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瞠大眼睛,只觉心脏莫名被什么揪紧一下,愣愣地看着。
靳军呼啸扑面而来,速度竟能与寒风竟赛,那游鱼般轻盈的姿态,那无可阻挡傲慢游刃有余在步划,恍如黑色浪潮席卷轰炸而来。
原本尚在几里远的靳军,竟一眨眼功夫便忽然出现了秦帝率领的狼狮军前。
“怎么那么快?”这是什么速度,秦军将领惊恐的喊叫起来。
不仅是他们瞪直了眼睛,吓怔住了,连看戏的一众都脑袋一嗡,惊呆了。
靳军似携带着漫天恶劣气候而来,他们本身就存在着极重的戾气与煞气,满身的血腥与浓重的阴冷,简直令能人窒息。
秦帝铁青着脸跨步朝上,他瞥了一眼阴沉沉黑云,云层中,似有一条条犹如银龙游动的闪电急遽闪过,接着天空静悄悄地落下白玉碎屑般的零星雪花。
不得不说,这一次靳军从出场气势便完全压倒了秦军。
“靳长恭,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假把式,你以为你装神弄鬼,便能吓唬谁吗?”秦寿将手中威风霍霍的方天戟旋了一个飓风,全身气势破金斩风吼声扩散而去。
带着靳军而来的靳长恭,依旧是一身袅袅轻逸的黑袍,她解开了肩上披着的厚裘,身显身姿颀长而纤细,远远看去只觉一段慵懒依梅,袅娜得颇有一种道风仙骨的错觉。
飘渺的墨发丝丝风情地缠着那美丽如松竹挺拔的身姿迤逦入画。
在冰川上渺若簿纱的轻烟里,若隐若现的画面突然也变得旖旎了几分。
不仅秦帝看怔了一下,周围一众男亦莫名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接着一个二个激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
都觉得自己撞鬼了,竟会觉得靳帝长得很美?
美这种字眼,怎么也该用在粗暴,血腥,杀人如麻,总是一脸蛮横嚣张可恶的靳帝身上!
“装神弄鬼?”靳长恭似嗤笑一声,而这一声亦完美地撕破桃花雾障,令众人看清楚,她微微抬起下巴,那傲慢冷笑的模样。
不仅她,她身后的靳军全体脚穿着一种底部锋利薄片的冰刀鞋,身上穿着轻便的锁子甲,肘,膝盖皆有漆铜护膝,面站罩着一种铁笼头盔,这一身装扮令人看着挺稀奇的。
更挺别的是,他们穿着那种刀片薄刃的鞋竟在冰面如履平地,身形速度一点都不受防碍,这也太神奇了吧?
“那你就当作是撞了鬼了吧!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靳长恭微微一笑,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再将拇指反转朝下。
即使,靳军这方呜呜地吹响了号角,拉开了这一场对战的帷幕。
而她身后的靳军就收到指令,从她两翼呼啸冲去,如虎似狼的模样简直像睁着一双绿幽幽的饿兽,准备大刀阔斧地将猎物大卸八块。
要说,狼狮军亦不是吃素的,他们亦吼天仰吼一声,敲响战鼓,地动山摇,他们跨着整齐的步伐,山岳城墙般朝着推进,踏前一步喊一句:“杀!”
气势汹汹,震耳欲聋,亦是从容不迫地朝着逼进。
“黑铁骑,将这群叫嚣的孩儿通通给陛下打趴下瞧瞧!”领军的金铭挥刀,高吼一声,靳军全体响应。
“诺!”
终于两军如火焰撞上冰山,两股钢铁洪流迎面撞击成一块儿,激荡出一片耀眼的金属光巷来。
初一交锋,两方前端前错处,便估算出对方的实力,好家伙!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对常胜军的两支军队,绝对是值得庆贺与值得惊喜的事情。
这两支堪堪抗衡却风格迥异的对伍,秦帝身穿青铜铠甲,手持灵巧的弯月战刀近战武器,而靳长恭的队伍则穿锁子甲,每人手中拿着的既不是刀,亦不是剑,而是枪——银湛枪,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长一丈一尺三,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铸就,锋锐无比。
“金铭,避其锋,两翼展开,给寡人揍!”
粗暴,凛厉,似隆隆雪崩般惊天动地,震得周围人耳心瓮瓮作响。
秦军当然不可能如此简直便被靳军压制得死死的,但在雪地,靳军与秦帝的差距便妥妥地暴露出来了。
靳军身形如海中的箭鱼,当他们散落于湖面各处,就像一尾尾脱离笼网的鱼,任你猎手再有能耐,亦触不及它的一丝一角。
秦帝即使奔跑起来,即使曾将重铠换成一身稍为轻便的轻铠亦是一种负担,阵形一旦被打乱,如雷的脚步声便错乱一盘棋了。
“冷静!重新摆好阵!”秦帝皱紧眉头,气沉丹田,大声吼道。
秦军被震了震,恢复了冷静,开始摆起圆阵,内可守外可攻。
但靳军却就像跟他们抓迷藏一样,很快再次打乱他们的步骤,秦军不是擅长玩“袭击骚扰”“化整为零”吗?
如今靳军不仅将这种战术发挥出来,甚至更为淋漓尽致地用在他们身上。
渐渐秦军开始燥动,开始不耐,开始防守出破绽,而靳军则瞧准了机会,便开始冲着“破洞”将他们冲散开来。
秦帝彻底失去了控制,秦帝看得火冒三丈,这种被敌人复制了战术,甚至还超越的感觉,真TMD糟透了!
周围人亦看得直跺脚,恨不得冲身上去,将靳军一掌就拍个扁扁的,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可下一刻,他们却脸色一白,打死也不敢有这种想法了。
只觉靳军一改方才采取的躲避骚扰政策,他们围成一个松散的圈子,将手中的银湛枪插入冰中。
若是别国的枪,用尽全力插入冰中顶多入地三寸,但靳国的兵器竟将银煁枪直接没冰半截,顿时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一丝惧色。
其实从刚才他们就注意到了,靳军的一身装备颇为考究,那一身怪异的护甲不似他们国家那种粗糙与笨重铁铠,而是由一种银质色的钢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成衣状,每环与另四个环相套扣,形如网锁,看着轻便,但当秦帝的刀刃滑上时,却只激起一层火花,并不损其身体。铠如环锁,射不可入
像这种既轻便又能最大程度发挥士兵能力的护甲,看着他们一阵眼红与精光闪烁。
还有那能够在冰上行走自动,且速度令人惊诧的冰刀鞋,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既为靳国有这种奇思妙想而震惊,又好奇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制造出这些神奇的东西。
靳长恭听到四周窃窃私语,都没有离开过她展示的装备,缓缓地勾起嘴唇,眸露满足的神彩。
等靳军将银湛枪插入冰面时,众人一阵惊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武器舍弃,接着他们就看到自出生以来,最不可思议,最难以置信,最野蛮,最粗暴的事情。
只见靳军一千五柄银枪插入冰面,再用力一扯,尖顶的收拢成一截现枪柄大小的尖端,顿时枪变成一根铁棍。
还没有等他们从这种精煁奇怪兵器的技术中回过神来,但见靳军一个个化身成原始地野蛮人,不经任何技巧与花哨,抡起铁棍便冲上去,对着秦帝就是一阵乱棍夹击,那家伙,那叫一个狠准厉啊,顿时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后方的秦军看此惨境,心中悸了悸,瞪大了赤红双眼,听着同胞那凄厉的惨叫,亦只能咬牙乱哄哄地冲上去,势必拼个死不旋踵,一场硬汉的碰撞,一场别开生面,却惨不忍赌不画面,令所有人心惊胆颤,面无人色。
靳军举起棍用力朝秦军砸去,打得他们惨声嘶叫,想反击,可惜摸不着人家身影,想逃,可惜跑得又没有人家快,想挡,你一弯刀还能躲得过无处不在地的棍棒?
苍天啊,大地啊,秦军当真是欲哭无泪,喷得一脸是血啊!
在战场上,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么屈辱地被追着打却还不了手,他们简直挠心挠肺地怒,急,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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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来刷屏:感冒了难受啊,使劲地咳,都快咳出肺了…。于是心情不好,这章暴打完秦军,下一章就欺负秦帝跟那些看热闹的,哼哼,咱女主的热闹是那么好看的吗?
☆、第五卷 第十八章 被气疯的秦帝?
但他们以为隶属秦帝麾下的狼狮军会就此小小挫折屈服,就此孬种?
——那就想错他们靳军的心了!
秦军不知道疲倦地嘶叫着反击,虽不幸被靳军压着追打,可属于他们的傲气与尊严却不能被落水狗的狼狈姿态泯灭!
“狼狮听令,云散星落阵!”
秦帝铁青着一张凌厉异常的脸,棉絮飘落的雪花沾染在他落腮须上,关节粗大的掌攥紧,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施令一声后,便提起方天戟便朝着靳长恭破风斩雾激射刺去。
靳长恭懒懒地耷拉下眼皮,似没有睡醒般恍惚闲逸,缓缓伸臂,那于风雪中幽莹如玉的手臂从漆黑宽袖中滑露出来,细腻的光泽莫名焕耀着一种魅惑,她笔直朝前一指:“射箭!”
咦~射箭?!周围看热闹的一众眨了眨眼睛,甚是奇怪。
——难道靳军还带羽队了?!在场列强十国与十六小国的人都下意识争相张望,找巡着靳军羽队的痕迹。
但没有!左看没有,右看没有,上看没有,下看没有。
——却见围绕她身边的一圈预备军,迅速从身体各处——肘关节,膝关节,腰间各部迅速取出部件咔喀地搭上一连弩,一弩十矢俱发,咻咻咻咻!疾射入冰,沉根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