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冬尽略略吸了一口气,“……”
“我有一点事,刚才匆匆的离开,是我忽略你了,生气了吗?”
你也知道你忽略我了啊,向日冬尽觉得心里有点涩,然而却故作凶狠狠的吼过去,“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早离开晚离开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向日冬尽非要你陪着才能回家吗?”
“果然是生气了。”忍足侑士轻叹一声。
向日冬尽也不跟他瞎扯,直接道:“是啊我生气了,很生气,所以要补偿我。”
“要怎样的补偿?”
“是你补偿我,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怎样做吗,自己思考去吧,总之只要让我开心就好,开心了我就不生气了。”向日冬尽说的冷淡,却在忍足侑士看不见的地方偷笑。
“这确实有些困难呢,但是冬尽,即便是百分之百的困难,如果对方是你的话,我也能够做到百分之百的让你开心。”
低迷优雅的声音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宠溺和温柔。
向日冬尽有些微微的脸红,然后感受到自己的左胸口是心跳扑通扑通的跳动。
“说的……这么肉麻。”她故作满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忍足侑士低笑着,带着宠溺和温柔,然后道:“在那里等一下好吗?”
“哦好。”向日冬尽睁大了眼睛,有些发愣。等一下,等什么?
“那就这样了,挂电话吧。”
×××
“嘟嘟嘟……”
忍足侑士听见电话里传来挂机的断续声音,唇角带笑,继而重新翻出联系人列表,翻动停留在迹部景吾的名字上。
×××
向日冬尽坐在教学楼大厅的长椅上,微微闭上眼睛休息着,过了一会听到空旷的教学楼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迹部景吾俊美如同雕塑一样的轮廓。
她揉了揉眼睛,“怎么是你?”
迹部景吾修长的身体停止在向日冬尽面前,然后唇角勾笑,似在嘲讽她脸上的不可思议,“不是本大爷,那么你是期待着谁呢,啊恩?”
“……反正不是你。”向日冬尽垂下头低声说着,继而又抬头问道:“那你怎么在这里?”
“本大爷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回家的,上一次在网球场发现你偷偷练习网球,不也是这个时间吗,啊恩?”
向日冬尽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回家是怎么回事?”
“本大爷是学生会的会长,要处理完学生会的事务才能走。”
向日冬尽想起来在神奈川的时候,迹部景吾皱起的眉头,那样俊美的容颜仿佛沉浸在不能逃离的悲伤里面,那个时候她就在想,迹部景吾只是个少年却已如帝王,身上背负着那么多不可卸下的责任,该是多么累的一个人。
如今,她更是觉得迹部景吾太累。
“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多少呢,迹部。”向日冬尽轻叹一声。
迹部景吾却是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般,只轻轻勾了勾唇角,带着高高在上而优雅的微笑。
向日冬尽以为迹部景吾只是处理完了学生会的事务然后路过而已,却见迹部景吾半天没有走,于是又偏头问他:“你怎么还没有走?”
“你不是也没有走吗,啊恩?”
“……我是在等人。”
“忍足对你倒是有些上心,还从未见他对哪一个猎物这么用心过。”
猎物。
向日冬尽被这个词汇刺痛了,她眯眼看着迹部景吾,“迹部大爷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女孩子,似乎不太合适吧。”
迹部景吾悠然的抚着眼角的泪痣,慵懒高贵,漫声道:“忍□往过的女孩子,最长的也就是三个月,那么你觉得应该是怎样形容呢,或者说‘玩具’更合适一点?”
向日冬尽一挑眉,“或许只是那些女生爱的太过肤浅,没有办法得到忍足的情深而已。”然而迹部景吾的话,却让她的心有些空落,她说的自信说的毫无畏惧,但是她却也同样的在意着。
“情深……”迹部景吾却是加深了笑意,带着更浓重的讽刺和不屑,“不久你就会知道,即使忍足侑士再怎么对你情深,你也逃不过成为过客的命途。”
向日冬尽的脸色一白。
“忍足侑士他并不是个自由的人,你如果以为,能够得到他的心就可以长相守的话,那真是太可笑了。”
“你没有资格这么对我说。”向日冬尽只是强装着坚强,冷冷的反击。
“是忍足打电话拜托我来送你回家的,你以为他脱不开身是因为什么,你以为他现在是在哪里,啊恩?”
向日冬尽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撕裂开。
☆、第四十三章 单色青梅(3)
向日冬尽的脸色泛白,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握成拳,过了许久,她才仰起头来故作高傲的说:“我和忍足侑士之间,不需要你来过问太多。”
迹部景吾却是满不在乎的轻笑着,继而淡淡凝着她:“本大爷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啊恩?把你脸色不华丽的表情都给本大爷收起来。”
向日冬尽手抖。
两个人刚刚缓和下来,向日冬尽试探性的低声问道:“你刚才说到侑士……他现在在哪里?”
迹部景吾淡淡睨她一眼,“你不是不需要本大爷来过问太多吗,啊恩?”
向日冬尽瞪他一眼。
“迹部景吾你怎么也这么爱计较,亏我昨天还夸你是好少年。”
“本大爷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好少年。”迹部景吾无视她的懊恼。
“那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啊。”向日冬尽竟然有勇气的上去拽住迹部景吾的衣领,发现迹部景吾脸色有些微沉之后,连忙干笑着松开了迹部景吾的衣领,然后轻声笑道:“迹部大爷,抱歉啊,我太激动了。”
迹部景吾伸出手立了立自己的制服衣领,优雅悠然的仿佛皇室贵族在自己的更衣室试着高级成衣一般,高贵自然的动作看的向日冬尽差点为之臣服。
“如果本大爷没有猜错,忍足现在应该是在东京医院。”
向日冬尽一愣,“他病了?”
“没有。”
“他的家人病了?”
“……”迹部景吾淡淡看她一眼,继而把目光撇开,“算是他的家人吧。”
算是?向日冬尽抖眉毛,“是家人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个‘算是’是怎么回事?”
迹部景吾却不再多说。
“向日冬尽,”他突然冷硬的叫她的名字。
“嗯。”
“把左手伸出来。”
向日冬尽有些怔,然而看见迹部景吾不容抗拒的眼眸,慢悠悠的将左手伸了过去,纤长的手掌布满了练习网球的茧子,那本该是属于向日家大小姐的养尊处优的手,然而上面布满了茧子。
迹部景吾盯着上面的茧子看,向日冬尽有一些不自然,轻声问道:“怎么了,迹部大爷你还会看手相吗?”
迹部景吾无视她故作轻松的调笑,嘲讽道:“向日冬尽,你手上的茧子还很是比普通人要多。”
你直接说是因为我练习的太拼命不就好了吗。向日冬尽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左手的小指一凉。
向日冬尽低头看去,见是迹部景吾正往她的小指上套一个指环,那冰凉的触感就是来自那枚尾戒。
尾戒……
“喂喂,你干什么?”向日冬尽连忙缩回手。
指环已经套在了她的小指上,她又赶忙去摘,然而耳边是迹部景吾低沉的命令,“你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她却顿时如同被电击了一般,摘指环的动作停滞在了一半。怔愣了一会,向日冬尽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手,她要不要摘关迹部什么事?
她为什么要怕迹部景吾,她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这么想着,向日冬尽再次继续摘指环的动作。
“向日冬尽,以后就带着它打网球。”迹部景吾不再似方才压迫一般的命令,此时的声线带着平静和悠然。
她抬眼去看他,目光带着不解。
“昨天我就注意到了,你握拍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握太紧,所以你的手上才会有比别人多很多倍的茧子。尾戒的表面是打磨的光滑的,当你不自觉握太紧的时候,这个尾戒就会硌着你的手,网球拍也会出现小幅度的倾滑。”
向日冬尽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左手,手心张开,又握紧,再张开,再握紧……反反复复。
“你说的好像是这样,我也觉得自己会不自觉的就握紧,但是我改不过来,带上它的话,真的就像你说的这样。”
向日冬尽开心的看着自己左手小指上的指环,然后又随手抓起网球袋里面的球拍挥动了几下,感觉到效果之后立即抬头对迹部景吾微笑,“真的是这个样子!”
迹部景吾却只是勾唇淡淡一笑。
“再过两天就是都大赛了吧?”
“啊恩?”迹部景吾睨她一眼。
“啊没什么,我觉得我也应该报答一下部长大人对我的关心才是。”
“本大爷可不是关心你,本大爷只是觉得……”
“口是心非可是不好的。”向日冬尽带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