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也不知道凤容用了什么方法,在他一路往西南而来的时候,竟又不少雍朝的军士追随他而来,一同前往岺州城平乱。
凤容的行踪顾之昀一直有所了解,也约莫算到了凤容最近就会到达岺州。所以才有了今天凤容在山下的突然出现,也才有打乱了重湛的一番苦心安排。
见着凤容如今平安无事,凤卿便也放下心来。一行人才是快马回到军营中。
却说,除了山上的几番生死变故,待凤卿等人回到雍朝大军的军营中时,那里亦是发生了一番变故。
原来当重湛那一出将计就计得以实行时,在黎熙率兵攻向山上的时候,岺州城内亦有人挥兵直攻雍朝军营。
却不曾想,杜笙早已在军营中备战,饶是对方攻来的时间与杜笙所预料的有所不同,可杜笙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也是让前来偷袭的一众铩羽而归。
而其后岺州城内的发展,亦是出人意料。
在重湛跳崖身死后的消息传回去以后,岺州城内的乱军没有多久竟传来了三方人马内讧的消息。
但是其中最让凤卿等人吃惊的确实,那位叶国公府的国公爷,他竟然趁机联合了岺州城内的几大时间,趁机作乱。这才给了杜笙等人里应外合的机会,将岺州城内的乱军悉数歼灭。
再说自从伊雅与重湛跳崖以后,凤卿曾经派人去山崖下寻找过三人。只是,众人在崖下遍寻许久虽然没有找到三人的踪迹,一夜雨后,第二天众人继续寻找,却是找到一处新作的坟茔。
当凤卿与顾之昀一同来看的时候,看着那无名且一看就是才做出来的坟茔,不由怔然,而在看见一旁两对几乎同样大小的脚印后,更是静默了许久。
那两对脚印明显稍微偏大,却明显是男子的脚印。
待暂且离别了往西南而去的杜笙与凤容后,顾之昀与凤卿便是在岺州一带又盘桓了许久,知道大军回朝的消息传来后,两人才是往京城而去。
却说岺州一战后,乱军顿时打乱,凤容与杜笙率军一路往西南平定乱军,也是一鼓作气,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
待凤容和杜笙凯旋回京后,庆帝自是又一番嘉奖且不说,倒是伊子瑄那看着几月未见的老友再次得胜归来,竟是比杜笙还要高兴,倒是让那些平日见惯了两人争吵的一众大臣们惊奇不已。
而伊雅的消息,自从她离家后写给伊子瑄的一封信后,这么久以来,伊子瑄不曾得到她的任何消息。
在他心中女儿不过是又突发奇想的去了其他地方而已,一直相信再过几日女儿就会回来了。直到某一日,伊子瑄坐在伊雅的房中因为思念女儿而翻看着伊雅常看的书籍的时候,却是发现了伊雅的一本手札……
当天伊子瑄便是大病了一场,迷迷糊糊中,想着曾听闻的乱军中出现的一名女子,一时间好似从不曾发现的真相在此时竟然就变得明了了。
伊子瑄那一病病得极久,一众御医前去看了莫不是担心,膝下一女不知所踪,便是杜笙一直照顾着伊子瑄。
伊子瑄昏昏沉沉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醒来,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要与庆帝请辞。
庆帝沉默许久才是准了伊子瑄辞官,而告老还乡的伊子瑄却是教起了书来,而也却从未有人听他说起过他还有一个女儿
119后续
乱军平定后,一番休养生息后,不过才是小半年的时间,一切就仿若回到了往昔。
而原本因着战事而暂停的一事,如今也继续操办了起来。
又是春末夏初,杜月瑶和封卓两人的婚事竟是抢先在了顾之敬和叶子安之前举行了。
被请到封府前去观礼的顾老爷回来后,竟是一刻也坐不稳了的,当即便是修书一封与叶晟,商量着顾之敬与叶子安的婚事是否需要再提前。
远在岺州的叶晟收到顾老爷的信后,却是随手就收了起来,轻哼一声道:“果真是商贾人家,成亲这么大的事能是说提前就提前的么。”
叶晟当即不由又是抱怨几句,老爷他好歹在平乱的时候也出了几分力是得了当今陛下嘉奖赏赐的人,他看赏赐杜将军的儿子就是不错,干脆悔了婚将安儿嫁给他算了。
不过叶晟虽然这么抱怨着,可是转身还是唤来了管家,只吩咐,道:“沂安城的亲家老爷来信说了想将安儿的婚礼提前到六月初二,我看早点成亲也是好的。你们快去准备准备,到时候可万万不能让人轻看了我叶国公府的女儿。”
后面叶晟坐在厅中不由静默,经过岺州乱军一事后,往日他太过于看重的东西,此时却是让他看开了些。想到那日重湛率兵闯入叶国公府,叶子安的母亲毫无畏惧地挡在自己身前替他挨了那一剑,他心神俱乱地守在她床边的那几日后,他才猛然想起,少年时他最大的念想也不过是能够与她厮守,看着女儿嫁给一个好人家。
想起了一些往事,叶晟便是又让人将才退了出去的管家叫回来,竟是让管家将平定乱军后顾之昀和凤卿还回来的全部家财,拨了一半出去给叶子安做嫁妆。
远在京城中的凤卿在收到顾之昀的信,得知了顾之敬与叶子安的婚事提前后,便也是将凤容一个人留给了凤攸后,就是南下直往沂安城而去。
叶子安与顾之昀的成亲定在了六月初二,凤卿是在五月下旬才到沂安城的。
到沂安城的时候正是下午,夕阳的余晖中,一袭蓝衣的男子早已等在了城门楼,还有他怀中那浑圆一团的十五,在见到她的时候,亦是很激动地挣脱了蓝衣男子的怀抱,一路蹦蹦跳跳地欣喜而来。
与顾之昀回到顾府,顾之敬与顾之聿两人见到凤卿的时候都是不由一怔,看似随和如昔的神态里却是带了几分恭敬,唯有许久未见的顾老爷在见到凤卿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高人,你与你师门中的长辈可提了跟老三的婚事么?”
还未待凤卿说什么,顾老爷的第二句便是接踵而至,“高人,你看待老大成了亲后,我跟老三与你一起去下聘如何?”
顾老爷一边说着,一边不由意味深长地缓声道:“哎,如今老大很快就要成亲了,老二两个月前也去了折柳山庄与绾绾下聘提亲了,到时候再加上老三……如果他们娘亲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也就终于能放心了……”
看着顾老爷笑得很是欢喜的模样,凤卿只是看一眼身旁同样笑得意味深长的顾之昀,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好在后面的几天里,顾老爷一直都在忙着顾之敬的婚事,也就没有再一直拽着凤卿问她师门到底是在哪里。
待到了顾之敬成亲那天,远在京城的凤容抽不开身,便托了恰巧在京城的百里胥师徒送来了贺礼。
顾家乃是沂安城内的百年世家,且又是与叶国公府结亲,那日凡是沂安城内叫得出名的人莫不是前来道喜喝一杯喜酒。
十多年来都没怎么办过喜事的顾府里,那天极是热闹,到处都洋溢着喜气。
只是,在顾之敬成亲后的第二天喝过了叶子安递过来媳妇茶以后,顾老爷却是毫无预兆地就从府里失踪了。
一开始众人只以为顾老爷那日是太高兴,出去逛逛便是不知与哪个狐朋狗友又厮混在了一起。可等了一天后,顾老爷却还是没有回来,就是顾商派去平日与顾老爷走得比较近的几家去寻人,亦都是说没见到过顾老爷。
这个时候众人才是慌了,当即便是派出了满府的人在城里探寻顾老爷的行踪。一番打听后,他们才是得知,那个自己一人时最远只摸到过沂安城城门的顾老爷,昨天竟是孤身一人策马出了沂安城。
一同听见这个消息的顾之聿却是更加沉默了,而顾之昀等却都没有留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
在顾家众人一边感慨着自家竟然也会骑马,而且还有那般胆量一人离开沂安城,一边派人继续打探顾老爷行踪的同时,五天后与沂安城相邻的洛水城中传来了消息。
顾老爷提剑夜闯蒹葭门,将蒹葭门主段云城打成了重伤,现在蒹葭门正满城的寻找顾老爷的踪迹,说要报仇。
这一消息传来的时候,莫说顾府中,饶是听闻了风声的沂安城里其他的人家,无一不是哗然。
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顾柏云顾老爷竟然会有胆子跟人打架,而且还是将那蒹葭门主给打成了重伤,这一定是弄错了人吧。
“这肯定是弄错人了!”听见这个消息的顾家大少爷亦是无法相信地说道,“爹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会提剑夜闯蒹葭门呢。再说那蒹葭门主的武功就是我也曾有耳闻,那可是江湖上能够排得上前十的高手,爹一点武动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将他打成重伤。”
而听见这个消息的顾之聿却始终静默不言,只是原本放在桌上的手,瞬间就握紧了。
倒是旁边的顾商沉默一会,才是缓缓道:“老奴原以为当年夫人说要教老爷武功是说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顾商的话说的倒像喃喃自语般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是屋子里的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莫不是纷纷看向顾商,可顾商面上的神情却似有些恍然,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