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笑嫣似冰覆一般的瞳仁一厉,道:“我要找的靳长恭就在这里!”
“你特意来找永乐帝是为了什么?”罗烈也懒得纠结她为什么会觉得靳帝会出现在流失之地,不过他却觉得她不是一个会说没有根据说的人。
“她杀了我徒弟,我自然也要杀了她!”
歌笑嫣一字一句,目光十分冷酷,此刻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势,光是在旁边感受就能让罗烈跟方错面色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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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出来吧,这个叫歌笑嫣的女人是谁的师傅了吧?
☆、第三卷 第四十章 我怀了你的孩子!
“你徒弟……”
罗烈跟方错脸色凝重地稍微退后了一步,两人暗地里飞快地传递了一下眼神。
想不到这个歌笑嫣竟有如此深厚骇人听闻的功力,凭他们的能力,如果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就范,恐怕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提起她的徒弟,歌笑嫣素净的脸上眨眼间便染上一层浓郁的煞气,劲风吹拂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青丝张舞而凌乱着。
“与你们无关!”
声音似掉进冰窟里捞起来,那杀意溢满的眸横了他们一眼,居高临下的气势震慑得他们都不敢动弹,僵硬着面皮。
躲在巨石块后的靳长恭从刚才便一直神色怔滞地看着歌笑嫣,眸光透着怀疑与怪异。
她竟然是特地来流失之地追杀“靳长恭”的?!
歌笑嫣所说的“靳长恭”是她吧,靳长恭心中暗忖道。
无怪乎她如此笃定,只是如果她想杀的是人是如今暗帝的话,歌笑嫣其实可以选择的方式很多,光是凭她那一身诡异精深的武功,即使是半夜潜入靳国皇宫刺杀,估计也能够全身而退。
可偏偏她却没有选择任何一样更聪明的做法,却笃定“靳长恭”会在流失之地,守株待兔这说明什么?
靳长恭垂下密密的眼睫,撒下的阴影掩住了眼底那一片沉凝。
她从何而知她在流失之地的,又是怎么知道她跟暗帝之间的事情的?
能够确定她会被流放在流失之地的人,无它,她想只有那个拼着一死亦要拉她一同堕落地狱的莫流莹,当初也就是她将失去一切的她安排进一群死囚犯中,再被羁押地送到这普通人九死一生的流失之地。
若非她遇上华韶重获武功,能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现在她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世上还不一定呢,那她此刻认定她没有死,看来是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拥有着原来实力啰?
……总之,靳长恭猜测她十有八九是跟莫流莹有关了,还有她那一句——她杀了我的徒弟!令她有些在意。
会不会……这姓歌的女人就是莫流莹的师傅?
而她通过莫流莹的事情得知了部分真相,然后推测出是她杀了莫流莹,然后顺滕摸瓜,一路追查到了这里?
如果她的推理成立的话,眼下的事情可就有些难办了……
而摒息静默的莲谨之在听到那名姓歌女子所说的话时,也震惊一番,他心里闪过的分析大抵都跟靳长恭相似,只是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只知道她可能找的人不是如今的“靳长恭”,而是那个失踪了的那位。
顿时,他心中既惊又喜,更多的是一种全身被释放的轻松。
原来陛下并没有死,她或许真的就在流失之地……他心中忍不住这样期许着……莲谨之轻呼一口气。
“谁藏在哪里!”蓦地,一声清亮叱喝的声音响起。
“哪里来的臭沟虫子,竟敢偷窥,不想死的话赶紧出来!”另一道粗矿像沙磨过的男子声音随之暴喝道。
靳长恭瞳孔一震,迅速抬眸,看着表情微变的莲谨之,她这才想起他们早已经停止了打斗,而两方离得这么近,她再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莲谨之,稍微弄出一些气响行踪自然就会爆露了。
如今要怎么办?靳长恭的眼瞬间沉寂下去,面无表情。
她不能让那姓歌的女人认出身份来,她不知道她对她了解有多深,会不会轻易地拆穿她的伪装。
总之,她要尽量避免与她正面相触!
莲谨之懂得如今情况危机,他们两个人与其抱着一块儿死,还不如替更有能力决策胜算的靳长恭谋一条生路。
于是,他水漾般的黑眸灌注一股义无反顾,正准备站起来,但是他的一只手却一直被她紧紧地拽在手中。
莲谨之看着那两只相握在一起,相扣相碰不肯分开的手,脸上有着丝丝复杂。
“哼,以为装聋作哑就能糊弄过去吗?”
一道似残影般飞驰过来的身影,眨眼间便准确无误地一拳击碎了挡在他们面前坚硬石块,靳长恭一手划开一道气流阻挡着激射而来的石子,五指反手一抓迅速逮住莲谨之朝的手擘,双双向后一跃。
这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身影算是彻底暴露出来了。
歌笑嫣那一双像剥析刀般的眼睛,上下地将靳长恭与莲谨之打量一会儿,最终拧了拧秀眉,撇开了眼睛。
而靳长恭则在她的视线转开时,悄然地心中呼了一口气。
“呵,原来是一个有点本事的小娘儿们,还有一个一看就十足蹩脚无能的男人。”罗烈劲装包裹的身体高大,肌肉结实,他划弄着一把长剑,语气却十足地轻挑而不屑。
而刚才一拳将靳长恭与莲谨之逼出来的方错则晃了晃一身的灰尘,在看到靳长恭一身女子装扮时眼中一亮,嘴角咧出一抹淫邪的笑意,但是在看清她很平坦?的胸部,与脸上包裹的团团绷带瞧不清五官的脸时,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你说谁的男人是蹩脚无能男人?”靳长恭是一个极度护短的人,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她眯起眼冷冷地注视着罗烈,然后像示威一般将莲谨之揽进怀中。
罗烈一看靳长恭那副不爽维护模样,像是看见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听见我说你的男人你不高兴了?”
虽然他在笑,可是靳长恭却没有错漏他眼底泄露出来的暴虐气息。
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歌笑嫣竟似所感地朝他们对峙的方看一眼,靳长恭余光一直留意着她,此刻她心中一番算计,顿时面上表情一变,将一直沉默由着她处理一切的莲谨挡在身后。
她的表情既纠结,又一副害怕“爱人”受伤害的模样,艰难道:“你,放了我的男人吧,我们刚才只是来不及逃走,并不是故意躲在那里偷听的,如果你能放过我们,我、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
不管歌笑嫣了不了解“靳长恭”,但关于“靳长恭”的传闻估计也听闻过不少,此刻她的故意示弱,她不相信她还能怀疑得下去。
“哦,什么都答应我?”罗烈故意拖长音,一副不怀好意地睨着她。他并不是一个爱好美色的男人,不过一般男人听到这种话,都会不由得朝着那有“色”的一方去想。
虽然他觉得黏碎一个男人的骨头,听着那凄烈而绝望的尖叫会令他很兴奋,但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稍微引起他的一丝兴趣了。
在知道他是那个暴虐成性,喜欢杀人折磨人的六区狱长还能够这么镇定地跟他谈条件,还是为了维护一个无能的男人,这倒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
他稍微分了些注意开始从头到脚地打量起靳长恭,柔亮顺滑的长发及腰,额头细碎的发丝遮掩了一部分额头,剩下的部分及半边脸颊都被白色绷带绑起,仅露一只眼型偏长,瞳仁漆黑似点墨的的眼睛,虽然她的五官模糊不清,不过从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跟纤长的脖子来看,算是肤若凝脂,让人流恋忘返。
“将脸上的布拆下来。”他突然道,他很想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靳长恭表情一怔,而莲谨之则将润唇抿得青紫。
“柳姑娘……”莲谨之语气一紧。
“等一下如果能够找到机会你就自己先跑,别管我,我脱身后自然会追上去的。”靳长恭侧过脸,动了动薄唇,密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莲谨之闻言,却摇了摇头,出声道:“我不会独自一人走的,况且就算我最后逃了,也一样会死的。在这里离开了你,我去哪里都不会安全。”
他悄然从背后拉住她的手,温暖的温度与温凉的温度交织交融着,透着不肯背离的坚决。
靳长恭被他难道主动的“轻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想着他说的话不由得唇畔逸出一丝笑声。
也是,如果她有事的话,凭他一个人估计也活不了了。
那么他们现在算是祸福相依了?
“六狱长,其实我脸上有很深的伤痕,如果将绷带拆了的话,那样子恐怕会吓到各位呢。”靳长恭很纯良地瞅着他,声音越说越说,十足为难不愿的模样。
“拆了!”罗烈的假像温和只维持了一瞬,便彻底垮了,他那一张偏长型的脸此刻刻薄而凶恶。
“为什么一定要拆掉我脸上的绷带呢,我脸上有伤,就算拆了,也只不过就是一张夜叉脸罢了。”她揪着领间,后退一步,“泪眼”婆娑。
“咳咳,柳姑娘……表情太夸张了。”莲谨之被她后退的时候撞了一下,他看到她的“表演”偏过脸,在她身后极小声地提醒了一句。