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轩宇,这算是我送给你的临别礼物。”
每一个错待她的人,她从不放过,青轩宇三番两次想要除去她,这份深情厚谊怎么能不报。
只是她是心善的,要人性命的事情,怎么会做?
不过,不知道青轩宇日后会不会感激她的好意,或许,他宁愿选择痛快的死亡吧!
忙好了这一切之后,任清凤又走到青轩逸的面前,即使此刻他陷入昏迷,却丝毫不损他的风华。
任清凤这样一个从来都不曾在乎男子容貌之人,却不得不赞叹一声,他绝世的容貌,他本就生的极美,如今双目复明,更让人觉得风姿绝佳,世间罕有,整个人隐透玉一般的柔润光泽。
“青轩逸,此番是我对不起你,日后若能再相见,我定要请你畅饮三杯。”
在任清凤的心中,能陪她畅饮三杯的,非亲近之人不可,她这么说,是在心中将青轩逸当成落在自己人。
说完,她转身离去,却未曾注意,当她身影消失在宫殿门前时,那个本该昏迷不醒的男子,忽然张开了眸子,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有着阴郁难明的光彩。
“殿下!”在沉寂之中,朱雀的身影一闪而进,却在瞧见那一殿瘫着的众人时,愣了一下:早就知道任二小姐不是个好惹的,可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如此难缠的人物,居然连鲁皇和亲身父亲都敢下手,这份狂妄狠绝,嚣张胆大。
其实,嗯,和他们的太子殿下挺像的。
别看他们的太子殿下整日一副淡然无波的模样,可是那性子却跟任二小姐一国,这天下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想到青轩逸今日以国相赌,朱雀就冷汗直冒:殿下,你们两位是不是玩的太大发了?
☆、第109章 讨债
朱雀心中一边感叹青轩逸豪赌,一边又暗暗吃惊,青轩逸对任清凤的信任。
这满殿东倒西歪躺着的,可都是鲁国的大臣,若是一个疏忽,这鲁国上下,可就被一网打尽,整个没戏了。
也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居然任由任二小姐在大殿中下毒,不过,他也实在不明白任清凤是如何做到的。
若是说在酒菜中下毒,可为何宫女太监也都昏迷了过去?
朱雀即使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任二小姐实在是个有手段的人。
“她出宫了?”青轩逸低低的问,虽然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可是伺候他多年的朱雀却感受到他淡然背后的好心情。
“任二小姐没有出宫,而是抢了咱们扣下的人,去了皇后娘娘的宫殿。”
朱雀有些不解,太子殿下早已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帖帖,任二小姐出宫的路畅通无阻,为何她做下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忙着离宫,反而抢了那下毒之人,去了皇后的宫殿。
她这是不是表示与皇后娘娘秋后算账啊?
任二小姐是怎么知道皇后娘娘使人对她用毒的事情,不应该的啊!
皇后的人根本就没能到任二小姐面前蹦达,就给殿下给料理了,她是从哪里得到消息啊?
所以任凭朱雀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任清凤怎么对皇后的举动了如指掌一把?
朱雀甚至有种错觉,仿佛皇后的一举一动,都在任清凤的掌握之中。
这感觉,嗯,虽然荒谬却真实。
青轩逸却轻笑了一声:果真算无遗漏,睚眦必报啊!怕是他料理皇后那边之人的事情,已经被她知晓,她这是去替自个儿讨债去了。
“随她高兴!”既然她想要亲手解决与皇后之间的纷争,他只要在一旁暗自护卫即可,莫要坏了她的兴致。
任清凤行事胆大包天,可却为了他而放过将她置身烈火上烤的父皇,这算不算是上天对命运多舛的自己所做的补偿?
至于任清凤到底对鲁皇做了什么,青轩逸并不太过在意,只要能留下鲁皇的性命来,就已经足够——任清凤做了一直以来他想做,而没能做的事情。
他不是迂腐不化之人,亦非什么善良柔弱之辈,他曾经答应皇贵妃不恨,可是却没有答应说定要出手救鲁皇。
什么忠君规矩,这些都是设定的枷锁,他尚且不愿意遵从,又怎么会要求任清凤。
任清凤站在灯火辉煌的皇后宫殿前,露出阴森森的冷笑,握紧衣袖下的拳头,衣袂轻扬,宛如宣誓时的旗帜,透着昂扬之气。
她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今夜皇后的宫中,可不只有皇后一人,还有状若疯狂的四公主。
夜深,人亦静,不知道何时,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一滴一滴落在净白的地面之上,玉砌雕阑华灯明丽的宫中,皇后和四公主却是恨得牙痒,地面上一片玉碎,狰狞的面容丝毫不存一丝皇室的尊贵之气,母女二人此时都没有睡意,正来回不停的走动,不时将头转向门口,似在期盼什么,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只觉得心头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大殿那边得手了没有?”四公主的眉眼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恶意兴奋。
“云儿,你不用着急,那是母后珍藏多年的西域异毒,断无失手的道理,相信这前前后后,咱们就要得了任清凤这个小贱人断气的消息了。”皇后娘娘惨白着一张脸,不知道是在安慰青轩云还是在自我安慰?
“说起来,都是德妃这个贱人的错,若不是她横冒出来,父皇定然会将设宴招待客人的事情交给母后,若真是那样,哪里还需要咱们如此殚精极虑?”
提起德妃,皇后娘娘立刻儿火冒三丈,将周遭都烧了起来。
皇后咬牙切齿的骂道:“德妃这个贱人,这些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从不在人前露脸,还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包藏祸心的贱人,此番居然代替本宫主持晚宴,气煞本宫了。”冷哼一声,忿恨让她的一双眼睛赤红如血,令人生寒:“好在这个贱人还有点自知之明,知晓自个儿出身卑贱,未曾出席宴席,否则本宫定然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母后,这宫中还能有什么好人,不都是群狐狸精,想着法子,将父皇往她们房里拖,这德妃一直小心翼翼,不外乎她伤了身子,不能生,所以才夹着尾巴做人,你以为她真是个好的啊!”
青轩云的眼中讥诮明显:“若真是个好的,也不会以未嫁的身份伺候父皇了。”这说得条理分明之人,分明就是之前那位疯癫的四公主。
不过,若是瞧她现在的模样,可和疯癫半点扯不上关系。
德妃与鲁皇之间年轻时的那点风流韵事,四公主也曾听闻一二,这德妃算是出身卑微,进宫之前不过是民间的民女,在鲁皇微服私访之事偶遇,也不知道怎么的,当即就让鲁皇看上了眼,受用了,之后随鲁皇进宫,封为贵人,然后凭借着鲁皇的宠爱,一步一步爬到德妃的位置。
可谓是麻雀变凤凰最典型的事例。
四公主一直与德妃井水不犯河水,倒不是四公主惧怕德妃,而是德妃这人是个会看眼色的,这些年总是推说身子不好,一直龟缩在自个儿的宫殿,不肯出门,故而只要四公主不是闲着发霉,脑子进水,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冲进德妃的宫中闹事,而皇后娘娘见德妃虽然受宠,却一直没有孩子,在宫中没有子嗣,再深的宠爱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威胁不是太大,所以德妃娘娘自个儿低调,皇后也懒得去追惹她,这些年,两方也算是相安无事。
四公主看了怒气攻心的皇后,不但不出言安慰,反而火上加油:“母后,我瞧着德妃这贱人,最近似乎有些不安稳,怕是见母后被父皇禁足,夺了凤印,心中生了心思。”
“她敢!”皇后柳眉竖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过心中却暗暗低估:瞧最近德妃频频露脸的姿态,似乎不打算再忍下去了,难不成这个贱人见她现在不受皇上待见,还想取而代之不成?
皇后气的压根咬得咯吱吱的响,手中的锦帕给搅成了麻花,口中不时的咒骂着,血红的眼珠子,狰狞可怕,丝毫不见一国之母的风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瞧德妃那贱人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她频频想任清水示好,我想她是想通过任清水拉拢任相和二皇兄。母后,若是她真的成功,与二皇兄结成联盟,只怕母后这个凤位还真的有些不稳呢?”
皇后没在说话,可是面色却阴沉如水,不得不说,轩云的话还真的有些道理,她现在被鲁皇厌弃,再难以帮助青轩云了,难保他不会再寻联盟。
皇后有些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一时间居然无法可想。
“怎么,母后是怪云儿执意要除掉任清凤吗?”四公主青轩云眼圈子一红,似有晶莹的泪珠滚落:“我本是尊贵的鲁国公主,金枝玉叶,可是母后,你看看我如今的模样,我都被她害成这般模样,难道我还要忍下这口恶气,由着父皇下旨,将她嫁给秦国的太子独孤意吗?眼睁睁的看着她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日后成为一国的国母吗?”
“若是如此,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任清凤这个小贱人害的我如今名声尽毁,清白尽毁,她是死有余辜!这样的贱人,我若是容她在世间逍遥自在的活着,还有天理不成!”
皇后狠狠地拍了一下太师椅扶手,点头,目光如同毒蛇一般:“任清凤她害你如此,死有余辜,就是将她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今夜她断无生还的道理,只是怎么还不见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