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丫头出落得更美了,怕是月宫嫦娥下凡,也没她的清丽冷艳。
只见她上身穿着件浅蓝色的对襟上襦,领口和袖襟滚着冰蓝色掐银丝纱边,下身是浅蓝色渐变长裙,从浅蓝色渐变为深蓝,绣着银色的连枝花。浅蓝色柔和,冰蓝色亮眼,加上银线闪烁,又在衣裙花纹的花瓣间嵌上碎钻,在阳光下照射下熠熠生辉,耀人眼目。头上没有带赤金首饰,反而用的是翠蓝色的点翠,翠绿色的羽毛经过加工,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与蓝色衣饰搭配得天衣无缝,看似素雅悠淡,却又有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和耀眼。
时值金秋,大地一片金黄,更衬得她一身蓝衣光彩夺目,跃然众人。
她的容貌和身姿,已然全部张开,完全没有了两年多前的青涩稚气,全身都洋溢着明艳照人的光华,如今在这一袭亮色的映衬下,越发衬得她肌肤若雪,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浅然微笑间更显明眸皓齿,艳若桃李。
对着他倒不像两年多前那么冷淡疏离,反而笑的娇媚,就连行礼,都让他感到紫幽特意将动作做得优雅美丽,如行云流水一般,状如舞蹈。
娇莺初啭,声音比之两年前还要甜糯,如山间的泉水一样清澈动听:“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如意!”
“幽儿请起。”太子依然如顾,笑的温柔而又亲切,“真是辛苦你了!这次你立下大功,孤一定要请父皇好好地封赏你。”
“谢太子殿下!”紫幽再次微微一福,“臣女不敢求取封赏,臣女也是大燕国人,能为国、为朝廷出力,为皇上分忧,是臣女应尽的责任,不敢居功。”
紫幽边说话,边对着太子盈盈而笑,一双美瞳,潋滟闪烁,似能勾魂摄魄。
看的太子心跳加速,有点不自在地问道:“幽儿干嘛。。。。。。干嘛这么看我?”
“有吗?”紫幽故意淘气地歪着头,笑得灵动而又娇憨,“那也是姐夫在看我,不然怎么知道我在看姐夫?”
一番话,说的太子是心花怒放!他对紫幽从来就没死心过,如今一见她比两年多前出落的还要美丽动人,不但如此,性格也活泼开朗了很多。
两年多前,觉得她美则很美,可是身上少了一点烟火气,像是可望不可即的仙子;现在仙子,好像坠落凡尘,触手可及了,他如何能激动?
心想,早知她现在那么好接近,不像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我那还用如此费心费神,去哄着刘蕊雪邀请她进府?直接自己邀请得了。
太子马上故作温情脉脉地笑道:“对啊,你雪姐姐今早还念叨你,说是非常想念你,想邀你过府叙叙旧,也不知你能不能有时间。”
“我也很想雪姐姐。”紫幽很爽快地回道:“麻烦姐夫转告姐姐一声,暂时我是没时间,等我把一切安顿好的,我就去看望她。再说,我不得给我的小外甥准备件像样的礼物,才能登门?好歹我也是小姨。”太子没想到紫幽竟然和他套起了近乎,是越发高兴。原本担心达戎佧把他供出来了,现在这个担忧,总算去的干干净净。
看来,他们信中所说不假。等他们见到达戎佧时,达戎佧已经死了。否则,慕俊远病成这样,大可以找理由推诿,留在南疆。
而且,慕紫幽绝不会对他摆出这个态度,要知道她之前对人防范心理很重的,现在长大了,绝不可能对人的警惕之心反而下降。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她对自己的态度,较之前有所改观?难道听说我对她的义姐刘蕊雪特别宠爱?
像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紫幽再次感激的说道:“臣女多谢太子殿下对雪姐姐的关爱。”
说完又俏皮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嗨,瞧我,谢你干嘛?你是雪姐姐的夫君,对她好是应该的。姐夫,我说错话了,你别见怪。”
太子本来想问问老将军身体状况的,甚至连太医都准备好了,可叫紫幽如此反反复复、真真假假的说笑一番,让他他把一切都忘了。
紫幽只顾和太子说笑,可把一边的二皇子、三皇子妒忌坏了。
三皇子本来就气太子这一阵子的风头压过了他,现在再见紫幽对他笑得一脸灿烂,浑不像两年前,对他比太子亲近。
于是马上向前,酸溜溜的说道:“看来太子哥哥太过耀眼,晃花了慕大小姐的眼睛,我和二哥在此,慕大小姐愣是没看见。”
紫幽闻言,并不生气。走过去向二皇子和三皇子行礼,脸上一直带着慵懒的笑容,“臣女见过二殿下,三殿下,二殿下、三殿下万福金安!”
“慕大小姐快快请起。”比起三皇子公开表示不满,二皇子还是不愿为难紫幽,一双眼睛,炙热地看着她,带着深深地怀念,柔声说道。
紫幽对着他微微一笑,随即看向三皇子,“三殿下,这不能怪臣女,也不能怪太子殿下,而只能怪您自己和二殿下。两年多不见,足足窜高了一个头,臣女没敢认,怕认错了,闹笑话。”
“那就只认识太子哥哥?”三皇子仍然不依不饶地问道。
紫幽故意看了人看三人,面露落寞地摇摇头,“那是太子穿着明黄色的锦袍,不然臣女也是不敢认的。臣女离开帝都毕竟两年多了,帝都的一切变化都很大,臣女不认得也很正常对不对?二位殿下就请原谅臣女一次吧?”
“三弟,别得礼不饶人好不好?”太子不满地呵斥三皇子。
三皇子马上像瞪着仇人一般地瞪着太子,嘲讽地问道:“怎么?太子哥哥如今连臣弟开句玩笑也要管吗?您的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
“你。。。。。。”太子气得不轻。他最恨这个处处和他作对、处处和他相争的三皇子。
如今见他要和自己争紫幽,更是气得恨不能一拳将他的俊脸砸的稀烂。
两人像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之际,却听有人肉麻兮兮地喊道:“幽妹妹,你总算回来了。”
两人一起,不,确切地说,还加上二皇子和上官凌然及紫幽,一起朝声音发源地看了过去。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湖水蓝色缎面绣长青藤的袍子,腰间束着和田玉宽纹腰带,头上扣着赤金缀玉的发冠,外披一件银丝素锦披风,映衬的他面若冠玉,如若不是跛了一条腿,眼睑有些浮肿,倒也是位翩翩浊世佳公子。来人正是渣男赵宏祥。
紫幽暗自嘲讽地冷笑,人模狗样,真是可惜了这幅皮囊。
大家一见是紫幽名义上的未婚夫到来,心里一堵,马上都拉下脸不再说话了。
赵宏祥看见紫幽眼睛都直了,可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赶紧走过去给老将军行礼:“晚辈见过爷爷,爷爷万福!”
赵宏祥自认为自己风流倜傥,动作潇洒,虽跛了一条腿,可是却并没妨碍有女人喜欢他。
尤其是现在在太子的安排下,进了兵部,担任了从五品员外郎,身价更是水涨船高。
一来他年轻,将来又有爵位,又是太子的人,又是大将军府的孙女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要不然于兰萱能死心塌地要嫁给他,竟然对他深情地表白:“祥哥哥,奴家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为婢为妾,都心甘情愿!”
还有永南侯府的那些丫鬟,哪一个不想着成为他的女人?可见他的魅力,除了一条腿稍稍有些跛了以外,真是那里都好。
老将军见到自己这么优秀的孙女婿,应该很客气才对,再要像原来那样爱理不搭,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小爷就不侍候了。
上官凌然看见他就来气,本就存了心要捉弄于他,所以看着他弯腰行礼,就是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眼神如炬,烧的赵宏祥无处遁形。
赵宏祥本就是风流好色之人,几乎一直处于纵欲过度状态,腰腿到现在还在发酸,被上官凌然这么一晾,气的不等老将军发话,自己就站了起来。
上官凌然马上冷哼一声,“哼!老夫叫你起来了吗?怎么近半年未见,连如何尊敬长辈都忘了?”
赵宏祥一听,顿时失去了耐性。语气不满地冷笑了一声,连称呼都变了:“老将军是不是对晚辈感到不满?如果晚辈有何不足之处,您可以在改天指出来。今天可是您和幽妹妹刚回来的日子,您不累吗?”
可以说,赵宏祥现在对紫幽唯一感到满意的地方,就是容貌,至于其它方面,如果以前还对大将军府的权势感兴趣,那他现在他可有点不在乎了。
因为他已经投靠了太子,找到了更大的靠山。而且,据太子私下透露给他的意思,似乎想夺了老将军的兵权,那老将军就没有什么值得他敬重害怕的了。有句话叫做“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老将军没了军权,还没于兰萱的父亲内阁学士厉害,他有什么可敬畏的?
萱儿的爹,以前可是户部尚书,后来虽然因为她姐姐于美莲受四公主一案牵连,被连降两级;但是,要是老将军没了军权,怕还赶不上人家。再说他母亲说了:“那慕紫幽说是被得道高人所救,带去治伤,可谁知那得道高人有没有把她咋样?要是被玷污了,咱们可就亏大了!”
母亲的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真要是慕紫幽被她的师傅占了便宜,那自己岂不成了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