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芸娘身上翻身下去,心里有股子气。自出道以来,月寻欢一向都是都是高高在上的,只有他不要的,不愿的,从来没有强求的,可如今,这算什么呢,强娶民女!霸占为妾!
实在是被芸娘气狠了!才会失去了理智。
芸娘是心里绝望到了极点,心里屈侮,难受至极,才会放下所有坚强的伪装,哭了起来。
本来已经认命了,以为在劫难逃了,却不曾想,月寻欢会悬崖勒马一样的在紧要关头,停了下来。
泪眼朦胧中,芸娘心里大喜过望,喜不自禁。
芸娘自从懂事之后,哭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上次落泪,还是因着是宝宝的忌日,又喝醉了酒,才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像这样清醒的流泪,这是绝无仅有的。
虽然性子一向彪悍威武,可是芸娘落泪,还真正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饮。
月寻欢挫败的烦恼的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伸手从后背把芸娘搂住到了怀里。
芸娘清楚的感觉到腰上的那双有力臂膀,以及后背紧贴着的月寻欢滚烫的胸膛。
二人肌肤相触之时,芸娘只觉到一阵火般炙烫,身子一僵。
月寻欢的大手摸索着来到芸娘的小脸上,食指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芸娘背对着月寻欢,没有看到他布满浓烈情潮的双眼中掠过的懊丧以及心烦意乱。
那泪水就跟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一般,刚刚擦掉,立即又落下。
而那烛火,几经顽强抗争之后,终于不敌夜风的执着,在‘啪’的一声爆出一个灯花后,熄灭了。
月寻欢的声音,在暗夜中,带了情·欲独有的暗哑:“不要再哭了,我……不动你就是。”
这话,原本是个承诺,可却惹出了芸娘更多的眼泪,哭得肝肠寸断,心里憋屈死了。
月寻欢从不懂做良人,不懂甜言蜜语,手里擦不尽的湿意,让他很不喜欢,恶声恶气到:“你再哭,我就收回刚才的话。”
芸娘抽咽着,委屈求全的停了下来。
脸上的泪水终于擦干,月寻欢心里的沉甸甸和憋闷终于去掉几分,揽在芸娘腰上的大手,紧了紧:“现在,你已经和我拜堂成亲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知道么?”
芸娘默不作声,心里怒气冲冲,却全都我忍了下来,免得刺激得月寻欢再次兽·性大发。
月寻欢的大手,来到芸娘胸前那处惨不忍睹的伤口处,警告到:“这里,不许去掉,晓得么?”
芸娘忍气吞声,心里暗自发誓,迟早有一天,连皮带肉去了它。
可是月寻欢的下一句话,让芸娘如入万尺寒冰:“你若敢擅自去掉它,我就会去平坟!”
话里全是说到就做到的狠决,这让芸娘恨得咬牙切齿!
月寻欢的大手,重新来到芸娘的腰腹间,缓缓摩擦着她平坦的小腹处,声音有些似幻似真:“这里,真的很想要它孕育一个我的孩子呢。”
芸娘身子抑制不住的哆嗦,宁愿死也不愿意!
月寻欢说到:“你莫要恼恨我,是你先要招惹我的。”
芸娘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古有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果然是诚不欺我。
若是早知道,当初的一时意气用事,会惹来今日的横祸……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千金难买早知道,芸娘只能自食苦果,悔之晚矣!
月寻欢就着窗外的月色,看着怀中脸色惨白的芸娘,星眸微光轻闪后,往芸娘的昏睡穴上轻轻一拂:“睡吧。”
芸娘在沉入黑暗之中,听得月寻欢声音有些恨恨的:“玉郎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为他!他若真对你好,就不会让你空等十年之久!十年的不闻不问,早就是弃你如敝屐!你若真心待我,我会对你好的!”
想要反驳月寻欢的话,可是却无能为力,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月寻欢这夜,辗转反侧难眠。
生平的第一个洞房花烛夜,鲜红的血和着委屈的泪,半是***半是恼怒,睁眼到了天明。
这夜,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
古清辰在书房,看着天上的那轮圆月,心急如焚。
这几日边疆越发的不稳,呈上去的折子,圣上的批示,隐隐呈现出一种意味,有意让古清辰去边疆镇守。
如若真去了边疆,那更是鞭长莫及。
古清辰剑眉堆了起来,忧心忡忡,受着煎熬。初九到底在哪里?京城几乎已经是翻地三尺,却还是找不到她的人。
而且,就连宋兰君也是不知情。那么,还会有谁,会抓初九?
难不成是敌国奸细?抓了初九以做战争的筹码?想到此,古清辰更是心惊,以及煎熬。
初九,你在哪里?
我很想你。
月圆,人不圆,更是悲苦。
宋东离因着这半个来月的相安无事,让她心里大安。
这夜,因着是中秋,宋东离一番心思后,思起淫·欲来。
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做古清辰捧在手心里当宝的心上人,和他一起到老。
如今,越和古清辰在一起,宋东离对他的爱慕,以及依恋就越深。
古清辰那么温柔,那么让人心安,那么美好……美好到不愿意放手,只想据为己有。
美好到即使得不到,也宁愿毁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宋东离特意描眉画红,梳妆打扮,更是人胜花娇三分,在房间等了许久未见古清辰回房,晓得他又在书房,于是特意摒退了贴身丫环,提着灯笼,去了书房外。
抬起纤纤玉手,轻敲门,声音温柔似水,带着故意的媚惑:“古清辰,古清辰……”
古清辰回过神来,听着门外宋东离的声音,眼里闪过浓重的杀气,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起身,打开·房门,神色如常:“初九,怎的还没有睡?”
宋东离脸起羞红,水般荡漾:“古清辰,我想你了,睡不着。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了,今夜是中秋,花好月圆,你陪陪我好不好?”
花前月下,美人又这样的恣情小态百般索怜,谁人能挡?!古清辰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起来,伸手接过宋东离手上的红灯笼:“初九,是我不好,这些日子太忙,忽略你了。”
这样的温柔,让宋东离彻底沉沦,更不愿意放手,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像古清辰这般,情深意重:“古清辰……”
古清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那轮圆月,以及满天的放飞祈福的孔明灯,不动声色:“初九,今天节日,我们也来放孔明灯好不好?唔,正好,看看你绘画有进步了没有,你来画美人,我来做灯架,可好?”
宋东离花容失色,唐初九绘画?以前她是不会的,可是,古清辰如此这般说,那就是有教唐初九画画了……画到哪个境地了?
不知。
原本还有风花雪月的心思,如今可是丁点也没有了,宋东离脸上勉强挤出抹笑意:“不要,闻到油墨味我该又要吐了。”
古清辰叹息一声,状似无奈,实则步步紧逼:“唔,那就我作画,初九抚琴可好?也不枉这花好月圆的良辰美景。”
宋东离心急如火,抚琴倒是会的,而且琴技还不错,只是,唐初九她……从来没有听她抚过琴,不知她抚得如何,在杏花村时,她是不会的,可现在,谁知道呢。
这琴万万抚不得,宋东离脸上的笑,成了干巴巴的了:“古清辰,怎么办,我好困了,好想睡了。”
古清辰脸上满是可惜:“只得辜负这花好月圆了,初九,我送你回房休息。”
宋东离脸上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
这时,沈从来匆匆而来,脸上神情凝重。
古清辰借机,打发了宋东离。
宋东离回到房里,心里恼怒极了。一股闷气,又发作不得,气得心口直痛。
古清辰把沈从来迎进了书房,问到:“从来,怎么了?”
沈从来低声到:“宋臣相夜里突然病重,连夜请了御医。”
宋兰君之痛,在于钟无颜。
上次,唐初九身上的七毒被解之时,因着药性,压制住了‘情蛊’,让它在身子里无声无息的,如同不存在一般,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钟无颜给唐初九把脉之时,探查到了它的觉醒。
略一想后,钟无颜点了唐初九的穴道,拿了药粉,调好之后,加上血,做成引子,随后把唐初九的手腕处划开了一道口子,把药引涂在了伤口的四周,让手朝下垂放。
引子的味道,是‘蛊虫’最喜欢的,在唐初九身子里闻到那味道之后,立即燥动不安,四处游荡着寻找出口。
每到一处,就鼓起了一个小包,不停移动,半刻钟后,它终于寻到了出口,和着唐初九的血,‘啪’的一声,掉到了药引的瓶子里。
钟无颜立即用盖子把蛊虫封了起来,随后无声无息的神不知觉不鬼的从库房的地道里,出了臣相府,去得竹院附近。
也不进去竹院,钟无颜在竹林里,就把蛊虫放了出来,先前早就在宋东离身上做了手脚,寻着特有的味道,蛊虫自会找到宋东离。
果然不出所料,半个时辰不到,竹院就发出一声‘啊’的惨叫声,在静寂的夜里听来,有些让人心惊。
宋东离在睡梦之中,突觉身上一痛,下意识的大叫着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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