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不急不躁的回道:“宫里的事,儿子已经安排妥当了,伺候的人都等在那了,就等儿子把您带过去呢。”
月诺这时想起了觜火刚回的话,不由得焦急的问道:“你别不说话啊,有没有事先放一边吧,你说的那药什么时候能弄好?”
月诺的脸不禁一红,吞吞吐吐的说道:“是墨夷风衍给他用了,用了那种药……”
花谦落并不会在月诺的跟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既然如此,那就请云兄多费心了。诺儿,我们去收拾东西。”得道我来。
钟离云听了月诺这话,不禁皱了皱眉头,“既然孩子已经怀上了,那避子汤便是无碍的,可是花谦落究竟服了什么药?”
花谦落看月诺神色焦急,虽然有心跟她前去,但是碍于觜火所说的正事,将刚刚迈开的步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果然,月诺的话一出口,钟离云就低头不语,有些晃神的样子。
月诺一听钟离云的训斥,便将适才想说的话给忘了,刚才花谦落来的太突然,让月诺忘了询问这件事,现在月诺迫不及待的问道。
月诺知道自己若是不跟钟离云说清楚,反倒不好,况且花谦落适才看着自己匆忙的样子,等他安排好觜火那边的事,便会过来了,索性直接同钟离云说了的好。
花谦落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钟离云不要再打月诺的主意,也希望钟离云不要同他们一道。
慕白身边所有碧梨宫的人,还有真心终于景诗的人,全都兵分几路的驾着一辆马车四处狂奔,一时为了分散追兵的注意力和兵力,二也是为了面积小一些,能不被人很快就发现。
月诺听了钟离云的话,自然是放心的,刚要开口道声谢,花谦落就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月诺自知理亏,连忙道:“是不是明天一早出发,我这几天身子有些不适你是知道的,我让钟离云帮我备出些补身子的药来,行程不能耽误。”
觜火也是看了月诺一眼,接着想花谦落询问道:“主子,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
宥连风舞急切的问道:“落儿,我们这时要去哪,怎么走了那么久还没回宫?”
月诺也不与他多做计较,刚抬起头,就见觜火慌慌的跑了进来,看见他们两个连礼都忘了行,忙道:“主子,我们的人已经暗助风凌国长公主,破了风凌国皇宫大门,长公主被太子白弈所获,随之暗驻的人,也完全安排妥当了,只有风凌国太后景诗,被碧梨宫宫主慕白救走……”
月诺对钟离云突如其来的训斥,懵了一下,而后立即道:“我知道错了,钟离云这孩子是来的太不是时候,别说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无暇能好好照顾他,便是之前,他又是在花谦落被用了药,事后我又服了避子汤的情况下有的,日后他会不会因为那药性,存了毒在身体里?”
花谦落有些懊恼的要了摇头,他适才并非想说那句话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说出了口。
原来自打那天宥连风舞听了城破的消息,顿时就因为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被痰迷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有些不老清醒的。
钟离云微微的笑了一下,“诺儿的身子一向不大好,况且之前伤了心脉,虽然服用了冰莲草,但是也大不如从前,我这一路到底是要跟着的,以免她出了什么问题。”
这边花谦落正吩咐觜火一干事宜,那边月诺风风火火的跑回了钟离云那里,一把推开房门便道:“钟离云,安胎的药最早什么时候能弄好?”
这一天一宿的时间里,慕白除了侍候着娘亲,还一直没日没夜的赶路,并且时刻警醒着要哄着宥连风舞,生怕她过于激动再晕了过去。
看到宥连风舞睡了,慕白这才坐正了身子,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崎岖小路,心里一片茫然。
前方的路,到底何处才是个尽头,他真的有些累了。
☆、150 大结局(二)
150大结局(二)
申时未到,花谦落和月诺、钟离云、宥连之等人,早已收拾好行装,此时正全都站在大门口,等着喻乐、觜火等人,将马匹牵来就可以出发了。
月诺不由自主的包裹由花谦落提着,而她自己,则将手不由自主的护在了小腹上,月诺早就想好了,凭借她的内力,这一路上完全可以支撑着,用内力一直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她小心一些,再加上钟离云的药,她一定不会让孩子有事的。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慕白下意识的回过了头,一眼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花谦落马前的月诺。
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月诺,月诺翻身下马,散发着冰冷的长剑,指着宥连风舞,道:“你害死我父皇母后,本就是该死之人,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同我讲条件!”
宥连风舞听到宥连之的那一声“姑姑”,不由得一怔,随即她便看到宥连之手中的金针抵在了慕白的咽喉处。
慕白没有看他的娘亲,却是双眼紧紧的盯着手中还提着带血的剑的月诺。
同日,风凌国太子白弈继任皇位。云清国君主钟离云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其胞弟钟离澈,一月后钟离澈继任皇位,钟离云失踪。原月坞国国主,皇后,突然称一直在青岐峰上颐养天年,数日后归。东临国皇子墨夷风泽、墨夷风溶归国。
春日里,却突然飘起了雪渣,点点的晶莹剔透的白,落在慕白的脸上,慕白含笑闭上了眼睛。
剑入骨,让人牙酸的声音,换回了月诺的理智。
宥连风舞一昂头,一脸鄙夷的看着月诺,“你就是那个贱丫头,一脸的狐媚相,难怪能勾着那么多的男人。”
花谦落笑了笑,“之前你不是说身子不太好吗,我担心你自己控马太伤神,还是由我来的好一些,不然就换了马车来。”
花谦落和月诺几人,刚刚到达目的地还不到半个时辰,我就听到马蹄声从远而近的向他们行来。
这一年的下雪的春日里,武林上碧梨宫宫主慕白,殁。各国的皇族中,风凌国太后景诗,殁。
“落儿,我的落儿……”
月诺手中的剑,就在那一刹那间,飞速的向宥连风舞刺去。众人都被这一情形给惊得呆住了,反应最快的却是慕白,他不顾还抵在自己喉咙上的金针,一把飞奔向宥连风舞,而宥连之却下意识的紧了一下手,使得那针真的刺入到了慕白的喉咙上。
慕白听到月诺唤他的名字,又是笑了笑,像是原来那般柔和璀璨。
月诺不是不恨慕白的,但是这一刻,她心里却像是被钝刀割着,那么的疼痛,让人难以抑制。
花谦落将两人的眼神相交看在了眼里,花谦落一早就发觉了,月诺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而且这件事钟离云还是知道的,但是月诺不说,花谦落也不会去逼问她的,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再没有什么猜忌和不信任。月诺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索性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悠儿,唤我慕白……碧字……我总是不喜……不清澈,混沌着……就像是我这一生……,我累了,活够了……这一生能陪在你身边那么久……我满足了……原谅我……”
“悠儿……”慕白唤道。
宥连之看到花谦落飞身而起的时候,便也跟着飞了出去,接住了慕白,也算是给了他在月诺跟前的最后一丝尊严。
月诺一听这话,也觉得有花谦落在,她还能一心的运功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勉强他离开,点了点头道:“还是这样的好,马车太慢了。”
“月皇,月后,谷里,听风知晓……”
慕白果断弃了车,将宥连风舞牢牢的环在马前,调转方向向另一条路飞奔而去。慕白虽然知道前面有追兵,但是却不知道追兵是谁派来的。但是只要进了山,不管是谁也不能见他们怎样了。
宥连风舞就地一滚,虽然狼狈至极,但是却躲过了花谦落的钳制,可是她刚要起身飞奔而去的时候,宥连之缓缓说道:“姑姑,你难道不要你儿子的命了?”慕白说完这几个字,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在月诺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月诺明明可以躲开却不忍,她知道慕白的路,终于走到了头。
花谦落再扔下慕白的同时,就踏在了马背上,他的手刚一触碰到前面的宥连风舞,那原本有些疯癫之症的宥连风舞,似乎在那一刹那之间就清醒了过来。
钟离云看到月诺的动作,自然知道她是担心孩子,碍于花谦落在一旁,有些话不好直说,钟离云只给了月诺一个,一切有他在,不要担心的眼神。
“慕白……”月诺唤道。
宥连风舞看着慕白焦急的示意她离去的目光,话语中带着些哽咽,看着酷似花彼寒的慕白,她顿时发觉这么多年来,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照顾过这个孩子,却是将他像个奴隶一般的使唤着,甚至为了搜集情报,将他从小就丢到了青楼。
“落儿……”
花谦落踏着红绸,他血红色的衣衫在空中划出一道似曼珠沙华一般璀璨的花儿,而后一把将慕白从马上扔了下来。
…………
慕白并不是不知道,此时宥连风舞是不可能有机会逃脱的了,但是此时他的理智早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