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她笑了。
“寡人记得,寡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但是,听了你的话却更加有信心了,原来一个人的努力终究是太单薄太寂寞了,若有一群人的努力叠加成信念,那才能所向披靡。契,寡人很幸庆你是寡人命中注定的凤诣士。”
契第一次被靳长恭如此认真的肯定并赞誉,心脏一阵乱跳,自觉得身子与脸都是一阵火烧,他连忙地转过头去,怕被她看见他的窘态度,慌乱地摆了摆手。
“陛下,您太夸张了吧,我也就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其实真的很厉害了。”
靳长恭看他一副别扭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便十分威武地一巴掌“啪”上去,脸上已恢复了那懒懒邪佞的神情。
“寡人称赞,要么感恩涕泣,要么甘脑涂地,这一副躲躲闪闪捡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契闻言,一头黑线。
是不是男人,是用这种事情来衡量的吗?
不过能够让她恢复精神,就算被说不是男人,他也觉得值了!
回到宫中,契掂量着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办,便跟靳长恭告了退。
而靳长恭则直接去了内阁。
她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扰,便在书房中一待便是一夜。
她翻阅了一堆神武族那一批书籍中关于锻造之术的书籍,想从中选出一个折仲的办法处理此事。
到了后半夜,烛火燃尽一半时,她已写了满满一纸的资料数据,最后从一堆数据中,她又从中选择了一些适用的。
她想试着选一种最适合的矿质冶炼,然后将烧红的铁质折叠锻打,如果用两片烧红的别的材折叠锻打10次,就会得到1024层的。通过折叠锻打,还可以将钢材中的杂质与过多碳排除,增加钢材的弹性与韧性。
锻打的次数越多,从现代的分析出那便是刀胚的含碳量就会更加均匀,铁晶体也会更加细致,最终锻造出来的刀胚会达到几千层,使刀剑拥有强大的韧性。
连夜她便叫来宫侍将此信函送去给鹤,让他抓紧处理。
翌日。华韶一大早便来了养生殿见靳长恭,却被殿前的侍卫通知:陛下昨夜一直待在内阁没有回来。当他问及其它人,他们仅道花公公不在殿内。戚大人亦没有来过,便不肯多言一句。
当华韶信步来到内阁时,靳长恭却因为心中有事,一大早便醒了过来。
两人见面时,都神色自若仿佛那令人尴尬的事情,从来就不曾发生过。
“师傅,用过早膳了吗?”
华韶摇头,于是她便让人传膳来内阁,两人一边用膳一边相谈。
“阿恭,为师已经派神庙的人,联同夏国一同将神遗之地的事情处理妥当了,但却没有提及你与苍帝那一役的胜利。”
靳长恭夹了一块玫瑰膏咬了一口,没有什么表情道:“你是怕我树大招风?的确,现在并不是大肆宣扬的时候。”
“你懂便好,听闻你昨日去巡视了锻炼工地,可是有什么想法?”华韶觉得靳长恭放下手头一大堆事情,却更专注那一批精炼的新型武功,必然是有什么想法。
靳长恭喝了一口血燕萃玉粥,放下勺,沉吟片刻才道:“师傅,在秋围后,整个轩辕大陆便有一件大事要举行,你可知道?”
华韶放箸,眉眼一动,道:“演兵式?”
“对!这是一次好机会,让我能够亲眼目睹我靳国与那些号称大陆的强国有多大的区别,当初我与苍帝的一番比试,其实并不算真正国与国的较量,他苍国真正的精锐并没有出动,但我却是已经拿出靳国的全部底蕴来反击,若一直闭门造车便后患无穷。”
靳长恭十分清楚她目前的境地,想要将一个衰败的国家重新恢复过来,除了时间方面的考虑,最重要就是对症下药。
“演兵式,就是在整片轩辕大陆中选择国力最强的七名国家,向世人展示其国家的财力与兵力,像靳国此等情况,如无特殊情况是不会受到邀请的。”他摇了摇头。
“那些强国为了在整片大陆中炫耀自已国家的人强马壮,不是还会特地邀请一些旁证国家一并参加吗?”靳长恭眸底讽意闪烁。
华韶道:“阿恭,就算是作为被邀请的旁证国也最底限度必是三等国家,靳国如今无论是从经济国力等多方面评估,顶多也就只能算是一个四等国家。”
“三等国而已,你只需要给我半年的时间,我就能够做得到。”她薄唇一掀,微抬下颌自信满满道。
华韶却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不愿意打击她,却又不得不叹息一声:“就算你能够做到,但现在离秋围不过也就剩下二个月而已了。”
靳长恭闻言却不丧气,她舔了舔猩红的薄唇,双掌撑在桌面上,黑眸远比星辰耀眼璀璨。
“二个月……那也足够我制造出一个‘伪三等国’了!”
华韶一怔,他挑眉眸色流转,疑惑不解。
“伪?这等级之说,还能够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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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整理了一下大纲,所以更新得少了,明天就会恢复六千以上字数。
☆、第四卷 第七章 赠于你
“二个月……那也足够我制造出一个‘伪三等国’了!”
华韶一怔,他挑眉眸色流转,疑惑不解。
“伪?这等级之说,还能够伪造?”
靳长恭笑睨他一眼,长睫微垂,深深覆下的阴影显得高深莫测:请相信,在山寨伪劣遍天下的天朝混迹出来的市民,随便济出一点造假技术也是杠杠的牛X。
看靳长恭笑而不答的神秘模样,华韶敛了敛神情,亦不作深究,
“阿恭,此次由祈国、夏国与神庙三方一同暂时替你牵制着苍国,你便好生修养生息,其余的事情不必操之过急……为师不日便要启程离去了。”
靳长恭一愣:“你这么快就要走了?”说完,她迅速反应过来,蹙眉道:“不行!你走了谁给我调理体内受滞的真气?”
华韶闻言,眸底迅速掠过一道诡谲的光泽,色泽幽幽,似黑莲层层绽开。
末了,他神情明灭不定,抚襟推开椅子缓缓起身。
“无须如此麻烦了。上一次因为药力意外撞击了经脉内壁,气血盛腾的作用之下,你体内那股受滞的真气已突破了三层,接下来为师只需特地为你配制一些药方,你着紧按时服用,两个月必然恢复正常。”
不淡不咸地说完,华韶矜贵地朝靳长恭点了点头,便已云袖轻拂,转身欲走。
而靳长恭却第一时间便跳起来,一个箭步作势便抓住他,顺便使眼神给四周,让他们摒退。
“呃——师傅——”
华韶瞥了一眼手臂上的禁锢,偏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似在等待着什么。
“上一次的事情……总得算来是我的错,我们能不能都忘了那些尴尬事情,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让一切恢复如初呢?”靳长恭抿了抿薄唇,暗吸一口气,一股作气道出。
华韶似怔了一下,看着她认真的眼睛不似作假时,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恼意,但却面色平静道:“无妨,过去便让它过去吧。”
简单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他便果断地掰开她的手指,便要走了。
靳长恭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那敷衍的态度,她迅速一步又挡在面前。
“那你什么时候走?”她挑眉,虽然她身高比不上华韶,但是她由下至上的视线,硬给她看成一种俯视,尤如居高临下。
虽然只是靳长恭无意识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但此刻在华韶眼中却意外刺眼。
“就这几日。”他撇开眼,暗暗隐忍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靳长恭一无所察,依旧咄咄逼人。
“……到时候再说。”
靳长恭却抓住他的双臂,逼视进他的眼晴里,一字一句道:“回答我!”
华韶看向她,第一次对她露出一种不耐烦的神态,他挣开她,道:“放开!别太过份,我始终是你的师傅!”
似被他的徒然遽升的声量喝懵了,靳长恭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空空是也的双手。
“我早就放开了——”
华韶面色一僵,靳长恭表情一松,静静地看着他。
“师傅总算将气撒出来了,觉得我过份了吗?”她黯然地垂下眼睑。
华韶看她像一头黑色柴犬一样,尾巴恹恹垂落,无精打采,心底既气又好笑。
“你啊……为师并不是气你,而是……罢了,你既戏耍为师一通,可安心放我离开了?”
靳长恭蓦地抬眸,眼睛一片受伤,嘴里嗫嚅道:“哪里,是师傅气了……我可没有戏耍……”
看到她这一副依赖又耍赖的模样,华韶先前那一股子邪火就像被冰水一浇,彻底熄了。
“好了,为师这便去配药,若再配以施针疗法,相必疗效更为显著,你且忙吧。”
这一次,不等靳长恭施以各种“手段”来挽留,便已拂袖便走了。
靳长恭望着他飘渺皓白的背影,眯睫负手,歪着头,勾唇含笑,一抹邪恶的弧度勾勒起来。
咦,还真是生气了?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曾想亵渎他?可是最后不是他……哎,还真是男人心海底针,虽然他只是一个和尚,但谁说和尚不是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