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头又多了一丝疑惑,打了个响指召唤道:“丽娘,你且试试这顾尘羽的功夫如何。” 丽娘是已经退役的密谍,当年乃烟花之地的头牌,尤其擅长媚术。如今她人近中年仍是风韵犹存,容貌宛若少女,一颦一笑皆能勾人心神。难得她活到了退役的岁数,立的功受的赏足够她找个富庶地方隐居安顿过后半生。凭她的姿容手段妩媚才情,想嫁个好人家都不是难事。结果她却选择留在京城,留在我的府上,心甘情愿替我分忧,教导新人。明面上,她还兼任我府上的管家,在外人看来她已然就是我府上无名无分的内宅之主。
丽娘最喜欢我吩咐她做事情,得了我的指令,立刻现身,凤目扫过亦是被顾尘羽一览无遗的美貌摄了心神,妩媚笑容中多了几分赞叹,妖娆道:“大人从哪里寻了一个如此俊俏的少年?莫要怕,让姐姐好生疼你。” 无论春夏秋冬天热天冷,丽娘的身上总是穿得轻薄暴露,再加之她身材丰满玲珑有致,肌肤如雪香气袭人,但凡是被她近身的正常男子,随随便便都会被撩拨得生发欲念。
她亦知我的用意,便不再如平时那样刻意收敛,明目张胆纤纤素手就抚上了顾尘羽的腰间。她的颈项贴着他的胸膛臂膀,好似与他是早已相识的情人,吐气如兰说着浪荡言辞,她的手指宛若舞动的精灵,碰触着他身体上所有敏感的地方,直到将那草丛之中的花蕊捧起,小心翼翼地握住揉捏。忽然丽娘皱眉,神情颇有几分不解。我也察觉了异样,质问道:“莫非丽娘怜香惜玉,不舍得对顾尘羽用你那套绝活?怎么本司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呢?”
丽娘杏眼一挑,委屈道:“奴家哪敢在大人面前藏私。莫非这顾尘羽是不能人道?还是如大人这般根本就不喜欢女子。” 我脸色一沉,阴森森盯着顾尘羽说道:“刚才顾尘羽还说他在北周曾服侍过几位女主人,床上功夫颇有心得,难道是欺骗本司?”
见我面色不善,丽娘便扭动水蛇腰退到一旁,免得我若发火殃及池鱼。顾尘羽则垂了眼眸,淡淡解释道:“下奴为人侍寝之时,需铁链锁了手脚,皮伤肉痛方起欲念,以行床第之欢。依往日经验,皮鞭见效最快。下奴不敢欺瞒大人,大人如若不信可命人依此法验过。” 顾尘羽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是带着微笑的,那笑容乍看之下柔顺如晓风垂柳,仔细品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凉寂,他的眼神清澈无澜,仿佛红尘熙攘都无法入眼,枉自划过一丝流痕。在那一瞬我却只觉冷风过衣,寒气入心,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他是因命运不公只能处处忍耐,在刻意地折磨之下活生生扭曲了人的正常反应,还是天生本就无情无心,才会对己身所受如此淡漠从容呢? “大人,让奴家依他所言,带下去试试如何?”丽娘跟了我多年,七窍玲珑的心思多半是已经看出了我的犹豫恍惚。别看丽娘外表柔弱娇滴滴的模样,其实内心之强悍冷酷,对男人之残忍绝情,比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定了定神,因循脑海中闪过的一丝疑惑,并没有如丽娘期待中那般立刻吩咐,反而审慎地问道:“顾尘羽,莫非是刚才的鞭子不够痛,另外还需再给你一副手铐,狠狠地打,你才能服侍人么?”
如果顾尘羽不是故弄玄虚,是真的被训练成会因痛和束缚才生情欲的体质,那么他此刻背上鲜血淋漓,脚腕锁着重镣,*身旁站着一个千娇百媚的丰润美女,难道还不够火号么?顾尘羽依然淡漠道:“若是几年前或许可以,但日积月累,所需痛楚渐渐加倍。或许下奴真的是必须四肢被缚,用特质的鞭子多打一会儿方能服侍人。” 不知为何,我心底突然生出了一丝厌倦的情绪。我自认为是精通如何折磨人的技巧,不过比起北周太后,或许是太小儿科了。莫非北周太后送顾尘羽来是为了向我示威的?越是多想越是耗费精神,一牵扯到我的公务职责,我不敢再生杂念,摆手道:“丽娘,一晚上的时间,你应该能试出这个奴隶的绝活了吧?”
我这时已经不再叫那个名字。奴隶都不该有名字,他们只是会说话的用具而已。无论他是否还藏着什么秘密,我都不能因为他的长相和遭遇以及此刻表现出的温顺就改变了最初的原则,对他网开一面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春宫图就丢在我的手边,还有一叠叠的公文。我犹豫着先看哪个。可是无论拿起什么,眼前总是晃动着顾尘羽不着寸缕的样子,与他俊容上明显云淡风轻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我恍惚中总觉得他像是穿了蟒袍系了玉带居于高处鸟瞰众生的什么大人物。我暗自寻思,或许是顾尘羽用了什么邪术,我定力不足,已经中了圈套么?
005隐疾难医
我决定连夜入宫,叨扰御医,顺便看看圣上是否醒着。当今圣上自亲政以来相当勤勉,为了将从顾命大臣手中好不容易抢回的那些权力握的更紧,他日以继夜经常不眠不休,事无巨细样样都要洞明。可惜他还是肉眼凡胎,也没生三头六臂,权力越大责任越重管的事情也越多,唯有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才能应付。时常半夜入宫见圣上那般忙碌,憔悴苍白的样子,我越发觉得自己的工作的确是清闲了。
御医当着我的面不敢不讲真话,诊脉之后坦言道:“夏大人脉相平和,满面红光,精力旺盛,身强体健,并无不妥。只是……”
“只是什么?既然一切都好,那本司为何时常失眠?” “下官之前给大人开的方子可曾按时做到?” “饭后睡前不看公文,读些休闲的书籍,这一点本司每天都坚持,你没见我从市面上搜刮了那么多不入流的书册么?” 御医干咳了几句,提醒道:“听闻夏大人也购入了春宫图时常把玩?” 我不以为然道:“那种图册不也是消遣么?京中一直很是流行,本司见同僚多有收藏,宴饮聚会时常谈论,想必功效不凡。” 御医表情尴尬,措辞片刻才说道:“夏大人尚未成家,孤寂冷夜百般无聊,若是看春宫图上了瘾,又怎能不失眠呢?”
御医见我面色不善,便自作聪明道:“不过既然夏大人喜欢看,那不如蓄养真人在身边,暖床侍寝,或可安眠。” “本司不喜欢女人,也不愿让那些玩物近身。”我一脸孤傲清高模样,其实嘴上说的与心里想的并无太大差别。
做惯了我这行的人,很难相信别人,卧榻之侧躺着个陌生人,恐怕更难入眠。御医自知我的情况也能略猜到我的心思,继而建议道:“下官觉得不妨让那些侍寝之人服侍您之后便速速离去。床第之欢亦可消磨旺盛精力,您欢愉之后自能安眠。”御医拐弯抹角不厌其烦说到这时,我算是听明白了,他是以为我年轻气盛孤独寂寞,如正常男人一样时不时需要发泄欲望,才能解除憋闷失眠的魔障。
联想到圣上养在后宫的无数佳丽,寻常男子三妻四妾的排场,我也无从辩驳御医的推断。只好是唯唯诺诺假装听了劝,拿了些安神的药,再去到圣上的昭明宫。
圣上亲政第一件事就是颁旨赐我特权,许我可以不奉诏随时入宫。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工作有很多特殊性,另一方面也是我的身世与皇家本来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容不得旁人质疑。
我的母亲是前任防卫司司长的得力干将夏绫素,早年曾被派往北周统率密探经营谍报网,立下无数功勋。先帝爱她姿容才情曾提娶纳为妃的念头,可惜之后生了种种变故未能实现。不过母亲与先帝佳人才子难免花前月下几次温存,母亲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珠胎暗结生了我,又继续去往北周公干,再没回来。
我自幼在防卫司长大,出于各种不能言说的目的,被当男孩子教养。当我学有所成之际,原司长将先帝的遗诏转交给我。遗诏中有我的身世,也有给我的重任,让我辅助年轻的当今圣上从顾命大臣手中平稳过渡权力顺利亲政。
圣上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先帝是我的生父。君臣父兄,天伦正统让我毫不犹豫就接受了任务。功成之后,我有权选择恢复女儿身当长公主等着圣上指婚出嫁安闲后半生,也可以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先帝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是个异类,才留下那样的旨意,我怎能不好好利用辜负了先帝的厚望?我放弃了恢复女儿身的机会,与圣上摊牌,甚至不求入皇族宗谱,只愿继续统管防卫司的事情。每个人总有兴趣爱好,我从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耳濡目染,从没想过再如寻常女子那般生活。圣上给了我自由的权力,也没有公开我的身份,但也不阻挠那些接近真相的传言。于是朝中耳聪目明的人都知道我是先帝与夏绫素的私生子,合该继承防卫司,一辈子替皇家卖命的。
我不近女色,不娶妻不纳妾,性格乖张没有子嗣,都反而成了被皇帝与朝臣们信任的优点,毕竟按照常人逻辑,皇室无情,任何可能会威胁到储君之位有资格参与争权夺势的苗头,最好是没有才更稳妥。 “爱卿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紧急军情?”圣上果然没有就寝,仍埋头案牍钻研着如何解决南方大旱的问题。
我整肃衣冠,一本正经将今日接收北周贡品的情况简单明了地报告,着重提起了顾尘羽,而后问道:“依陛下之见,这顾尘羽是否北周密谍呢?” 按照以往惯例,圣上既然信任我将所有防卫之务交由我办,他就不会再花太多心思关注。所以我禀告的时候,圣上仍低头看着卷宗,好似没有仔细听。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期待圣上能有什么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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