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你的。”
“还是上次那价?”
“你有意见?”
葛榔头忙摇头,他当然没意见,他就怕三小姐有意见啊!
“这次来了几艘船?”
“六艘,装得满满的,不比之前的少。”
华如初还是不太满意,现在西洋那边的人又还没有联络上。她要是去兖州再开一个琳琅阁,这货源从哪里找?
葛榔头看她神情便知道她是不满意了,忙道:“三小姐。这六艘船全是我葛家的,每个空置的地方我都塞满了货,保证不比八艘船的货量来得小,当时租别人的船他们就提了要求的,货不能装多。”
“我不是担心你说假话。而是”华如初顿了顿,续又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夫君要外任,去兖州,我有心去那里再开一个琳琅阁,到时你怎么满足我的供货量?”
葛榔头嘴巴张了几张,太原这一家才开张了多久,那兖什么的地方又要开,这…他哪里吃得下,现在只得两家就已经显得有些吃力了,再多一家…
可是这么大一块肥肉啊!他如何能甘心让给别人。
算了下家里存银,再将这次能得的利润算进去,葛榔头咬着牙问,“三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
“去了那边我就会开始做准备,开张的话…若是你供得上那就是九月份了。”
葛榔头还是觉得自己吃不下,哭丧着脸提意见,“新铺子能不能弄小点?”
“和太原差不多。”
“兖州也有那么多有钱人?”
有钱人啊,想到文家过后元气大伤的兖州,华如初笑得莫名,“哪个地方都是有富人有穷人的。”
看他还在那纠结,华如初摇头,“葛大侠,你别只想着吃独食,让人起了其他心思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里不是南洋,而是南朝,你靠岸的那个地方还是人潮复杂的扬州,要是被人盯上了…到时我不见得能及时帮上手。”
葛榔头心下一凛,马上明白过来这话中之意,“我知道要怎么做了,三小姐放心,到时我一定将货给你供上,我不在海上跑了不代表我就不管了,在家的时候我可以去收更多的货,既让葛壮轻松点,也让你铺子里的货花样更多些。”
“大善,这样于我于你们都有利。”
正说着话,闻佑一身朝服从外走了进来。
很少有官员穿朝服能穿出闻佑的气势来,极为压迫人,葛榔头和葛壮忙站了起来。
下朝后便有听闻给琳琅阁送货的船又来了,进门时一听马柏说家里来了客人,他心里就有了数,此时见着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了下头权当是打了招呼。
葛榔头不说是南朝通,对南朝的规矩却也称得上极为了解,怕这个男人误会什么,忙把来意再一次说明。
待看到闻佑没有不悦之色才放心领着儿子离开。
PS:今天还有一章的,要是下一章还走不了,我今天就三更,今天是吉日,一定要走,必须要走。
再PS:我在书评区开了个贴子,关于新书名的,大家去发挥一下。
第四百一十四章 远离
闻佑在华如初身边坐了,没有过问琳琅阁的事,而是道:“今天有没有不舒服?吃得好吗?”
“好着呢,他现在也不动,我的初期反应也过去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那就好。”
闻佑不提的事华如初提了起来,“我打算去了兖州后再开一家琳琅阁,你觉得好不好?”
想到兖州现在的情况,闻佑微微皱眉,“兖州现在是不是不太适合?文家已是刮地三尺了,富户最后的那点家底又哪会用到这上面来。”
“我要做的不是像太原这样独独一家的琳琅阁,而是如同在扬州一样哪行哪业都介入进去,形成一个良性的竞争,兖州现在既然最大的问题是人心,被文家坑成那样,再去一个官百姓也不见得会信,倒不如你走官面上,我则从民间着手,这样也能快点打开局面。”
闻佑想了想,提出最关键的问题,“你不是说葛榔头只是供两家琳琅阁的货都勉强吗?再开一家…他如何撑得住。”
“他撑不住没关系,扬州码头最不缺商人,不知道多少人想替代了葛榔头,我没想要替换他,但是我也得为自己的买卖着想不是。”华如初唇角带笑,却没有温度,这时候的她才有了点精明生意人的样子。
执了如初的手握在掌心,闻佑问,“葛榔头那里说好了?”
“我给他指明了路,他要是还不知道走就不能怪我了,我的买卖总不能去迁就他,他供不了货我的买卖就不做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开口。”
“不会和你客气。”想到他的身份,华如初有些遗憾,“如果你不是官身。我的琳琅阁能做得更大。”
“怎么说?”
华如初伸出空置的另一只手沾了水在高杌上画了张简易地图,“和南朝接壤的有五国,他们实力如何我不予评价,光从买卖上来说,如果我能打通路子,从五国中买进我们南朝没有的东西,一般的就在小铺子里卖,五国中也不多见的我就放进琳琅阁,还用愁无东西可卖?可你现在是官身,如果我这么做了。不是给你找麻烦吗?”
她要是真这么做了,别人要安阿佑一个通敌的罪名就太容易了。
闻佑摩挲着她的手,认同了她的话。
这事。于他的身份来说确实做不得。
可是,货源怎么办?
“西洋那边的商人一直没能联系上,不然我就一点不急了。”
正说着话,小丫头进来通传江大夫来了。
没一会,江轩提着药箱大步走了进来。见着人就道,“看到夏言吓我一跳,还道你是不是有不妥,哪知是因那葛榔头,他人呢?这次来他有带朗星草来吗?”
“我还没来得及问,您见着人问问吧。”华如初不敢说自己就记着黑珍珠了。“夏言,你送江伯去琳琅阁,葛榔头父子应该住在那边后院。”
“是。”
江轩着急朗星草的事。也没多想,坐都没坐就转身走了出去。
后来夏言传来消息,葛榔头嫌朗星草太占地方,不管是成熟的还是幼苗一株没带,但是种子带了许多。江轩虽然不满,看他病得七歪八歪的。也就没说他什么了。
葛榔头的病其实就是拉肚子,止都止不住,在海上除了鱼什么都不新鲜的情况下更惨,要想养好很简单,以后别上船了,这是江轩的原话。
这也就让葛榔头更下定了决心退居二线,让儿子上。
葛榔头这次送来的货很全,香调量很大,也幸得他来了,琳琅阁里有些香料早就卖断了货,还剩下的几种也不多了。
黑珍珠华如初没有摆上去卖,她准备带去兖州,用这个当镇店之宝。
四月十五,葛榔头前脚离开,后脚回春堂的丫头就来送了喜讯,冬菲生下一个七斤重的儿子。
就在这天,来贺喜的云书因为不舒服,被冬菲顺势一搭脉居然诊出了喜脉。
次日,祁珍在家晕倒,传出的也是好消息。
接二连三的喜事让大家都笑眯了眼。
只是在魏家,事情并不那么平静。
老夫人看着跪趴在地瑟瑟发抖的珠玉,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儿子,“媳妇没有陪嫁嬷嬷,不懂这些也是正常,我这个做婆婆的再不讲道理也不忍心责备她什么,可是,府里容不下起祸心的姨娘。”
珠玉抬起头,露出哭得我见犹怜的一脸俏脸,“公子,妾不是有意的,妾万不敢存那个心思,请公子明查。”
魏旭看着她半晌方道:“珠玉,我待你可是不好?夫人待你可是不好?”
“公子对妾好,很好。”
看她像是忘了他的第二问,魏旭心里更是失望,比起珍妹的德行来,珠玉差得太远了。
现在珍妹有了身孕,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且是嫡出,自是万分珍贵,珠玉不能再留在府里。
“管家,支五百两银给珠玉,她的任何东西想要带走的都让她带走,送她离开。”
“是。”
珠玉大惊,“公子,公子,妾错了,妾以后再不敢了,您别送我走,别送我走”
若是离了魏府,以后她再嫁也不过是嫁个普通人,哪里比得过魏府的门庭,粗鄙男人又如何能有公子的雅致。
她应该忍住的,以她和公子的情分夫人再得宠也不能将她如何,再说公子就得她一个妾室,夫人有孕公子能不去她那吗?她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怎么能因为看出夫人的反应就心生嫉妒,做出这等昏了头的事!
“还愣着干什么,带出去。”
“是。”
等到屋内只剩母子两人,老太太才叹了口气,道:“你舅兄后日便要走,和媳妇说一声,这事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了。免得他们走得不安心,华氏还有着身孕,别让她着急。”
“珍妹刚醒来时便吩咐过她的陪嫁丫头这事不得传回去,娘放心,珍妹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
是啊,被华氏教出来的人又岂会这点脑子都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却不能事事让娘家出头,日子总归是要在婆家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