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
银笙抿了抿唇:“G?那我去帮你采药好吗?”
一片翠绿树叶随风而落,正飘落于她的发间。奚秋弦不由自主地伸手替她拂了去,树叶轻飘飘飞向远处。银笙伸手摸摸他的衣衫下摆,扯了又扯。
“都这个时候了,还采什么药?”他瞥了她一眼,拂了拂衣衫。
银笙嘟嘴,松开手站了起来。腿脚都有些发麻了,她站了站,随即转身又往山林里走。
奚秋弦一怔,随即在后面喊道:“阿笙!”
她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了?”
“……你去哪里?”他板着脸问道。
“不是说了去给你采药吗?”她好像浑然不觉,一本正经地道。
奚秋弦皱皱眉,低声道:“回来。”
“……我不会走远,就在这树林里找一下……”
“叫你过来!”奚秋弦撑着岩石站起,她急忙奔了回来。他睨着银笙,道:“我可以忍受的,你不要再乱跑。”
银笙怏怏道:“我没有乱跑。”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准瞒着我。”他的眼神执著专注,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收入心底。
她愕然,抬头望望他,又点点头。
他这才重又坐下,银笙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边上,跟他并肩坐在白石上。奚秋弦侧过脸望着近在身边的银笙。她正抱着双膝发呆,睫毛一剪一剪,毛毛茸茸。他忍不住一把拉过她的手,狠狠握住不放,银笙惊道:“干什么啊?”
“没什么,要你记得而已。”
“记得什么?”她蹙眉看他。
“真是傻的吗?”他皱皱眉,别过了脸。
银笙抿着唇,反过来也握着他的手指。她不吭声,心里却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好肥ORZ……存稿就快没了!写的速度赶不上日更的速度!~~~~(>_<)~~~~
☆、42
第三十九章还向雾渡觅良医
日光渐渐黯淡下来的时候,先前停在木鱼镇外的船只飞速驶来。虽然还有很多事没弄明白,但银笙见奚秋弦体力不支,便急着让他上船先离开此地。
他们上船后,天淼问及奚秋弦该往何处去。奚秋弦自觉胸口还是发闷,便低声道:“银笙,这里离雾渡坪有多远?”
“雾渡坪?”银笙怔了怔,“沿着这条河一直往上游走,到河流分岔的地方便是了。你怎么知道那里?”
他没有回答,只是告诉天淼去雾渡坪。天淼也没多问,去船头通知舵手了。
银笙站在船尾,遥望山间烟霭纷纷,又见碧青丛林渐渐远去,心中不由想到了哥哥。奚秋弦原本想要回到船舱中,见她站着出神,不禁停下脚步,唤道:“阿笙,你在想什么?”
“我……”银笙怔了一下,不想隐瞒他,便道,“我在想,哥哥是不是还留在何梦齐身边……”
“他没有说为什么一直留在暗夜盟吗?”
银笙摇头,奚秋弦沉默片刻,道:“对不起,没有帮你找到师傅的下落,而今也不能再留下……等我身体好一些,再去追踪何梦齐的行踪。”
“我担心师傅是不是已经遭了毒手……”银笙恹恹说着,扶着他走进房间,忽而又忍不住道:“为什么要去雾渡坪?”
他撑着桌子坐下,动作有点僵硬,但还是面带微笑:“想去医治一下,我感觉不太舒服。”
“你是说去找那个神医?”银笙惊讶道,“原来他就在雾渡坪?”
奚秋弦点点头,“但我不知他还在不在那里……他有时会进深山寻找药草,要过好几天才回到住处。”
“他不在的话,我们就等他回来……”银笙正要劝慰他,但听房门敲响,开门一看,见是天淼来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
奚秋弦没等他开口就先问道:“有没有望到何梦齐他们的行踪?”
“他们也已往山下去了。想必是找不到我们,便只得离开了冰洞山。”
“然后呢?”
天淼蹙眉道:“探子回来时他们刚刚下山,还不知他们下一步准备往哪里去。”
奚秋弦低声道:“尽快赶往雾渡坪,但要时刻小心被他们盯上。如果发现他们追来,即刻告诉我。”
“明白。”天淼说着,又将信件递给他,“差点忘了,这是天淑之前差人送到船上的。”
奚秋弦打开后浏览一遍,不觉喟然:“天淼,你姐姐将我每天该吃什么药都又抄写了一遍。她是觉得我自己会忘记吗?”
“她就是这个样子,大概是我娘以前一直照顾你,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天淼耸肩,又瞟一眼站在一边的银笙,小声道,“银笙姑娘以后要记清楚这些事情。”
银笙脸红了,半是羞涩半是惭愧地道:“我还有好多都不知道……”
“慢慢地就知道了。”天淼微笑。
奚秋弦却似乎不太愿意说这些,挥挥手道:“你不要总是取笑她。”顿了顿,又道,“对了,她信上还说你爹娘已从家乡返回巫山。”
“唉,又要被他们成天念叨了。”天淼叹着气,向两人告辞出了房间。
******
“阿笙,过来。”奚秋弦见房门关上了,便朝着银笙招招手。
银笙坐到桌子对面,他却又道:“为什么不坐得近些?”
她想搬着椅子过去,奚秋弦却起身拉过她,一起坐到床沿上。“这样好些,说话方便。”他又习惯性地摸摸她的脑袋。银笙微微一怔,自从之前因为她没立即告诉他实情而导致小小的冷战后,他还是第一次又以这样的方式接近她。
“你怎么了?”奚秋弦见她好像很茫然的样子,不禁发问。
“没事。”银笙低头看着他新换上的淡蓝色长衫,以前从未注意过他的服饰,如今看来,针脚细密整齐,衣衫剪裁也很合身。她不由问道,“你这些衣衫都是天淑给做的吗?”
“是。”他回答地很是简单。
“哦……”银笙不由想到了自己原先的衣衫,不是墨黑便是灰褐,粗布剪裁,样式古旧。师傅从来不喜欢她穿得鲜艳一些,她也甚少下山,于是师徒两人便一直都穿着简单,渐渐地,她也不会羡慕山下那些女孩子的红衫绿袄了。
她正这样想着,奚秋弦侧过脸看着她道:“我跟你说过,她的母亲是我乳母。天淑天淼自幼生活在神狱,我又没有姐妹兄弟,便待他们如自家人一样。”
银笙抬头,见他说话时神色认真,便道:“我没有说什么啊……”
“我只是先同你说清楚而已。”他顿了顿,又望着她的眼睛,“以免你不相信我。”
银笙听他又说到这话,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她以为奚秋弦已经不再在意之前的事情,但此时听了这一句,她感觉他似是话中含着别的意味。
她踌躇了一下,垂着眼帘道:“阿弦,你还是埋怨我没有及时跟你说我哥哥的事情?”
奚秋弦一怔,“那件事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怎么这样想?”
银笙不再说话,他滞闷道:“在你心里我不仅不可信,还是这样小气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说刚才那句话?什么以免你不相信我……”银笙别扭道。
他不悦道:“我是怕你误会我跟天淑的关系,才跟你说那番话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银笙看看他,他眼角含怒,目光往她脸上一扫,银笙便觉得一阵心慌。这双漂亮的眼睛温柔时太过迷人,凌厉时又让她不敢直视。
于是只好背过身,恨不得躲进床头的帘幔。
他叹了一声没有理她,顾自弯腰解开腿上的带扣,将假肢卸了下来。银笙犹豫间转过身,他已经往后一坐,扯过床上的薄被盖住了双腿。
“你回房去吧。”奚秋弦躺下,睡在她身侧,像是不想再跟她说话的样子。
银笙憋了一口闷气,见他合拢了双眼,不由起身道:“你总是这样对我呼来喝去的吗?”
他怔了怔,睁开眼睛只见她转身要走,忙吃力地撑起身来。“我又怎么了?”他竟是很疑惑。
银笙恹恹的,以前在冰洞山的时候,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伺候师傅,唯恐触怒了性情古怪的她。遇到奚秋弦之后,尤其是与他日益亲昵后,她一度觉得奚秋弦待她极好。但不知不觉间,她又觉得他时而将她视为珍宝,时而又好似视她如一片羽毛,伸手抓来把玩一番,一旦心情不悦了便又挥手抛去。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注定了就一直要这样卑微地乞求对方的怜爱。
“说话,银笙!”奚秋弦拉住她的手。银笙没有说话,他发急将她按坐在床沿,正对她道:“我没有想要对你呼来喝去。”
银笙看看他,一贯高傲的他此际显得顺从了一些,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别不高兴好吗?”他一改之前的负气冷傲,小声道。
银笙见他眉宇间犹带忧悒,心便软了几分,但嘴上还是说:“你总是这样对我。”
“以后我不会了。”他松了手,银笙低着头盘膝坐在他面前。奚秋弦静静地望着她的乌黑长发,她几乎没有什么饰物,只是以翠色的丝缕绾着发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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