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咱们手里没有证据,可皇上就能当做什么也看不见么?难道皇上不替皇后想一想,也不替皇嗣安危着想么?真是岂有此理,好一个苏氏,永璋病成那个样子,亏她还能使尽浑身解数,在这个时候勾引皇上。”
其其格一肚子的气,竟被嘉妃给压了下来。眼见着她竟是要比自己更生气,也只好放下自己心里的怨怼,反过来劝她别动怒。“瞧我真是唐突了,这一大清早的,怎的就把这样的消息送到姐姐宫里来了。”
“我不是气恼纯妃,而是皇上也未免太离谱了。”金沛姿一想起纯妃的种种劣行,就恨得心如火烧:“但凡是皇嗣,纯妃都巴不得处置后快,且屡次陷害皇后娘娘,污损娘娘清誉。就连三公主也差点被她害死,倒是连累了恩妃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事叠在一起,早已经够将纯妃凌迟了。即便皇上要顾念三阿哥,也不该纵容纯妃。可皇上他……他非但纵容了她,竟还于她亲近。我真是不知道,当她衣衫解尽,面满媚笑依偎在皇上怀里的时候,皇上难道就只觉得快慰,不觉得恶心么?”
“姐姐……”其其格不得不钦佩嘉妃,有些话她敢想却不如嘉妃这样敢言。“皇上毕竟是皇上,姐姐还是……”
“哼。”金沛姿脸色铁青,满眼凉薄:“从前我只是眼巴巴的盼望着皇上的恩宠,从不去争也从不渴望皇上能将我捧上掌心。这下可好,竟是要连盼着都不必了,皇上他怎么能做出这样让人不耻的事情。亏得我先前竟然还那么崇敬他……却原来,还是与寻常的男子没有什么区别,终是逃不过狐媚的手段,真叫人恶心。”
其其格见嘉妃满眼是泪,却狠狠的怄在自己心里,抵死也不肯掉下来,便紧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姐姐快别说,这话要是传出去,皇上必定龙颜大怒。皇上也有皇上的不得意,纯妃再怎么不好也曾经倾囊以授,帮衬着皇上做了许多事情。许是雪中送炭吧,这一份恩情,不是咱们能明白的。
更何况她还是三阿哥的生母,三阿哥虽然不济,可到底是皇上的骨血,姐姐只看大阿哥便知道,没有额娘庇护抚育的孩子有多么可怜,皇上自然是不忍心三阿哥也瘦这样的罪。兴许,这其中还有许多咱们不知道的内情呢。
姐姐别急着怪皇上,或许皇上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撇开纯妃的事儿不说,皇上到底是一国之君,咱们能做的,便是不容许纯妃霍乱后宫。却不是能阻拦皇上宠幸了谁。快消消气吧。”
金沛姿仰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心里真真事儿恶心的不行,又气又恨,怪纯妃是必然的,让她痛心的却是皇上。这种滋味,简直是如同皇上在她心上戳了一刀,被自己在意的伤的快要死了,她如何还能平静的笑出来。
“你我都这样难挨了,何况是皇后娘娘。”金沛姿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将眼底的泪水揉碎。愤懑道:“咱们还是去长春宫一趟吧,宽慰宽慰皇后娘娘也好。”
其其格冷叹了一声,无奈道:“姐姐待皇后娘娘真是有心了。”
“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的庇护,我又如何能平安的生下永。后宫里风波不断,即便是不想去争,也终究是逃不出这是非漩涡的。何况咱们这位皇上……真是叫人心寒。可咱们再心寒,也终究是不及皇后心寒。”
这一点其其格倒是极为认同,她也看得清楚透亮,这些年来,皇后的隐忍与宽容,定然让她吃尽了苦头。可即便是这样,皇后也没有真正容不下过谁。哪怕是纯妃,哪怕是太后,皇后都留了仁慈之心。
心里有些感慨,其其格总觉得,皇后这样做的确是好心,却终究会将自己逼上绝路。
“嘉妃娘娘万福、愉嫔娘娘万福。”锦澜迎在了宫外头,似乎是知道她们回来一样。
“天寒地冻的,你怎么立在风口里?”一路过来,金沛姿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没有那么难受。谁知一开口,声音依然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天冷的缘故,还是心更冷。身影这一颤还算不得什么,连心都跟着颤了起来,着实叫人听着不忍。
锦澜忙道:“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在这里等候,说是天儿好了,难得能见到温暖人心的冬阳。猜想必然会有前来请安的娘娘、小主,就让奴婢在这里恭候着,见人来了,就赶紧迎进宫里请茶烤火,看冻坏了身子。”
边说着话,锦澜边让开身子:“两位娘娘赶紧里面请,慧贵妃娘娘与娴妃娘娘这会儿已经在里头了。”
“哦。”金沛姿这才知晓,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心焦。连不再过问宫里事宜的慧贵妃竟也这样难以承受了。“走吧。”金沛姿轻声对其其格道:“咱们且得瞧一瞧,旁人都是什么心思。”
“还能有什么心思,先是生气,再是怨骂,随后就变成生闷气,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其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自己心底的不满吐出来。可无论这口气也多长,吸回去的时候,她依旧郁结难抒。
是啊,她已经不得皇上的疼爱了,或者说,她从来就不得皇上的疼爱。她有什么资格生气,有什么资格要求皇上。倒是不如像嘉妃那样,口不择言的骂个痛快。然而真要骂的话,其其格竟也有几分胆怯,倒不是为自己,而是永琪。
从前没有永琪的时候,她巴不得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她就必须全力的抚育好这个孩子。皇上、恩宠、地位,这些她统统可以不要。所以皇上宠幸了纯妃,她亦只能接受。“姐姐莫怪。”
其其格停下了脚步:“臣妾想起,永琪离不开臣妾,就不陪姐姐进去了。”
“临阵退缩,从来不是你的性子。”金沛姿瞧她一脸的意冷心灰,少不得嗤鼻:“你真的就不恨纯妃么?还是你觉得,纯妃在与不在,你都能高枕无忧?别傻了,有这么一次,就有第二次,若是你只会一味的软下去,岂不等同于让人骑在头上过日子。跟我进来。”
言罢,金沛姿狠狠攥住了其其格的手腕子,风风火火将人拽进长春宫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白道萦回入暮霞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金沛姿与其其格一如往常向皇后请安,只是谁都能觉出殿上的气氛极为不自然。
兰昕知道她们的来意与慧贵妃、娴妃没有差别,于是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落座再说不迟。
皇后不开口,不代表旁人不能开口,盼语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纯妃,尤其不喜欢纯妃将她好不容易压制掩埋,忘掉的怨恨又掀了起来。“皇后娘娘,方才不愿意谈及此事,必然是相等人齐了。如今深受纯妃所害的苦主都聚在这殿上,娘娘也该对臣妾等表面心意了吧?”
高凌曦瞟一眼娴妃,又静静看一眼嘉妃,略微有些难过的垂下头去。她与苏婉蓉之间,有过合谋到如今却也反目。只是,若说到苦主,她或许还算不上。毕竟自己并没有皇嗣可以让纯妃谋算,她此番前来只是不解,三阿哥病中劳纯妃照顾,怎的皇上还偏偏去了阿哥所。
“皇后娘娘,恕臣妾直言,三阿哥的病似乎不像御医交代的那么简单。皇上龙体金贵,这样冒冒然留宿在阿哥所,确实让臣妾心惊肉跳,倘若皇上有所不适,这个责任究竟是该纯妃担待亦或是旁人?”含了一口凉薄的怨气,高凌曦忧伤道:“还是说皇上自己心里清楚,就不劳臣妾等忧心了?”
这话说出了金沛姿的心声,自然是满怀酸涩:“果然被慧贵妃料中的话,那臣妾等就没有什么可担待的了。皇上既然心里有数,此事倒也简单了。”
三分隐忍七分怨怼。兰昕如何会听不出嘉妃的弦外之音,自己何尝不是惊讶。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宠幸才从牢笼里放出来的纯妃。他不是很嫌恶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女子么?即便是为了三阿哥,给她名分就已经足够了,何必还要给她恩宠?
这些话,若是嫔妃们问出口,兰昕只得宽慰安抚。如今是她自己心里别扭,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自己。“许是皇上一时心性吧,纯妃自有纯妃的好处。”兰昕慢慢的端起掺了薄荷的香片,只抿了一口,便觉得凉的令人窒息。
其其格垂头丧气的笑着,也不知自己的笑有多难看。“皇后娘娘的说的是了,三阿哥病中可怜,纯妃又是他嫡亲的额娘,皇上一时心软也是有的。左右是皇上自己的心思,臣妾不敢妄加揣测。”
这一番话,将在场之人的火头都压了下去。就连金沛姿也开始觉得无所谓了。是呀,皇上的心思,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更不容许妃嫔们妒忌怨怼。何况不该宠幸也已经宠幸了,再不情愿又能如何了?
沉默了良久,谁都没有做声。兰昕有心安慰几句,始终是张不开嘴。
高凌曦也有要走的意思,却不知道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好像一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苏婉蓉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吹凉,慢慢的喂进永璋的嘴里。“果然还是你皇阿玛最疼你,御医得了圣旨,必然是不敢再对你的病不上心了。这药到底管用一些。从昨晚服用之后,听剪影说,你这一夜都未曾发高热,额娘这才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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