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摇摇头,故作为难地小声说道:“不是我不去劝说太后娘娘,而是不知道怎么劝。说真的,想想母妃这些年受的委屈和折磨,我都想大哭。。。。。。一场,何况太后娘娘这位仁慈的母后?能不心疼自个的儿媳妇?”
紫幽边说,边流下了眼泪,借着擦眼泪的机会,偷偷打量着等着自己给她台阶下的太后娘娘,果然见她老脸泛红,尴尬的愣住了。
没撤了,太后娘娘只好收起眼泪,用手帕擦擦眼睛,走到了还在流泪的紫幽面前,反过来劝慰她:“好孩子,你是个孝顺的。可是,就因为你孝顺,你才应该劝劝你母妃和凌儿的外公,不能让你父王和你母妃和离不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皇家的脸面丢不起啊!”
狗屁皇家的脸面!紫幽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你是太后娘娘又怎么了?你也不能为了所谓的皇家脸面,置母妃的幸福于不顾。
紫幽揉揉眼睛,故作不解地说道:“皇祖母,皇家的脸面早就没了不是吗?王爷宠妾灭妻近二十年,御使整天弹劾,帝都上流社会,几乎无人不晓,安王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为了一个小妾,置正妃和嫡子于不顾;今天更是爆出了天大的丑闻,原来安王爷宠了十八年之多的小妾,是个魏王送到安王爷身边的奸细,不仅给安王爷戴了顶绿帽子,还让安王爷替人家养了近十八年的儿子。真是丢死人啦!太后娘娘,当务之急,不是劝说母妃怎样怎样,而是应该挽回王爷的声誉,不能白白地被苏庶妃母子欺骗了不是吗?应该重重地惩罚欺骗皇上、欺骗王爷的那帮混蛋!不能让母妃这些年的委屈白受不是?说不定母妃看见王爷,为她出了气,报了仇,能原谅王爷也说不定。王爷真心认错悔改,总要拿出点诚意来不是?把苏梅母子整的越惨,王妃才能消气不是?”紫幽一口一个“不是”?跟绕口令似的,说的安王和太后娘娘目瞪口呆。
安王倒是脑子好用一点,很快便琢磨明白了紫幽话里的意思,一拍大腿吼道:“本王饶不了苏梅那个贱人,还有上官离染那个贱种!”
说完,怒气冲冲地一头冲了出去,到牢里去很虐苏梅和上官离染去了。
紫幽见状,心里那口恶气,消散了不少。气定神闲地坐在太后娘娘身边,继续为婆母出气,“皇祖母,母妃和世子这些年被苏梅母子欺负的也太惨了,如果王爷不能让他们心里这口怨气出出去,别谈和好了,怕是真的要玩完!皇祖母,您可得督促王爷,狠狠地收拾苏梅母子,为母妃和相公报仇啊!你不知道,他们的遭遇,孙媳听了都。。。。。。悲愤的想杀人!”
紫幽再次落泪,把太后娘娘想劝说她,去做通王妃不要和安王和离的话,全部堵了回去,堵得那叫一个难受!
再说安王去了刑部大牢,此时已经是酉时,刑部大小官员都已经下班回家,只剩下一个值班的刑部司狱,哪里敢拦住暴怒的他?
见他银堂发黑,凤目圆睁,都快赶上鸡蛋大小了,老脸更是黑的跟锅底似的,想想这厮拿着给他带了绿帽子的破鞋,当着宝贝;拿着别的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疼了那么多年,到头来,竟然是场丢人的笑话,都不知是该同情他,还是该骂他:“您老人家眼睛长哪去了?裤裆里,还是头顶上?这倒霉催的!
打开牢房的门,苏庶妃还抱了一线希望,想再次扮猪吃老虎,可是这回老虎真的发威了,二话没说,就叫人把母子两拖进了刑堂里。
安王亲自拿起了鞭子,对着苏梅阴测测地冷笑,眼睛里的怨毒,看的苏梅心惊胆颤,连连求饶:“王爷,王爷,梅儿没有骗您,梅儿真的爱您啊!您不要相信慕紫幽的谎话,她是骗您的。”
苏庶妃经过小厮的一番搓揉,再经过侍卫们毫不留情地拖拉,再经过女狱警的特殊“款待”,现在已经衣衫难缕,鼻青脸肿,妆容残破,狼狈不堪,别说漂亮端庄谈不上,简直就是丑陋的不忍目睹。
安王一阵厌恶,心里暗忖,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她那么丑恶,会认为她比王妃漂亮单纯可爱呢?
鞭子放进盐水里沾湿了,安王面无表情,话音还很温柔,可却让人感到冷入彻骨,“哦?慕紫幽骗我,那你对我说实话,你跟了本王之前,有没有被上官瑾轩睡过?你是不是上官瑾轩派到本王身边的女细作?记住了,要说实话哦,不然,本王手里的鞭子,可是会咬人的。”
苏梅看着目光阴森的安王,很想说不是、没有,可是,那张平时能说会道的樱桃小口,却怎么也不敢张开,这样的安王,她感到陌生极了!不,准确地说,也不算陌生,以前他也曾经这么无情过,不过那时对着的人是王妃,而不是她。
苏梅犹豫了好一会,才斟酌着说道:“是,我是上官瑾轩派到你身边的女细作,可是我一见到王爷你,就爱上了王爷,再后来,上官瑾轩想要侮辱我,就被我设计躲过去了。奕轩,真的,我没骗你,离儿是你的儿子,我也是干干净净跟了你的。我爱上了你,我怎么还能让自己生下上官瑾轩的儿子啊。。。。。。”
苏梅很聪明,知道全部否认,显然是躲不过去的。看看这刑堂里的刑具,估计魏王根本经不住拷打,就会把一切都交代出来,所以,她才会说,她是魏王派到安王身边的细作,但是她爱上了安王,她想法子躲过了魏王的侵犯,魏王没能占有她,她生的儿子,是安王的。
只要安王还念旧情,还有一丝相信她,相信上官离染是他的儿子,她就有希望,重新翻身。
她主意打的很好,可是安王被她欺骗了近二十年,怎么可能还会轻易相信她?
二话没说,带了倒刺,蘸了盐水的鞭子,就抽在了苏梅的背上。
“啊!”苏梅一声惨叫,后背深深的一条鞭痕,血珠子马上渗了出来。她今天穿了件很厚的褙子,和里面的中衣,一起被撕开,可见这鞭子抽在身上,该有多痛。
苏梅冷汗涔涔,脸色惨白,不敢相信地看着安王哭道:“你好狠的。。。。。。心啊!难道以前对我。。。。。。对我的爱,都是假。。。。。。假的?”
“住口!”安王恼羞成怒地骂道。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贱女人还在骗他,真当他是个大傻瓜呢!上官瑾轩是什么人?当初和他皇帝老哥争夺皇位,差不点就得逞的人物,岂能被苏梅玩弄于鼓掌之上?不把孩子给她种上,能放过她?只要苏梅承认自己是上官瑾轩的人,那就说明,上官离染肯定不是他的儿子。
安王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举起鞭子,一鞭抽向苏梅,一鞭抽向上官离染,只打的二人鬼哭狼嚎,满地打滚!
那惨厉的叫声,听得刑部司狱心惊肉跳,赶紧跑过来劝说道:“王爷,您不能把人犯打死了,打死了,臣可没法向皇上交代,这两人可是上官瑾轩谋逆一案的要犯,还有好多案情,要向他们了解呢。”“放心。”安王气哼哼地说道:“死不了。本王也有事情要他们交代。”
他还真有事情要二人交代。首先,苏梅还没到裴城的时候,他那是因为怀疑王妃和魏王有旧情,就睡了王妃的陪嫁丫鬟,那丫鬟怀孕,结果在苏梅嫁过来两个多月的时候,丫鬟流产,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王妃,说是王妃谋害的,因为这事,他第一次和王妃大打了一架。
还有,这么些年,苏梅掌着裴城王府的中馈,一定没少从他安王府,划拉银子给魏王府,他必须问清楚,这贱人到底贪墨了多少银子,给自己的奸夫。
现在想想,裴城庄子、铺子的收入年年递减,肯定是这个女人,在中间耍了猫腻。
安王只要想想这个女人,拿着他的银子,去养奸夫,还有奸夫所生的儿子;而他还傻/逼逼的疼着她,宠着她,为了她和那个杂种,对自己的正妃和亲生儿子冷酷无情,他就要发疯发狂,那种滋味,就像有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啃咬的他的五脏六腑!胸腔好似有一团大火在燃烧,那撕心裂肺般的烧灼痛,让他难以承受!
安王难以消除心里的羞辱和痛恨,叫自己的侍卫,弄来一盆辣椒水,然后满脸狰狞,走过去倒在了苏梅和上官离染的血糊流淋的鞭痕上。
苏梅和上官离染疼的死去活来,凄厉的惨叫声,格外瘆人!可是即使这样,躯体的疼痛,也没有心里的疼痛,来的剧烈。
就像苏梅说的一样,其实这一点,她还真没有撒谎。她后来确实爱上了安王,十八年多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安王本来就长得比魏王英俊,又对她宠爱有加,她会喜欢上这个男人也很正常。
可是,她对魏王也有感情,她跟魏王,也有五六年了,可以说魏王是她的初恋,而且,她对魏王的爱,还有一种怜悯的感情在里面,觉得他是英雄落寞,很惹人同情,何况两人还有了儿子、女儿,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
所以,她一边忠诚地为魏王谋划着一切,一边还和安王好的蜜里调油,享受着安王对她的怜爱。
可是,安王现在突然这么残酷无情地对待她,她如何能不痛苦?
苏梅哭的肝肠寸断,可是上官离染疼的急眼了,还在那骂她:“你这个。。。。。。贱女人,我恨死你了!你自己犯贱,你为什么。。。。。。要牵连我?我不要为你们。。。。。。你们陪葬!我是安王世子,是安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