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看多了国常路大觉安静地仰望着天空的样子,使得他无法对“王”这个字有什么好感,王的身上如影随形一般的沉静与寂寞感,让他感到害怕。
责任什么的,其实对黑鸟来说无所谓,但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一个人站在高高的上方,伸出手的时候却够不到任何相近的温暖,明明自己已经常常一个人了,如果成为第七王权者……会更加无法感受那些细微的情绪,越来越冷漠的吧。
“明明黑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细微的反驳声,证明了安娜依旧在看着自己的内心。
黑鸟微微垂下头,收回了手:“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呢,我只是一个候选而已,新的无色之王已经出现了,所以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的他,觉得如果能挽回什么的话,就算当上王也没关系,只是人生就这么残酷,就算后悔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过去。
因为从小时候就明白这一点,所以黑鸟目前的心情很复杂。
自己身上有关王的命运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还没有呢。”安娜松开抓着黑鸟衣角的手指,抬着头固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拜托了,救救尊。”
一望无垠的灰暗中唯一的红,漂亮而又热烈,对于色彩,安娜早就已经失去了以往缤纷的世界,所以周防尊的颜色不可或缺,但就算是那么綺丽的色彩,却像是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不要,她不要这样。
已经预见接下来会发生的一些事,安娜更是对这一切怀着不安的情绪,从初次见到黑鸟开始,她就觉得他有些不一样。
让她望眼欲穿一般清澈的透明,能被染上任何颜色的无色,大概是最适合作为句号的角色。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逐渐熄灭的那抹最艳丽的红色,也许会重新燃烧起来。
最喜欢的尊。
她想让他活下来。
无论是怎么样的方式,最好未来不是王权者,以普通的方式生存着,她希望他能够活下来,依旧与以前一样,任由自己拉着他的衣角,带着她走过镇目町的街道。
黑鸟愣了一下,不太能理解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要特意拜托自己去救阿尊?
难道说她担心自己不会想要去救他吗?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去救他……
缓缓蹲下|身,黑鸟再次伸出手,摸了摸安娜的脑袋,虽然表情复杂但却想要让她安定下来一般,缓慢而清晰地开口:“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曾经“变化无常”的自己,已经选择了“命运”这一方,不觉得自己会有可能成为无色之王的黑鸟并不清楚安娜拜托自己的理由,并没有什么出色的能力的自己,大概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事。
只要能够做到,他就会想尽一切方法。
等待黑鸟离开后,草薙出云有些困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将视线移到了安娜的身上。
他们之间说的话让人有些难以理解,看幸若黑鸟的样子,估计他也并不清楚安娜的意思,其实草薙知道周防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破损到快撑不住了,也知道他主动走入Scepter 4的监狱的理由,只是草薙一直都觉得,如果真的能够将自己的王拯救下来,那个人也只可能会是青之王宗像礼司。
所以……为什么会是幸若黑鸟?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吠舞罗突击黑帮的时间官方并没有定,所以我就设定在小白出现的14日前一天,12月13号。
黑鸟是尊哥没有领便当的重要原因←本文设定。
最近一段时间超级忙累,毕业生的毕业设计要开始走秀了OTZ,卧槽虽然我不是免费劳动力但别这么折腾我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58Kao(面孔)(上)
锦城斋行人办完事回到公寓的时候,看到的是乖乖窝在房间内与浅穗玩着游戏的黑鸟。
这最近他新增的一个爱好,和小鬼玩游戏。
见锦城斋进门,黑鸟抬起头微笑,表情平静似乎白天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啊,行人君,顺便把餐桌上的橘子拿来吧。”
锦城斋行人看了眼离他们不过五步远的桌子上摆着的水果,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明明只要站起来走两步就好,黑鸟已经懒到这种程度了吗?
叹口气,锦城斋行人端过碟子,把水果放到茶几上后,看着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游戏上的一大一小,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走到电源旁,伸手一拔。
“啪。”屏幕突然暗了下来。
“啊……”正在兴头上的两人愣了一下,黑鸟不满地嘀咕:“还没存档呢,你在干什么啊行人君。”
锦城斋行人没理会他们的幽怨,看了黑鸟一会儿后,询问起了浅穗:“幸若先生今天出门了吗?”
浅穗瞥了黑鸟一眼,眼睛转了一圈后,回头一脸纯真:“不知道呢,白天的时候我去和以前同个小学的小织出去玩了,不在家。”
虽然她是在黑鸟离开后才出的门,但这不算骗人对吧?
锦城斋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抓起橘子的黑鸟身上:“幸若先生,今天出过门吗?有去一入屋买过甜点吗?”
“你们不是让我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去吗?不准我去一入屋什么的,真是过分呢。”黑鸟放下手中的游戏手柄,一副不懂锦城斋在说什么的表情。
锦城斋行人:“……”他还真准备睁眼说瞎话啊?
轻轻叹了口气,锦城斋将一张照片拍到黑鸟的额头上:“‘兔子’里的某个人看到您了,不但出现在赤之王的逮捕现场还与吠舞罗一行人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这是证据。”
将黏在额头上的照片掀下来,黑鸟看了眼照片中正与安娜交谈着的自己一眼,略微愣了一下后笑的一脸无辜:“啊,被发现了呢。”
“……您还真好意思呢。”摆出一副不是自己的错的表情,明明都说过不准出门了还随随便便跑出去参与到国常路大人禁止的事情里,真是一不看住就会乱来啊。
“不过,证据什么的,这句话真是过分啊行人君,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将照片放在茶几上,黑鸟拿起一个橘子缩到沙发内,掰开一半递给旁边似乎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的浅穗,语气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聊了两句而已,而且我就算经过了逮捕现场却什么都没做呢。”
什么都无法做到的自己,一直都是眼睁睁看着的那个人。
听到这句话的锦城斋行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还是给人漫不经心的感觉,这样的幸若先生他,到底对这件事怀抱着怎么样的想法?
锦城斋突然有些恼火,再这样下去,如果黑鸟受了伤或真的卷入了这件事怎么办?一直以来,自己与国常路大人想要将麻烦或危险的事从黑鸟的身边剔除,是因为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东西,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摆着一张无所谓的脸朝着混乱跑去。
“……都这个时候了,幸若先生难道就不能更坦率一些吗?”到底对这件事怀有怎么样的想法,就算担心不安,最好也还是表达出来,对于自己这方来说,如果黑鸟的情绪能更外露一些的话,或许还比较好对付一点,“您到底是想帮助赤之王杀了无色之王,还是决定遵从国常路大人的命令?”
这还真不是适合小孩听的话题呢。
黑鸟看了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抓着自己与安娜的照片的浅穗一眼,摸摸她的脑袋将她朝着房间的方向推了一下:“先进去,我和行人哥哥有话要说。”
朝板着一张脸的锦城斋看了看,浅穗乖巧地点点头,拿起那张照片朝着房间走去。
等她关好门,黑鸟回过头,稍微收起了自己那漫不经心的笑容。
“虽然也许是自我感觉良好,但如果是我会有危险的话,行人君一定会来救我的对吧?”黑鸟的语气,十分笃定。
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因为三年来他对自己的一再忍耐,而是锦城斋眼里的东西。面对自己的时候平稳坚定,即使黑鸟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时候,他却能够保持着对自己的信任。
所以黑鸟常常会对这样的锦城斋行人提出任性的要求,想要知道锦城斋的底线在哪里,可无论什么事,都无法在他眼中看到不耐烦与厌烦,有的只是担心和无奈,黑鸟逐渐明白,面前这个被国常路大觉带到身边的人甚至可以为自己付出生命。
“并不是所谓的命令或必须做的事,“想”要这么做,于是就做出了自己所选择的事,不是吗?”就如同自己觉得重要的周防尊,如果能为他做些什么,即使也许违背了国常路大人的意愿,黑鸟可能还是会照做不误。
事后道歉就好,怀着这样的念头,黑鸟只是继续掩藏着自己有些不安茫然的真实感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听到那样的话,锦城斋怔了一下,紧接着低垂下了头。
明明不一样啊……这种事。
无论是立场还是状况,甚至是理由都不尽相同,明明是不能拿来相提并论的事,但却无法反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