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乌洛雅又惊又气,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紫幽,和着血水,吐出两颗牙齿,口齿不清地责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紫幽冷冷一笑,“你为了你的单于可以谋害我的夫君,我为什么不能替我夫君打你一个耳光?我夫君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子,大燕皇室的后代,胆敢刺杀世子,就是死罪。来人,给我把她绑了,拉出去五马分尸!”
“慢着!”太子终于忍不住了,快步走过来,小声劝说道:“幽儿,她毕竟是匈奴的公主,真要杀了她,两国必然开战,那到时候,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如果说,之前紫幽还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乌洛雅就是上官灵罗,那么现在太子这么跳出来,就让她完全确定了乌洛雅真正的身份檑。
紫幽脑子一转,对着太子绽放出了一个如同红梅怒放一样艳若桃李,灿如云霞的明艳笑容来,“开战就开战,难道我会怕他们?看我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草原!不过么,看在太子姐夫的面子上,我就饶了这个贱女人!”
璀璨夺目的笑靥,勾了太子的魂,摄了太子的魄,太子看着张扬自信的小女人,眼睛都直了!
就连躺在担架上的乌维立都觉得呼吸困难浑。
要知道紫幽笑容一贯清冷,除了她的家人和上官凌然,几乎就没有几个人,看见她这样的笑容。
周围不少男人,看着紫幽,几乎都在那里发呆,却见她轻启朱唇,对着乌维立不满地责问道:“乌维立单于,你的皇妹,在你和世子决斗时,下毒手谋害世子,你说怎么办吧。她可不象你和世子,你们是签订了生死契约,是公平决斗,而乌洛雅公主,这么做等同谋杀。在我国,谋害皇室成员,是要被五马分尸的。”
这个没用的蠢女人!乌维立差点怒骂出声。本来黑中透白的脸上,又被气的蒙上了一层猪肝色。阴测测的视线落在乌洛雅的脸上,象极了毒蛇,“国师大人放心,我一定会责罚她的。不过,她到底是我的妹妹,担心我的安全,情急之下,情绪失控,你能不能原谅她,从轻发落?”
其实这个上官灵罗死不死,他一点都不会感到难过,只是,当着太子的面,他却不能不为她求情。他知道,上官灵罗是太子派到他身边的。
所以,此刻他纵使气极了乌洛雅既然暗中对上官凌然下了毒手,却又没能将上官凌然置于死地,还要他来为她擦屁股的愚蠢行为,可也只能开口为她求情。
已经得罪了上官凌然夫妻,总不能再得罪了太子吧,他和太子还想结盟呢。
可是,求情的话说出来以后,他却再一次在心里,把上官灵罗骂了个狗血淋头!无用的贱人,就会和男人睡觉,别的狗屁本事没有。你一次射不死上官凌然,你不会来两次、三次?怎么就能住手了?你个傻/逼!
“从轻发落?”紫幽笑容温柔,声音更温柔,可是每句话却像刀子,将乌维立的厚皮,划出了道道血痕,“我听说,乌维立单于,把追随乌涂虏的那些大臣,统统五马分尸了,他们还没有谋害乌维立单于,只不过和你政见不合,就落得了这样的下场,你的妹妹,这是真的想要世子的命,你却要我原谅她。乌维立单于,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尊贵无比,而我大燕的王爷世子不及你半分,连谋杀的大罪,都能从轻发落?还是认为我慕紫幽善良到可以放过谋害自己夫君的凶手?”
“这。。。。。。”乌维立单于张口结舌,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女子,不仅生的倾国倾城,才华盖世,武功高强,就连辩才,都如此的出类拔萃。
他再一次生出了想要把紫幽抢到手的心思。因为这个女人,太TND与众不同了!他不是没见过貌美的女人,也不是没见过武功高强的女子,至于才艺,说真的,那些人贩子贩卖到王庭的女奴,几乎个个都会些琴棋书画,可是,哪有像这个女人这样,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像是花房里的娇花一样碰不得风雨,可是骨子里的刚强,却比男人还要强大?!
上官蔚然、朱立康和魏明睿现在对紫幽可是绝对拥护,听她这么说,马上跟着一起起哄:“就是啊,乌维立单于,难道你的媳妇看着你被人谋杀,都是这么无动于衷的?”
“肯定是了,不然能这么要求世子妃?”
“哇靠!这是什么鸟国啊!丈夫被害,婆娘还不管不问?”
上官凌然一看乌维立和太子的的贼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潋滟的凤眸,露出了锋利的寒光。冲着羽林卫命令道:“没有听见国师大人的指令吗?把乌洛雅拖下去,先掌嘴五十!”
那边金灵早就准备好了六寸长,一寸厚,带着尖刺的木板,递到了羽林卫手中。
乌洛雅一看到那厚厚的、沾着陈旧血迹的木板,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尖刺,打在脸上不用怀疑,肯定破相,搞不好还会丢命,吓得差不点尿裤子,哪还有半点女人的形象?和个怕死的市井泼妇没有任何区别,眼泪鼻涕横流,大声哭嚎:“不,我是匈奴的公主,你们没权这么对啊。。。。。。”
她还没叫唤完,羽林卫手中的板子,已经落在了她妆容混花的小脸上,一边打,还一边数着数:“一、二、三。。。。。。”
还不到十下,乌洛雅整个脸就紫胀的,如同被吹起来的猪肺不说,那尖刺留下的小口子,还渗出了血珠子,确实非常恐怖。
乌洛雅哇哇大哭,“太子殿下、大单于救我,救我……”
“住手!”太子马上出声阻止,然后带着点讨好,带着点尴尬,又带着点说不出来的情绪,看着紫幽,小声商量道:“幽儿,已经惩罚了她,再说。。。。。。”
“世子,你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乌洛雅也是我匈奴的公主,你怎么能对她动刑?这是公然挑衅我匈奴,想引起战争喽?”太子话没说完,乌维立就忍痛狂叫了起来。其实,上官灵罗被打成什么样,他还真不介意,他介意的是,上官灵罗现在顶的是匈奴公主的头衔,上官凌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打下来了,这不是等同打他一样?这比刚刚的羞辱,还要过分!
此时,一大堆的臣子围着宣武帝,正在说着颂扬的话,什么“皇上真是太英明了!这一招瞒天过海用的真妙。”
“是啊,别说乌维立没想到,就是臣等也没想到,‘帝都四霸’竟然是皇上培养的尖刀啊!”
“。。。。。。”
大臣们都以为四霸是宣武帝暗中培养的秘密武器,在那拼命的拍马屁,弄得宣武帝哑巴吹黄连——有苦说不出,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可是想想水灵的话,心里又觉得有几分道理,所以,半喜、半忧、半怒、半憋屈,在大臣们簇拥下,朝着上官凌然他们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听到鬼哭狼嚎的,再看见跪着的乌洛雅,龙脸一沉,不虞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围观的人看到宣武帝过来,连忙跪下行礼,三呼万岁。
宣武帝抬手示意众人起来,然后冲着紫幽招招龙爪,“国师,发生了何事?”
紫幽施礼,不慌不忙,清清楚楚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宣武帝情绪不明地睥睨着乌洛雅,冷冷地哼了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朕最疼爱的亲侄子。”
只能说,宣武帝也是个老狐狸,明明恨上官凌然不死,这阵子听了水灵的话,要他收买人心,让四霸为他所用,所以,上官凌然就升级为他最疼爱的侄子了。
再说这样做,还给足了紫幽的面子,那么紫幽是不是也会对他忠心?
打杀一个自己已经赐死的淫贱女儿,换来四大家族,不,五大家族,以及慕紫幽的忠心拥戴,这买卖太划算了!宣武帝瞬间就算明白了这笔账。
其实要不是因为上官灵罗此时代表的是匈奴;要不是因为她是太子和他之间的纽带,乌维立单于真的很想让人马上杀了上官灵罗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乌维立强忍着满心的屈辱和满身的疼痛,艰难地对宣武帝抱抱拳,“陛下,乌洛雅和我兄妹情深,因为担心我的安危,一时情急才犯了错,现在她已经知错了,世子和世子妃也已教训了她,请大燕皇帝陛下看在我国诚心议和的份上,就将乌洛雅让我带回去自己处理吧?”
说罢,龇牙咧嘴地对乌洛雅吼道:“你这蠢笨如猪的女人,还不快跟皇帝陛下请罪,让他饶恕你的罪过!”
乌洛雅低垂着头,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敢抬头,朝着那双明黄色龙靴低声道歉,“乌洛雅错了,还请大燕皇帝陛下饶恕乌洛雅的罪过!”
她的声音含着难言的悲愤和委屈,宣武帝听了,心里没有疼惜,只有怨恨!真想破口大骂:贱人!放着大燕的公主不当,却偏要犯贱,跑去做匈奴的公主,被这个五大三粗的野蛮男人呼来喝去,轻视侮辱,真是该死!
乌维立哪里知道宣武帝心里在想啥?见他脸色不好看,还以为他不满意乌洛雅的态度,不由火冒三丈地再次骂道:“你TND不会大点声?像蚊子似的,陛下能听见吗?贱人!尽给我添乱。”
宣武帝听到这,就更加怨恨上官灵罗了。觉得他丢尽了大燕皇室的脸,一点骨气都没有,被乌维立这么呵斥,都不见她有一点脾气,也不知她在大燕的飞扬跋扈都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