟你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秦驭雨老觉得理不顺这里面的关系。
“听说当年一起为先皇效力过,具体的不知道。反正,他们彼此是敌人,所以我才不准你在他面前提老太爷!”
“这么说,你也是这几年才开始跟你师傅学艺的?他既然跟老太爷不合,为什么跟你爹走得那么近?还愿意收你当徒弟?”
“嘿嘿,我爹开口,他就同意了呗!”季潇牧的话里,显然有某种不好意思提及的东西。
秦驭雨哪会听不出来,当下便指出:“你爹不会为了让你有所寄托才开的口吧?别告诉我,你以前就是把妓院赌场当成家的那种人?”
“哎哟,我的好妹妹,你还真是冰雪聪明!”季潇牧一激动,从后面伸手捏了捏秦驭雨的脸。
秦驭雨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去。季潇牧头一歪,虽然躲过了秦驭雨的魔掌,却因用力过猛,一下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这一跤可跌得不轻,季潇牧的脚怎都站不起来了。
秦驭雨一看季潇牧呲牙咧嘴的痛苦样,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下马搀扶季潇牧。
“你要敢装疯卖傻,我马上就去告诉老太爷,你跟你师傅的事!”秦驭雨虽然扶着季潇牧,但心底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哎哟!叫你姑奶奶行不行?要装也装不出这要死的模样啊!”季潇牧把手搭在秦驭雨的肩上,身体的整个份量都压了过去。
秦驭雨虽然个头不小,但毕竟是个身单力薄的女孩子,哪里撑得住人高马大的季潇牧?脚下一打滑,两个人竟然抱在一起倒地上去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巧遇
“这大清早的,两位就非要昭告天下,你们很兄妹情深吗?”一匹白马停在两人的身边,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从马上探下来,半是嘲谑半是关心地问。
“颢王!快救命啊!”季潇牧立马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大叫起来。
颢王随行的几个小厮,赶紧下马来搀扶两人。
勉强站定后,季潇牧不忘对颢王行礼:“见过颢王!不知这大早,你怎么也会出现在城门口?”
“原本想昨儿下过大雨,今天去别院钓鱼最是好的……”颢王虽在回答季潇牧,眼睛却一直盯着因为摔在泥泞中而狼狈不堪的秦驭雨,“如今本王改了主意了,送你们二位回季府,如何?”
“哎哟,那可是求之不得!”季潇牧激动得大笑起来,“如若没有碰到颢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上马呢?我这妹妹,别说扶我上去,就是让她自个上去都难!”
“驭雨姑娘不会骑马?这倒是很出乎本王的想象。”颢王似乎对这个更感兴趣。
“你没事很喜欢想象女人吗?”秦驭雨被颢王肆无忌惮的目光盯得正烦,呛了颢王后,出其不意地冲他扮了鬼脸。
“哈哈哈……”颢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开了怀,“这样吧,你大表哥脚受伤了不能载你,不如就跟小王同骑一马,如何?”
“不如何!姑娘我有脚,这都到城门口了,走走便到家,不劳颢王大驾了!你把这桂花似的表哥给送回去就是!”秦驭雨说着,竟甩开胳膊大踏步走向城门。
“等等!”颢王两腿一夹,策马拦住秦驭雨,“为什么说你哥是桂花?”
“碰碰便掉地上了,不是桂花是什么?”秦驭雨翻翻白眼,正想绕开颢王的白马,却被颢王抬腿给挡住了。“上来!彻夜不归,没有我护送,季老太爷少不得板子给你吃!”
“你怎么知道我们彻夜不归?”秦驭雨好奇地问。
颢王摇头笑笑:“季大少爷连个随从都不带,八成是去他师傅那里去了!而昨夜整夜下雨,他师傅门口的小桥雨夜是根本不可能过得去的,所以,你俩不是彻夜不归,还会是什么?”颢王眨巴眼睛,颇有几分得意。
秦驭雨哑然了,她没想到,颢王会对季潇牧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放心,季家没人会注意到我在不在家!”秦驭雨转身朝马屁股那边绕了过去。
“是你没注意到人家在注意你吧?不怕一万怕万一,真要有什么人知道你夜不归宿而向季老太爷告密,你说,季老太爷会不会一笑了之呢?”颢王也没有追,只是坐在马上慢条斯理地问。
“当然不会!”季潇牧算是看明白了,这颢王,分明就想跟秦驭雨亲近,“不但不会,还会家法伺候!我们季家的家法,轻则禁足书院,重则……”季潇牧说到这里,看秦驭雨的脚步停止了,才没再扯着嗓子说话,“重则,可是要被罚打一百大板的!还外加三天不准吃饭!”
季潇牧的话刚落,就见秦驭雨扭头走到颢王的马前,把手放在早就伸在那儿等着的颢王的手心里。颢王用力一拉,秦驭雨就坐到了颢王的身后。对秦驭雨来说,打板子可不要紧,饿饭可是要命的!
颢王冲季潇牧竖了竖大拇指,然后用力抖抖缰绳,白马很快就跑进了城门。秦驭雨猝不及防,只得伸手紧紧抓住颢王的肩膀。
“揽住我的腰,大家岂不都轻松些?”颢王显然被抓得发痛。
“再啰嗦,射瞎你的眼睛!”秦驭雨故技重施。 颢王牙一咬,心一横,说:“好了,你干脆直接把我射瞎便是!也好让我看看你下次还能再玩出什么要挟的手段!”
“瞎都瞎了,下次你还能看到什么?”秦驭雨一用力,指甲就抠在颢王的锁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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