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凤说着,拍了自个儿脑袋一下:“我怎么这么笨啊,怎么就忘了你不但恨我,也恨太子殿下,自然看不得他好,当日你得陇望蜀,贪得无厌,有了唐公子的青睐,还奢望太子殿下,怎么着,你夺了我一次亲事不行,还想夺第二次?瞧我,又说错了,你不是想,而是你已经动手夺了,只是太子殿下心性坚定,你未曾得手罢了。”
任清凤啧啧两声:“你向来眼高于顶,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太子殿下怎么能如此不识美人,活该他被你算计,是不是?”
任清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身子抖的跟暴雨之中的白莲花一般,眼泪也跟那暴雨一样,哗啦啦:“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没有恨二姐姐,也没有想过算计太子殿下……我和二姐姐是嫡亲的姐妹,骨血相连。我对太子殿下,不过是对英雄的仰慕,没有二姐姐说得那么龌蹉,不过是英雄情结,二姐姐,你这般不但侮辱了我们的姐妹之情,也侮辱了少女的英雄情结。”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打着姐妹期之情的幌子,行破坏姐姐婚约之实,打着英雄情结,行勾引英雄之事。”任清凤摇头叹息:“任清水别恶心我了行吗?别在利用什么姐妹之情,英雄情结,来掩饰自己的龌蹉,肮脏的心思,埋藏自个儿丑恶的嘴里。”
“姐妹情深?英雄情结?”任清凤冷笑一声,啐了一口:“别侮辱了姐妹这个词,也别玷污了英雄这个号,它们何其无辜,你就放过它们吧!”
她抬眼看了任清水一眼,蹙眉道:“我记得我曾经提醒过你,别叫我二姐姐,你叫我一次,我欺你一次,别以为我忘了自个儿说过的话,你今儿个这么卖力,处心积虑的惹我,若是我不做出些实际行动,岂不是太对不起你的心思,既然如此,那我就……”
她挑眉,走到刚刚用餐的餐桌前,猛的伸手,扯着任清水,将她的一张俏脸,埋进自个儿喝剩下来的豆腐鲜菇鱼汤端了起来,任清水本能的挣扎,那汤水就沿着她的脖子,淋湿了胸前的衣裳。
都城第一酒楼,菜香酒醇,这汤自然也是原滋原味,分量十足,这满满的一大碗汤下去,任清水的胸前的春光就暴露了出来。
现在是夏天,任清水向来知道如何表现自个儿资本和美丽,所以今儿个穿了一身丝绸,飘逸而华贵,可是丝绸最沾不得水,这不,现在的任清水曲线毕露,勾魂夺魄,瞧得不少男人的口水都落下来了——尤物啊!
没有人会想到,任清凤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对他们来说,家族的名声高于一切,任清凤毁了任清水的名声,自个儿也讨不得好,会被牵累。
可是任清凤啥都在乎,就是对这名声不太看重。
面子,里子,任清凤的目光从来都是落在里子上面。
不过这洒脱,干脆的性格,倒是让人觉得痛快的不得了。
任清凤解救都城之事,此时已经传扬开了,她的名声可不再是什么十恶不赦了,都城的民众对她的好感升到了一个奇异的地步,更何况,丑女已经发生质的改变——对于美人,众人总是更宽容些。
都城的民众一直都以为,任家二小姐是一个能忍辱负重,内敛稳重的姑娘,可今儿个才彻底震撼了一般,这位根本就是女王风范,霸气十足,他们算是彻底见识了一回。
也是,只有这样的霸气十足,才能有勇气领兵为都城解围。
所以任清凤的这个动作,不但没有勾起众人愤怒的情绪,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王者的霸气,甚至有些热血之人,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看向任清凤——原来英雄就是这样练成的。
当然有崇拜就有鄙视,许多人看任清水的的目光,那是鄙视中的鄙视。
任清水呆了,任清水傻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快要成为太子妃的任清凤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的恶毒的事情,说出那么刻薄的话,她难道就不怕民众愤怒,太子殿下厌弃吗?
这个贱人,到底凭借着什么如此理直气壮,飞扬跋扈。
因为太过震惊,太过惊诧,所以她像个被惊吓的傻子一般,膛目结舌,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看着任清凤,连最无辜的道具——眼泪都给忘了。
这个贱人,她怎么能这样?她嚣张的让人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才好。
这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得到那个惊才绝艳男子的心?
鱼汤特有的腥气笼罩着她,让任清水觉得自个儿就是一条濒死的鱼,众人嘲弄的目光如同夏日天空的艳阳,每一分热度,都会加速她的死亡。
她眨了眨眼睛,将睫毛上粘着的鱼肉颤了下来,那碎碎的豆腐黏在她的脸上,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酒楼中先是一阵怪异的安静,几秒钟之后,却是响彻云霄的哄然大笑。
任清水双手环住胸,瑟瑟的发抖,一张脸快要燃烧起来,她想要发疯,发疯的将面前这个贱人给一口一口吞下肚中。
若是以前,她自然是心动即身动,可今时不必往日,她再怒,再气,却也要忍上三分。
不过,这样也好,更能将她无辜可怜的形象深入人心,便于她扭转众人的印象。
她身子一直微微的轻颤,脑袋死死的垂下,垂下的睫毛,将眼中彻骨的恨意遮挡,整个人一副苦大仇深,仿佛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模样,极其的无辜,极其的委屈。
她用一双小鹿一般无辜纯良的眼睛看着任清凤:“二姐姐,你就这么恨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告诉我?我不肯帮我就算了,为何要如此羞辱我?你……这样……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嫡亲的姐妹,身上都留着任家的血?你这般欺负我,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酒楼上下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的人都目光专注的盯着任清水。
柔弱而无辜的女人,总是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这一刻,大家觉得任清水她可笑又可怜,甚至,有人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任清凤这般做,是不是……过分了一些?
这般一想,就将目光转向任清凤,却见她面上居然带着几分讥笑,看着任清水,淡淡的说道:“真是好笑,你害我的时候,就记不得自个儿是和我嫡亲的姐妹,轮到我反击的时候,就又想起来了,敢情,你是选择性记忆!欺负你,我会良心不安?任清水,你在说什么笑话?”
她眼中寒芒一闪,却极快的一闪而过,忽然挑眉一笑,竟然显得几分妖娆:“欺负你,我不知道多痛快。”
说着,伸手扯了任清水发,一个后仰,伸手端起一旁辣椒水,往任清水的嘴里灌,呛的任清水一个劲的咳嗽,嘴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任清凤如此糟践欺负人忍无可忍之下,沿着木梯,走了上来,冷着一张脸道:“任清凤,你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有你这样作践人的吗?”
任清凤看去,哎呦,别说还真有缘,居然是任清水未来的夫婿——唐若昕。
这位唐公子,可真是英俊的白马啊,可是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像是他脑子进水了一般。
但是他自个儿却是半点也没有觉察到,犹如解救被恶龙囚禁的美丽公主一般,气势汹汹,冲上来维护着任清水,与任清凤正式对峙。
众人顿觉得唐若昕脑子进水了,任清水缠着自个儿姐姐要退了与他的婚约,他却还傻傻的冲上去英雄,不,狗熊救美。
“任清凤,往我还敬佩你是个巾帼英雄,没想到你居然这般的心狠手辣,你这样的人,居然要过我们鲁国的太子妃,未来的国母,你不配!”唐若昕声色眼里,义正言辞。
若不是任清凤早知道这货是什么色,还以为哪里跑出来忧国忧民的伟人呢。
“我不配?”任清凤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唐若昕一眼,玉手突然轻轻的拍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直站在任清凤身后如同隐形人一般存在的墨色,突然一个闪身上前,一击直拳,虎虎生风,目标明确,正中唐若昕的鼻梁。
刹那间,众人几乎都能清楚的听到唐若昕鼻梁断裂开来的声音,唐若昕此时也扮不了英雄了,如杀猪般惨叫一声,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窗口的位置飞了出去。
墨色的身手出神入化,一个跃动,就追上唐若昕的身影,伸手抓住他的发,一脚抬起,狠狠地踹了他几下。
这时,唐若昕身边的护卫都围了上来,狂忽然哈哈大笑一声,眼中兴味十足,不退反进,就听咔嚓,咔嚓脆响,男人惨叫声一声惨过一声,片刻之后,地上就躺了一堆残兵伤患。
酒楼里的人,再次被任清凤身边的两个护卫给惊呆了,这出手是不是太老道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觉得这两位动起手来,就跟切西瓜一般,极其无聊而随意。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即使身为准未婚妻,也不该如此张狂!
众人此时面色都有些不同,神色莫测,觉得这位未来的太子妃,行事太过毒辣,连辣椒水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