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被他高大的身子搂在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心一下子柔软成了漫天的春水。
萧璧华抱进她,将面容抵上她的面容,两人气息交缠,贴近着彼此,说不出的亲昵。
萧璧华伸手摩挲着她因怀孕而显得丰满的温香软玉,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想要醉死在这样的柔软中。这样柔顺的阿九,会不会是他的错觉。
他的唇压下来,一遍又一遍地吃着她的薄唇,直到苍白的薄唇被他折磨的鲜艳如血滴。
扶摇哪里受得住这样的亲昵折磨,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萧璧华低低笑道:“别动,阿九。免得受凉了。”
他的身体就如同火炉一般,扶摇被他圈禁在怀里,只得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中,听着他的心跳声。
“十一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她低低地开口,声音沙沙软软,如同大雪落在松软的草地上。
“嗯?”萧璧华轻轻地应了一声,抱着她,朝堂纷争、后宫的琐事、权力纠葛等诸多事情全都被抛之脑后,心里一片宁静柔软,指尖绕着她的长发,闭目小憩着。
“你放过玉碎和孩子,让她们出宫吧,以你的势力,完全可以控制她们一辈子,既无威胁,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她缩在他的怀里,淡淡地说道,“她这一生都被人所控制,悲惨至此,无一丝的希望。看到她我总是会想到我自己。”
萧璧华闻言沉默,许久,淡淡地说道:“你和她不同的。你不曾伤害过任何人,走你自己的路,而她落得今日这般都是自己选的路。”
扶摇攥紧他的衣裳,微微闭眼,低低地说道:“她曾救我一命。”地宫,承德殿,若无玉碎,她也不会这般安然无恙,也许早在萧明昭用强的那夜便与他两败俱伤了。
萧璧华低低叹气,搂紧了她,沉沉地说道:“好,我会放她们出宫,就当为你积德行善。”
扶摇见他答应,也没有再提流掉孩子的事情,心中一松,情绪放松了下来,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如同孩子一般蜷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半睡半醒中,她似乎听见心叹息了一下。
在她荒芜贫瘠的心田上,似乎有什么破土发芽,只是四周都是黑暗的天空,撕扯的绝望的风,看不见一丝的光亮和希望。
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扶摇开始闭门不出,和萧璧华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里,两人只字不提有关孩子、有关以后的事情,小心翼翼地相处着。扶摇每日安心养胎,萧璧华政务繁忙,两人各忙各的。
直到初雪后的第一场冬雨骤然降临。
中元殿内,帝王正在批阅着奏折,突然间狂风吹开窗户,吹落一桌的奏折。
“什么时辰了?”长安帝看着外面突然间暗沉的天气问道。
康长禄原本在外间打着盹,被帝王的声音惊醒,看着外面风雨大作的样子,连忙进了内殿,慌乱地收拾着一地的奏折,说道:“皇上,这时候还早,没有到晚膳时分。”
萧璧华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看着这反常的天气有些不安。冬季了,这般的风雨倒是不常见。
萧璧华想到了什么,淡淡说道:“玉碎送出宫了吗?”
康长禄心里一惊,回道:“皇上,瞧着这时辰应该已经出宫了。”
出宫了就好,那个女人多留在宫里一天,他便不安多一分。只是那个孩子却是留不得的。长安帝有些阴沉地抿起了薄唇,萧明昭的儿子,若是养在宫闱还能多活几日,若是出了宫,便是死路一条。
宫闱的事情历来都是不能妇人之仁的。当年若不是皇祖母偷梁换柱保住他,萧沛一脉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地步?为了大魏的安定,这个孩子再无辜也是留不得的。
长安帝想到这,起身推开一桌子的奏折,前去阿九那里。这样的风雨,也不知道她还不害怕。
飞花逐月阁内,风雨大作。扶摇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内室的窗户被狂风吹开,莲见进来掌灯,见扶摇醒了,连忙说:“姑姑怎么醒了,这会儿突然就黑了天下起了大雨,皇上还在中元殿批折子,姑姑饿了么?”
“什么时辰了?这样黑?”扶摇喃喃地问道。
“还没到晚膳的时候,这天气有些反常。”莲见将灯点起来,说道。
“莲见,你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吗?”扶摇突然开口道。
因为扶摇要静养,飞花逐月阁基本都是闭门谢客的。莲见闻言惊讶地说道:“除了皇上来,还有谁会来?”
莲见说着去开门,突然间们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雷从窗外响起,内室的灯火照亮那人满是血迹惊慌的面容。
“姐姐,姐姐——”那人进来,有些疯癫地哭笑道,一头撞在了莲见身上,跌坐在地。
莲见被她这一撞,险些跌倒,只要呵斥,待看清人,脸色大变,叫道:“姑姑,是玉碎。”
扶摇起身,扶着床沿,看着跌坐在地上,一身是血,如同疯子一般哭笑的玉碎。
“姐姐,这是命,是命啊——”
“姑姑,别去——”玉碎这般模样,吓得莲见一把拉住了扶摇,摇头提醒道。
扶摇忍着身子的不适,走到她面前,目光悲哀地看着这样的玉碎,低低地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玉碎一把拽住她的裙摆,睁着大眼,看着她,突然笑道,泪如雨下:“姐姐,你说过,我们还有希望的,我抱着他,从西六所往宫门那里走,我走啊走啊走,他就睡在我的怀里,那样乖巧听话,我说,阿泊,你别怕,等阿娘带你出了宫门,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窗外的风雨声更急,夹杂着惊雷的声音。
她的声音凄厉了起来,手上的血迹沾满扶摇素色的裙摆,扶摇一阵昏眩,有些不适地扶住吓得不知所措的莲见。
“是萧璧华亲口答应送我们出宫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们?”玉碎厉声哭出来。
“孩子怎么了?”扶摇开口,脸色苍白的吓人。
“玉碎,你吓到姑姑了。”莲见看着她疯癫一般地死死地抓住扶摇的裙摆,眼神狂乱,生怕她伤害到扶摇,连忙去拉开她,结果碰触到她冰冷的身子,被血腥味刺激得一阵反胃。
“姐姐,他还那么小,他只会笑,他连阿娘都不会喊,为什么不放过他?”玉碎爬起来,从满是血迹的怀里慢慢地找着什么,一边找一边哭道,“我抱着他拼命地跑,拼命地跑,他醒了,睁着大眼看着我,一声都不哭。”
她的身上尽是剑伤,血从撕裂的伤口处汩汩地流下来,一双手早已血肉模糊,扶摇的身子不断地冷下去,感觉血液都冷的结冰,只喃喃地说道:“莲见,你去传御医来。”
“我看着他们将他抢走,我拼命去抢,只抢到这个。”玉碎终于找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样小小的满是血迹的东西来,看着扶摇哭笑道,“死了,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莲见瞧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尖叫了一声。
扶摇用力扶住一旁的一只八角玲珑香鼎,死死地盯着已经疯癫的玉碎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段小小的蜷缩的婴儿的手指,满是血迹,静静地躺在他阿娘的手中。
“我只抢到了这个。”玉碎睁着大眼看着她,泪水从空洞的大眼中流下来,咧嘴笑道,“姐姐,你说阿泊会不会痛?”
扶摇猛然闭眼,泪水却早已滴下来,冰冷刺骨,她感觉到肚子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身子一个不稳,跪坐在地上。
“姑姑——”莲见吓的脸色都变了,扶住她。
她跌坐在地上,看着暗色的血一点一点地流出来,染上她素色的裙子。
天黑了吗?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黑暗,朦胧中似乎看见了年少的阿九。那个时候,她才刚学走路。阿娘将她丢在枯井边,她就扶着那口枯井的井口摸索着向阿娘走去,边走边爬,爬的跟辛苦,终于能碰触到阿娘的裙摆,她咿呀地张口将要喊阿娘。阿娘垂下面容来抱起她,阿娘的面容背着光,看不清模样,只将她抱起来,心疼地擦着她因碰撞而得来的擦伤,低低地疼爱地说:“阿摇,别怕,等学会走路了,便能走出这座吃人的帝宫了。”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流血了,她的孩子会不会感觉到疼痛?
一百五十六章 问情(二)
冬雨渐渐演变成雨雪,最后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长安帝冒雪赶到飞花逐月阁时,只听见里面一阵嘈杂声。
长安帝眉头一皱,急急奔进去,只见屋子里玉碎躺在地上疯狂地哭笑着。
莲见和一群宫人去将扶摇扶上床榻。
触目到地上暗红的鲜血,长安帝的心猛然一窒,双手握成拳,指着地上的玉碎,朝着后面跟来的康长禄喝道:“别让这个女人死了,给朕好好治活。”
帝王飞奔至床榻前,大袖挥退一众宫人,去看昏迷过去的扶摇。
“皇上,好多血——”莲见看着双手被染上的鲜血,哭道。
“别慌——”萧璧华沉沉地说道,尾音都有些颤抖,他按住扶摇的身子,看着她裙摆的血迹,看着苍白的小脸,脸色阴沉的吓人,按着她身子的手却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御医很快了就赶了过来,包括庄羽。
御医们轮流诊脉,庄羽上前给扶摇施了金针,终于止住了血。
从始至终,长安帝都是紧紧地抓着扶摇的手,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
“皇上,阿九姑娘无碍了,皇上不需担心。”庄羽施完金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低地提醒道,“臣已经让人备了药草,煮沸了制成药浴,姑娘在里面熏上一个时辰便会恢复元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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