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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 [高推] (湖坨坨)



“如果这是参与的条件,我禀报就是。”仅仅就是禀报,而不是征求意见。

陶歌放心了,突然问起另一事,这事在他心里奇怪好几天了,“你和小安的关系如何了?我可看见报纸上的新闻了,虽然我不信,但别人信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安还有一弟弟,若知道你对不起她姐姐,会找你拼命的,我可不能保证你能赢。”步小风那小子这两年在步轻风的□下越来越有作为。

云锦年沉默不语,他该如何解释那张报纸?

见他如此,陶歌有些皱眉,“你们出问题了?”

“小安跟我分手了。”云锦年只得说出这个让人难受的事实。

“哦?”陶歌吃了一惊,看着云锦年的表情不像说谎,他微微摇头,“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得考虑你的参与了。”他虽然相信云锦年,可得排除情人之间的恩怨,这是个最易引起变数的因素。

“陶厅,请相信我,我不会因为我们分手就放弃我对她的感情,我会用生命护着她,如果这个理由你不信,那么,另一个理由一定要信,我欠她一条命。四年前在意大利,她救了我一命。如果能这辈子有幸将这条命还她,我绝对不会迟疑!”云锦年沉静地说。

陶歌没想到这两人之间还有一段隐情,眼见云锦年的决绝和执着,他还能说什么,

“我相信你。”内心无限遗憾,这一对他心目中的金童玉女竟然分手,以后谁还会相信爱情。

“是云老爷子不喜欢她吧?”陶歌隐约猜测。

云锦年那清淡的笑沉下去,老爷子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不喜欢她当他孙媳妇。

陶歌在云锦年沉默中看出端倪,果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可就这么拆散了这一对有情人?不像两人对人对事的态度,这种退缩行为也不符合小安的性格。

陶歌心里疑惑,却不再回到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上,他突然说,“你知道小安卧底中东的计划叫什么吗?”

云锦年静静地看着陶歌,等等答案,那个计划,必定有一个令人瞩目的名字。

“凤凰。那个计划叫凤凰。”

凤拍云海,凤翔九天。凤凰。

多么炫目!多么耀眼!

云锦年傲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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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微凉,风浅浅地吹,皇城医院里绿伞似的矮灌木丛也细细地摇动。高大的松柏上停着一只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旁边有人朝小鸟凝视,微微笑起来,今天是个出院的好日子。

钱多闷声不响地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眼睛红得像双兔子眼。

“小多,你怎么了?是不是锦枫欺负你了?”

费如雪今天出院,钱多一早来帮她拿东西,可只见人动,不闻声音。这让费如雪很奇怪,这小丫头一天到晚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今天太异常。

钱多头更低了,似乎要将那双泄露秘密的眼睛藏到地上。

费如雪一笑,走过去拉起钱多的手,柔柔地说,“不收了,你给我说说怎么了。”

钱多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起来,一把抱住费如雪,“如雪姐,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眼泪像泉一样涌出,落到费如雪的肩膀上。

“我是好好的啊,你哭什么啊?”费如雪越发奇怪。

“你还瞒着我,还瞒着我,大家都知道了,你的病,你的病,你怎么瞒着我!”钱多又心痛又委屈。

费如雪将钱多推开,仔细看着她的脸,用手拭去她的眼泪,轻声细哄,“小多别哭,我的病不过是胃出血,日后好好料理就会好,问题不大,我没有瞒你,早就告诉过你了。”

“还在瞒,还在瞒,明明是胃癌晚期,说什么胃出血,全是假的!你们都当我不懂事的小丫头,都不告诉我实情!”

费如雪嘴角的笑缓缓淡去,她牵着钱多的手在床边坐下来,“你从哪里听到的?”

钱多呜呜咽咽没停,眼泪越来越多,伤心得不得了,“我在锦枫家玩,听王阿姨说的,王阿姨听你妈妈说的,她们说你最多只能活两年了,是不是真的?对,一定是搞错了!”

“傻小多,当然是搞错了,当初化验时是医生拿错了化验单,搞错了人,我妈也以为我得了癌症,后来这个错误被纠正了,得癌的是别人,我只是胃出血。你看,我现在好多了,能吃能喝气色又好,你去瞧瞧真正的癌症晚期病人,有我这么漂亮吗?”费如雪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钱多哭得眼泪不是眼泪,鼻涕不是鼻涕。

“真的!?”钱多抬起一张花猫脸,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

钱多猛然一把抱住费如雪,鼻涕眼泪全往她肩膀上蹭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呜呜呜。。。。。。”这回成了一边笑一边哭。

费如雪眼泪也流下来,她是不是可以肯定,若有一天她死后这世上会有一个人为她伤心哭泣?

费夫人推门进来,“收拾好了吗?”见钱多一张小脸笑哭不定,不禁奇怪,“小多在逗你如雪姐姐乐吗?”

“妈,小多以为我得了癌症晚期。”费如雪静静地看着妈妈。

费夫人脸上慌乱,不自然地笑笑,却不接费如雪的话,“我们走吧,车子在楼下等。司机要上来,我没让,反正东西不多。”拿起床上的袋子,催促一声,“走吧。”

费如雪却没有动,反倒牵钱多的手,“小多,你先下去等,我跟我妈说几句话。”

钱多抹抹眼泪,笑颜如花,乖乖地下去了。

费如雪目送钱多出去,走过去关上门,柔柔地看着费夫人,“妈。”

费夫人略略有些不安,眼见女儿期待的目光,她迟疑了一下,“如雪。”

母女两相互喊一声,却尽在不言中。

“妈,没用的,强扭的瓜不甜,以这种方式将锦年哥哥骗到我身边没有意思,而且,已经分手的事,他不会去重复。”她很清楚他,真正一旦决定的事,没人可将他拉回。

费夫人坐到床上,掩面低泣,“如雪,你爷爷不在了,你爸爸已没有活路,如烟就算有条活路,要自由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家里就剩下你和我,我一把年纪了,也不想再图个什么,只指望你过得好,我就好了。”

法院的审判已经下来,费仲天死刑,费如烟无期徒刑,钱超被判十年,无人上诉,判决成立。

“妈妈。”费如雪也是眼泪籁籁落下,这些天来,这些伤痛她不敢在妈妈面前表露半分,怕触及她过度的悲伤,母女两人都一样,在彼此面前故作坚强,不敢触及那些令她们崩溃的事。如今一挑破,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一时间,小小的病房里悲伤弥漫,眼泪纷飞,只听见两个女人细细而压抑的抽泣。

哭声持续一阵,费如雪抬起头,拿出手帕给妈妈擦眼泪,“妈妈,你还有我,我一定过得好,过得很好,你放心。”今后,只有她们两人相依为命了,这么一想,才止住的眼泪又满眶。

“如雪,这世上的男人有像你爸爸那样的,也有像云锦年那样的。”费夫人接过女儿手中的手帕,却去给女儿擦眼泪,“你年轻,后来的日子还长,人生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一个自己喜欢人相陪,你这些年就喜欢锦年一人,他对你也是有情意的,若能在一起,以他的人品,必不会亏待你。”

“妈,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费如雪低低轻叹。

“你爷爷一死,你爸爸一进去,家里就空了,这时候多的是落井下石虚与委蛇的人,只有锦年真心一肩挑起重担。这世上的人心危难之际最能体现,跟一杆枰一样,一称就出来了。如果换别人,一个才跟你分手的男人,跟你撇清还来不及,怎么会自动操劳费家事?我发现这孩子是真性情真品格,只怕以后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了,为了你的幸福,我就算是这张老脸不要了,也要帮你抓住他。所以,我趁机提出让他以费家女婿的身份操办你爷爷的丧事。”

费夫人红红的眼睛里有坚毅和果断,孱弱全无,只有一付母鸡保护小鸡的豁出去的勇气,她要坐定云锦年是她女婿的身份,抢占先机,以舆论逼之,再以利益诱之,不愁步小安不退,事情虽然没有完全如她的意,可还是给如雪争取了三个月时间,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她有信心。

“妈,你虚造声势,以舆论逼他,又现在又故意给我虚设假病,想博以同情,要是穿帮了我们怎么下台。”费如雪连连摇头,就算锦年哥哥重新接受她,她也不会答应,她不需要被人同情,尤其这个人是她深爱的男人。

“只要你们能在一起,我不惜代价,到时后果我一力承担,如雪,妈这回是豁出去了,赌一把,我赌锦年的品行,就算穿帮,只要你们结婚了,他还和从前一样对你好。”

“妈,你一定会输。他不会因为同情我而接受我,我也不想他同情我而接受我。”两个互相不接受的人,任何外人如何努力,都无法粘合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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