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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照疏影风临雪 完结+番外 (尤阡爱)



“怎么一个人发呆呢?”过雪笑着解下斗篷,被旁边的侍婢接过,又怕自身带来的寒意染上她,到火炉前取了取暖,才踱步上前,随即瞄见她手里那枚绣到一半的粉红荷包,隐约是一对鸳鸯图案,过雪有些吃惊,转而笑问,“又在绣什么呢?”

岑婴宁听她问及,却将半品荷包扔进小竹篓里,连同绣棚针线一起堆了上去,扯唇甜甜一笑:“我随意绣着玩的,可是入不得眼,对了,我方才瞅着窗外好似下雪了,姐姐来的时候有没有冻着?”一边说一边拉起过雪的手,往掌心里呵着气。

过雪被她这个举动逗笑,心头暖融融的:“不过是飘着雪渣子,下不大的,你瞧你,还一味说我,总是绣东西,害的手指这么冰凉。”忙把搁置一旁的掐丝珐琅团鹤手炉递到她手上捂着。

侍婢奉上香茶糕点,便落了帘子退下。姐妹二人各自捧着茶盏,慢慢啜品着。

过雪思付着该如何跟婴婴提及即将去綵州的事,孰料岑婴宁早已知晓,主动张口道:“姐姐,我听秦妈妈说,姐姐这次要跟大哥哥一起出远门?”

“呃……”过雪一愣,搁下茶盏点头,“你大哥哥这回因生意的事要去趟綵州,所以说顺道带我一起去。”

“是綵州……真好呢……”岑婴宁睫毛微敛,宛如纯黑的鹅羽半扇,轻而缓慢地抖动两下,“只有姐姐跟大哥哥一起去吗?”

“嗯。”过雪颔首轻应,“毕竟你大哥哥是去办正经事,才没打算带那么多人。”

岑婴宁不禁问:“要去多久呢?”

“大概一个月吧。”过雪记得岑倚风上回说过。

岑婴宁笑笑,神情间却满是失落:“看来姐姐要许久不能来看我了。”

过雪最怕她这么说,执起她的小手安慰:“只是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没准你大哥哥事情办的顺利,我们提前回来也说不定,你乖乖在家养病,姐姐会一直想你的。”

“嗯,知道了。”岑婴宁露出一抹乖觉的微笑,“姐姐,你说如果我身子好了,大哥哥也会带我一起去的对不对?”

“当然了。”过雪笑道,“你大哥哥肯定是考虑到你体质虚弱,经不起一番车马劳顿,否则定会带上你的。”

岑婴宁问:“姐姐,那你想不想去綵州呢?”

过雪被她冷不防一问,愣了下道:“嗯,毕竟是娘带着咱们在那里长大的。”

岑婴宁抿抿唇,不以为然:“其实我还是觉得跟娘回到韶州好,以前的地方,我倒是一点也不想去了。”

过雪明白她是从小在那里吃苦吃怕了,遂没再说什么。

“不过呢……”岑婴宁迷起双眸,撑开绣兰花粉底的绢帕轻轻遮住半边脸庞,眉梢斜扬,流露出狡黠笑意,“姐姐想去綵州的原因,我知道呢,姐姐跟珩哥哥当初就是在那儿相遇的,姐姐此次一去,可要小心触景生情呢。”

过雪被她说的半傻半愣,当反应过来,整张玉颜几乎红透,又羞又窘,偏偏拿她没辙,气得干叹气:“你这丫头,才老实一会儿,就又拿你姐姐寻开心了。”

岑婴宁仰着身子,娇笑两声,那张小脸本是苍白,这一笑,倒是红靥添艳,孱中生美,直让人移不开眼来,与过雪的容貌愈发神似。

姐妹们俩又逗了几回嘴,这临行前一面,算是在欢声笑语里结束。

翌日天还未亮,过雪便已穿戴整齐,简单用了点暖羹,等待着家仆搬运行李。

得到传唤,管家很快领着人来了,开始七手八脚地将打点好的行礼往外搬,过雪一抬头,看到岑倚风从门口走进来,墨发束冠,身上罩着一件黑狐绒毛滚边披风,行走间佩玉朗朗作响,披风翻开时,隐约可见墨缎衣袍上亮闪的精美暗纹,衬得那张无双容颜,美慑世人。

原来他比过雪起的更早,行李俱已挪至妥当,看到过雪屋子里这些大箱小箱,漂亮的浓眉微微一颦:“你这是打算把整间屋子都搬走了?”

过雪没有经验,这几日也见不着他,所以就把能装能带的连同零七八碎的东西统统整理起来,此刻听他满脸不悦地一问,以为是嫌她行李太多,使得马车没地方放,但再重新收拾的话肯定要浪费不少功夫,如果延误了起程的时辰……

过雪脸一下就白了,张着两瓣嫣唇结巴:“我……我……”

她一副小孩子怕挨骂的模样,岑倚风见了,心底除去无奈,更觉几分好笑,幸亏每次出门都会单独准备一辆马车,专门用来存放行李以及其它用品的。

最后他没再多说,只是吩咐管家尽快一些,过雪吊紧的一颗心才稍微踏实下来。

待行李搬完,管家带着人手陆续离开,过雪也正要跟出去,却被岑倚风伸手拉住:“等等。”

他站在她面前,微微俯着身,替她仔细系紧斗篷上松开的丝绦,那十根手指修长,连系丝绦的动作都恍若蝴蝶穿花,说不出的优美好看。

过雪呆懵地杵在原地,待岑倚风直起身,又替她罩上兜帽,随之垂落的手指,在滑过她的脸庞时略一停滞,过雪正呆呆瞪着一双大眼睛,兜帽下衬着尖尖的一张小脸,仿佛只有巴掌大小,像洁白的莲花花瓣,闪着玉华莹剔的光,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摩挲上,只觉那软软的肌肤滑嫩出奇,好似水里的凉瓜,叫人爱不释手。

过雪生怕他这番举动被外头的人看见,缩着脖子退后两步。

岑倚风这才收回手,淡淡落下句:“走吧。”

出了府邸,过雪被冬袖搀扶着登上马车,岑倚风自己独乘一辆,后面另跟随着两辆马车,潘姨娘岑绍良他们也是起了个大早,站在门前送别。

马车驶动,四轮压着青石地砖辘辘作响,过雪信手掀开车帘,此时天已渐亮,弥漫街巷里的轻雾却还未完全褪去,像是覆上一层灰蒙蒙的薄膜,只见零星的人影在其中穿行,有的在街畔开始支起摊子,有的正挑着沉甸甸的扁担,途经的包子铺也已经开张,门前搭得高高的笼屉,由里往外冒着白腾腾的香气……再过不久,吆喝声叫卖声便该此起彼伏,街巷上车水马龙,是一如既往的喧哗热闹。

过雪探了一眼前方岑倚风所乘的马车,才缓缓放下帘子。

马车驶出州中后,平坦的大道上渐变乡间小路,路程颇为泥泞,一开始过雪不觉如何,但几年下来在岑家也算养尊处优,极少受颠簸之苦,马车一路震荡摇晃,让她只觉骨头架子快裂开似的难受,胃也不舒服,晌午马车停下来休息,她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可又怕岑倚风嫌她娇气,这才下车简单用了几口,岑倚风瞅着她一脸苍白,没精打采的样子,只是低不可闻地一叹,之后继续赶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过雪觉得车子慢下许多,临近黄昏时,找了家客栈歇脚,过雪用过膳食后,就回房被冬袖伺候着梳洗,因这一天极累,躺在床上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痴情亦痴狂3
次日天明,美梦正酣的过雪被叩门声惊醒,下意识张口唤冬袖,却一直没得到回应,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几乎要把门给敲碎了,过雪以为出了什么事,趿了鞋就匆匆上前开门,哪知出现的人竟是岑倚风。

过雪目瞪口呆,接着扭头望向窗外,天色早已大亮,才知道是自己睡过了头,再瞅他冷冰冰的一张脸,过雪急得语无伦次:“哥哥……我、我起晚了……都怪我……不是故意的……”

岑倚风语气倒没想象中那么冷厉:“收拾好了就下来。”

过雪想着怎么不见冬袖,但此刻因有岑倚风催促,不敢继续磨蹭,连忙跑到屏风后换衣服,偏偏越急越是穿不好,不是弄错袖口就是刮了头发。

岑倚风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这么笨?”

过雪正跟自己的头发做斗争,没料到他居然闯了进来,本能地双手掩胸,忸忸怩怩地不知所措。

岑倚风知道她平日极少自己穿衣梳头,叹口气,上前将她夹在衣隙里的发丝理出来,被缠住的地方,就小心翼翼地解开,一头凌乱乌黑的云发最后流水似的披垂肩后,过雪伸手穿袖子,他就帮她套另一只,连腰带都是他给绑好的,局促的空间,二人贴得极近,他的发丝滑下来,若有若无地触及到脸颊,除了衣衫窸窣声,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过雪仿佛是热的,额头渗出一排碎碎的汗珠。

他帮她穿衣服,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三尺蒙童似的,心里说不出是别扭还是窘迫,始终低着头,用手抠弄起腰带垂落下的翡绿衔玉流苏,却更衬得那芊芊玉指,白若凝脂。

待岑倚风替她整理好,过雪头也不抬地便跑出去,好在她平素极少施粉黛,对镜简单梳个小髻,就随岑倚风下了楼。

客栈单间早准备好饭菜,过雪一进去,看到只有江轲一个人守着,而冬袖从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委实奇怪:“冬袖她……”

岑倚风也不理会,有条不紊地夹菜吃饭。

如果冬袖无缘无故的失踪,岑倚风不可能不知道,更不会这般反应,过雪思付着可能是他派冬袖去做什么事,心里这才稍是踏实。

当走出客栈,过雪再次大吃一惊,原先的四辆马车竟然变成三辆,连侍仆和车夫都统统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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