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敛了些刚才的戏谑玩笑表情“爹,是云飞……”
展祖望听到名字倒没有如何焦急激动,显得很平静“哦,怎么了?难道还被你猜中了,趁着我们都不再家时活不下去回来住客房了?”他们父子二人几乎是联手将他的活路堵死了,除非他离开桐城,不然休想有活路,所以有这个结果是预料之中的。
品慧脸色可有些不好:如今家中只有魏梦娴、纪总管他们,这些人都是偏袒展云飞的人。
敏毓不开口,拿了桌上洗干净的葡萄分给众人。
“口口声声不想做展家人。”展祖望突然觉得一阵痛快“可到头来还不是要回来。”他在这个儿子面前憋着的那口气舒开了。
“就他一人回来了,好像说阿超还留在……”云翔吃了一个葡萄“浪子回头是可贵,可,这感觉有些不好。”
“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敏毓塞了一颗葡萄入嘴,态度是无关痛痒的“也许他和小跟班闹翻了,也许他记挂母亲的身体还有新婚妻子,放不下她们呢。”
“真要放不下,当初就不会那么走!”品慧可不这么认为“该不会是活不下去耍的坏心吧,这里他一人回来弄钱,那么继续养着……他想养小也不是不行,没看清门第再纳,这样算什么?老爷,展家的门楣还要不要啊?”然后给丈夫使了眼色,转移到敏毓身上,那意思‘她爹娘能容大少爷做下这么不着边际的事?!’
展祖望接收到她的眼色,并未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
云翔目光移扫父亲“不过好在爹走之前交待过全府上下,纪总管跟着爹多年不敢罔顾爹的意思的,既然愿意回来,不如趁这个时候让人好好看看大哥是否是真的回心转意了;如果真是知错悔改了,都是一家人吧。”
展祖望欣慰的看向次子“云翔说的是,我有分寸的。”
品慧凉凉的说“云翔,回去也别累死累活的忙钱庄生意,自古都是做得多错的多,你忙里忙外没落一身好不说,兴许还被某位游手好闲的人传出什么对你不利的话呢,什么剥削、刻薄……”
展祖望瞅了品慧“什么自古做得多错的多?不做事还对了?都这样的话,还不都饿死了。”
“老爷偏心也不是一天二天了,说不定有人放低姿态又做回乖儿子,几句好话一哄,云翔做什么都成错的了。”品慧现在也有胆气说话了,她和金冰然处了几回就觉得自己也该学个一二分。
展祖望没好气“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好糊弄的人吗?”
“爹太念旧。”敏毓适时一句“念旧的人都重情,当然无情是不对的,可太多情就是滥情,太重情也被绑住了手脚。”又塞了颗葡萄到嘴里,眼睛并不看展祖望。
展祖望轻咳两声。
“有些话云翔不方便说,娘也不清楚。”她看着自己手中新添的钻石戒指“想纪总管从年轻时就跟着爹您打拼,为展家立下汗马功劳,算得上劳苦功高……我爹的部下也大多如此,都是忠心耿耿的才能跟随我爹这么久。”她说了一半转了风向,反说起了自己家的事“虽然跟着久了,可他们依然是战战兢兢办事牢靠的,因为他们都知道功高震主是件多危险的事;仗着自己的功劳来占有主家的利益,这种事爹您最好不要开先例,不然以后云翔很难管理他人。”
这话中有话,展祖望抬脸“纪总管不敢。”
“明着不敢。”云翔轻轻说了一句。
展祖望蹙眉“这里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明说。”
敏毓起身“娘,我想看您新做好的旗袍,听说您得了一个东珠胸针。”
品慧会意,也起身“好,喜欢啊你就拿去。”和敏毓一起向楼梯走去。
展祖望也起身“我们去书房说。”
云翔跟上。
——
书房。
展祖望将一本账本摔在桌上“既然知道为何不说?”
“怎么说?”云翔反问“他是爹的心腹,又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人,我还一直以为这是爹故意睁一眼闭一眼;到后来他又成了展家的姻亲,关系更近了,索性就更不说了。”免得落个故意挑拨的罪名。
“那为何现在又说?”展祖望逼问“如今就不顾忌我的面子了?”
“因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逼的我不得不说。”云翔并不惊慌“爹,您其实隐约知道了吧,溪口那一大片土地会被用来做什么;贪心不足蛇妄吞象,象会乖乖让蛇吞?未来之事不可知,我可不想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无法挽回的地步。”
展祖望眉头紧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爹是不希望所有的生意都和上官家有关,这不是为了爹自己,是为了你,更为了展家的将来。”
云翔嘴角弯起“这个儿子当然明白,我也会看着办的;爹,眼下是这个事要紧!”手指点在账本上“我将很赚钱的一家药铺给出去的时候就没打算收回,加上他过去敛的那些,安安稳稳的辞事并非不能;可他的手竟然这么长,除了爹让他监管的几间铺子,竟然还在打听溪口的事,这个,我就不能饶他了。”
展祖望调整了呼吸“你打算如何?”
“爹的人自然要由爹处置。”云翔并未直接说什么“更何况他还是云飞的泰山,爹要他如何就如何。”
展祖望目光微动“和上官靳沛这样的人处的久了,你小子也变的油嘴滑舌。”虽然揭发此人并未自己有什么高兴的,可他将处置全权交给自己处理的举动又充分迎合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心理。
云翔此刻笑了出来“爹,我所做的也是为了展家的未来,至少现在,大树底下好乘凉。”
展祖望看向账本,不再多言。
云翔走到门口,侧眸“爹,他跟随您多年若是死后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上官靳沛可不像小敏那么慷慨,他有三十多万人要养,可能连张草席都不吝啬给。”
展祖望抬头,云翔的身影已被重新关上的书房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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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展家。
纪天虹看了一眼丫头手中的食盒,握紧了下手中帕子向客房的院子走去。
走到一间屋子前,丫头抬手敲门。
“进来。”屋里出来让她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的声音。
丫头推开门,侧身让她先入内。
纪天虹自觉脚都有些沉,于是稳稳心神,走入。
屋里的人从书桌后起身,这张书桌放置在另一面墙壁边,离房门有些距离。,
这对夫妻就这样再次见面。
过了好半晌,纪天虹才缓和住自己的心绪“饿了吧,我特意让厨房给你做了几样你喜欢的菜。”态度和语气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
丫头将食盒放到桌上,然后将菜一盘盘放到桌上。
展云飞被食物的香气吸引,过去不被他在意的东西现在能让他吞咽口水。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还有白玉般的富有光泽的米饭,都吸引这他的目光。
纪天虹有些心疼,可看到他不自知的神情也有些欣喜,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云飞,快来坐啊,这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就像一位体贴贴的妻子走过去扶他到桌边坐下。
展云飞也觉得腹内饥饿,任由她带着自己坐下。
纪天虹将筷子递给他“怎么都不吃呢?菜不好?要不要换……”
展云飞接过筷子,扒了一口饭“不用,这菜很好。”和前面几月相比,如今真是美味佳肴了,有鲜鱼还有肉圆的;他也不客套,胡乱吃了好几口,真觉好吃极了。
纪天虹并不多言其他,只是专心看着眼前的人。
展云飞有些狼吞虎咽,起先没有注意到天虹的目光,可后来也有些被看毛了;搁下碗“有什么不对吗?”
“你吃啊。”纪天虹微笑着“我觉得好幸福,你终于回来了。”这话是出自肺腑,自然也说的让人动容。
展云飞拿了旁边的湿帕擦拭“天虹,你不要这么说……”
纪天虹伸手挡在他嘴前下,然后为他盛汤“先吃饭,吃饭皇帝大。”放在他面前。
展云飞吃的急,是有些不适,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冬瓜火腿汤,很鲜也很清淡。
天虹收回手“云飞,你我是夫妻,你不必解释什么,我都懂的;上次是我失态了,还请你原谅。”
云飞不由急速放下碗“天虹,是我要你原谅,上次的事我理解的,都是我不好。”
天虹微笑的摇头“我说过你不必解释的,云飞,你安心住下,外面的事我爹和大哥会替你办妥的。”说完就握住了他的右手,用笑容做鼓励。
展云飞很是感动:是啊,她从小就是很善良的,虽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子,但娶妻娶贤,她也是够资格的“天虹,娘怎么样?她还好吗?我能去见见她吗?”
纪天虹心中掠过一丝阴霾,但面上一点不现“医生说娘现在不宜情绪波动太大,不过我会将你回来的消息告诉她的;云飞,你忍忍,等爹真的原谅了你,你再去见娘,别让她太高兴之后又失望。”
展云飞一直觉得他回转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现在不过是因为父亲不在家的关系“你的意思是爹不同意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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