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顾之昀便再不愿意在多看段云城眼,便是将他交给了旁兵士,然后便是回身去了顾老爷身旁,带了他去医馆中看大夫。
而落后几人步顾之聿,看眼正被人绑住段云城,便是脚步缓,返身去了旁洛水城知县南大人身边。
走在前面顾之昀与顾之敬察觉到顾之聿没有跟上,回望眼,看着与南大人正说着什么顾之聿便也什么都没说。
他们自己仇,自然要自己亲手报了才是。
只是……顾之昀在人群中张望了会,却始终没有看见凤卿身影。
待送了顾老爷前去看大夫,顾老爷伤势虽然看着有些骇人,好在并没有伤筋动骨,这才让顾之昀等松了口气。
当段云城事情告段落后,顾老爷在三个儿子面前又好似回到了还在沂安城时样。
“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顾老爷问时候,话语里带了几分不安,这才是想起了自己不告而别。
看着这样父亲,再想着父亲和母亲之间事情,顾之昀几人知道父亲心想要为母亲报仇,倒也不忍心说他什么。
看看两个弟弟,顾之敬才是缓和了语气,道:“爹,以后有什么事情定要告诉们,不可以再这样了。”
也许是这几日从未跟生死离得这么近,也许是想着此时段云城情形算了了半心愿,便也是没说什么点点头。
就在顾家兄弟三人陪着顾老爷用药时候,那边南大人却是走了进来。他先是低声对顾之聿说了句什么,而后才是连忙殷勤地走到顾老爷身前,关切道:“顾老爷,伤势如何?严不严重,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让人来告诉。对了,那还有颗三百年人参,会让人给送过来吧。”
顾老爷这时才是看清楚刚才在蒹葭门中派凛然命人拿下段云城南大人,他还不知其中缘由,只以为眼前这位南大人正义仁和,便也是恭敬笑着回道:“南大人垂爱了,顾柏云着实感激。只是刚才段云城事已经多亏大人了,又怎敢再劳烦南大人。”
看着顾老爷番话说得很是诚恳样子,南大人面上忽然红,压低了声音终于还是忍不住道:“顾老爷才是客气了,那棵人参也用不上,会就让人给顾老爷送过来,还烦请顾老爷替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就感激不尽了。”
“公主?”顾老爷闻言却是头雾水了,“什么公主,在哪……”
顾老爷话音才落,门帘晃,却是消失了有会凤卿走了进来。
南大人见着凤卿后,连忙起身,恭敬垂手,回禀道:“公主,顾老爷伤势目前没什么大碍。那段云城也按照公主指示处理好了。”
凤卿看眼顾之昀神色还是如常,便也相信了顾老爷伤势没有太重,才是点点头,放下心来。
而凤卿这几日也是担忧着顾老爷,便也挥退了南大人,才要跟顾老爷说几句话,就见着顾老爷却正瞪大了眼睛很是吃惊看着自己。
凤卿还在不解时,竟看着半响终于回过神来顾老爷紧张咳了下,才是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高人……刚才南大人说,……是公主?”
前世今生(大结局)
看着顾老爷伤势确实并无大碍后,凤卿才是放心走了出去。
半月清泠,月色笼罩了地。
后面顾之昀见着凤卿刚才好似有心事样子,便也随着凤卿走了出来。
此时见着凤卿静站在院中沉思样子,再想起之前未见到身影,顾之昀才是上前问道:“阿卿,晚上还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凤卿侧首看着身旁顾之昀,微微蹙眉,沉声道:“刚才好像看见重湛了。可是当追上去时候,那个人却又不是他。”
顾之昀想起岺州城外悬崖下两个男子脚印,可是看着凤卿若有所思样子,顾之昀却还是不由浅笑着宽慰道:“从那么高悬崖上摔下来,就算没事也要受了重伤。岺州距离洛水城路程也不短,重湛不定能到这里来。而且不也说追上去以后才发现是认错了人么。那就真是认错人了。”
想着顾之昀说话也有道理,更何况当时是自己亲自带人去追,中间也没出什么其他状况,看来确实是自己认错人了。
而待顾之昀看着凤卿回到南大人安排院落休息后,他原本带着浅笑不由渐渐消失,面色沉如水,转身便是出了院落。
可不曾想,顾之昀身形才动,却惊觉身后院落角树上好像有异,心头忽然闪过刚才凤卿说到事情,电光石闪间,顾之昀已经迅猛朝着树上攻去。
而就在顾之昀身形刚动同时,树上亦是迅猛射出道白光,顾之昀反手拦下,那白光入手瞬间,竟好似是纸质。瞬息间,顾之昀已经毫不停歇往树上探去,却也只看见名负面黑衣人急退而去。
黑衣人对挡顾之昀几招,却并不做纠缠,似乎是不想引来其他人,在与顾之昀招退开后,黑衣人便是身形急纵地往后掠去。
“顾三公子,在下前来并无恶意,只是与公子送封信。如今信已送到,在下也告辞了。”
说罢,黑衣人便是毫不恋战地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顾之昀在刚才与黑衣人过招中也是察觉到黑衣人招招闪躲,并没有攻击意思,此时再听了黑衣人话,便也没有追去。
趁着月色,顾之昀低头看向手中刚才接下“暗器”,确是张被摺得整整齐齐纸。
刚才那黑衣人虽然特意隐去了自己原本声音,可顾之昀却还是从中听出了那似曾相识感觉。
眸光微闪,顾之昀回了休息地方将那封信展开来看,却是不由微微蹙眉,沉思了会便是将信烧掉,而后不由轻叹声,负手站在窗边,望着天上此时被薄云半遮掩了弦月,却是继续沉思。
再说那与顾之昀对招下便飞身撤离黑衣人,此时却是回到处僻静小院子中。
院子里,能看见屋中正亮着晕黄光线,门边,亦有名墨衣男子正静然伫立。
“信给他了?”男子声音清冷,而趁着此时露出云朵洒落月光,却见门前墨衣男子正是重湛。
而那黑衣人也正是那日随着重湛起跳下悬崖黎熙。
“公子放心,信是属下亲自交给顾三公子。”
重湛点点头,便是转身走回屋内。
院落中,黎熙看着重湛行走有些迟缓身影,迟疑下,却终是忍不住上前几步,问道:“公子,真不亲自去看下么?”
,虽然没说名字,可他们都知道是谁。
果然,听见黎熙话,重湛身形顿了下,沉默会,才是摆摆手道:“不见也罢,相见不如不见。”
相见不如不见,有些人如今只能用来静静放在心中,但是却不能看见不能碰触,只能想念。
听着重湛这样说,黎熙似是想起叶子安,亦是沉默下,才是恭敬退下。
黎熙退下后,屋子里重伤未愈地重湛缓缓坐下,看着烛光浅影,亦是难掩几分落寞,可更多却是安然接受这切坦然。
都说世事难料,有些事情就好似冥冥中已经被注定。
就像那些似真似假梦境。而他原本以为梦,在他与伊雅坠下悬崖以后,在他昏迷那几天里,那些梦境就好像他真是经历过样,就是醒来后,亦让他觉得仿若是再生为人般。
以往他只是梦见些片段,而那次,他那个很是逼真梦境竟将那些片段全部串联了起来。
想起梦中凤卿跳崖以后,自己虽然登上了九五之位,可是却始终都不快乐。尤其是当他看见直跟在自己身边伊雅时,那种不快乐放入沉闷得让他快要疯掉了。
可就算梦中他埋怨伊雅背着自己逼死了凤卿,可是他还是封了伊雅为皇后,当他看着在自己登基那天,伊子瑄当着伊雅面跳下了城墙以身殉,看着伊雅瞬间苍白面色,难掩痛苦时,他心中却是闪过了丝快感。那时重湛似乎能够清晰感受到梦中自己想法,既然伊雅逼死了自己最爱人,如今最爱人将抛弃甚至因而死,痛苦应该不会比自己少吧。
梦中伊雅总是对他说爱,总是说他不像以前那样爱了。每当此时,他就会看见梦中自己笑着对伊雅说,“傻瓜,最爱就是啊。”
可是,在那个梦中,重湛却是再也无法容忍自己捡到伊雅,所以他渐渐不再见,开始躲着,疏远,然后当伊雅闹来时,他便是面无表情将打入了冷宫,刺了杯毒酒。
那个时候,重湛感觉到梦中自己感受到了久违种快感。因为他觉得,他好像终于可以给凤卿个交待了,仿佛他到了黄泉再遇见凤卿时,凤卿就能够原谅他。
当伊雅也死了,重湛却依旧觉得心中空荡荡冷冰冰,那时他就会希望,如果能够回到以前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