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能站起来吗?”格里菲斯一边问着,一边拉起格斯。
“你这笨蛋,干什么来了?”对让自己的大将来救自己这种事情,格斯的不满不言而喻。
“有什么不满的话,便待逃离那只怪物再说吧。”
“为什么……”格斯咬着牙,声音极为低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畜牲……”
听着两人的对话,西留斯的额头不自觉的降下三条黑线。不知为什么,从很久以前开始……或许是在刚入团后听到那些流言开始,她便觉得眼前的这两人莫名有种任何人都不得插足的感觉在里面,一如现在那两人挨在一起……尽管是因为一个受伤严重不能自己站立的关系,可这样的画面配上刚才的对话怎么看怎么有猫腻的说……所以说,是基友吧,是好基友吧……一定是这样的没错了。
思及此,她立刻用力摇了摇头甩去这些多余的想法,此刻是要想着如何摆脱这只像是坐骑的巨牛,而不是去观察那两人到底是基与否。
西留斯努力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快步跑上去催促还磨蹭着的两人:“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吧,趁着那只牛还没注意到这里,快点离开……”
“要去哪里……你的心脏还在跳动的啊。”突然而至的阴影完全将他们笼罩在了里面,不知何时,佐德已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眼前的巨大身影令西留斯的心脏猛然一沉,当然如果她还有心脏的话……好吧,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知道该做何感想,脑海中只来来回回飘荡着一个人的名字——迪卢木多。
作为骑士,迪卢木多绝对是最合格的,所以他是不可能不竭尽全力去完成她刚才交代的事情,可现在来到这里的却只有这只巨牛,而没有迪卢木多的身影……像这样的事情所代表了什么西留斯真的不敢想象。
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明明是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却要别人去付诸行动……这么想着,她拧起了眉,心中涌现一股酸涩的味道,虽然很淡,但却意外的强烈。
“战斗吧,跟我战斗直到你身首异处为止吧。”
低沉的声音犹如被扩音器无限放大了,一次又一次冲击着西留斯的鼓膜,仿佛是受到召唤般她举高了手,毫无预兆地使出了自己许久未用的“陨石坠落”。
漆红色的小型骨灰盒在半空中形成其形态,在受到指示之后纷纷坠落了下来,可即便骨灰盒全部都砸中了眼前这抹巨大的身影,却依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如果一定要用肉眼所见的来形容的话,或许也只有那卷曲的黑色毛皮才能证明她方才的攻击。
果然……不行吗?原以为至少会有驱使小鬼的一半效果,没想到仅仅只伤到了别人的皮毛。
西留斯有些失望,但目前的情势并不允许她这么快便选择放弃,绝对……绝对要想办法来对付这头牛才行,不然这里的人都会有危险的。尽管她从不认为她有义务或是其他什么责任来保护鹰之团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只要视线一接触到站在那边惊慌失措的同伴们,她便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才行。
眼前的巨牛并不是人类所能对付的,那么已经不是人类的她或许能对付得了他也不无可能。抱着这种心理,西留斯约莫有些紧张地拔出了挂在腰际的剑。
锋利的剑锋闪现出淡淡的银光正好打在佐德的脸上,他低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虽然你的招数很奇怪,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威力的样子,如果你要和我对打的话,一定要尽全力才行啊。”
这样的话不说也知道吧,可即便如此,西留斯依旧极为倔强地以剑相对。以前从不曾这么拼命想要做过一件事情,即便是死前想要做一次英雄去营救别人,那也不过只是抱着试一试也未尝不可的心态冲上去的,会不小心被绊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可现在不同了,不是试一试就行的,而是一定要去做、去拼命,不然……不然大家都会有危险的。
西留斯清楚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于是果断挥剑砍了过去。咔擦——尽管已经很有技巧地去挥动手中的剑了,但面对那厚实的犹如钢铁般的皮毛,普通的剑还是无法承受住,以至于在相接触的那一瞬间剑身迅速断裂成了两段。
“不痛不痒,毫无感觉。”比起佐德不屑的话语,金属的剑身掉落到地上所发出的清脆响声更像是在讽刺某人的不自量力一般。
西留斯想,她需要更切实、更有攻击性的强大武器……不,或许不用很强大,只要用得顺手便行了。最好是剑,并且是一把很锋利、很坚固的剑才行。可就在她走神之际,眼前的巨牛已经再度展开了攻击。说是攻击,也不过是被他的爪子拍到罢了,巨大的推力不仅使得她无法握紧手中的断剑,更使得她整个人不住地向后略去。
被爪子拍中的地方火辣辣地痛着,像是被生生撕开了胸腔让所有内脏都暴露在空气中一般,无所适从的感觉包围着她所有的感官神经,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间,脑中闪过一种奇怪的念头,类似于受到什么东西的牵引,催促着她在虚空中做出握剑的动作来。
虽然有些勉强,但她还是顺从了自己的直觉,执拗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在眼前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抓着什么。最先的时候是手指受到不明物体的阻隔,而后仔细感受的话便能发现那阻隔来自于什么柱状物体,到底是什么呢?她尝试性的张开手去触摸,而后奇迹般的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中赫然显现出一柄雕饰得极为精美的宝剑。
乍然看到出现在自己手中的剑,西留斯还来不及惊讶感叹什么,猛地落入某人怀中的感觉又令她下意识地仰头望去,而映入眼帘的正是方才不见人影的某位骑士。
“迪卢木多。”西留斯怔怔地喊着对方的名字,看着他平安无事的样子,瞬间的松懈竟让她连自己手上还握着剑这件事情都遗忘了。
“抱歉,没能完成你所交代的任务,还让你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迪卢木多将她安稳地放到地上后,低声解释道,“是我太大意了,竟然让他折了回去……”
“没事就好……”西留斯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幸好只是因为这种原因。”
传进耳中的轻微呼气声使得迪卢木多很快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他勾起嘴角,脸上泛出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然后伸手将西留斯按在原地郑重嘱咐:“现在,请你留在这里,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码着码着突然发现,哦呀,两人终于有新进展了,好漫长的过程啊。
话说有这种感觉神马的,我是一个人吗?
☆、chapter 14
最后的结果可以说得上是幸运的,佐德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原本他是准备杀掉在场的所有人,首先拿来开刀的便是已身受重伤的格里菲斯。但意外的是在他看到从格里菲斯脖子里掉出来的鲜红色“贝黑莱特”后,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惊讶无比,仿佛是看到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如自己被人类打败时嘴里大喊着“纳尼?霸克呐!”这样的事情。
“霸王之卵?”那时,他在惊讶的同时终究还染上了些许的恐惧,他不自觉的缩回了手,继续低喃着周遭几人都能轻易听到的自言自语,“怎会的?是霸王之卵……这样年青的小子竟然拥有鲜红色的贝黑莱特?……是神之手的……嘿嘿嘿~~~”突地,他又毫无预兆地低笑了起来,那诡异的笑声犹如冬日摄氏零度以下的风吹过,一下撩起了众人的鸡皮疙瘩,“是吗,原来是这种鬼把戏,哇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抬手将头顶的天花板给打破了,巨大的石块砸下,伴随着纷纷扬扬地尘埃飘下,整个将他的巨影给隐匿到了浓重的白雾后面。
想来当时的情况若不是那么严峻还比较乐观,而佐德的长相也不是那么凶残的话,估计大伙儿都要拿同情的目光瞅着他——瞧,这又多了个精神病院出来的。可毕竟别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别人在下下秒展开巨大的翅膀离开了,只是在临走之前他似乎还说了什么。但由于站得有些远了,尽管他的声音足够响,也足够有穿透力,可不断掉落下来的石块还是将他的声音给掩埋了,只听得到他最后的那句话。
他大吼着喊道:“……要好好记在心里,当这个男人的野心变成泡影的时候,你的死期就到了,是绝对逃不了的死。”
你的死期就到了,是绝对逃不了的死。
光听这句话,西留斯便知道这些话不是对她亦或是迪卢木多说得,而是格斯。毕竟她和迪卢木多已经算是死人了,再死一次神马的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至于佐德为什么也会知道贝黑莱特的事情,只是看他与常人有异的外表也是能猜出来的,无非和她之前所遇到的自称是妖精的洛丝莲是一样的,在绝望之际把别人给献祭了然后变成怪物之类的。
西留斯理所当然这么认为着,可这么一来又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她拧着眉,回想之前佐德的说话——当这个男人的野心变成泡影的时候……是说格里菲斯的野心吗?若说是他的野心的话,她也听说过,似乎是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