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既然任清水非要踩着她的名声,成全她的美名不说,更是为了眼前的男人,不惜将她置于死地,那么就不要怪她今日下手狠绝无情了。
任清凤看了笑吟吟,却没有多少美感的任清水一眼,淡漠道:“三妹妹说得是,我怎么会和任性无知,年幼不讲道理的四妹妹计较呢?”
说完,她转向任碧波,提醒了一声:“父亲,为了早点弄清楚事情,是不是就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任碧波冷哼了一声,瞪了任清凤一眼,转向青轩宇的时候,却又是一副再恭敬不过的样子:“相请不如偶遇,顺便请王爷做个见证!”
青轩宇点头,应了下来。
任碧波这才对着一旁的鲁大夫说道:“请鲁大夫帮着看看,到底这是怎么了,忽然就抓了起来……”
“是,我这就诊诊!”鲁大夫慎重的点头,迈开步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示意大夫人李秋华落座,在她的手臂上铺上一层白布,开始认真的诊脉,期间,又细细的问了几个问题。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瞧着鲁大夫。
就在鲁大夫问诊的功夫,任清水已经悲天悯人,一片真挚的劝着任清凤:“二姐姐,虽说我是不信二姐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若是这事情真的和二姐姐有关,我觉得二姐姐还是趁早和父亲说清楚,否则等到鲁大夫诊出什么不好的结果来,到时候二姐姐就说不清了。”
任清凤眉眼轻挑,看着这位看似真挚的三妹妹,不由得在心头冷笑:到底今儿个如此狼狈的出现在青轩宇的面前,这位一贯能装的,居然有些破功。
只是可惜啊,今儿个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本尊,而是她这个掉包的,所以她只能失望了,威逼利诱,对她没有任何的作用:“三妹妹,你也说我最是良善,这样恶毒的事情,我怎么会做?”
任清水也不恼,继续轻柔的劝道:“二姐姐,你也莫要因为在王爷的面前就觉得难以开口,王爷是个温和的,不会因此就嫌弃你的。”
锦好忽然冷笑一声:“怎么我听三妹妹的话,是认定了这事是我做的。”她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真是奇怪,三妹妹口口声声说我是个好的,怎么一遇上坏事,就非要往我身上推,难不成三妹妹这嘴不对心?”
“我没有……”任清水一时没有控制好语气,声音有些尖锐,引得青轩宇眉心一皱,落在任清水的眼里,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失口骂出来——该死的贱人,她这话可不是在说她两面三刀,口是心非?
“没有就好。”任清凤似是不知道任清水的恼怒,亲亲热热走到任清水的身边,拉着任清水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三妹妹对我最好,即使天下的人都不信我,三妹妹也会信我的!”
哼,就不信肉麻不死你。
这时刻,众人的心都有些提着,可是任清凤却这般平静,淡然,镇定,那握着任清水的手,让任清水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任清凤的笑容里,有股她无法臆测的恶意,像是会吞噬人一般。
感受到任清水的注视,任清凤拉着她的手越发的紧了,而笑容也越发的甜腻了:小样,跟姐斗,有你好受的!
等着吧,姐今儿个一定会让你们刻骨铭心!
☆、第15章 娘来了
任清凤一双美目,淡淡的扫向任清水,渐渐的变成一汪深潭,让人看不到底。
她含笑伸手,帮任清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几缕发丝,只是掌心不经意的在她的鼻尖清扫而过,眸光闪烁,眼底有道寒光闪过,极快,让人无法捕捉。
“三妹妹,你先忍着点,别再抓了,若是真的抓破了,只怕要留下伤疤了。”她像是天下最关心妹妹的好姐姐。
“滚开!”任清水忽然之间暴怒起来,猛的一下子推开任清凤,或许是因为太过猝不及防,任清凤一下子就被推了开去,撞在了大夫人的身边,手掌慌乱间,在她的鼻尖划过。
“母亲,母亲,你没事吧?”任清寒第一时间冲到大夫人的面前,一手推开还没站稳的任清凤。
任清凤好脾气的忍着,想要稳住自个儿的身子,只是或许是接连遭创,这身子站立不稳,反射般的抓了任清寒的手。
“放开!”任清寒哪里肯让她近身,立刻甩开任清凤是手。
任清凤如同最乖巧,最听话的姐姐,忙放开她的手,低垂下眼眸,一副受了委屈,也不敢吭声的模样。
任清云见自个儿的姐姐,被如此无情的呵斥,立刻上前,拉着锦好的手:“姐姐,我扶着你!”
任清凤点了点头,一副纯真无辜的模样,只是微垂的眼脸,遮住了眼中的笑意——任清寒最喜欢用手摸鼻子了,等一下,就有她好看的了。
任清凤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向目光狂乱的任清水:“三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瞧着你的发乱了,好心帮你整理一下,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呢?”
她说着,眼泪就快落下的样子,一副委屈到不能再委屈的语气说道:“五弟,咱们向来讨人嫌,还是先到一旁站着,别给别人添堵了。”
说完,拉着任清云往一边的角落去了又去。
开玩笑,下面这三位可是要极力发挥,不躲远点,岂不是要成了靶子?
任清云任任清凤将他拉到了一边,再抬眼,整个人都傻了眼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夫人,任清水,任清寒三人已经聚到了一起,扭打成一团,就连帮大夫人诊脉的鲁大夫也不知道为何,被推在了地上,一脸错愕的样子。
“小贱人,我打死你!”大夫人一把抓住任清水的头发,用力的扯着,恶狠狠对着地面撞着,那凶狠的模样,就好像任清水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反而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任清水面色扭曲,狰狞,虽说头发被大夫人李秋华扯着,可是手却没有,细长的指甲,染着豆蔻,狠狠地抓向大夫人的脸,脚下也不停着,恶狠狠的蹬向一把抱着她脚咬着的任清寒。
瞬间,这屋子热闹的让任清凤热血沸腾,撕咬声,咒骂声,踢打声,三位再现泼妇本色,片刻之间,原本就狼狈不堪的形象,再度升华,这一次,三人基本看不出人形了,惨不忍睹。
一时间房内乱成了一团,别说任清云傻了眼了,就是任碧波和青轩宇也傻了眼,不知道怎么忽然之间,这但位就发了疯了。
“夫人……”任碧波恼羞成怒的声音,瞧了一眼错愕至极的青轩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三小姐,四小姐……”丫头婆子再度吓傻的声音,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主子,怎么转眼间,又再度失常起来。
“清水……”是青轩宇迟疑,不敢置信的声音。
“怎么……怎么……会这样?”饶是任碧波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大了眼睛:李秋华有多疼任清水,没有人比他这个做丈夫的更明白在,怎么会舍得对任清水下这样的狠手?
青轩宇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天,原来女人打起架来,是这般的凶恶!
他瞳仁缩了缩,看向那手脚并用,以一敌二的任清水,俊朗的脸上闪过一道迟疑:这个女人,如此凶悍,他还要娶吗?
真没看出来,原本以为是小绵羊,却没有想到是个会装的母老虎。
“鲁大夫……”任碧波将青轩宇的迟疑看在眼里,面上是又气又恼,更是羞愧难当,他丞相府最不堪的一幕,居然落在了外人的眼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瘙痒只是花粉过敏。”鲁大夫虽然摔倒在地,却话语流利:“至于三位为何忽然发狂,请恕我才疏学浅,就不知道是为何?”
任清凤心中暗暗一笑:鲁大夫自然不会知道为何,枸树、蓖麻、地肤会让人瘙痒难当,可若是再加上艾草的汁,那就会让人失去理智,暴怒发狂。
那偷窥狂以为她是不乐意洗去掌心的花粉,却不知道,她一手花粉,一手艾草汁,等的就是这一刻。
原本她只打算在任碧波面前,让这三位狠狠地出丑,再谋求些福利,却没有想到禹王青轩宇会不请自来,顺便让他免费欣赏一番,就算是感谢这么多年来,任清水对自个儿“照顾”有加的感谢。
任清凤心里笑得得意,瞧了眼,一旁像是被定海神针定住的任清云,轻轻的拉了他一下,指着那扭打一团之处,惊喜大叫:“清云,你看,你看……娘……是娘……”
她忽然大喊着冲了过去:“娘……”
任碧波打了一个寒颤,看着外头艳阳高照,却感到浑身一阵冰冷,却还是不肯相信,大叫道:“清凤,你不要装神弄鬼……”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任清凤就转过头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阴森森的说道:“任碧波,我临死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照顾我的两个孩子,可是你做到了吗?”
她一把拉过任清云,扯下他那破烂不堪的衣服,露出他的后背,一道道明显的红紫痕迹,一瞬间,就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一道道抽气响起,任清云的后背,没有一块是好地方,有的像是烫伤,有的像是鞭伤,还有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弄的,深深浅浅,有旧,有新,密密麻麻,布满了任清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