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陛下还是看重您的。”秦英向傅诤喜道。
傅诤岂看不出岑睿这明摆的拖延之法,敷衍了秦英两句,卷起带给岑煜的书向养心殿走去。
进了初冬,就开始66续续降了霜雪下来,在小书房当值的宫人冻得跑去讨热茶吃去了,连个灯盏没上,殿内黑魆魆的,像是入了夜般。傅诤将书放下,折起两寸袖口,熟练地去壁格拿取火石。找了半天,却是没有找到。
“别找了,在我这。”角落里冷不丁传来岑睿的声音,傅诤一怔,循声看去,就见个纤瘦人影一上一下地抛着两块石头:“今儿吓到了么?”
傅诤听她吊儿郎当的语气蹙起眉,垂手站在那半晌,淡淡道:“没有。”岑睿的决定他早做好了准备自不会被吓到,只不过有些惊讶,她没有立即答应下徐师。
岑睿抛石头的手一顿,对他回答不很满意,撇撇嘴:“没意思。”
傅诤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去拿她手里的火石:“看我娶别人就那么有意思?”
岑睿偏不如他愿,左躲右闪,嘴上还犟道:“你不娶别人,我很为难的。”
傅诤看她扭得毫无章法,索性一把钳住她的腰,将她往席上狠狠一压,觅到她的唇一口咬下:“我不会让你为难。”
岑睿的气息被他这一咬咬得顿时紊乱开来,不甘示弱地反口咬回去,却被傅诤避了开去。耳垂之上贴了两片湿润的温软,轻轻含入,细细吮吸,拨弄得让她的脊椎从上而下瘫软了下去。手攀在傅诤肩上,眸里水光粼粼:“朕要治你大不敬之……”
那个罪字被傅诤略显凶狠的吻吞噬了进去,从大婚那夜后两人虽有亲密之举,但在宫中毕竟人多眼杂,也是发乎情止于礼,亲亲抱抱之后傅诤便忍耐着不动她。可现在……
“你忍不住了?”岑睿一手揽着他脖子,一手滑入他高竖的衣襟内,穿过厚实的朝服,向中衣里摸索,喘着气笑他:“衣冠禽兽。”
70【柒拾】誓言
岑睿乱窜的手裹着一丝凉气,傅诤轻轻抽了抽气,岑睿笑得很坏,手直往他心窝里揣,在他耳边呵了口气:“好暖。”
傅诤顾虑到此处是书房,忍着情动,压制住她的双手,声音沙沙密密的:“一会煜儿要来了。”
岑睿以肘支起上半身,在他喉结上舔了一舔:“今晚这里谁都不会来。”
看来是早打好了坏主意,等他往瓮里进。傅诤捏起她的脸,指腹描着她下颚的弧线,唇角轻勾:“昏君。”手下却已松了彼此的衣裳。
“佞臣。”岑睿不假思索地回嘴,招来傅诤在腰上不轻不重地一拧,脸埋在他颈边低低地笑:“学生自荐枕席,还请老师怜惜。”
傅诤眉心一揪,虽知她是故意戏弄他才这般说到,却还真有些下不去手了。
岑睿等了半天,抬期脸看到他一副纠结至极的表情,噗嗤笑出声,那一点羞涩烟消云散:“你这是害羞了?还是后悔了?”心里嘀咕,后悔也晚了吧,生米煮成熟饭都吃下肚了。
傅诤抚过她染上红晕的双颊,捞起衣衫半褪的她往怀里团了一团,语声微微涩然:“我何尝会后悔,只是你才……”
岑睿被他的怀抱烘得暖暖的,钻出个脑袋来,捧起他的脸严肃道:“之前我从没嫌过你老,但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眼睛往下斜斜:“咳,真不行了。”
“……”
傅大人随即身体力行地告诉了皇帝陛下,他还是很行很行的……
最后一缕天光泯灭在厚重的云层里,岑睿已熬不住傅诤来势凶猛地索欢,向他求饶了,喉咙里抑着低吟,似呜似咽:“我,再也,不敢了……”一句话断成了三次,声音破碎低迷。
滚烫的汗水从傅诤额前滴下,蜿蜒在他锁骨胸膛之上,岑睿眸里潮雾蒙蒙,喘息着伸手抹去那些汗水。
手才触到那片肌/肤,就被傅诤十指相交扣在一旁,傅诤扶着她的腰,隐忍道:“想不折腾,就别闹。”猛然将她翻到自己身下,或轻或重又是一阵缠绵出入,才退了出来。
岑睿伏在松软的毛毯上喘了许久的气,微风拂过她j□j的脊背,惹得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冷字尚在齿间中衣已落了下来。岑睿揪起皱巴巴的衣角看了眼,捂住眼直嚷着:“自作孽不可活。”
傅诤灵台恢复了些清明,眼神掠过她身上的点点红痕,止不住歉疚,轻揉着她腰肢:“抱歉。”
岑睿慵慵地斜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转过脸不看他:“男人都是禽兽!”
傅诤自知理亏,咳了声,把她从软毯里提出来,眸光柔中带暖:“穿上衣裳再睡,免得着凉。”
岑睿连骨头都软成了烂泥,只任他摆弄来摆弄去,末了揉揉眼:“我饿了。”
打上回岑睿来探视后,小书房内便常备下了点心,以供小世子和太傅大人教课教得晚了用来果腹。傅诤找出点心盒,把酥饼扳成小块小块喂给岑睿,岑睿趴在他膝上吃了几口,又道:“渴了。”
傅诤看了眼把他当小厮使唤的岑睿,又默默去倒了杯茶水来,闲着的手仍帮着岑睿放松酸累的腰腿,哄孩子似的道:“这回是我失控了,莫恼了。”
岑睿的怒气来得快也走得快,傅诤身段一软,哄上两句就没了气性。吃着糕点,由他按摩揉捏了会,拉住他的手:“别弄了,你也歇一歇。”侧脸看着他微有薄汗的脸,心头一动,叼着小块的酥饼凑到他唇边。
傅诤眸中有笑,只望着她不动。岑睿抽抽脸,死闷骚!将饼直接挤到他唇间。唇齿相依地纠缠不舍,岑睿腰一软,带着傅诤滚在了毯子上。嬉闹了一会,岑睿气喘吁吁地偎在傅诤怀里:“傅诤……要个孩子吧。”
傅诤怔了一怔,低头看她。
岑睿脸上仍是懒懒的笑意,语气却完全没有玩笑的意味:“我想了很久,你总不能一直不成家,如果将来分开……”
“没有那个如果。”傅诤冰冷地打断她的话,像是给她也像给自己一个承诺:“我一定会找到一条适合你我走下去的路。”
岑睿凝视着他,轻轻地嗯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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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公主与徐天奇的大婚已热热闹闹地办完了,眼看徐师在朝上蠢蠢欲动的表情,岑睿就知道这事没彻底了解。在她愁眉不展地想办法时,邻边晋国的老皇帝驾崩归天,太子党与三皇子党的皇位争夺之战一夜爆发。
两党斗得你死我活之时,晋国太子突然遣了使者来访恭国,带了大量钱帛牛羊,并奉上太子殿下的手书,大意是“我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可我那王八蛋三弟却不顾嫡庶之分和我抢龙椅,我愿以连、豫等四城作为谢礼,请恭国陛下您住我一臂之力。”
这四城皆是恭、晋接壤处难得的水草丰茂之地,其中连、豫两城更是有名的贸易关口。岑睿吹了个口哨,这晋国太子手笔够大、诚意够足啊。看着使者身后一箱箱金银,岑睿拿着手书,笑而不语。
晋国使节以为岑睿嫌弃这些银钱少了,暗暗心疼了一把,陪着笑道:“这些只是我家殿下一点点心意而已,来日待殿下登上大宝,自然另有重谢。”
送上门的肥羊哪有不宰的道理,岑睿和傅诤互相递了个眼神,笑道:“贵国太子的心意朕收到了。”
使者一听,事成了,顿时喜不自禁地拱手道:“那就静待陛下佳音了。”
使者一走,岑睿摸了摸足有半人高的箱子,啧啧称奇道:“晋国好有钱啊,看得我都想去和他哥两争皇位了。”
傅诤闻言挑一挑眉,低声道:“现在晋国内乱不止,你若有心……”
岑睿比了个停的手势,瘪瘪嘴道:“自家事都管不来了,哪有心思去掺合别家事?”
傅诤低下头沉思片刻,舒眉一笑,道:“这个时候陛下该去召见谢容了。”
岑睿不明就里地看他,傅诤道:“做样子该做足才是。”
半月未过,接到岑睿手谕的燕王在恭、晋两国接壤处集结了大量兵马严阵以待。晋国太子的气焰瞬间高涨到了顶点,腰板顿时直了许多,一改迂回谨慎的行事作风,直接和容泽在泾河兵戎相见。
众人一揣摩,估摸着这位太子殿下是有恭国撑腰了,虽不知恭国皇帝陛下为何会出兵相助他们那饭桶太子,但三皇子容泽再有能耐也抵不过一国兵力啊,更莫说领兵人是骁勇善战的恭国燕王了。
在所有人纷纷不看好容泽时,突然晋国宰相淮以安公布了太子献上南方四城换取恭国出兵的亲笔书信,上面明明白白地戳了太子的印鉴,行文里太子更是业已皇帝自称,嚣张跋扈可见一斑。当然这中间抹去了岑睿不厚道地收了财卖了人的一系列过程……
本来晋国百姓对太子就已是怨声载道,卖国一事一出,人民的愤怒被推上极点。太子一看情势不对啊,早迟钝的脑子也看出岑睿摆了他一道,一边气得吐血一边勉强抵着容泽大军的逼近,仓皇向三国交界逃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