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爷进到她的卧室,看见的就是王妃正在做恶梦,额头都是冷汗,睡梦中拼命摇着头,惊恐万状、断断续续地喊道:“王爷。。。。。。不要!没有。。。。。。我没有害苏侧妃的孩子!没有。。。。。。”
眼泪顺着王妃的眼角,滴落在了瓷枕上,王爷看见妻子睡梦中,还在受到他无情的残害,忍不住心如刀割,上前抱住她,低声喊道:“裳儿、裳儿醒醒,醒醒!”
王妃倒是被他晃悠醒了,但是显然还没从梦中的残酷境界中,完全缓过神来,一看是他,吓得拼命挣扎,连声嘶喊:“我没有害她,我没有害她。。。。。。”
王爷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撕扯的挪了位置,搂着她,一个劲地柔声安慰:“裳儿、裳儿,别怕,没事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乖,别怕、别怕。。。。。。”
王妃有些愣怔了!她难道还在梦中?不对啊,即使是梦中,王爷对她也没这么温柔,那段甜蜜的时光,短的好像一眨眼,只有半年。
王妃不敢置信的看着安王,直到身上传来温热,这才觉察到,她不是在做梦,王爷真的是在抱着她,可是他怎么会对她这么温柔?
王妃一双丹凤眼,迷迷蒙蒙都看着王爷,自言自语地问道:“难道我还在梦里?”
说完,使劲的一咬嘴唇,这才想起了一切。于是用尽全身力气地推开王爷,惊得大叫起来:“你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王爷本来还以为王妃能接受他,正自窃喜,没防备被王妃推得退后了一步,随即再次扑过来,将王妃紧紧地搂进了怀里,“裳儿、裳儿,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王妃嘶声喊了起来,“不要,你别过来,你脏、你脏、你脏。。。。。。”
她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好脏!当她亲耳听见这个男人冷冰冰地告诉她,他收了她的丫鬟时;当她得知他和苏梅还没结婚,就滚上了酒店的大床之时,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从肉体到灵魂,都肮脏透了!
她绝不会再和他有肉体的碰触,绝不!
王妃脸上的厌弃,就好像在安王的心上捅了一刀,让他痛的难以呼吸,也让他倍感耻辱!
这样的眼神,是过去近二十他看着她时才有的,可是现在换着妻子用这种眼神看向他之时,他才知道,这不仅痛,而且,还带着羞辱,真的让人难以承受。
可是一想到,妻子就这样承受了将近二十年,他的心,再次撕开一般的疼痛起来。
安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裳儿,为夫错了,为夫把你伤成了什么样子,你才会。。。。。。”
“娘亲。。。。。。”可惜,他没忏悔完,紫幽和上官凌然就闯了进来。
红菱还算机灵,自己不敢惹乎王爷,赶紧跑去找了他们两。
两人一听,安王闯进了王妃的屋里,急急慌慌就跑过来了。都知道王爷喝醉了,如果真要是借着酒劲,对王妃做了什么缺德事,那王妃肯定承受不了。
紫幽虽然怀孕七个月了,大腹便便,可丝毫不见笨拙,轻功施展起来,竟是比上官凌然还快。
上官凌然很吃惊,习武之人,怀孕以后,一般功力会有所下降,可是他的小妻子,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灵力不退反增,如今恐怖的是,不出手,光用眼神就能杀人;这还不说,意念一动,所有的东西,都能移动,一棵两人抱不过来的大树,能瞬间折断,谷场上的石碾,都能像树叶飞到半空。看得他都心惊肉跳!
还好看见的是安王跪在了地上,衣裳也还齐整,不然估计她一怒之下,能杀了安王。
就这,眼睛不揉沙子的小女人,也是气的不轻,伸手将受了惊吓的王妃搂在怀里,安抚了一会,然后怒视着安王,不客气地责问道:“王爷三更半夜不睡觉,闯入娘亲的卧室,想干嘛?”
安王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儿媳妇当做登徒子这么责问,又羞又恼,又气又急地说道:“凌儿媳妇,你还是为人儿媳妇的么?你怎么能管起公爹和婆母的闺房之事来了?”
紫幽闻言,嘲讽地冷笑,“很抱歉!我只有婆母,没有公爹。娘亲是有尊严、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牲口,任何人想要逼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我都要管,而且,管定了!王爷,请您管好自己的脚,不要迈错了地方。这一次就算了,再有一次,我认识你,我的拳头不认识你!”
说完,为王妃披上斗篷,伸出胳膊轻轻一揽,几个飞纵,就不见了。
留下安王在那气的风中凌乱!
偏偏儿子还不放过他,冷诮着讽刺道:“王爷把娘亲当着什么?自己是个禽兽,以为别人和你一样么?”
王爷被儿子、媳妇这么一搅合,挽回妻子心意的计划落空,带着儿女、儿子再次回了裴城。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上官皓染这次回来,可是没闲着,不但带着上官莹琇见了他的亲爹赵康威,还见了他们的主子——太子。
宁侧妃显然没对上官皓染有所隐瞒,只是上官莹琇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实情。不过,宁侧妃培养出来的孩子,当然不一般。
上官莹琇很快就从上官皓染的话中,明白了一切。
上官皓染在妹妹面前,可不再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而是嚣张狂放地说道:“妹妹,你可能暂时理解不了母妃的做法,但是,我却是极为赞成的。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如果娘亲安安稳稳做父亲的妻子,这一辈子最多也就是一品官员的妻子,何况,依着母妃的家世,能不能成为正妻,都说不定;成为王爷的侧妃,你也看见了,不上不下,又不得宠,因为是皇帝派到安王身边的眼线,她永远都不会得到王爷的欢心,她得不到欢心,成不了正妃,我就不可能成为世子,也不可能成为王爷。可是现在不一样,真要太子爷能上位,我就是辅佐皇上上位的功臣,安王非我莫属!庶子、庶子!我讨厌别人这么叫我,我要所有人都叫我王爷!”
上官莹琇马上摇摇头,笑得得意洋洋的,“我也不要做县主,我要做郡主!我本来就应该是郡主,干嘛要低那个慕紫幽一头?最过分的就是,母妃干嘛要我嫁给那个二品小官的三儿子?嫡子了不起吗?又不是长子,连家产都继承不了。我才不管母妃是谁的女人呢?我只要荣华富贵。哥哥,我想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将来做皇后!”
“你说什么!?”上官皓染万万没想到妹妹比他还生猛,他也只是想着,等他做了安王,杀了上官凌然,让慕紫幽做他的暖床贱婢;可是没想到妹妹志向如此远大,竟然盯上皇后的宝座。
看着哥哥震惊的样子,上官莹琇颇为不服气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了?你能做王爷,我就不能做皇后?反正我和太子殿下又没有血缘关系,再说了,就是有又怎样?上官灵罗不是他的亲妹妹么?他们都在传太子和她的关系不正常。我哪里比上官灵罗差了?我一定能让太子喜欢我。”
“有志气!”上官皓染竖起了大拇指,一拍大腿说道:“我带你去见父亲,让他安排我们见见太子,到时,你见机行事。”
于是,这兄妹二人在他们母亲约见父亲的地方,约见了他们的真正的父亲赵康威。
赵康威没想到安王把他的儿女养了十几年,见到他不但没有怨恨疏离,反而马上叫起了爹爹,把这个长相、官职、家世都不如安王的男人,乐的嘴都合不笼了。
摸着上官莹琇的头,鸡冻地连声答应道:“哎哎,好孩子!爹爹这些年,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们啊!没想到我们父子、父女还有相见的一天。”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揉了揉他那并没有眼泪的眼睛。
上官皓染和上官离染就相差三个月,今年也已经十七岁了,十几年没在一起,他哪来那么深厚的感情?他连自己身边的儿女,都不是很关心,整天就忙着如何争权夺利地往上爬。
他高兴,只不过是因为安王这个堂堂的马上王爷,不但被他戴了绿帽子,还替他养了儿女,结果儿女还主动来认他吗,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偷着乐!
把自己青梅竹马的女人送给别人睡的羞辱,登时一扫而空,爽的不行!
上官皓染和上官莹琇,都是怪会察言观色的,要不然这些年安王其他的儿女成活下来并长大的,怎么只有这二人呢?这和宁侧妃的保护分不开,但是他们自身的聪明机智,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苏梅活着的时候,上官莹琇和上官皓染,战战兢兢地对苏梅、上官离染和上官莹洁、上官莹钰那叫一个尊敬,简直就把她当做正牌王妃一样供着。
怎么样?隐忍还是很有效的,苏梅母子女现在彻底完了,他们还活着,并且在裴城安王府取代了他们的地位。
上官皓染马上装出慕孺的样子,同样揉了揉并没有泪水的眼睛说道:“爹,自从知道了儿子的身世,儿子没有一日不想着和父亲早日团聚,认祖归宗的。爹爹,可把儿子想坏了!”
“女儿也是。”上官莹琇接着也揉了揉眼睛,小嘴如同抹了蜜一般的甜,“爹,娘亲没事就和女儿诉说着爹爹的模样,今日一见,果然是玉树临风、英俊无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